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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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 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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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老狐狸比他想像中的还要阴险的多,今日里安府的长辈在此,再加之杭城里有名望的人都在这里,他在外人的眼里原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虽然这几个月来安老爷已经知道他的本事,可是其它的人另不知道,安老爷今日的奸计没有得逞,又来这一出,不过就是想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而他今日里再给他们留下这样的印象,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不争气的纨绔,安府的当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的!安老爷费尽心力布下这样的局,看似没有半点逼迫之意,只是他自己做不好而已。可是安子迁却知道,这样的局本身就是一种逼迫,逼他在众人的面前“做”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能之人,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
  可是这样的为难,对他而言,也许是另一种转机,而且他还有另一个选择方式和结局,他的命运又岂是安老爷所能操控的!
  
第五十九章
    安子迁环顾四周后不慌不忙的道:“父亲顾虑的甚是,安府的家主,事关整个安府往后的命运,自然是择有能力者来做,而任何人犯了错,都得承担……”
  二少爷一直站在安子迁的身边,他早已看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操控的,目的是极为清晰的,他心里有了几分气闷,扭头看了安子迁一眼,眼里却满是担心。
  安老爷听他这么一说,眼里便有了淡淡的得意,姜还是老的辣,安子迁纵然聪明,纵然有楚晶蓝帮衬,却在他的教导下早已成了一块扶不墙的烂泥,再学的东西还多的去了。不管怎么说,那些米是因他而沉,他是断断推脱不了任何责任,他无论找什么借口都是多余的。
  安大夫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却有些急了,安子迁的纨绔之名纵然他们在千里之外也都知晓一二,原本对他是有些失望的,却也恨安老爷心肠恶毒,将她的儿子教成那副样子。而昨夜里看到的安子迁却分明是成熟稳重的,只是再成熟稳重,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又哪里斗得过安老爷!当年他们都败在了安老爷的手上,更何况是安子迁!
  她清楚的知道这事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都显得有些苍白,纵然楚晶蓝收拾了三少爷,让三少爷没有一分脸面,可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三少爷才是安老爷属意家主之位的传人!安老爷根本不可能把家主之位交给安子迁,她原本也是极聪明的女子,忽然明白安老爷这一次请他们回杭城只怕还有另一番心思,那就是二十五年前他们败在安老爷的手上,二十五年后他们的儿子也得败在安老爷的手上。
  她心里顿时有些恼了,忍不住看了安大老爷一眼,安大老爷虽然比她镇定的多,但是心里也没有一点把握。虽然安子迁昨夜在他的面前表现的极优秀,可是安老爷设的这个局却太过阴狠。他却满是安慰的看了一眼安大夫人,两人夫妻多年,早已心意相通,只一个眼神便已明白对方的意思,安大夫人的心马上静了下来,也是,就算是做不了这个安府的家主,他们在千里之外还有个家,安子迁还可以做那个家的家主!没必要和这一堆人渣挤那个位置!她是这么安慰了自己,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堵。
  一直微微低着头的四少爷眼里有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华,心里升起了一抹希望。三少爷出事,安子迁做不了家主,二少爷不成长,六少爷醉心诗书,七少爷年少,安府里能继任家主之位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安夫人以前觉得楚晶蓝的样子太过拔扈不讨人喜欢,今日看到楚晶蓝收拾三少爷的样子,当真让她觉得痛快至极!看到三少爷那般跪在那里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在这个安府之中能替大少爷报仇之人或许就只有安子迁了。她一时间心念复杂到极至,这些年来,她虽然一直将安子迁养在身边,也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安子迁,可是在她的心里,安子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大少爷比的。而如今大少爷已逝,安府那些庶出的儿子却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安子迁比的!
  她一扭头,却看到安大夫人和安大老爷对望的眼神,她的心陡然间跳了跳,想起她年青的时候,也曾和安老爷如此深情对望,也是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的心意,却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和安老爷在一地的时间越来越少。安老爷醉心安府的生意,而她却醉心马吊和攀比。
  到此时,她才发现这二十来年她过的日子从来都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才发现她想的和珍惜的东西都已离她越来越远了。
  安子迁无视二少爷眼里的担心,安夫人却已突然道:“不就是十万石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嗓门有些大,顿时吸引了满屋子的目光,她轻哼一声后道:“安府的米原本就极多,十万石米本不是个事,上次老爷还给朝庭捐了十万石米了!再说了,乌家的那一大家子人也是极其可恶的,天天就想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们漕运费已快比米价还贵了,再继续跟他们合作,摆明了是安府在养他们,摆明了是想让杭城所有的百姓吃上贵米!远溪,你倒觉得你这一次的事情做的极好,像乌家那样的人是该杀杀他们的锐气了!虽然你这一次做的不太成功,但是没关系,走出这一步也是成功!”
