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几天的修养期过去,之前高调宣扬要血债血偿的拉雅帝国突然偃旗息鼓,本来已经分布到长生帝国边境上的军队一夜之间全部撤了回来,而原本拭目以待,等着拉雅于长生死拼之时捡便宜的其他国家却在同时傻了眼,他们秘密调集的军队在拉雅的大军撤了之后仿若被扯去了遮羞布一般,赤果果的展露在了彼此面前,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各种虚伪的托辞,而真正处于焦点的道宗,此时也已经悄悄的关闭了山门,正式开启了于世隔绝的局面。
“你真的不想让帝国牵扯进来?”
凌霸天站在道宗堡垒最上端的三星广场上,虽然经历过一次动~乱,但是这座强大奢华的堡垒并没有任何的损伤,许多看起来年少青春的面孔正穿着皂色的道宗弟子服穿梭在这片时空错差的空间里,凌风穿着一件普通的锦缎黑衣,不走近看,根本分辨不出他就是这堡垒的主人。
“宗门之间的恩怨应该由宗门来解决,眼下这多事之秋,假如把帝国牵扯进来,整个大陆就会提前动~乱。”
凌风负手而立,眼睛平视着广场周围漂浮的云彩,神色不见波动。
“帝国不插手,仅凭你一人之力只怕无法对付长生教。”
凌霸天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拉雅人,他为凌风的深明大义自豪,但是作为父亲,他又不得不担心凌风的安慰,长生教虽然退却,但这并不表示他们无法对付凌风,当日战场上的情形实质上到了后面就是一面倒,凌风能活着,道宗没被灭,完完全全是运气在做主。
眼下凌风的翅膀虽然已经硬了,但是光凭他自己要想同长生教争个雌雄,那无疑还是很难。
“我不会傻到一个人去对付他们,长生之心世人皆知,我此次前去不仅是要迎回我的人,同时还要得到其他宗门的支持,我想倾修行界之力,抹杀长生教还不算太难把。”
凌风徐徐回到,凌霸天目露精光的看向了凌风,这才多少日子,凌风的心境就要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尽管这番充满了雄心壮志的话多少有那么一些镜花水月,但是对于凌风的志气,凌霸天是由衷的佩服。
“你尽管放心去吧,家里这边我会照顾到,陛下那边我去说,你不用过多担心。”
凌霸天拍了拍凌风的肩膀,他已经老了,他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随同凌风一起战斗在风雨之巅,他所能做的,能给予凌风的帮助就是替他守住这后方,守住这道宗的未来,同时也守住拉雅的希望。
“有劳老爹了。”
凌风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随后响起了深远沉重的钟声,这是道宗的晨钟,是所有弟子进行早间修行的集合号,只见的无数年轻的面孔从堡垒的各个宫殿房间里涌了出来,清一色的黑色太极长袍,在堡垒之间汇集成了一道道清晰闪亮的黑色洪流,最后这些洪流汇集到了三星广场之上,整齐而又泾渭分明的一个个方阵摞在了广场之上,盘膝而坐的少年们就像是棋盘上安静的棋子一般,显得极为庄严肃穆。
凌霸天已经悄悄离开,凌风作为道宗的宗主走上了三星大殿的屋檐露台之上,一句句飘逸深奥的法诀从他的嘴中冒了出来,伴随着双手舞动间的细微气流,所有广场上的年轻弟子都开始了一模一样的背诵修行,这听起来像是诗句一般的法诀,正是凌风来自于前世的师门心法,而此时的他,却是将这心法传给了广场上近万名的少年们,也许用不着多久,一个个如凌风一般的修真者就会卓然跃立于这死气沉沉的修行界,带来属于道的中兴。
早课一般要持续两个时辰,作为宗主凌风没有必要亲自进行传授,他的心法于剑术都已经抄录成册,即使他不在道宗,都会有专人负责传授教习,凌风之所以亲自传授,就是想在临行之前亲眼看一看自己布置出来的传承,就算是此行随了风神的警告,他也无憾。
章六百八十六 轮回不止,生生不
“如今的道宗风头正劲,让他们来,岂不是煞自家的威风?”
