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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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少帅-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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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大人这才知道是有人用这种方式给皇上递匿名信呢,可是百官起立,各自整束衣袍、牙笏,摆正乌纱,谁没事往脚底下看呐,再说也习惯了金殿上一尘不染的模样,谁会想到脚底下会出现东西?
  万昌心情正不好呢,见没一个人答话,不由勃然大怒,拍案道:“若是言官,言而无罪,若是其他大臣,也当据理进谏,难道朕是听不进东西地昏君吗?需要鬼鬼祟祟,匿名投书?”
  群臣彼此相望,还是没有一个站出来承认的,万昌愤然起立,一拂袖袍道:“摆驾,回宫(指回寝宫)!”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皇上自己回宫了,但又没说散朝,他们走又不能走,留着又没意思,直到万昌皇帝气愤愤地带着小太监去了乾清宫西暖阁的老住处生闷气去了,金殿上才热闹起来。
  文武百官三三两两聚作一堆儿,互相打听:“唉,老张,你看清楚没有啊,写的什么呀,惹皇上生这么大气”。
  “刘大人,你不是瞧着呢嘛,我捡起来没人认,不就马上呈给皇上了么,我哪知道写什么了呀”。
  “陈大人,掉东西的位置好象刚才参见皇上时,是你站在那儿吧?”
  “哎哟,李大人,咱们熟归熟,你可别开这种要命的玩笑,你没看皇上生多大地气吗?这个进谏的人连名儿都不敢写,里边的东西不用问,肯定不中听,你看我象是忤逆君上的人吗?”
  “说地是,陈大人可是谨小慎微的人。再说了,人挤人的,爬起来地时候,谁顺手一丢,就贴着金砖出蹓过来了,这地面天天见谁还盯着看呐,可不好说是谁丢的”。
  金銮殿上一时跟菜市场似,闹闹烘烘乱七八糟,沈城老相爷做为内阁首辅,看看不象括,便扬声道:“肃静!肃静!这里是议政地早朝,是金銮殿,都守着点规矩,如此喧哗,成何体统?站殿将军,维持秩序”。
  沈派的官员里头有些地位较高的见了,便商量着对沈城道:“老相爷,皇上拂袖而去,这朝政也议不得了,下官这里还有三桩要事准备向皇上启奏呢,您得想想办法呀!”
  “是呀沈相,我的衙门里,公文堆的一人高,总在这儿耗着也不是办法呀,沈相看着,是不是去把皇上劝回来?”
  沈城也有些无奈,这算什么事,与顾恒几个阁老低声计议几句,然后便抬手唤过一小黄门,让他马上促请皇帝临朝,或者接见几位阁老。
  小黄门得信儿,一溜烟儿奔后宫去了。
  薛宗庭在司礼监听说早朝有人投匿名书,惹得皇上大怒,现在在乾清宫生闷气呢,连忙也一溜烟儿赶来了,和那个小黄门正在乾请宫门口遇见,他问明了情况,让那小黄门先站到一边,自己赶进宫去见正德。
  一进了门儿,恰瞧见万昌正和卫棠在说话。只听卫棠道:“……皇上何必为这些小事生这么大的气?快消消气吧!”。
  薛宗庭趁她说完了,赶紧插了句嘴:“老奴见过皇上、见过娘娘”。
  卫棠没理他。万昌也没理他,万昌道:“这些人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真以为朕不敢砍几个脑袋?”
  “这事儿,臣妾可不敢多嘴,只是皇上,为这些事情发怒,伤了龙体可不值得”。
  万昌点点头,起身道:“爱妃说得是,气坏了自己是不值得,听说御花园的荷花开得不错?走,带朕去看看”。
  他看了薛宗庭一眼,想起桌上丢着地匿名信,便愤愤地道:“薛宗庭。你掌管着枢密院,现在朕下旨意给你。去给朕查个请楚,把这匿名上书的人给朕抓起来,廷杖三十。哼!言者无罪,没有一个明君容不得臣子进谏,现在却有人藏头露尾用匿名地方式在金殿上弃书上奏,真是岂有此理。
  匿名‘密柬’之风一开。以后群臣互相攻讦、勾心斗角,结党乱政,朝廷就要毁了。尤其是信中捕风捉影,毫无根据,其中还有涉及你的内容,自已看看,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
  薛宗庭赶来,正为密谏的事情。薛宗庭最善揣摩他人的心理,知道怎么讨皇上欢心,皇上讨厌什么,那就跟着讨厌什么,皇上觉着群臣不配合他,那咱家就配合他,皇上还能不觉得咱家可亲可近,是个知己的臣子么?
