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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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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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回过身去,将脸埋入竺臻颈项,含糊道:“我已经不是童龀之身了!”竺臻听到他耳语一般的童言,大笑道:“哎呦,你可换牙了不成?”一面去抬林珩的头要看他的牙齿,闹得林珩羞窘十分。林珩躲闪道:“既濂二哥们不计较,咱们就该正经说话,可别动手动脚的,显得不尊重。”

    竺臻就他闪躲,就越发逗他,摩挲了下林珩的小脸,笑道:“果然‘肤如凝脂’。”齐渝看他两人顽笑,也去凑趣道:“果真,那我也试试?”也伸手去摸林珩的脸,林珩推不过他们两个,只得任由他们。不消半刻钟,脸就被掐红了,齐渝手上的劲头有些大。竺臻见了,才拦了齐渝。

    一路说笑到了远香堂,一到门口,林珩就忙挣脱竺臻怀抱,整了整衣冠,然后领众人进去。宴席上,众人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见他们进来,又是一段琐事。都见过面后,正要让座上席,齐澍对林海说道:“今日是老太君六十大寿,论理我们应该当面拜寿才是。”林海再三推辞,强不过,只得叫林珩带他们去介寿堂。因林母也在内宅招待女客,一时脱不开身,齐澍他们只需去介寿堂走一趟便可。

    出了远香堂,竺臻又一把捞起林珩,搂在怀中。林珩只好把他当做张嬷嬷、林仁一流,反正也被他们抱惯了,任其殷勤。倒是齐渝取消竺臻道:“几时见你如此小意?可见是喜欢上了。”竺臻只做充耳不闻,径直与齐澍说话。

    齐濂推了一把齐渝道:“可见是癫狂了?竟信着嘴胡吣,不怕玉儿将你扫出去,看你说的些什么好话?”一面拿眼睛睃了林珩一眼。林珩只做懵懂,睁着水润杏眼瞅着齐濂,仿佛说道:“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还小,可不懂呢?”

    齐濂心中暗笑,这玉儿可真精怪,若真不懂怎么会申明自己不懂,可不是会挑时候装傻?旋即挑起其他话头,只做不知。齐渝平日家打趣竺臻惯了,这会子才察觉自己太过孟浪,幸好玉儿还小,肯定听不懂。这才舒了一口气,与玉儿说起外头市井热闹繁华景致的来。

    林珩来这里都有四五个月了,竟是天天都在家,即便他爱静,也觉得有些拘束,这会儿听齐渝讲起外头的稀罕事,什么礼部仪制司中堂庭院里头有一株优钵罗花,每年四月八日准时开花,冬天结果,果实如鬼莲蓬一般,剥去果衣,里头竟是一小尊金面佛。

    林珩不免听得兴致勃勃,连连打岔问了些他觉得趣味的关节,听到后头都有些眼馋起来。竺臻虽和齐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军中事务,但也留心着他们说话。如今见林珩如此好奇,不免问道:“你竟成日在家,从未出过门?”林珩沮丧回道:“我如今才几岁?家里人竟能放心我出门?”

    齐渝诧异道:“那你整日家做些什么?”林珩提起兴致说道:“不过是跟着父亲念书写字罢了。”“一整日?你怎么坐得住?念书可乏味透了。从前家里请了个西席,终日‘之乎者也’,尽讲些让人脑仁发疼的东西。”齐渝好奇问道。齐濂取笑他道:“你当人人与你一般?”

    林珩笑道:“也不很无趣,终归都是要学的。”竺臻听了他这话,觉察出那未尽之意,“终归是要学的,以后我可要靠这些安身立命,怎么肯放纵自己?”不免诧异,原先只觉得是林大人教得好,现下倒是刮目相看了。此子胸中大有丘壑,不能以一般俗人视之。年纪小小,却计之深远,又能律己,实在可敬。

    “你都学些什么?”齐濂虽埋汰齐渝,倒到底也好奇,他们家兄弟俱都是以武功为要,镇日骑马练武、排兵布阵,文事上头不过学个不要当睁眼瞎,看得懂兵书公文也就罢了。林珩知家里人虽喜他天纵奇才,不希望太过张扬打眼,但交友贵在坦诚,因此含糊答道:“刚把蒙学读物学了一遍。”