  安夫人的这一席话可谓是石破天惊,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安子迁也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明白安夫人要帮他的真正原因。
  他以前心里对安夫人有许多的不满,到如今却觉得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自私又护短的母亲做的事情,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安老爷却彻底怒了,只觉得这个婆娘自从大少爷死了之后就开始变了,变得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此时此地,竟帮着安子迁说话!
  他当即怒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平日里从来不知道银子的价值!十万石米够整个杭城的百姓吃一天了!我捐给朝庭的米,那是军粮,如今西北大旱,在那种地方,米比金子还贵!”
  “我是不知道银子的价值。”安夫人轻哼一声道:“可是那又如何?老爷当年自己初掌米铺的时候就没有犯过错吗?我记得有一年因为你的一个判断不对,便白白折损了数万两银子。那还是你做了几年米铺的当家之后,而远溪刚接管安府,又没有人教他,没有人告诉他利害关系,你只记得西京里的事情,子迁又出了事,子墨也整日呆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就远溪和子期在铺子里顶着,他们的这份责任心就难能可贵。俗话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老爷此时这般责备于他倒不如好生责备一下你自己,好生责备那个一直躲在一边看戏的子墨!子墨说远溪不小心,这会叫的这么大声,之前出事的时候怎么就连个屁都不放一个?”
  楚晶蓝闻言,不由得对安夫人刮目相看,这个老女人以前是天天找她的麻烦,护短护的可怕,可是今日里说出来的话当真是字字机锋,妙得很!
  安老爷听到安夫人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想一巴掌拍死安夫人,这女人只怕是得失心疯了,否则又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直在旁看热闹的许知府忙附和道:“安夫人说的很对,这事若是追究责任的话,的确也有安老爷的不是之处。依本官看来,安五少爷虽然在米铺的时间短,却还是极有天赋的,本官上次陪府衙里的粮官前去安府买米,觉得铺子里一片秩序井然,比之前大少爷掌管的时候好了许多,纵然有些许不足的地方,却也是能改进的,再说了,谁没有犯过错?”
  安老爷闻言脸都黑了,却还得含笑以对,却在心里暗骂许知府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之前被楚晶蓝羞侮过的安府叔公道:“人是会犯错,可是一个人的品性若是不好,又如何能做家主?”
  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也道:“安五少爷最近这段日子是有长进,可是他根本就不成事!这么多年来,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可是从未风他做过任何像样的事情。以前整日里在杭城里偷鸡摸狗,寻花问柳,不务正业,而如今让这样的一个人做安府的家主实在是说不过去。我看三少爷就极不错,为人成熟稳重,举止得当,从不做过份之事,德行也极好。”
  “是啊,我也觉得三少爷比五少爷要好上许多。”
  “……”
  其它的人也跟着讨论了起来,各有各的意见,那些话语却是很多对安子迁的不满。
  楚晶蓝听到那些话心里有些好笑,当下不紧不慢的道:“诸位虽然是安府的长辈,但是说难听一点的话,安府如今和各位长辈早已分了家,而依着安府以往的例子,家主之位的确立不过是由上任家主传下来便好,今日只是请各位做个见证,不是请大伙来选安府的家主。”
  她的话一说话,那些倚老卖老之人就不依了,立马有人出来声讨道:“一个晚辈只是仗着有几分王府的势力,就如此的没大没小了,只怕不用多久,安府也可以改姓楚了。”
  “女人在家里奶孩子就好,没事跑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楚晶蓝的面色微变,安子迁却已恼了,他大吼一声道:“全给我闭嘴!”
  他这一吼因为有了几分怒气,不知不觉便带了几分内力,这一吼直震得房梁上的灰尘也掉了下来,那些个老八股耳朵都险些给震聋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安子迁。
  安子迁往日的那些懒散此时已尽皆散去,取而代之是浓烈的男子汉的阳刚,那双眼睛里也带了三分杀气,因着有了那三分杀气,他整个人便显得满是贵气。
  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再将那些说楚晶蓝坏话的人再挨个瞪了一眼,然后的才一字一句的道:“晶蓝是我的媳妇,我的媳妇要怎么做我说了算!我就喜欢她陪在我的身边,就喜欢她抛头露面,她做的那些事情,又哪里惹着你们呢?”
  众人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不禁再次一愣。
  安子迁又大声道:“她是我媳妇,用不着你们来管,你们真有本事,先回家管好自家的媳妇。三叔公,我昨日里还看到你的通房去了下院,也不知是不是你的意思。二叔公,我听说你回家之后常被二婶罚跪,你们在操心我的事情的时候,先管好你们自己的事情!”
  他这次再没有用内力,可是身上的煞气却依旧重的很,几位安府的长辈听到他这一句话之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都变得难看的很。
  三叔公一拍桌子后道:“反了,反了,一个个都说不得了!我走了!”