天道宗大殿之中,曾今的天下第一宗门正在进行一场临时召开的会面,宗主玉麒麟默不作声,一名看上去年纪颇大的长老捋着胡子,就道宗强行加入这件事情发表者自己的观点。
天道宗昭告天下,诚邀各大宗门前来参与守护一族的观礼,这本来是修行界百年难遇的盛事,首先神秘的守护一族一直都是斗者们好奇的存在,他们秉承着所谓的均衡之道,游离在修行界于俗世之间,更是有许许多多的传说于他们有关,而天道宗自打玉天道陨落之后就有点英雄气短,日落西山的意思,双方合璧,这似乎是在向修行界发出一个强烈的信号。
那就是即使玉天道不在了,天道宗依然是修行界当仁不让的龙头,不说天道宗原本的底蕴还在,只是于守护一族的联手,就是实力上的极大飞跃,能够参与这样的盛事,不仅仅是争个面子,同时也是在即将到来的势力洗牌中争取到一席之地,而道宗原本不在天道宗的邀请之列。
私底下天道宗于凌风有着大仇,凌风更是拐跑了玉麒麟唯一的女儿,这任意一条都足以让天道宗敌对,但官面上天道宗并未直接找凌风的麻烦,更何况在凌风举行开山大典之前,道宗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对于多如牛毛的小宗门来说,它根本入不得天下第一宗的法眼。
但时过境迁,如今的道宗已经不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它能够在长生教的倾巢打击之下屹立不倒,同时逼得长生教收军撤退,更是让天神降临之后就有些气焰嚣张的神教最近一言不发,仿若哑了一般,这股子声望,已经直逼当年崛起的天道宗。
而如果细细分析道宗的崛起,就会发现它跟许多年前的天道宗有着甚多的相似之处,天道宗的崛起借助的是长生教这块跳板,事发的起因也是长生教对玉天道的肆意讨~伐,而现在的凌风,几乎跟当年玉天道的遭遇一模一样,如此相似的经历,就算是天下第一宗门也不得不心生忐忑,更何况有些秘辛让人极为的不安。
“余长老的意思虽然不差,但是这观礼大会已经讲明了是要请天下英豪来助阵,道宗如今声望正劲,再加上几乎所有的中小宗门都以凌风马首是瞻,公然拒绝,不仅面子上说不过去,也不好交代。”
一名神色沉稳的长老站了起来,天道宗占据天下霸主之位不过几百年,但是门内弟子众多,仅是议事长老就有三十六位,这些长老平时并没有什么实在的职权,他们的作用就是在关系到本宗大事的时候进行客观理智的发言,而宗主必须要得到一半长老的同意才能够决议这件关系到本宗的大事。
从这一点上看,天道宗的强大其实并无缘由,他虽然实行着权利上的统一,但是在权利行驶上却走了一条相对民~主的道路,相比较而言,同为霸主的长生教就显得极为刻板专权,长生教以一人独尊,一旦遇上一个不是很开明的教主,就会将整个宗门拉下尘埃。
当年长生教的跌落,于那一任的教主不无关系,如果不是一味的想要置玉天道于死地,也不会引来那位修行天才的绝地反扑,更不会让玉天道抓~住时机联合其他宗门颠覆长生教的霸权,只不过长老决议有好处也有坏处。
坏处就在于长老们并不是真的大公无私,一旦他们各自代表的利益不同,决议就会变得冗长繁琐,随着两名长老的意见开端,三十多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开始各抒己见,玉麒麟蹙着眉头听了许久,竟然没听到一丁点有用的意见,无奈之下他只得拂袖起身,任凭这些老不死的争论下去,而实际上,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宗主,吾神召你过去。”
玉麒麟站在天道宗独有的瞭望塔上看着七十二峰的风景,一个身着布衣的盲仆悄悄的凑了上来,然后跪在地上说道。
“这个时候召我,所为何事?”
