“……”赵清茹轻咳了一声,“那个悠然,你怎么也逃课了?”
“别提了,那个来了。”陶悠然一边忙着从裤袋里拿出钥匙,打开柜子后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一边简明扼要地跟赵清茹解释了一下之所以提前回来的原因。
赵清茹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陶悠然在找什么东西。
这会儿别说没有小蝶翼小面包日用夜用了,其实就连最最普通厚实,军训、长久站立时用来充当鞋垫的不二选择款都还没有出现。这会儿用的都是带子,两端带皮筋,用来固定卫生纸,好朋友来时就系上。晚上为防万一,还得在被褥上铺上防水的布,免得污染了被褥。
赵清茹因为秘密仓库里存了不少日夜不同款的小面包,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唯一的烦恼就是用完后那垃圾不太好处理而已。现在瞧着陶悠然在那里翻箱倒柜,趁着寝室里没什么外人,便借着背包打掩护,偷渡了几片日用的小面包出来。当然,最外头的包装还是拆掉了。
“悠然,你别找你那带子了。用我这个。”
“这是什么?”悠然翻出了一根狭长的白色带子,两头各带着两根细长绳。
“这个,小面包,那个来时垫在裤子上。来,我教你怎么用。”赵清茹想到陶悠然好像不似她,平日里穿的都是四脚裤,便又找出条全新带蕾丝小花边的三角裤,一边讲解一边演示,“这裤子我没穿过,你拿去穿吧。”
“清汝,这个……是不是很贵。”陶悠然又不傻,并不会因为眼前的东西是自家好友主动送给她,而忽略了里头的价值。蕾丝小花边的小裤子不算什么,另一个之前从未见过,更别说使用过的东西,想来价钱应该不便宜。
“没事儿,这个是自家的东西,回头打算大批量生产来着,就当提前体验。”赵清茹将小裤子叠好后,塞到了陶悠然的手里,“赶紧换上吧。要不然裤子可就全污了。”
“哦。”陶悠然见赵清茹这般不在意,便赶忙开门往走廊尽头的洗漱间走去,顺道还拎上了热水瓶跟盆子。
趁着陶悠然去了洗漱间收拾自己,赵清茹也翻出自己的脸盆,倒上温热水,将自己那俩大大的黑眼圈给卸了。黑眼圈自然还是有的,只不过赵清茹这会儿年纪轻皮肤娇嫩,这才有些明显。其实用遮瑕膏什么的稍稍遮一下完全看不出来。
偏偏赵清茹非但没遮,还用眼影稍稍加重了黑眼圈效果,为的就是装给那位老先生的人看。可惜这黑眼圈效果太好了。那位老先生的人看没看到,那位老先生是否知情,赵清茹暂且不清楚,不过赵家老两口上午过来探望赵父时,确实被她那俩熊猫眼给吓了一大跳。尤其是赵家老太太看到后是心疼到不行,若不是赵清茹保证没事儿,只怕要被老太太给直接绑回家休息了。
让赵清茹比较意外的是,她意外地发现自家便宜老爹的脸上,竟然也破天荒地露出意思心疼,着实不容易。
因为在医院那样的环境,不太方便卸妆,赵清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直到第二天被赵父给踹回学校。回到寝室后,赵清茹自然是第一时间将妆给彻底卸了,并涂上护肤品。
这边赵清茹正在往脸上涂抹补水的面霜,那边陶悠然脸色有些怪异地回来了。
“清汝……那个……”回到寝室后,陶悠然赶紧将房门给锁上,弄脏的小裤子也丢进脸盆里,塞进了床底下。
“怎么了?是不是不太习惯?以后用多了就习惯了。”赵清茹将镜子收回柜子后,将剩下的九片粉色小面包以及五片蓝色小面包给了陶悠然,“那个蓝色的是晚上用的。尾翼更大些,所以不怕弄脏了被褥。”
“谢谢你,清汝。”
“客气了不是。”赵清茹笑着捏了捏陶悠然的小脸颊,指着自己的床铺道,“上去躺会儿,我们说点儿悄悄话?”
