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之狼 (电影珍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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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之狼 (电影珍藏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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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很不错,至少丹尼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和很多犹太人一样,丹尼内心也充满了渴望,即被人当作新教上流人士来对待,为此,他也尽可能完全按新教上流人士的方式来包装自己——第一步便是那口超白的牙齿,他将牙齿漂白并进行了牙面处理,使其大而洁白,看上去熠熠发光;他还戴了一副有着复古粗框的棕色玳瑁眼镜(丹尼视力很正常);接着就是专门定制的合脚、时尚的黑色皮鞋,鞋头磨得像镜子般光亮。

    这是多么残酷的一个玩笑:到了34岁这个成熟的年龄,丹尼却为“变态心理学”这一术语赋予了新的含义。或许6年前我首次遇到他的时候就该有这个疑虑。当时我还没有创办Stratton,丹尼是我手下的股票经纪人实习生。当时是春天,我要他和我一起去趟曼哈顿见一下我的会计师。到曼哈顿后,他说服我去哈林的一个吸毒室里待了一会儿,在那里他给我讲了他的经历,比如过去他创办的两家公司——信使服务公司和救护服务公司有多么受欢迎。接着他又跟我讲他是怎样娶了他的表妹南希,原因是她太迷人了。我问他是否担心过近亲生育的问题,他漫不经心地说,如果生了个有问题的孩子,他就直接把孩子放在公共机构的台阶上,就这么简单。

    或许那一刻我就应该做出截然相反的决定,我就应该意识到,这样一个家伙迟早得让我吃大亏。而实际上我的做法却是,借给他一笔钱让他东山再起,培训他成为一名股票经纪人。一年后我创立了Stratton,让丹尼逐步买入股份,成为公司的合伙人。过去5年来,丹尼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勇士”——挤掉任何一个妨碍他的人,确保他在Stratton二号人物的地位。尽管如此,?管他有点变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极为聪明、狡猾、冷酷,却也极为忠诚。事实上,现在我几乎所有棘手的事情都指望他来帮着处理,而他对此也乐此不疲。

    丹尼以黑社会的方式来问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并亲吻双颊。这是忠诚与尊敬的象征,在Stratton的交易室中这是一个极受推崇的动作。从眼角的余光,我看到愤世嫉俗的珍妮特正以一种“噢兄弟”的口吻翻着眼球,仿佛在讥笑丹尼表达忠诚和情感的方式。

    拥抱完,丹尼咕哝着,“我一定把这个臭小子给宰了。我发誓!”

    “丹尼,他的举动太不合适了,尤其是在今天。”我耸耸肩,“我认为你应该告诉他,如果到今天下班前他不把鱼缸搬走,那么,鱼缸留下,他给我离开。不过,这事你说了算,你看着办。”

    珍妮特继续火上浇油:“噢,我的上帝!他竟然戴了一个蝴蝶领结!你能想象吗?”

    “这个浑蛋!”丹尼说道,语气仿佛是在描述一个刚弓虽。女干了一位修女并置其于死地的坏人,“从现在起,我要以我的方式来处置这个王八蛋!”说完,他径直走向那个经纪人的办公桌,开始和他谈话。

    几秒钟后,那个经纪人开始摇头说“不”。接着他们继续谈了几句,那个经纪人又在摇头说“不”。现在轮到丹尼开始摇头了,这表明,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珍妮特说:“你说他们在说些什么呢?我真希望能有一双像‘无敌女金刚’(SixMillionDollarWoman)那样的超级仿生耳。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我厌恶地摇摇头。“我甚至都不想回答你,珍妮特。但你要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无敌女金刚’,只有‘变种女特工’(BionicWoman)。”

    正在这时,丹尼把手伸向那个经纪人握有渔网的左手,手指开始向里弯曲,仿佛在说,“快他妈的把渔网给我!”那个经纪人则迅速将手臂收回,不让丹尼拿到渔网。

    “你猜他要那渔网干什么?”这位充满热忱的“变种女特工”问道。

    我在脑海中搜索着各种可能性,“我不是很确定。噢,妈的,我知道他要干什么——”