    齐濂点点头,这虽算得上颖慧了,但也不特别出类拔萃。据他所知,有某家一四岁童儿已经在习《易经》了。《易经》之艰涩难明、古奥深邃,自是人尽皆知。一路叙谈,到了介寿堂。内宅之中早已有人进来知会,摈退了丫鬟媳妇们,只余几个年老婆子引路接待。众人进去,张妈妈已掀起帘子等候。进去之后,齐澍四人对着堂屋中挂着的那幅《麻姑上寿图》上酒祝寿。林珩在一旁跪着,回礼拜谢。

    出来之后,齐渝嚷道:“自进来一路上尽是走道,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腿?”齐濂道:“这像什么话?内宅之中,如何能让你逗留,且出去再说!平日里练武也不见你喊累?”齐渝撒赖道:“我走不动道了!可没人抱着我!”又挤兑了竺臻和林珩。林珩想,既已进来了,再停留一会也没什么,使了个眼色给张妈妈,说道:“既如此,请到我屋里坐坐吧!”张妈妈知晓,悄默声儿地下去张罗。

    “你屋里,在哪里?快引我去看看。”齐渝一下来了兴致。林珩指了指东厢,婆子掀起金丝滕红漆竹帘,大家一齐进去。众人看了一回,叹道:“好一处所在。”虽是锦纱笼罩、金碧荧煌,但也格外雅致洁净,果真是什么样性情的人收拾什么样的屋子,倒还不俗。

    齐渝到北次间看了一回,望着半屋子堆到梁上的书籍卷帙咂舌道:“竟有这么些书,一辈子可看得完?”林珩抿嘴浅笑,并不告诉他这里多半的书早已滚瓜烂熟了。哄他道:“老爷说看完了这些书,还只是寸指测渊、款学寡闻呢!”齐渝纳罕道:“这还算是学问浅薄呀,那我岂不是目不识丁了。阿弥陀佛,可了不得了,这些书,我、再加上我两个哥哥,用几辈子都看不完呢。”

    竺臻嗤笑道:“真是呆子,人家哄你你都听不出来。看完这些书,不说博闻强识,好歹也是学有所成。”齐渝恨道:“就知道我心实,竟人人哄我哩!”又是不服,要好好治治林珩。林珩强道:“只许你拿我取乐呀!我这才叫算完帐,个人清了个人。”两人闹成一团,倒像是几世的旧友至交,格外亲热。

    一时,张妈妈进来奉茶。齐濂道:“可别闹了,你不是要进来歇歇么?快坐下吃口茶。”齐渝才依言坐下,安静地吃起茶来。竺臻端着官窑青花花卉纹茶盅端详道:“这是新制的?”林珩点头道:“虽我爱古董玩物,却不大用古人用过的杯皿,觉得厌气了些。你若是不喜,我收了一套北宋的黑釉茶盏、还有一套南宋的玳瑁茶钟,俱是名人品评过的。”

    齐渝抢着答道:“这茶盅就很好,你这是去年的陈茶?”林珩说道:“这是老君眉,去年得的,放了一年,虽香气不大浓郁,但茶汤滋味更加醇滑柔和,甘甜圆融。”齐濂是个爱茶的,点点头道:“吃出来了,确实好!我也曾听闻老君眉要放上一程子喝,味道更妙。”林珩笑道:“濂二哥若是喜欢喜爱,我命人包上一些送到你府上去。”齐濂辞让,林珩笑着说:“并不是什么难得的物件,二哥何必推辞,到埋没了我们的交情。”齐濂受了,道:“你有什么喜欢的,打发到我那儿去取。”齐澍蓦然放下手上茶盅道:“该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tat,不知道这章大家会不会喜欢玉儿童鞋捏?关于卖萌,作者实在是无能啊!妹子们给点意见,今天只有一点!抱歉。还有发现有人收藏我的专栏,是哪位妹子呢?可否告知?很感谢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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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上了榜,但也没觉得点击、留言多了呀?这是怎么了?作者rp太低了咩?
14新朋笑闹察竺臻
    此时,齐渝手里正拈着一块松瓤鹅油卷,正要吃,听齐澍这么说,连忙放下。林珩见了,心里暗暗记下,这齐澍虽寡言少语,但显见十分有威严。张妈妈和众婆子递上铜盆来,伺候着净手不提。各自整理衣冠完毕,众人鱼贯出去。