“好……不行啊。万一弄脏了你的被褥……”
“弄脏了再换一套干净的呗。”赵清茹无所谓的笑道,“你负责洗干净就行。”
“也行。”陶悠然想了想,没再拒绝,脱下了棉鞋,借着四方凳跟桌子,不算太笨拙地爬上了赵清茹的床铺。赵清茹三个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主,陶悠然本以为自己的被褥垫得挺厚实的,谁曾想谁在自己上铺那位更柔软舒适。
“好舒服。”陶悠然打了个小滚,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声,见赵清茹也爬了上来,顺手将一个四四方方的靠枕丢了过去,“奢侈啊,你这是资本主义奢靡。”
“说的好像自己不是似的。”赵清茹将自己厚实的床帘子都拉上了。不大的床铺立马变成了一个私密的小空间。
“清汝,你说隔壁床铺那位天天对着这床帘子,怪不得瞧着清汝你不怎么顺眼了。”陶悠然瞧着赵清茹用的那床帘子,不知怎的想到了杨洁。
陶悠然也曾听说杨洁考上大学后,家里可是给她做了好几身杨洁最喜欢的蓝色裙子。偏偏跟赵清茹用来当床帘子的布料,不管是颜色还是花型,相差并不大,甚至有两件的布料还不如床帘子好。
这根刺就是初见第一面时就种了下去。之后为了偷用热水这样的琐碎小事,俩人的关系非但没缓和,反而越发僵了。充其量也就是谁也不招惹谁,连表面的客套都有点懒得维系了。
“不用管她。悠然,你觉着那‘小面包’如何?”现在陶悠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赵清茹也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将话题转到了开厂子找合作伙伴上头。
之前,赵父的意见倒是给赵清茹提了个醒。找合作同伴或许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家人,或许可以考虑分开来。比如军需用品这块,可以有赵家、宋家、钱家;做妇女用品这块,可以徐家、江家……
赵清茹记得自家夫君方原,之前总会提到一个“利”字。都说商人重利,其实绝大多数人,包括国与国之间,差不多也是如此。因利而和,又因利而分。赵清茹已经想好,不管她将来做什么,大头必须得上交,这样才能换取长久地发展。可这剩下的部分,又该由几家人来分,这就得好好琢磨一下了。
“我才用,不过……感觉确实比那卷纸好。只是……清汝,那个不会像卷纸那样,缩在一起吧。”陶悠然微红着脸,毕竟这会儿谈及的话题有点点让人害羞。
“当然不会。”赵清茹本想翻出片小面包,然后五马分尸了给陶悠然解释一下,只是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
“悠然,你说这东西,若是生产出来卖,会有人买么?”
“应该会有人买。不过若是太贵了,可能大家会因为买不起,而放弃。”
“哪怕这东西比用卷纸效果更好?”
