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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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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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攻打大陈岛的作战方案来,交党委讨论,上报北京。”
  由于这个时期陈毅的主要精力已经不能不都投在上海市长的工作上,他便把这准备打仗的事,完全托付给了张爱萍:“你就放手干吧!”
  当时张爱萍才38岁。但他却已经历了23年革命风雨的洗练。这个小学生时代脑袋里装满了《峨嵋剑侠》、《七侠五义》的人物,长大后又从中学老师身上学得了不少古代诗词,15岁时胸中装着“风尘三尺剑,社稷一征衣”的李杜诗魂和剑魄,走出夔门,走上革命征途。在战争烽火中,他以剑的磊落纯正,剑的勇往直前,剑的刚正不阿,剑的金刃侠风,剑的多彩多姿的神韵来塑造自己的人生,甚至连自己的名字“端绪”也改作了“爱萍”。

备战中国东南角(14)
攻打大陈列岛,将盘踞在祖国东南沿海岛屿上的残余敌人扫荡干净,是张爱萍长年揣在胸口上的一大志愿,是他多年来做梦都在追逐的一个大目标。1949年4月,他负责在江苏扬州白马庙组建新中国第一支海军部队──华东军区海军。从这一天起,他便从陈老总身上学得了从战略全局高度来观察华东海疆的战略态势。1949年10月1日,陈老总在天安门上,以铿锵的声音,向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向全国人民信誓旦旦地放言“我华东军民一定要早日解放台湾”。张爱萍在华东海军工作的岁月里,陈老总的这个声音一直在胸中轰响。后来,在他担任第7兵团兼浙江军区司令的日子里,他对浙东沿海岛屿的敌情、地形、潮汐,对战役、战斗的进程方式做过详尽的调查,做过多方面、多层次的探索,最近两年,他接替张震将军担任华东军区参谋长职务之后,根据陈老总的意图,先后两度拟出了解放金门、马祖、大陈列岛的“先南后北”、“先北后南”两套作战方案。这些方案都经陈老总的手送到了中央军委,得到了毛泽东的批准“同意”。只是因朝鲜战争还未结束,才暂缓了下来。到了朝鲜战争已告结束,华东部队可以腾出手来了,赶在这个时候,军委、毛泽东主席作出了“清理门户”的决定,把攻打大陈岛的任务“交给你陈毅了”,他,张爱萍,作为一名多年追随陈老总左右的战将,一名运筹帷幄的军师,一旦得到这个追梦成真的消息,能不热血沸腾,能不扬眉剑出鞘吗!
  张爱萍找来了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王德、作战处副处长石一宸,还有海军东海舰队作战处长王英杰、空军作战参谋袁仲仁、浙江省军区作战处长、驻台州地区的公安16师作战科长等组成了一个参谋班子。他带领这个参谋班子,登飞机,乘军舰,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按现代化两栖作战的要求,对上海地区和浙东沿海的敌情、地形,天候情况,进行实地考察,经过3个月的艰苦调查,对未来作战区里的各处港湾、河流、大小山脉、海水流向、潮汐变化、内陆纵深的道路交通情况,都达到了如指掌。
  有时,张爱萍还穿上便衣,化装成渔民,带领几个随员,在台州军区海上侦察队的严密护卫下,乘坐机帆船,趁大雾天气,混杂在渔民的船群里,围着大陈岛绕了一圈,把上大陈、下大陈、披山、北麂山、一江山,这些未来作战地区的形象装进了自己的心底。
  在解放军的序列中,张爱萍不但是个好学勤思,深谙兵法,精通韬略的将军,而且是最早对现代化军事科学和作战艺术从事潜心研究,刻苦探索的高级将领之一。他明白,未来的大陈列岛战斗,同1950年前后的海南岛、金门、舟山群岛的战斗,情形大不相同。那几次渡海作战,我军天上没有飞机掩护,部队是用机帆船载运登陆的。也就是单一兵种的作战。而这次攻打大陈岛,我们已经有了海军和空军,炮兵也壮大多了,步兵更是经过朝鲜战争锻炼大大进步了。这都是我军作战史上前所未有的新条件新情况,这是一次真正的陆海空三军联合作战,在解放军作战史上也是头一回呢。万事开头难,这个头一回,对于每个军事指挥员来说都是一个崭新的军事课题,对于他,则更是面临的一个陌生而且极端沉重的任务。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备战中国东南角(15)
一天深夜,住在黄岩城里的张爱萍被林维先从睡梦中唤醒:“公安16师的地下情报站得到一个可靠消息,蒋介石近日要来大陈岛巡视。大陈方面正在进行紧张的准备,行动十分隐蔽,十分严密。”
  张爱萍闻讯翻身下床,将桌上那本台历捧在手里,一页一页地翻动,一天一天地计数着,一直翻到5月20日这一天,才恍有所悟地冒出一声“哦!”