玉麒麟皱了皱眉头,神情不悦的问道。
“属下不知。”
盲仆摇了摇头,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观礼大会马上就要开了,许多事情到时候都会有个了结,我这些天一直在猜测,什么时候你会来向我说明?”
玉麒麟转过了身,目光微冷的看向了跪在那里的盲仆,瞎了眼睛的仆人一双暗白色的瞳孔不停地转动,微弓着的身子有些颤抖,”我自小就不得父亲喜爱,被他训斥过,被他惩罚过,在他眼里,我似乎只是一个资质中庸的弟子,你要问我恨不恨他,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我恨,我当然恨,我从来都没要求过我要作为这天道宗的继承人,我也没说过我要成为强大的斗者,我的理想,不过就是三陇田地,一间茅屋,男耕女织,清贫但却快乐。”
玉麒麟迈着步子站到了盲仆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虔诚无比,趴在那里就像是一条狗一般的仆人,他的眼中泛着寒光,但是他的话语却极其诡异的在诉说自己的心情,盲仆一动不动,他甚至连眉毛都不敢抽~动一下。
“幸福跟理想都很简单,但是想要得到却很难,我知道我的父亲不会给我这简单的幸福,但我却也从没有想过因此亲手杀了他,我父名天道,以身证道,我虽然恨他,但他是英雄,至少在我心里,他对这天下,对这天道宗都无愧,你说是么?”
玉天道抬了抬脚尖,用靴子十分不客气的抬起了盲仆的头,跪在那里的仆人一头冷汗,那双暗白色的眼睛毫无焦点的在玉麒麟的注视下闪动,“宗主,属下不敢妄自猜测。”盲仆汗如雨下,嘴唇微颤着说道。
“你自小就伴在我身边,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要超过我的父亲,很多时候,我甚至把你当作父亲,但是你不该,你真的不该!”
玉麒麟的神色突然狠历的起来,一股水蓝色的能量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那能量扑哧一声砸在了盲仆的背上,仆人的背部就像是干硬的贝壳别硬~物砸到了一般,“咔嚓”一阵脆响,水蓝色的能量将盲仆砸的完全摊在了地上,血水混合着碎裂的内脏瞬间从盲仆的口中冒了出来。
“你让我背上了弑父之名,同时又将我推上了这个我并不想做的位子,原本我是打算忍下去的,但是你们不该把苗头打到凌风身上,凡人难道就要任凭你们玩弄么?神难道就是这副德性?”
玉麒麟的神色已经渐现狰狞,靴子整个踩在了盲仆的脸上,他在缓慢的用力,仆人也在徒劳的挣扎,“求···宗主···看在··往日··情分上····绕···”满口喷着血水的盲仆一边无力的挣扎一边结结巴巴的求饶。
他不想死,眼看着主子许诺的盛世就要来临,他要活到那个时候,他要重见光明,哪怕是看这个世界一眼也好,“你一开始就不该相信神,相比九幽中的恶魔,他们更无耻,更会说谎,如果神真的是他们宣扬的那么美好的话,那么这天下又岂会这么多的不平事,神想要的,只是他们想得到的,给你的,不过是他们连看一眼都懒的看的,你这个愚蠢的瞎子,不仅眼瞎,心也瞎!”
玉麒麟脸色阴沉,脚上的力道渐渐加大,盲仆根本没有料到玉麒麟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亲手弑父是受了自己的操控,所以他根本来不及将主子给予他的护身宝物拿出来,随着玉麒麟一声声的训斥,盲仆的脸庞在青石板上被压的渐渐变形,细微的骨头折裂声就像是一扇年久失修的折叠门,吱吱嘎嘎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人···不于···天斗····神是··天之子···顺者昌···逆者亡,就算杀了我··你也报不了仇!”