    突然,丹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掉了西装外套,把它扔到地板上,然后解开了衬衫袖口,捋到肘部,然后把手伸进了鱼缸。他整个前臂都入了水,然后他开始向各个方向舞动手臂,试着要抓住这只橘黄色的金鱼。他面无表情,看上去充满了邪恶。

    看到丹尼在抓那条无辜的金鱼,坐在旁边的十几个年轻的销售助理纷纷跳离座位,惊恐地向后退去。

    “啊啊啊,我的天哪!”珍妮特说,“他要杀掉这条金鱼。”

    这时,丹尼的眼睛瞪得很大,下巴往下拉长了足有3英寸。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一定要抓到你!”很快,他的手臂伸出了鱼缸,手里紧紧握着那条橘黄色的金鱼。

    “天哪,他抓到金鱼了!”珍妮特大叫道,紧握的拳头不自主地放到了嘴边。

    “是的,不过,问题是,他会怎么处置这条金鱼?”我停顿了一下马上接着说,“我愿意和你打赌他会吃掉这条金鱼,赌注是1000美元,100∶1。你敢打这个赌吗?”

    她马上回答道:“100∶1?我和你打这个赌!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吃掉它也太恶心了。我是说——”

    珍妮特还没说完,丹尼就爬上了办公桌,伸开双臂,仿佛他就是被钉到十字架上的耶稣。“这就是股票首次上市日你玩宠物的结果!”他尖叫道,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另外,交易室里绝对不可以出现蝴蝶领结!这也太他妈的荒谬了!”

    珍妮特大叫,“我现在要取消这个打赌!”

    “抱歉,已经晚喽!”

    “拜托!这太不公平了!”

    “珍妮特,人生本来就是如此,”我无辜地耸耸肩,“你应该懂这个道理。”正如我所说,丹尼张开嘴,让那条橘黄色的金鱼落入了咽喉。

    100位销售助理集体倒抽了口气,而1000位经纪人则开始喝彩,崇拜不已,向丹尼·波洛西——一个无辜海洋生命的刽子手——表达着敬意。丹尼永远都懂得把握表演分寸——对于底下的一片喝彩,他正式地鞠了一个躬,仿佛这一刻他就站在百老汇舞台上一般。接着,他跳下桌子,接受崇拜者们的拥抱。

    我开始取笑珍妮特,“呃,不要担心现在没钱给我,我会从你的工资里扣的。”

    “你敢!”她答道。

    “好吧,那么你就先欠着吧!”我笑着向她眨眼。“现在,去订一下花然后给我冲杯咖啡。我要赶紧开工了。”我轻快地迈着步子,脸上带着笑意,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关上门,做好了战斗准备,迎接这个世界即将向我呈现的一切挑战。
冻晕证券监管人(1)
    不到5分钟,我坐在了办公室里,面前是一张适合于发号施令的办公桌,所坐的椅子有如王座一般。我将脑袋扭向一边,对房间里其他两个人说:“现在我把话挑明了,你们想把一个侏儒带来这里,让他在交易室里被抛来抛去?”

    他们一致点了点头。

    在我正对面,坐在一张深红色皮革太空椅上的正是丹尼·波洛西。这一刻,他似乎没因刚吃下金鱼而有什么不适,现在,他正在向我极力推销他最近头脑风暴的产物,即以5000美元请一位侏儒来交易室,让经纪人们玩“抛侏儒”游戏,这绝对是长岛历史上首次“抛侏儒比赛”。这件事听起来够古怪的,我产生了点儿兴趣。

    丹尼耸耸肩,“这并没有听起来那么疯狂。我是说,我们不会将这个小浑蛋随意乱抛的。我的想法是,我们在交易室前面摆放一排摔跤垫,给马登交易中表现最好的5位经纪人每人两次抛侏儒的机会。我们会在垫子一端画一个靶心,然后放下一些维克罗搭扣,这样侏儒能够粘住。然后我们选几位热辣的销售助理来举牌——就像潜水比赛的裁判一样。他们可以根据抛的方式、距离、难度系数等来打分。”↖米↖花↖书↖库↖ ;http://www。7mihua。com

    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这么短时间你到哪儿去找个侏儒来?”我转过头看着屋里的第三个人,安迪·格林。“你对这事怎么看?你是公司的律师,你肯定有话讲吧?”

