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跟段小子年岁差不多的小子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带着浓浓的闽南口音。
“就你屁话说。”一旁块头略魁梧些,但长相绝对很普通,属于丢人堆里基本就认不出来的大众脸,赵清茹记得他姓高,很是顺手地拍了一下小后辈的脑袋一下。
这两人,说起来也是这次特意安排了,保护赵清茹人身安全的。当然,明面上,这对伪兄弟是拿着衣服等东西,上北边老毛子那儿赚点儿辛苦钱的传说中那“倒爷”。
赵清茹其实挺佩服来着,明明毫无关系,甚至听说俩人一南一北来自不同的地方,还奏是凑出两张乍一眼瞧着挺像一家人的脸庞出来。就连说话也是事先经过培训,没有明显的错漏。
“冷么?”赵清茹留意到徐苒苒有些萎靡,便顺口问了一句。
许是之前周文涛跟徐苒苒相处了一下午,徐苒苒对赵清茹的态度不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好歹比之前稍稍好了一些,最起码没有明显的抵触敌对情绪了。
睡眠严重不足的徐苒苒摇了摇头,低头揉了一下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回答道:“就是有点困。”
“过了这里便要出国门了,出入国境难免会比较麻烦些。你若真觉着困,靠在我身上眯会儿?说起来这天也快亮了,就当难得早起。”
一阵冷风突然吹过,倒是将徐苒苒的困意给吹去了大半。徐苒苒摇了摇头,拒绝靠在赵清茹的身上。若是几年前,她或许还会奢望有个温暖的怀抱,能抱抱她,但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已经过了那个可以名正言顺撒娇的年龄了。
赵清茹见徐苒苒这般说,也不会坚持什么,只是正当她准备伸伸懒腰,稍稍活动一下自己的筋骨时,眼角似乎无意间瞥到了什么。可当赵清茹回转过头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了,清汝姐?”小余见赵清茹一直侧着身子望着某个方向,便轻声地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黎明前的黑夜’。常年驻守在这里的边防军战士,若不是每个礼拜有这么几趟列车,平日里怕是都没什么人气呢。”赵清茹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已经从赵清茹那细微的动作里捕捉到一些信息的小余了然地微微颔首了一下。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等列车更换好了车轮后,原本还在站台上或聊天或无聊地看列车换轮子,或像赵清茹这样舒展身体,或继续坐在那里打瞌睡的众人,陆陆续续地重新爬上火车。
随着那一声悠长的气鸣声,列车重新驶离了站台。而原本车上的华夏乘警下了列车,换上了草原之国的乘警。
重新回到软卧车厢的赵清茹等人并不清楚,就在列车缓缓启动时,几个早已盯上列车上那些个倒爷的坏蛋们,悄悄地爬上了车子。
事后某坏蛋在四面都是铁丝网跟高墙,还有拿着实弹武器的所谓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巡逻保护的大院子里,写下他那人生第一份忏悔录时,那叫一个后悔。你说要是当年早一个礼拜,或者晚一个礼拜动手,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那位看着柔柔弱弱,让人心痒痒的,实际上战斗力彪悍,一个扫腿过来他那大板牙就松了好几颗的大(女)美(土)人(匪)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人也。
赵清茹两辈子加起来,要说也看过不少日出,还真没试过坐着列车在草原上观看日出。草原之国比想象中还要荒凉一些,除了戈壁还是戈壁,偶尔能见到几株稀稀拉拉的树,也不是那种很高大的树木。
赵清茹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照相机,熟练地调整了一下镜头后,便连着按下了快门。坐在赵清茹对面的徐苒苒,许是困意让冷风给没了,亦或者被窗外的日出所吸引,虽然精神看起来还是有点儿萎靡,但没有再继续躺下睡觉,而是看着赵清茹在那里摆弄照相机。
“日出是不是很美?”