  张爱萍从一头雾水似的推测中抬起头来,望住林维先说:“这消息太重要了!不过,还有许多情况不清楚。请告诉公安16师李国厚师长,让他抓紧查明,蒋光头拣这个时候来大陈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这次行动的确切日期是哪天,他怎么来,坐飞机还是乘军舰,到大陈后要搞哪些活动,随同来的有些什么人……”
  林维先说:“这许多问题,恐怕一时难以弄清楚啊!”
  张爱萍说:“当然,我并不指望只从这条线上来查明这一切,我还要让军区和上海市的情报部门一齐动手来查,同时要报告北京,请他们帮助。”
  林维先问:“要不要通知部队进行准备?”
  张爱萍忙摇手道:“不要,不要,还不到时候。你只要同王德他们商量一下,搞出个应急方案来就行了。部队一切日常生活、战备工作、请假外出人员等等,一切都照常进行,不要让人家看出我们已经得到这个情报了。”
  各方面的情报陆续不断地送到了张爱萍手里。蒋介石要乘坐台湾海军的旗舰“峨嵋“号来“北巡”,同行的有宋美龄、蒋经国、俞大维、美国顾问和一批亲信高官。大陈方面,刘廉一除了下令全防卫区加强戒备,清查户口,抓人捕人外,还命令海军舰艇在大陈列岛、东矶列岛、渔洋列岛海域内,日夜巡航,游动……
  星月的清辉泻满庭院,空气中洋溢着白兰花馥郁的香气,在清辉和花香中,张爱萍时而昂首挺胸凝眸太空,时而低头抱臂沉思,远远望去,他的身影俨然是位诗人在憔悴吟咏,但他的胸怀却是一位将军在精心运筹呢!
  蒋介石公开摆出一副“大总统”和“三军统帅”的架势,从台湾出动,在海上一路风光两百公里,到大陈列岛巡视,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他要显示从大陆逃台湾后,两年来在台湾已经站稳了脚跟;他的实力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恢复,连美国艾森豪威尔政府对台湾的政策也有了180度的转向。这意味着,他要显示一位总统三军统帅对前方“克难”将士的深情慰勉,显示出昔日那种威震八荒的威风在他身上依然存在,不减当年。更意味着这些远离台湾的离岛──大陈、东矶、渔洋──正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掌握中,他的“三年*计划“是必然成功的,把所有这些浓缩成一句话,就是他要对美国艾森豪威尔递送一个信息──把紧挨大陆的沿海岛屿列入“台海协防条约”范围之内,不但非常必要,而且没有风险。
  张爱萍在这一片浮想联翩中,终于发现蒋介石身上惯有的那种虚骄之气。他决心利用蒋介石身上的这个恶气,来使自己的东矶之战获得最大的成功。
  他记起了自己同林维先、王德审定“应急方案”时的情形——晚饭前,林维先同王德将秘密拟定的两份“应急方案”摆到他面前。一份是迎头痛击蒋介石“巡视”的,另一份是让我军实力、部署深藏不露,以此来蒙骗敌人的。
  很明显,第一方案最有诱惑力!蒋介石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布的头号战犯,这个浑身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如今送上门来,给他个迎头痛击,扫尽他的威风,岂不快哉!但是,也很明显,这个只顾满足心理痛快的方案,感*彩太重,由它带来的许多后果都没计较周全。权衡利害得失,这个方案并不可取。张爱萍的眼光,从两份方案上挪移开来,望住林维先和王德一笑:“咱们照孙子兵法上说的──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给他个藏于九地之下,让这个光头总统高高兴兴地来,高高兴兴地走吧!”