    众人才坐了这么一会子,日头已渐渐上来,一轮红日当空,脑袋上就像顶着一把火伞,婆子们忙挑着荫凉处带众人出去。林珩伏在竺臻肩上,问道:“可热不热?抱着我怪烦的,还是让我下来自己走吧?”竺臻前额有汗沁出,林珩忙掏出一条松花绫销江牙海水的汗巾子与他擦汗。竺臻摇头道:“不用,还是我抱着你省力些。”林珩也不再推辞。

    到了远香堂,众官席面已经换过一回,现正在看戏,对面水阁上鼓响锣鸣,正演着全本的《无底洞》,歌声顺着荷风袅袅飘来。众人一进屋内,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原来屋里已经摆了四个鎏金双鸳团花大银盆,里头盛着大半盆了晶莹剔透的冰块。

    林海笑着迎上来道:“劳动你们了,可这么多礼。”齐澍忙谦道:“理应如此。”林海点头道:“既如此,我已吩咐他们在兰雪阁备了酒席,让珩儿引你们过去。免得与我们坐在一起,怪不自在的。”齐澍连道“不敢”。林海向林珩招招手,吩咐他要好好待客。林珩点头,引着众人往兰雪阁去了。

    众人顺着抄手游廊往前走,下了游廊,绕着一条曲曲折折的竹林小径转到水阁的后方。这水阁伫立在莲池中央,前面是远香堂,后面则是兰雪阁。众人只觉一片荷风沁人心骨,满池红莲娇艳。进了阁内,当地摆着三张黄花梨八仙桌,各设两把花梨雕花靠背椅。林珩忙让齐澍、齐濂坐首席,齐渝嚷道:“不必这么累赘,咱们竟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大家团着坐,不是更亲热?”

    林珩依言叫家人撤下一张桌子,把其余两张桌子并起来,序齿坐下。齐澍一人坐了正面,齐濂齐渝坐了左边的椅子,林珩正想坐上右边的第二把椅子,忽的发现这椅子太高了,自己身量甚矮,竟是要爬上去,那也太不雅了些,平日里都是嬷嬷抱来抱去,他一直都疏忽了。

    竺臻余光瞥见他欲哭无泪的小模样儿,肚内一阵好笑。他推开空椅子,把林珩抱到他的膝上。幸亏这椅子甚是宽阔,容得下两人同坐。林珩更是羞窘,小声儿与他打个商量:“把我放到旁边椅子上吧?”竺臻坏笑道:“你是拿得起杯著还是夹得动菜蔬?”

    林珩小声嘟囔道:“不是有家人们布菜么?”平日里,都是有丫头布菜,想吃什么,动下眉毛,就有识得眉高眼低、训练有素的丫鬟们将膳食夹到他面前的小碟子,可这会在外宅的宴席中,还真找不着一个合心意的丫头。林珩无奈道:“可不是妨碍你吃酒吃菜?”竺臻道:“无妨。”林珩忙滑下他的腿,坐在竺臻左手边。

    齐渝嚷道:“你们可说什么小话儿呢?臻弟,你可真是一会子都舍不得撒手,尽抱着玉儿做什么?”竺臻一本正经道:“我可要伺候玉儿用饭呢。”齐渝又说了许多打趣的笑话,把林珩闹了个大红脸,至此倒是窥知了这竺臻的几分性子,真真是个霸王,说一不二,容不得人反驳违逆。手段又简捷直接,闹得人无可奈何,还挑不出他的错处。

    一时,家人开始上酒上菜。林珩忙与众人让酒让菜,双手捧起起银镶雕漆茶钟,道:“哥哥们,请随意用点酒菜。我年小,以茶代酒,敬哥哥们一杯。”将里头的茶水一口喝干。齐澍们点点头,各自动起筷子不提。

    竺臻与林珩夹了一筷子木樨银鱼酢,放到他面前的金厢明角碗里,说道:“我伺候得这样好,玉儿也总该赏我些什么?”林珩发觉对上竺臻,自己还真摆布不开,尽是被他逗弄的分。林珩蹙了下眉头,问道:“可要我怎么谢你?”他解□上佩戴的一个灵芝透雕象牙香囊,掏出里头的一个亭阁钮羊脂玉小印递给竺臻,道:“这是前日老爷考校功课时赏我的,我见它有趣,时时带着,你可要?”