  所以他想打听明白皇上为了什么事儿生气,以便表示理解,拉近关系,与皇上共讨之,和皇上站在统一战壕,那是肯定不会站错队伍的。
  再者说,现在六部九卿地公文都得他先过目,然后才能拿回去处理,连秋临江这般得宠的相爷,要见皇上也得自己代为通传。这什么人长了副老虎胆子,居然敢没先让他看就去投匿名信,这不是隔着锅台上坑啊?都学他这样,那朝廷还有规矩吗?
  如今一听密谏还牵涉到他,薛宗庭吓了一跳,当着卫棠的面他也不敢多问,当下唯唯喏喏地送走了皇帝,薛宗庭赶紧扑过去打开密谏细细观看,这一看登时吓出了一头白毛汗。
  密谏里边列举了他十条大罪,文笔优美,措辞严厉,其中有他借前年修缮皇宫之际私吞公款的事,还有为了讨好皇帝,雇佣山东猎户捕捉老虎,却对死者不付恤金,猎户抬尸抗议,他又下令当地卫所调集军队强行镇压,闹得民怨沸腾,却上报皇上已怀柔市恩,安抚了山东百姓的欺君之罪。
  这些事情都是真的,自然令他又惊又怕,但是更让他火冒三丈的却是他给浙江、四川限制丝商、茶商经营的建议,这可是他呕心沥血的想出来的讨好万昌好办法,既可以为朝廷捉襟见肘、日渐拮据的财政增加收入,又可以让四川冷家对朝廷更加“忠诚”,这两件事他可真的是一点私心都没有,也压根儿没想从里面占什么便宜啊。
  “我可是一心为了皇上,为了朝廷啊!这些混帐东西任嘛本事没有,让他们想办法想不出来,批毛病倒挺能耐,整日介看着咱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薛宗庭觉得无辜,委曲,冤枉,胸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
  他知道那些朝臣从骨子里看不起他,对他比对那些个边镇武将还要不屑,谁让他是太监呢,先天不足。对那些官员来说,政争之中无论谁输谁赢,哪怕对手是自己不屑一顾的草包、下僚、文盲、莽汉,痛心疾首之余,心里也不是那么过不去,毕竟还和自己同属于一个档次、都是一朝之臣、都是个男人是条汉子。
  可那些阴阳怪气的奴才是什么啊?伺候皇上的阉人、下人,一群不男不女的的货色。被个太监压在下面,就好象世代名门、明媒正娶的夫人,竟然沦落到要和青楼出身的小妾平起平坐,还时不时得让她当家、听她吩咐: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宗庭多年经营,最近又趁着皇帝迷上新法之际,大出力气帮助秋临江,所以手中的权势越来越大,投靠薛宗庭的言官也渐渐多了,耳目越来越灵通,他才渐渐知道翰林院、都察院那些读书人都是这么看他的。“好,我贪污,你告我。行!我受贿,你告我。行!咱家尽力竭力给皇上出的好主意,就因为是我想出来的,你们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告我,还匿名?行!”
  薛宗庭咬牙切齿的冷笑:“爷还就是个妾,还就是婊子了,怎么着?皇上宠着我。你们就酸去吧!今天皇上把这差事交给我办了,看薛爷爷怎么整治你们,一群给脸不要脸地东西!”
  他脸色铁青地收密谏揣进袖子。纸是普通的纸,字明显是左手写的,七扭八歪,这是谁给自己过不去呢?