  他站起来要走,安子迁却拦在他的面前道:“三叔公先别急着走,你这样一走,我被人骂做不尊重长辈也就算了,只怕还得担上一个纨绔之名!到时候你再去外面散播一些谣言,我就算是做上了安府的当家只怕还得被人骂上好长时间!”
  安子迁的脾气一直都极好,很少发火,像今日这样发作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楚晶蓝却觉得他此时发火的样子当真是帅到极致,整个人都透着男子汉的气息。她这一生被人这样指责的时候很多,她大多数时候都会隐忍不说,以前楚老爷病重,也没有人护着她,在那些流言的面前她实不能说太多,否则只会愈演愈烈,却也在心里一直盼着,能有人站出来为她挡住那些流言。
  她的心里顿时满是温暖,觉得那些委屈也不再是委屈。
  她的嘴角微微一扬,不知不觉靠在安子迁的身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扑面而来,她知道,从今往后来她不会再受任何委屈,就算是受了委屈,也自有人为她担着。
  三叔公没料到安子迁这样说,正要发作,安子迁却又不紧不慢的道:“多谢母亲方才为我说的话,也多谢父亲的体谅,我一直觉得男子汉大太夫,做人就要敢做敢担。我不怪父亲没有教导我,因为大哥刚去他心里也很难过,也不怪三哥这段日子不去米铺里帮我,因为我知道三哥心里也很难受。全家人心里都不好过,可是所有的事情还得有人担着,因为安府不同于其它的生意,其它的生意家里有事歇一两天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安府开的米铺,也是杭城最大的米铺,安府所有的生意一旦停下一天就会有人因为买不到米而恐慌,从而导致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就算大哥去了,我心里也极度难过,也不想去打理米铺,可是却不能不去打理,因为我是安府的嫡子,我要担起原本应该由大哥去捏起的东西!我不能让大哥在天之灵都为米铺的事情担心着!”
  安夫人听到他这一句话当先抹了一把泪,只觉得那个不懂事的安子迁一夕之间便长大了。那些宾客也都愣了一下,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子迁,都没有料到那个传言中的纨绔子弟竟是如此的懂事。
  安老爷的脸却黑了,正想插话,安子迁却抢在他之前道:“我知道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一个纨绔,是个人品极度低劣之人,可是我此时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也不想让乌府掐着安府的脖子过日子,更不想再让年迈的父亲和母亲操心。我和顾少棠和作,也和三哥说的不一样,没错,我以前是和顾少棠一起光着屁屁去过花街,但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顾少棠懂事了,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胡作非为的安子迁了!”
  他的话说义正言辞,整个人满身正气,就算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安老爷和三少爷都变了脸色,只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实在是有些小人。
  安大老爷和安大夫人眼里却满是欣慰,只觉得这个儿子字实在是他们的骄傲,这样出众的男子,谁还敢说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谁还敢说他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安子迁的眸光微敛,他轻叹一口气后道:“我知道我曾做过一些荒唐的事情,可是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而我安子迁在决定执掌安府的那一日起,就已经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父亲,我想告诉你,顾少棠这一次虽然是帮安府运米了,但是根本就没有从南方运米,而是从辽东运米,而且顾家所有的船全部都换成了了大桅杆的帆船,不再是那些陈旧的小船。”
  安子迁的这句话一说出口,满屋子的人都变了脸色,他冷冷的看着安敏道:“安敏,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我托顾少棠的米船沉呢?”
  他此时正在怒中,自有一番威严,直把安敏吓得脸色都变了,他看了安老爷一眼后支支唔唔的道:“我方才去米铺,是二掌柜告诉我的。”
  安子迁轻哼一声道:“二掌柜吗?很好,我倒想看看安府里这些欺主的奴才有多么的嚣张!安华,请二掌柜来,今日的事情我一定得问清楚。”
  安华早在门外候着,听到他的吩咐便出去请人了,安老爷的脸色已变得极为难看,想要阻止,楚晶蓝却道:“这些奴才们是得好生收拾一番了,否则日后还不知如什么乱子。”
  安子迁却又对安老爷施了一个礼后道:“因为父亲一直都为大哥难过,所以这些细节我并没有告诉父亲。我一直觉得从南方运米来杭城路途太远,沿途又有水寇为患,再加之暗樵甚多,实不利于运米,所以我跟顾少棠商议了之后便决定从北方运米来杭城,这样既可省下运费,还能稳妥一些。只是这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二掌柜,不想他竟有如此的猜测!我知道顾少棠的小船在南方是出了一些事情,却也没有沉船,二掌柜却在此时将这些消息告诉安敏,今日里又恰好是我继认安府的日子,而顾少棠的船在南方出事的事情昨日便已传到了杭城,父亲不觉得这事也太过古怪了些吗?”
  安老爷的脸色彻底变了,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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