  在清辉花香的静夜里,飘荡出张爱萍一声理智的轻笑。
  

台湾岛上的一出出闹剧(1)
正当人民解放军在浙江东部沿海调兵遣将,集结陆、海、空军的精锐部队,准备向大陈列岛发起攻击时,蒋介石一伙却忙于在台湾岛上演了一出政治闹剧,大搞所谓的“总统选举。”
  1949年5月,蒋介石乘坐“太康号”军舰,隐处在舟山岛的定海,指挥汤恩伯军守卫上海,一面秘密地抢运黄金,一面谋划夺取“远东斯大林格勒的大胜利”。
  5月25日,陈毅率第三野战军攻入上海,完成了对吴淞口的合围,蒋介石眼见败局已定,便乘“太康号”军舰仓皇逃到澎湖,6月1日,再从澎湖马公坐飞机抵达台湾高雄。
  当飞机降落在高雄机场后,这位被空前溃败震惊得失魂落魄的“在野总统”,面对着扑朔迷离,波诡云谲的台湾政局简直不敢下飞机,直到他当日爱将、台湾防卫总司令孙立人登机面报“这里都是自己人”后,才跨下舷梯,数日后,转入台北草山第一宾馆居住。
  在宾馆驻足下来,一听说此处名曰草山,蒋介石便大为光火,认为有讥讽他“落草为寇”之嫌,遂下令改草山为阳明山。后来他的总统官邸,也就改称阳明山官邸。
  这个改名也是从曾国藩身上学得的。曾国藩晚年在湖南曾借隔世同乡,反清大儒王船山之名来自我标榜,这一回,蒋介石也将明代大理学家王阳明的大号拿过来给自己脸上贴金。尽管蒋介石对草山二字讳莫如深,但民间却一直仍称草山,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当年的圣诞节,蒋介石隐居在台中的日月潭涵碧楼里“持志养气”,谋划复职总统和“复兴*”的大计,时值岁末年终,黄昏时刻,他独自步出涵碧楼,在潭畔徘徊,眺望碧波如镜的潭水,凝眸残阳似血的苍烟落日,胸中自不免涌起一层英雄末路,时不我与的悲怆。在惆怅情绪袭来时,他忽然兴起到日月潭垂钓排遣忧虑的念头。随侍在侧的长子蒋经国当即吩咐侍卫安排钓船,让其父去享受一回“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雅趣。
  孤舟在潭中随波轻荡,钓竿低垂在湖水上面,不经意间,忽觉钓丝蠕动,浮标沉坠,他意识到鱼儿已经上钩,便沉住气,稍等了一会儿,然后用力一拉,眼见那钩丝绷得更紧,浮标急速下沉,他急忙收竿,一条五尺长的大鱼在狠命挣扎中被拖出了水面。国民党当局从大陆逃到台湾,也真度过了一段极其困难的时期。台湾原有人口400万,一下子又压上400万,于是几乎是住没有住的,吃没有吃的。他们就发动人们开荒种地,哪怕门前、路边的一小块儿、一小条儿空地,也要种上粮食、蔬菜,一年可收四季,或是养上鸡鸭……
  蒋介石败逃台湾之后,虽然从李宗仁的手中硬抢回来了“总统”的权杖,重新“复位”。然而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法统”的问题。按照国民党政权在大陆时期制定的“*宪法”第47条的规定,“总统”任期6年;第26条规定,“国民大会”于每届总统任满之前90天*,进行重新选举。蒋介石充任国民党行宪以来的首任总统是在1948年5月20日,按照这个时间推算,第二届“国民代表大会”应当在1954年3月29日之前召开,选出第二届“国大代表”和新一届“总统”。然而,此时此刻,蒋家小朝廷的“政令”只能勉强及于台、澎、金、马等几个小海岛,地域的局限性非常大,如何选举出第二届“国大代表”,成为让蒋介石十分头疼的事情。如果仅从现在国民党军占有的几个小海岛上选举“国大代表”,显然是无法代表整个“*”的,蒋介石又怎么能够再当上“*”的“总统”呢? 。。