    竺臻接过来一看,上头刻着两个篆字“温仁”,知是与林珩名姓有关,忙收进贴身的荷包里头。齐渝取笑道:“这可是私相授受了!”竺臻抬眼看了看他,慢吞吞道:“不过是见面礼罢了!你可有什么好礼要给玉儿?”齐渝解□上的一块春水秋山玉递给林珩,寻衅道:“我可给了,可不知你给了什么了不得的物件?”

    齐濂在旁,扶额叹道,跟齐澍一起解□上的玉佩给林珩。林珩啼笑皆非,架不住齐濂相劝,只得收了。竺臻也掏出身上的金嵌珍宝白玉荷包给林珩,说道:“刚刚给的可是见面礼,不算谢礼,你要怎么正经谢我?”

    林珩扶额头痛,这竺臻怎么这么不依不饶呀,叹道:“都依你!”“那你只要亲亲热热地叫我一声,我就不要劳什子谢礼了!”竺臻挑眉道。林珩绝倒,原是称呼了齐家三兄弟“哥哥”,独独没有叫他,谁想到他竟是惦记着这件事。

    他就偏不,腼腆笑道:“竺世兄。”竺臻道:“这可不够亲热,再不叫,我可挠你了。”说着手就往林珩肋下伸去,林珩最禁不起痒,躲来躲去,最后笑得了不得,整个人都伏在竺臻身上,“竺世兄”“竺公子”“竺哥哥”“臻哥哥”“好哥哥”一路的混叫。竺臻这才停手,很是受用,点头笑道:“可记得怎么叫了,往后就这么叫。再叫错了,可依法办你。”

    林珩喘了口气,才住了笑,恨道:“可不许再挠我了,怪不尊重的。叫齐家哥哥们看了我的笑话。”遂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只与齐澍攀谈,道:“这么干吃着,也怪无趣的,不然咱们也传班小戏进来解闷。”齐渝答道:“怪吵的。不如咱们行酒令吧!”齐濂驳回道:“只我们几个人,行什么酒令,可没意思。”齐渝道:“那你说如何?”

    林珩想了想,道:“既不听戏,咱们来玩六逸览胜图吧。”齐渝笑道:“这个好,这个有趣。”林珩忙令旁边侍立的小厮去取览胜图来。其他家人赶紧抬上一张镶大理石紫檀木圆桌来,又搬了六个紫檀五开光坐墩来,把揽胜图骰盆端放正中。因只有五人,所以命林珩的小厮昆仑凑数。

    齐渝当仁不让道:“我占剑侠。”齐濂道:“你想占什么就占什么,得投骰子,看你得了个什么。”齐渝果真掷了个三,是剑侠。齐濂鼻子眼哼了一声:“可让你碰上了。”齐澍掷了个二是羽士,齐濂得了渔父,竺臻中了词客,轮到林珩,他却掷了个美人出来。林珩大感晦气,竺臻细细打量了他形貌,点头道:“正合适。”昆仑则是缁衣。于是大家掷起览胜图来,从劳劳亭出发,谁先到了长安谁就赢了。

    正找到滕王阁,需掷六方行,轮了几回,齐渝都一直听在滕王阁不动,其他人找赶到他前头的挂剑台、燕子楼,把齐渝急个不行,掷骰子的时候,“六”“六”“六”一路混叫。正热闹间,有小厮来回:“前面老爷们要散了。”众人才停手,赶去前头伺候。只齐渝沮丧着头不乐,林珩暗思,这齐渝可真是一团孩气,笑着劝他:“过几日再一起玩。”齐渝方才展颜。

    他们出去时,林海等人已经在大门口送客,正牵着临昌伯的手说话。林珩他们见了,忙围过去。一时,临昌伯上了马,齐澍等人也跟着一起上马,齐渝一直抓着林珩的手道:“好歹再一起玩吧!”林珩点头答应了。竺臻正想与林珩说些什么,临昌伯已经打马去了,他跟着的随从也不住口地催促,竺臻看了林珩一眼,彼此点点头,也就疾驰而去了。

    林珩跟着林海站在大门口送客,只见一阵阵的客人散出来,林珩恭而有礼地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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