  密谏里除了列举了自己的十大罪,还列举了云家的六不妥,比如违背朝廷对蛮族一直采用、“行之有效”的绥靖怀柔政策。擅动兵伐强占了辽国一座城池。又比如把云铮的准妻子十三公主封在淮安要地,恩赏过重等等。
  “这样看来,就应当不是云家或者沈家的人了。恩……云沈一派现在见皇上火力瞄准顾家,现在却是偃旗息鼓了,老实得很。也是,皇上既然铁了心要动动顾家,云家跟沈家事不关己,哪有心思跟咱家做对。要说不怕死地……”
  薛宗庭脸上浮起阴森森的笑意:“要说不识时务、不识抬举、不知进退的,也只有那些迂腐透顶的清流儒派了,这些人也是脑子不开窍,人家秋阁老明显是要用寒门派了,他们还在这里傻不拉几的对这干,你们自个不就是寒门么?明明只要变个腔调就能得到重用的……傻!”。
  他大步出了乾清宫,唤过那个小黄门道:“群臣还在金殿上候着呢吗?”
  小黄门忙道:“是的,公公,皇上没有下旨退朝,文武百官只好在金殿等候,所以派小的来促驾呢”。
  薛宗庭咬着牙格格一笑,阴恻恻的道:“不用促驾了,你马上回去,告诉文武百官,就说皇上要下旨彻查投密谏诽谤大臣、妄言乱政者,咱家奉旨,马上就到,要文物百官在金殿上候着!”
  小黄门见他脸色狰狞,不由打了机灵,忙不迭答应一声,急忙赶回金殿报讯去了。薛宗庭恨恨地唤过一个侍卫,说道:“快去,叫黄文义立即领五百大内侍卫,去金殿候着,咱家奉旨,要拿贼问案!”
  卷三 关山雪满北风急 第56章 天下惊变(二)
  群臣正翘首盼望皇上回到朝堂上,就见那小黄门一溜烟赶了回来,扯开嗓门道:“传旨,皇上着司礼监薛公公彻查金殿投放密谏,妄言乱政、诽谤大臣、心怀不轨者,文武百官金殿候着。(}”
  金殿上顿时一静,众官纷纷猜测:“诽谤大臣,妄言乱政?这是指诽谤谁啊?”
  “哦……原来指的是薛公公”,一见薛宗庭脸色铁青,嘴唇儿抿成一条线,两只眼里喷着火,众官员顿时恍然大悟,有人就暗暗松了口气,笑吟吟地等着看热闹。
  薛宗庭一步步走上大殿,往明前宝座前边一站,目光左右扫了一圈儿,阴恻恻地举起那个纸卷儿,尖声道:“这是哪位大人的手笔啊?”
  “……”无人应答。
  “呵呵,敢做不敢当啊?是条汉子,就给爷们站出来。”
  旁边还是静着,可是静了片刻忽然发出窃窃的笑声,一个太监和人干仗,还敢直着要叫人家是个爷们就站出来,这还不好笑吗?
  薛宗庭自己也一下反应过来,顿时老脸如染鸡血,看的旁白两个小黄门生怕薛公公的脸“砰”地一下就炸了开来。薛宗庭这些有地位的太监,在宫里头彼此之间都是以爷们相称的,他说习惯了,方才顺口溜了出来。
  太监心中最大的禁忌就是他们的生理缺陷,有些自卑到极点就自轻自贱,有些就视此如天大的禁忌,谁敢拿这个和他开玩笑,他就敢和你玩命。以薛宗庭今日的权势地位,怎能受得了这种嘲笑?平日里哪怕是几位阁老见了他,那也是客客气气的说话,丝毫不见怠慢,更何况其他人?想那秋临江秋阁老如此受宠,不也需要他薛大总管帮衬着才能办得了事么?
  笑声像一根根针似的扎进他的心里,薛宗庭忽然尖声大笑三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好啊,那咱家就陪你们玩玩,要玩咱就往大里玩。来人呐!”
  黄文义乃是大内侍卫副都统,他跟薛宗庭乃是同乡,这时的人同乡之谊很重,所以他跟薛宗庭的关系很铁,乃是薛宗庭在内宫的一大助力,薛宗庭也颇为关照他。他此刻正领着两班大内侍卫“轰”地一下冲上金殿。大摇大摆的看了群臣一眼,向薛宗庭拱手道:“请公公吩咐!”