台湾岛上的一出出闹剧(2)
随着选举日期的日益临近,蒋介石愁眉紧锁,绞尽脑汁,也没有能够想出一个解决这一棘手问题的办法。
  在蒋介石的庭院里,环绕一圈的香樟、丹枫、白皮松、青檀、银杏、高山榕等拉扯出一道浓阴蔽日的绿色围屏,让这座豪华官邸同外面的尘嚣世界完全隔离开来。那片绿茵如洗的草地,像织女巧手编织出来的一幅大地毯,从官邸台阶边沿平平展展地延伸到了参天大树的绿色围屏跟前,使整个庭院恰似一只碧色琉璃盘。在琉璃盘靠近官邸门廊处,安放着一张用台湾白藤编织成的大躺椅。那些天,蒋介石在做完早祷“功课”之后,常爱只身踱进这座空阔宁静的庭院望着参天大树深情凝睇一番,便在白藤椅上躺下,让大脑畅游在遐想的天地间。
  他在躺椅上轻轻挪挪腰肢,调整一下躺卧的姿态,舒缓地呼吸几口草地上荡漾的新鲜空气。空气中充满了负氧离子的清新、湿润,还混合着海风带来的几分咸味,好像山涧流淌着的一泓泉水,汩汩地流入了他的心脾,透析着他的骨髓,使他整个身心都轻盈地进入了“花开花落由它去,云卷云舒任自由”的静气之中。
  这也是蒋介石从曾国藩身上学到持心养性的一大功夫。曾国藩在行军作战或者署理朝政大事时,逢到决定存亡祸福,胜败荣辱,宦海浮沉的重要关头,总是独处一室,焚香静坐在帐中沉思默想,来对自己的进退行止作出乾坤一掷的最后抉择。蒋介石平生心仪曾国藩,除了爱将“曾文正公家书”馈赠亲信将领,教诲子侄外,自己更是身体力行地实践曾国藩“每逢大事有静气”的风范。在这上面,他有别于曾国藩的地方是不再在帐中焚香静坐,而是寻找名山胜水的园林中去“悠闲消虑”。大陆时代,他酷爱浙江的莫干山,江西的庐山,重庆的凤凰山林园,退居海隅后,便以高雄的寿山,桃园的角板山和台中的日月潭来取代,尤以台中的日月潭,对他影响特大,感受最为深切。
  后来,果然有他手上豢养的一帮政客、谋士们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即根据“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第1条的规定:“总统在动员戡乱时期,为避免国家或人民遭遇紧急危难,或应付财政经济上重大变故,得经行政院会议之决议,为紧急处分,不受宪法第39条或第43条所规定程序之限制。”为此,“总统”可以根据“紧急处分权”和“行政院”的建议,以“戡乱”尚未结束为由,批准在大陆期间选出的第一届“国大代表”继续行使职权。这样就解决了“国大代表”的省籍和代表性的难题。
  蒋介石一听,连声叫好,当即下令批准第一届“国大代表”继续行使职权至下一届“国民大会”“依法”召开之日。既然蒋介石“*”无望,“戡乱”永无休止,第二届“国民大会”何日召开就成了一个未知数。如此一来,跟随蒋介石跑到台湾的“国大代表”、“立法委员”和“监察委员”们的任期,也就从6年一任或3年一任改为“终身制”。台岛居民对蒋介石的这一措施非常不满,讥讽这些代表为“万年国代”。
  解决了“国大代表”的任期资格,新的麻烦又来了,这些“万年国代”跟着蒋介石跑到台湾的毕竟是少数,把所有在台湾的“国大代表”都凑集到一起,也远远不够开会和选举的“法定”人数。这时,又有幕僚出主意说,可以让*官修改“选举法”。蒋介石依计而行,分别下令颁布了“国民代表缺额补充办法”,要求原“国大代表”及候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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