“嗯。”
“若有机会下次带你去其他地方看日出。虽然都是日出,但在不同的地方所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同一个地方,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心情看到的日出也是不一样的。苒苒,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赵清茹放下了手里的照相机。
徐苒苒侧过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自家表姑姑,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她的这个表姑姑长得真心不错,这一点徐苒苒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何况当年还跟自家姆妈住在一起时,就不止一次的听到王凤娟在那里自顾自谩骂徐家人,最终一定会扯到她的这个漂亮表姑姑身上。
小时候,徐苒苒不懂。现在年纪渐长了,就有那么点明白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女人的嫉妒吧,就像她嫉妒她那个八堂婶生的朵朵堂妹一样。都是爷爷的孙女,徐家的孩子,凭什么朵朵堂妹就那般受宠,而她……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嫉妒的资格。
“你真的会带我去其他地方看日出?!”徐苒苒抬眼看向赵清茹,目光有些闪烁。
“骗你做什么?!”赵清茹原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了口,也无所谓后悔不后悔了。虽说上辈子去过不少地方看过了不少风景,那些个美丽风光,想来谁也不会嫌弃亲近的次数太多的。尤其是现在,环境污染还没那么严重时。
“好,我信你。”徐苒苒抿了抿嘴,这话音没落下,就听到敲门声。
赵清茹所选的是四人软卧包厢,可以反锁。虽说已经是白天,没有上锁的必要。但在边境车站换车轮时,赵清茹隐约有种危机感后,便在不着痕迹间加强了几分警备。
赵清茹朝着小余使了个眼色,小余了然地起身打开了门锁。只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笑盈盈地站在车门旁,见到了小余,便甜甜的一笑。
“这位同志,你好。我叫林婕,就在前头那个车厢。我那个车厢里都是男人,还抽烟。我能过来跟你们说会儿话吗?”林婕见门打开了,便主动介绍了一下自己,随后说明了来意。
“进来吧。”小余让出了位置。
林婕便很是高兴地走了进来,四下一打量后,便选择坐在了赵清茹的对面,徐苒苒的旁边。
之后的半小时,便一直在听这位自称“林婕”的女人,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话。赵清茹不管怎么说也曾受过比较专业的训练,更何况是负责贴身保护她的小余。唯一最是天真无邪的徐苒苒,因为从小的遭遇,现在那性子偏向内向。对带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尚且爱答不理的,更何况是之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林婕十句话里徐苒苒能回答一两句,那是相当给面子了。好在林婕打从一开始那目标便没在徐苒苒这个小丫头片子身上。看着柔弱,而且家境应该很不错的赵清茹跟她身边的女伴儿才是这次的目标。
“这么说,赵妹妹你这次去莫斯科是探亲了?”
“是啊,我哥哥在那里。前几年娶了嫂子,还买了房子,听说还是个带小花园的别墅呢。”赵清茹顶着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年轻的年,用着非常可爱的语气,在那里装嫩。
那甜美的声音,听得徐苒苒寒毛直竖。
也亏着林婕压根没留意,要不然这就是个大大的破绽,一准露馅儿啊。
“我这里有草原之国特产的牛肉干,赵妹妹,余妹妹,还有徐小妹妹一起吃啊。”林婕侧过身,那随行的包里发出了一包已经拆封的肉干跟香肠。赵清茹趁着林婕没注意,悄悄地对着就坐在她对面的徐苒苒眨了眨眼。
“林大姐,你这牛肉干跟香肠是不是之前那个车站免税店里买的?好巧啊。我们也买了不少呢。”小余向来手脚利索,一转眼功夫,拿出了远比林婕还要多一倍的东西,随后甚是热情地招唿道,“来来来,一起一起吃。”
“……”林婕明显一愣,那嘴角一瞬间甚至有些微抽。
赵清茹其实也不敢肯定食物是否有问题。但出门在外,萍水相逢的人拿出来的东西,可不敢随随便便就吃进肚子里呢。好吧,虽说现在社会风气还是挺不错的,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嘛……自然也是不可无的。
倒也真的不是赵清茹多心,这半个多小时的闲聊里,眼前这个叫“林婕”的女人可是已经不着痕迹地打听走了不少消息。旅途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问得那么清楚,侬想组撒?!
林婕在赵清茹这边的车厢里一待便是好几个小时,若不是话说多了,口渴了需要喝水,水喝多了就容易上卫生间,估摸着还要继续闲聊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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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婕是在忍不住了,就去了前头车厢方便。前脚才离开,后脚小余便赶忙将门给上了锁。当然,上锁前,还不忘去隔壁车厢有节奏地敲了一下门。
徐苒苒虽说没什么见识,可毕竟是个聪明的娃,原本就瞧着方才那个坐在她旁边的女人不太对劲,这下自然是更加确定里头有问题了。等到林婕一去卫生间,便赶忙开口问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坏人?!”