    安迪谨慎地点点头,仿佛他在酝酿适当的法律措辞来答复我。他是我一个值得信赖的老朋友,最近被晋升为Stratton公司的财务部总监。安迪的工作职责是,审查Stratton每天收到的几十份商业计划,决定哪些(如果有的话)需要送给我看。本质上,公司财务部充当了一个生产工厂的角色,即提供以股票和IPO认购权证(华尔街的说法是“新股发行”)为形式的制成品。

    安迪身着Stratton标志性的制服:一套完美的吉尔伯特西装、白衬衫、丝绸领带。另外他还戴着一头糟糕的假发,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条煺了毛的驴尾巴,拍击着他鸡蛋形状的犹太人头骨,往上泼虫胶,再往虫胶上扣了一个谷物盘,然后再在谷物盘上放一个20磅的贫化铀盘,让它静止一会儿的样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安迪在Stratton得到了一个“假发佬”的绰号。

    “呃,”“假发佬”说,“就保险问题而言,如果我们有侏儒签字的弃权证书,并有一份免责协议,那么,如果侏儒摔断脖子的话,我们是不负有责任的。但是,我们需要非常谨慎,这是在诸如这类情形下做出的明确的法律声明……”

    天哪!我可不想听他对抛侏儒一事的法律分析,我只是想知道,“假发佬”是否认为这有助于提升经纪人的士气!因此,我转过头,一只眼睛盯着办公桌上电脑显示屏里滚动着的绿色数字和字母,另一只眼睛则瞟向落地平板玻璃窗,看看交易室里的情况。

    “假发佬”和我以前是同窗。那时,他长着一头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金发,宛如玉米穗丝。但遗憾的是,到17岁生日时,他那头漂亮的金发早已成为遥远的记忆了,头发稀疏得快连大齿的男士梳子都用不上了。

    面对着小小年纪(还在读高中)便要完全秃顶的命运,安迪把自己锁到了地下室里,抽了5000卷廉价的墨西哥大麻,玩着电脑游戏,一天三顿吃着Ellio冷冻比萨,等待着自然之母来跟他开这个残酷的玩笑。

    3年后,他终于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俨然一个50岁的猥琐的犹太老头儿,脑门上仅残留着几缕头发,大腹便便,并形成了新的性格,即《小熊维尼》里那个无趣的小驴屹耳与小母鸡潘妮(童话故事中的角色)的综合体,总认为天快要塌下来了。此后,安迪被逮到在学术能力评估考试(SAT)中作弊,由此被“发配”到了纽约北郊弗里多尼亚小镇上一个当地的教育学院——弗里多尼亚州立大学,在那儿,即便夏天学生们也冻得要死。但他还是想办法通过了这所优良学校严格的学术要求,并于5年半后毕了业——他智商是一点未见长,不过明显比以前狡诈多了。后来他进了南加州某个名不见经传的法学院,而他所获得的法律学位毫无含金量可言。

    当然,在StrattonOakmont这样一家投资公司,平时的一些琐碎事务并不是那么要紧。重要的是私人关系和忠诚。所以,当安德鲁·托德·格林(即安迪·格林)听到风声说他儿时的朋友获得了极大的成功时,他和我其他的儿时伙伴一起来找我,向我发誓会忠诚于我,从而搭上了这辆顺风车。这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从加入那天起,他便一直打压、排挤、使阴招儿、欺骗或挤走任何一个敢挡他路的人,直至站到了Stratton“食物链”的最顶端——这在Stratton可谓屡见不鲜。