盲仆奄奄一息,弥留之际还不忘诅咒玉麒麟一番,“就是你这种骨子里奴性十足的人才使得那些卑劣的神掌控这世界,我玉麒麟能忍到今天,不过是在等着一个机会,既然你们给我这机会,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眼中冷光一闪,水蓝色的能量瞬间附着到了玉麒麟的脚上,而随着这一脚踏下,只听得“砰”的一声,盲仆整个人被踏成了一地的血珠,血珠密密麻麻跳动在光滑的青石板上,随着玉麒麟的长袖一甩,那些跳动的珠子落下了瞭望台,没入了茫茫天道山中。
观礼大会百年难遇,如果说凌风的开山大典是一场万人云集的盛会的话,那么天道宗主持的这次观礼大会就是数十万人云集的超级盛会,不论是来自于极北之地的渺小宗门,还是那前几天声名大噪的长生教,几乎有斗者的地方都派来了使者,而原本严谨的大会规矩,不知何故突然更改,只要是斗者就能参与。
“打听清楚了,果然是改了规矩,只要是斗者就能去。”
凌风带领道宗一行人坐在一辆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寻常马车当中,而这辆马车却是梦千骨于花花娘子合力改造的空间马车,连同凌霸天送与凌风的那辆马车一起,变作了现在的这辆。
马车里分布着一百三十多个房间,除了留守的虎啸于凌十一这些兽血战士没有跟来,凌风手底下的高手几乎全部出动,除此之外,刀锋更是招来了幽门隐居在外的门人,这些幸存下来的幽门斗者,其中竟然有着三名星河级别的暗黑系斗者,再加上凌风从兽神殿召唤来的银于荒漠屠夫,这辆小小的马车里几乎凝聚了凌风所有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已经可以同修行界十大宗门中的任何一个宗门相比拟了。
“临时改规矩,怎么感觉到一种阴谋的味道。”
此时凌风手下的各大高手都汇集在最大的房间里,这间房间足有一百多平,椅子摆开来可以让此行的所有人都坐进来,梦千骨眯了眯眼睛,听着谢大牛的回报,伸了个懒腰说道。
凌风坐在主位上,身边靠着小狐狸,另一边则是带着面纱的苏小柒同玉宛如,本来凌风此次上天道山实属冒险之举,三女不便随同,但凌风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把他们留下,于是只好让他们随同。
夜无殇坐在稍低一层的位子上,他的气海已经在凌风的几番努力之下修补了回来,虽然要完全恢复到斗神级别还需要一丁点时间,但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星河斗者级别的实力,夜无殇一扫往常灰暗,面无表情的神态,打扮也精干了许多,乍看过去沧桑英俊,对于少妇们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如此一来,整个修行界都要汇集到天道山了,这十之八~九的斗者都聚集在一个地方,他们是想要干什么呢?”
夜无殇微眯着眼睛,前面的桌子上摊着一张天道宗的完整地图,天道宗分布在七十二峰上,核心位于天道锋,想要从他们手中夺下丁力于谢二牛,不弄清地形环境是万万不可的。
“不会是想要一网打尽把?”
赢毕蹙起了眉头,他始终都对天神有着浓浓的戒备之心,这突如其来的规矩更改,使得所有斗者趋之若鹜,就算是没有宗门的散修都赶来凑这个热闹,如果真是一网打尽的话,观礼大会无疑是一个十分好的机会。
“那不可能,天道宗已今非昔比,他们就算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
夜无殇摇了摇头,赢毕却是微微一蹙眉,沉声道:“单凭一个宗门是不行,要是背后有天神呢?”
屋子里的人几乎是齐齐神色一震,然后过了半晌,夜无殇先笑了起来,如今的天神于人类的关系可谓是鱼~水交~欢,就算是之前形势不妙的拉雅如今也是陆续得到了不少天神的支持,在他们看来,天神是另一个境界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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