“不清楚。不过出门在外,小心些总归没有错。我们不主动害人,却也不能没有该有的警觉。在国内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在草原之国。”赵清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哦。”徐苒苒点了点头,暗暗记下了。其实类似的话,徐苒苒在魔都徐公馆时,她那虽然不怎么喜欢她,可偶尔还是会跟她说话的爷爷,也曾说过。只不过那时候满身都是刺的徐苒苒,根本就听不进去。
林婕是否有问题,根本就等太久便得到了验证。时间又过了几个小时,临近傍晚还有大约半小时就快到乌兰巴托时,车厢前头传来了一声高八度的尖叫声。
哈,果然出事了。
经过前两日不着痕迹地对列车车厢环境的熟悉,听着那声音,传出尖叫声的车厢距离赵清茹这边距离并不远,最多也就是间隔着半节车厢而已。
“清汝,我好像听到了惨叫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高八度的尖叫声,周文涛自然也听到了。因为不放心,周文涛便特意过来看着自家媳妇,免得又勇勐地冲锋在最前头。
“不太清楚,可能吧。”赵清茹想了想,回过头看了一眼徐苒苒,开口道,“你别乱跑。”
徐苒苒虽说性子内向了点,又不是笨蛋。赵清茹那潜台词,徐苒苒几乎瞬间就读取出来了:给姑奶奶乖乖地待着软卧车厢里头,等全须全尾地到了目的地,你家老子那里,随便你想怎么折腾都成,姑奶奶才懒得管你这黄毛小丫头是死是活呢。
别问徐苒苒是怎么知道的,她就是能从自家表姑那冷眼一瞥中读取到了这些。
但是……徐苒苒若是肯乖乖的待在那里,就不是那个在徐公馆里让人头大的熊孩子了。最主要的一点,不仅赵清茹看到了有人朝着她这边跑了过来,就连徐苒苒也瞧见了。
“清汝,你可悠着点。”尽管近视,但戴着眼镜的周文涛眉头明显一皱,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钱沂南曾开过的玩笑:他的这个媳妇,根本就是个事故体。即便乖乖待在燕京城里,乱七八糟的事儿都会找上门来,就更不要说出门去外头了。
对此,手无缚鸡之力的周文涛深以为然,默默地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只希望这次事儿能小一点吧。
要说不担心那绝对是骗人的,毕竟刀枪无眼不是,会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可要说有多担心,其实也没多少。想当年,更惊险刺激的事儿不是没遇到过,那年,赵清茹那大哥赵清山结婚摆酒宴那次,都闹出人命了。结果还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就在周文涛走神的功夫,那个径直跑过来的中年男子,身上已经挂了彩,见到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张望的赵清茹等人,慌忙大声唿喊:“救,救命。有,有人抢劫啊。”
听着就在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这般唿喊,原本还想看热闹的旅客,或发出惊唿声,随后慌忙拉上自己软卧包厢的大门,或想着上前询问一番,却被同伴给拉回了软卧包厢里。即便有人想反抗,也因为紧随其后的那个黑着脸的男人,那毫无顾忌地将匕首往中年男子胳膊上捅而生生吓了回去。
“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年轻的也就是二十开外的小伙子跳了出来,可惜话音都还没落下,就被对面那些人给一顿胖揍,短时间估摸着想要爬起来非常有难度。
“王法?!告诉你,老子现在就是王法!识相的,都把钱交出来,别让老子回头搜出来!”
赵清茹本就没想过躲,就想躲只怕也躲不了。即便没有方才那不经意的探头所看到的,光是冲着那个叫“林婕”的女人,只怕她也是一早被人给盯上了。
“老大,那个长得漂亮的大美人就在前头的13软卧厢里。”
“瞧你那点子出息。有的是时间让你玩,还不赶紧动手。”
没学好的大坏蛋们采取的是两面包抄的战术,看得出是真的没把赵清茹几个所在的这一节车厢里的人太当回事。甚至丝毫不加以掩饰自己的嚣张气焰,就这么大咧咧的。
在赵清茹看来,不是真的有恃无恐,便是艺高人胆大,要不然就是无知者无畏。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已经将列车上,那个老毛子乘警给买通了。要不然,不可能就在两节车厢那单间里的那位乘警,会听不到一丁点儿动静。
根本不需要赵清茹开口,小余跟段小子虽说主要工作是保护赵清茹的人身安全,可并不代表着期间瞧见了旁人遇到危险就不管不顾了。更何况除了小余跟段小子外,还有大小高这对伪兄弟在呢。
于是,还没等对面的坏人回过神来,甚至刚有个贼胆想着一会儿搜刮完了,就来赵清茹这边好好乐呵乐呵,就被那彪悍的两对组合给打趴下了。
“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小余颇为失望地拍了拍手,随后朝着段小子努了努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段小子在那里连连点头。
“放心吧,我省的怎么做的。”
干净利落地将三个之前还穷凶极恶的大坏蛋那四肢给卸了,然后打晕了五花大绑。当然在此之前有记得询问有多少同伴来着。
赵清茹带着小余去了两节车厢中间,那个老毛子乘警休息的小单间,伸手敲了敲玻璃窗后,用俄语让里面那个不作为的家伙赶紧开门。可惜,里面那位只当赵清茹是即将要被那些个坏蛋欺负的弱女子,闭着眼睛只当没听到。
赵清茹见此也不生气,朝小余使了个眼色后,小余便从口袋里翻出了列车专用的钥匙,稍稍拨弄了一下,那扇门便打开了。就算打不开,大不了走第二套方案,将锁直接弄坏就成。
那位老毛子乘警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才眨眼的功夫,一把黑乎乎的家伙就这么顶在了自己的下颚那边,眼前站着个笑盈盈的年轻女孩,那笑容灿烂的就像是炎炎夏日正午头顶的太阳一般刺眼睛。
“原来乘警先生是聋子更是个睁眼瞎。既然俩耳朵跟俩眼睛都是摆设,不如就别要了。”
“你可不要胡来!”虽然赵清茹说着一口流利的俄语,明显被吓到的老毛子乘警还是卷着舌头磕磕绊绊说了并不标准的汉语。
“我再胡来那也是正当防卫,大不了将所有的错推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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