  薛宗庭喳吧着嘴唇道:“把诸位大人都请下去。跪在奉天门下,直到找出谏书的人,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遵令!”黄文义手按仪刀,开始指挥大内侍卫往外赶人。众大臣又惊又怒,有的分辨,有的喊冤,有那胆大的当场便大骂出口。薛宗庭听着越骂地厉害心里越快意,只是冷笑不语。
  沈城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顾恒心里怒极,什么时候这姓薛的阉人也敢对着四大家族的人吆五喝六了,下定决心,一旦新党失势,定然饶不了这胆大妄为的权阉。秦霆和杜凡瞥了沈城和杜凡一眼,暗自轻哼一声,也没说话。秋临江和方谦然、余众乐对望了一眼,微微使了个眼色,也便不动声色地走了。七位阁老没说多话,其余百官自然是抗拒不了薛宗庭的,不一会便被“押”往奉天门下了。
  现在地月份,天气早就炎热起来了。别看今天铅云密布阴风阵阵,可该热的照样是热,不仅热,还特别闷,更叫人担心的是没准儿一阵暴雨马上就来了。众位大臣骑马的、坐骄地。平日里站在颇有些冬暖夏凉的金銮殿里不觉得,现在在这外头,那可真是一个热啊!
  “统统跪下,薛公公是奉了皇上旨意,是专案钦差,谁敢抗旨?”
  大内侍卫们厉声大喝。
  一些官员合羞忍愤地跪下了,傲立不动的也大多被同僚好友连拉带劝跪了下来,只剩下两三个脾气倔的,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皇上不在,我岂能向一个阉宦下跪?”
  这两三个人很快被大内侍卫象撅高梁秆儿似的拖出去,弄到僻静处享受特殊待遇去了。沈城这下有些不悦了,他皱眉轻声道:“薛公公,满朝文武跪在奉天殿外,这事儿……若是皇上,岂会如此……”。
  薛宗庭不傻,沈城的能量有多大,他是清楚的,他也并不想得罪沈相,所以对他倒挺客气,连忙笑道:“咱家是奉了皇命办差,要不然谁愿意得罪这么多位大人呐?沈相、顾相、秦相还有四位阁老,您七位是内阁辅臣,站班站在最前边,这事儿肯定没嫌疑,诸位暂请一旁看着……那个谁,赶快给诸位相爷看座”。想了一想,又把张彦玉这个让位给秋临江的老阁臣也请了出来坐着。
  薛宗庭说完、转身走上丹陛,睥睨四顾,威风八面,风吹的蟒袍起伏不已,好象上边地绣蟒活了似的,这种感觉,真好。
  秋临江感到这事薛宗庭已然做过分了,他虽然是寒门新党,但他首先是个读书人,看着薛宗庭折腾一干文臣,总觉得心里不痛快,想差人去后宫促请皇上,可是宫里的太监都怕薛宗庭,没他的命今,谁敢妄动?司殿太监廖平然觉着不妥,连忙走上丹陛,悄声道:“薛公公,您站在这儿审问百官,这可不合适呀”。
  万昌前日晚上批奏折批到大清早,薛宗庭守在他门外一晚上,结果伤风了,现在伤风还没好,被阴湿闷热的风一吹,鼻涕又流出来了,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问道:“这样有何不妥?”
  廖平然是个老实厚道地太监,品秩还挺高的,不在薛宗庭之下,不过他是专门负责金殿侍候的管事公公,职位虽高,可既无实权又无油水。因和薛宗庭没什么利害冲突,又是宫中老人,所以薛宗庭对他挺尊重地。
  廖平然劝道:“薛公公,百官朝着金銮殿下跪,公公却立在丹陛之上如同受礼,这要是被人弹劾一本,可是僭越之罪呀”。
  “呀,有道理,廖公公提点的是,宗庭多谢了,多谢多谢”。
  薛宗庭慌忙走下丹陛,跑到奉天门东侧地门廊下站着,从侧面讯问百官了。可无论他怎么问,甚至假笑说只要有人招出来,保证不予追究,愣是没有一个官儿点头,恨得薛宗庭牙痒痒的,干脆叫人搬了把椅子来,坐在廊下,手里捧着一壶凉茶:看看咱们谁捱的过谁!
  快两个时辰了,下边的人跪的是腰酸背痛,两腿发麻,有人支持不住,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彦玉捻着胡子,低着头,白色的八宇眉微微一挑,眼晴都眯成三角形了,往群臣堆里溜了一眼,赶紧又收回目光来:“唉!罪过,罪过!谁知道薛宗庭这么大火气呀,诸位同僚……,咳咳,老夫实在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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