“嗯,哪怕东西再好。”
“果然是这样。”赵清茹轻叹了口气。即便几十年后,那些个带护翼的小面包,哪怕再便宜每一片价钱也要好几角钱。若是再廉价,那多数就是地下小作坊生产的三无产品了,用了对身体无益。
几十年后的几角钱跟这会儿肯定没办法相比。要知道这会儿猪肉不凭票也就七毛多点儿。若是一包二十片的小面包,得三斤猪肉,只怕真没几个人接受得了。
头大啊……
“清汝,你……”陶悠然见赵清茹好端端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正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便听到的开门声。随后寝室的门被人用力地撞开了。房门撞在摆放在门后的脸盆木架上,又发出了“啪”的一声撞击声。
“我说刘巧,你可轻点儿啊。回头别把脸盆架子给撞坏了。”杨洁皱着眉头抱怨了一句,本能地侧过头看向左边那天蓝色拉上的床帘子,“也不晓得赵清茹那小妮子什么时候回来。”
“咋的?几天没见,想她了?”刘巧将手上两把热水瓶摆放在了自己的床边。
“嘁,谁会想那个脾气坏,毛病一堆的家伙。”杨洁跺了跺脚,嗤之以鼻道。
就知道说旁人,你自己还不是毛病大一堆。刘巧目光明显闪烁了几下,心里虽说对杨洁意见不少,不过嘴上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转了话题。
“那个杨洁,你那热水瓶借我使使,我再去拎两壶热水回来。趁着今儿天气不错,中午暖和,我乘机把澡给洗了。”
学校里,直到十二月月初才开始供暖气,不过可以洗热水澡的浴室倒是提前一个月,上个月就开放了。只不过并不是每天都能洗热水澡,得分单双号,女生一三五以及礼拜天,男生二四六,比女生少一天。最主要每次上浴室洗澡还得交钱。洗一次热水澡,虽说能同时洗头洗澡,可比起花几分钱打热水在洗漱房这边的单间洗,每次两毛也是笔不小的开销。
所以像刘巧这样节约惯了的,还是会选择多打几壶开水。
“哎,刘巧,你先别走听我说啊。我是真的没想赵清汝那小妮子。”
“好好好,你没想她,我想她了总成了吧。”刘巧有点儿应付了事的回应道。
“我只是想着明天晚上的元旦迎新晚会,若是赵清汝没赶上……就太可惜了……”
“确实挺可惜的。我听说王亚丽编排了好几个节目来着。”正拎着热水瓶,往外走的刘巧停下了脚步,回转过头看向杨洁,“杨洁,你最近好像跟那个王亚丽走的蛮近的。快跟我说说,那个王亚丽都上报了哪几个节目?”
“有口琴表演、唱歌……哎呀,明天晚上不就知道了。”杨洁抬头看着面前的蓝色床帘子,不知怎的心里烦躁得很,总有一股莫名的燥热让她心烦意乱的。
“不说算了。”
杨洁见刘巧拎着热水壶下楼打热水去了,寝室里也没人,便关上了大门,决定去隔壁找王亚丽商量点儿事儿。虽说她们之前确实计划得挺好的,问题是若当事人没在,这还怎么玩?玩空气么?
门再一次“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赵清茹掀开了床帘子的一角,嘴角微翘,脸上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我怎么觉着杨洁那家伙没按什么好心呐。”陶悠然趴在软软的抱枕上,侧过头看向身侧的赵清茹。
“而且,感觉好像还是冲着你来的哦,清汝。”
“不是好像,有九成九的概率。这里头只怕还有那个王大委员的事儿。对了,那个元旦迎新晚会是怎么回事?我们一班的文艺委员不是……”
“还能怎么回事,那个王亚丽急着想洗白自己,所以难得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即便不是她负责的事儿,也给抢了过来呗。”陶悠然憋着嘴,有些不满,“搞得班上就剩下她一个干部似的。”
“清汝,要不你这两天先回家躲躲?”陶悠然因为不知道同一寝室的杨洁,还有就住在隔壁寝室的那个王亚丽在玩什么花样,便建议赵清茹不如回家。在陶悠然看来,反正明天也就上午有两堂课而已,晚上元旦迎新晚会结束后,就开始放假了。不如过完了元旦再回来参加考试。
“不用了。其实我已经跟班导销假了。所以,上午的课没上也就罢了,下午的课可是说什么都不能再逃了。”
“那你就不怕那两个……”
“我猜……她们俩可能想让我出丑吧。”
“出丑?”
“是啊,当着整个学院师生的面出丑。”赵清茹笑着将自己所猜测到的说了出来,“所以,极有可能想让我上台表演节目什么的?或者上台后再出些意外?”
“表演节目?”陶悠然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这个可能性确实蛮大的。那清汝你想好表演什么节目没?”