    他对Stratton式企业财务的微妙做法——寻找刚起步、急需钱、愿意将大部分所有权卖给我的公司——毫无经验可言,所以我一直在培训他。“假发佬”那张法律学位证书连给我的宝贝女儿擦屁股的资格都没有,但我还是给他开了50万美元的基本工资。

    “……那么你怎么看待这个,认为可行吗?”“假发佬”问。

    我突然意识到他在向我发问了,但除了知道这与“抛侏儒”有关外,他在讲些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懒得理他,扭过头去看着丹尼,问道,“你打算去哪儿找侏儒?”

    他耸耸肩,“我还不太确定,但你如果同意的话,我会首先打给玲玲兄弟马戏团(RinglingBros…Circus)。”

    “或者世界摔跤协会(WWF)。”我忠心耿耿的律师补充道。

    天哪,我心想,我简直快疯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伙计们,听着,抛侏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在同样重量的情况下,他们可比熊强壮多了,知道吗,他们就曾把我吓得半死。因此,在我批准这个抛侏儒游戏之前,你要给我找到一个游戏监督员,如果侏儒莽撞从事,他能及时控制住。此外,我们还需要一些镇静剂、一副手铐、一罐催泪瓦斯——”

    “假发佬”插话道:“一件紧身衣——”

    丹尼补充说:“一根电牛棒——”

    “没错。”我大笑说。

    我们大笑起来。我说:“不过还是要非常谨慎,如果事情上了报纸我们可是得受罚的。”

    丹尼耸耸肩,“这我可不知道,我认为我们可以从积极的方面看待这件事。我是说,想一想,侏儒能有多少工作机会?这好比是我们在回馈社会,帮助那些不幸的人。”他又耸了耸肩,“不管怎么样,没人会关心这种事情。”

    这一点他倒是说对了。事实上,没人会以积极的态度来关注我们。他们总会使用那些一成不变的负面术语来报道我们——Stratton员工都是狂野的异端分子,而为首的就是我,一位超级年轻的银行家,在长岛上创办了我自己独特的天地,在这里你找不到任何正常的行为。在媒体的眼中,Stratton和我就像是连体婴一样密不可分。即便我在向受虐儿童基金会捐款时,他们还是挑我的毛病——仅用一段来写我的慷慨之举,而其他三四页则扯些别的东西。

    媒体的“大屠杀”始于1991年,当时《福布斯》杂志一位傲慢的记者鲁拉·卡拉夫(RoulaKhalaf)将我描写成一个另类的罗宾汉——抢劫有钱人,然后将钱财分给自己以及手下那群快乐的经纪人。当然,她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说实话,这篇报道让我吃了一惊,至少刚开始看时是这样,后来我才得出结论,原来这篇文章是在赞美我。毕竟,有多少个28岁的年轻人能在《福布斯》杂志上曝光?不可否认的是,文章中所讲的有关于“另类罗宾汉”的事绝对是在凸显我慷慨大方的本性!这篇文章火起来后,又有一大群人在我门口排起了长队应聘。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虽然是在为一个几乎无恶不作的老板效力,Stratton员工却自豪无比。他们会在交易室跑着高唱道:“我们就是你快乐的手下!我们就是你快乐的手下!”有些人会穿紧身衣来上班,还有人则故意把贝雷帽歪戴成俏皮的样子。

    所以,这样看来丹尼说得没错。没人会在乎所谓的报道,但“抛侏儒”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个。就史蒂夫·马登股票认购一事还有一些重要问题需要解决,而且我还得对付一下我的父亲,他就在附近“潜伏”,一只手上拿着一叠50万美元的美国运通账单,另一只手则毫无疑问拿着一杯冷掉的Stoli(俄罗斯的伏特加品牌)。

    我对“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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