“想好了。”
“嗯?”
“空手噼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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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8要不组队劈砖
你确定到时候断的是瓦片,而不是你的手?
陶悠然的额角多了三道黑线,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就在陶悠然趴在床上忙着吐槽时,赵清茹从上铺爬了下来,重新穿好长裤后,开口道:“悠然,一会儿等沂南回来,你中午想吃什么?要不然,我去外头给你带几个火烧回来?”
火烧,也就是驴肉火烧,是保定有名的汉族小吃,与保定三宝并驾齐驱。火烧口感酥脆,驴肉肥而不腻,可谓回味醇厚。
“好啊。我要吃俩,再来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赵清茹不提吃的还好,一提到美食,陶悠然也觉着肚子饿了。
女孩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太方便的时候,陶悠然是赵清茹三个里,每次反应最强烈的。虽说不至于疼得下不来床,四肢冰凉,整个人就像打了霜的焉茄子一般有气无力的,是不争的事实。
这种状况说白了就是经脉不通,等结了婚生了娃后,基本就能不治而愈。当然,也有比较严重的,宫寒之症,可能就需要长久调养。
赵清茹查看了一下热水瓶,发现还剩下不到一壶热水,便帮陶悠然重新换了个盐水瓶。透明玻璃制成的盐水瓶,原本是医院用来吊盐水或葡萄糖的,在热水袋比较少的这会儿,还是蛮吃香的。
要说这会儿的人也确实心灵手巧的很。光秃秃的玻璃瓶哪怕灌的不是开水,也烫手的很。所以大家就在外头给做了套子,简单点俩块破布头一头缝紧,一头穿上皮筋或者细绳;复杂点的用多余的毛线编织一个。
陶悠然那个据说还是她亲自手缝的,还绣着最喜欢的墨菊。
钱沂南整个一假小子,让她拿针线,还不如罚她绕操场跑马拉松。至于赵清茹,不管换没换芯子,都不擅长女工,就不要说绣活这类高难度技艺了。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俩人知道陶悠然还会刺绣这一神技后,直接打劫成品。
所以,即便有充电式暖宝宝的赵清茹,也果断将自己的暖宝宝丢回秘密仓库,然后跟钱沂南仨一人一个盐水玻璃瓶,外头还裹着带绣花的套子,很是瑟。
“好好躺着。”赵清茹确定盐水瓶不会漏水后,才将瓶子塞到了被窝里,不知怎的顺手又将床帘子给拉上了。
“清汝,要是有小馄饨,再来碗小馄饨。”陶悠然从床帘子里探出了脑袋。
“谁要吃小馄饨?”陶悠然话音才落下,寝室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了,钱沂南的声音从赵清茹的身后传了出来,“哎?清汝?你回来了?”
“臭丫头,还知道回来啊。”钱沂南见到赵清茹后,很是高兴,连带着说话音量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赵叔叔没事吧。”
“没事了。”赵清茹身形一闪,避开了钱沂南的攻击。
“那就好。”钱沂南一直绷紧的神经,可以稍稍松懈一些了。
钱沂南家毕竟跟赵家在同一个军区大院里住着,赵父负伤这事,或许可能瞒得住下面的人,但高层绝对是隐瞒不了的。这不,赵清茹头天一早请假离开学校,第二天下午钱沂南便从特意跑来学校找她的自家老爷子那警卫员那里,听说了赵父的事。
战争无疑是残酷的,伤亡更是难以避免。虽然谁都知道,赵父这次立下战功后,极有可能再往上升一级。可若是有个好歹,对于赵家而言,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可到底出现了断层。怕只怕赵家老爷子受不了这个刺激也倒了。若真是这样,赵家短时间想要维持现有的势力都难,就更别说再进一步了。
因为自家的孩子跟赵清茹成为朋友,钱沂南所在的钱家对赵家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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