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几只一直在远处打量梅林这个侵入者的大针蜂在那股难闻的气息逐渐消散殆尽的同时也做好了武力驱逐入侵者的准备。
毫无预警,十几只大针蜂同时抬起双针,巨大而又尖细的前肢之上不停往外冒出一根又一根带有尖刺的白色能量实体,所有的亮白色尖刺都对准一个目标——梅林。
背后被如此恶意的气息锁定梅林自然不会毫无察觉,此刻的他只觉得背后一阵阵泛凉,寒毛不受控制的根根竖起,冷汗不要钱一般疯狂溢出。来不及多想,梅林一个箭步猛地蹿出灌木丛,身体顺势往旁边远远一扑。
就在他呛了满脸的泥土和草叶的同时,他刚刚躲藏其后的灌木丛就被仿佛无穷无尽的飞弹针给打成了灰烬。一心只想要歼敌用敌人的尸体来洗刷领地被入侵的耻辱的大针蜂在发现入侵者竟然逃脱了之后仍旧顽固的继续施展着绝招,仍有后续之力的飞弹针顺着梅林蹿出来的轨迹打了出来,将地面仔仔细细的犁了一遍,炸的漫天都飞舞着破碎的草叶、草茎、草根和泥土块。
冷汗大冒的梅林慌慌张张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本能一般向着那幢古式建筑狼狈跑去。
身后,无穷无尽的飞弹针紧擦着他的脚后跟穷追不舍,将他跑过的地方都仔细的轰成废墟。
梅林的小身板很难得能跑的如此矫健如此快速,如果不谈逃命时狰狞的面孔、慌乱的步伐以及乱摆的胳膊的话——他跑的确实不错,至少够快了。
某些科学家与学者们通过一些不太科学的手段得出过一个不太科学的结论,那就是人类会在某些极端情况之下爆发出远原过超其本来极限的潜能从而获得平常压根就没有的力量、速度或是智力。只是这种爆发能够出现的概率与情境实在是无法统计,所以一直被有些学者斥为伪科学加以鄙视。但是生死攸关确实是算在能够爆发潜能的特殊情况之中的。
为了活命,梅林也爆发了一次。两条小细腿像是飞起来一般狂奔着,都有点不需要踩中地面就能跑起来的感觉。他拼命的不停拉近与那间古朴建筑物之间的距离。好几次明明被绊着趔趄着就要扑倒或是快要失去平衡的时候,梅林的身体也能诡异的瞬间校正重新站直,让他得以再度狂奔。奔跑之中的梅林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跑、跑到那里的他头一次如此彻底的让身体掌控着身体。
终于,狂奔之中的梅林一只脚踏在了建筑物前的石板路之上,足尖一接触到质感完全不同的坚硬石板,梅林的心里也感到了一丝轻松。就在这时一直支撑着狂奔他的那股没有根源的力量也在同时失去了踪迹,梅林的腿一软浑身也跟着一软,立刻软绵绵的扑倒在冰凉的石板之上。
脸庞与石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绝望也同时笼罩住了梅林的心神。他再也提不起一丝力量,甚至连往前爬都做不到更别提站起来了,他现在只觉得头好昏、眼皮好重、腿好酸、身体宛若被掏空了一般……紧接着就见眼前一黑,梅林干脆的昏死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当梅林扑到在石板之上的同时,一直对他紧追不舍的大针蜂群也跟着停止了飞弹针的继续攻击。毒蜂们远远地飞舞盘旋了一会儿,似是不太舍得即将到手的猎物,但最后还是默默排成了两列长队再度飞回了密林之中。只是一边飞着还一边回头张望着昏厥过去的梅林。
薄雾弥漫的森林之中突然刮起一股劲风,风儿吹动着梅林被汗水打透发丝的和身上的衣衫,枝叶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虫鸣啾啾和虫翼嗡嗡显得格外吵闹,原本稀薄的雾气也随着劲风的吹拂而渐渐变浓。
一直紧闭着的大门突然由内打开,在愈加浓郁的雾气的遮掩下似乎有道人影迈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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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问题答案:飞天螳螂的雌雄差别是雌性的腹部比较大……话说雌性的飞天螳螂应该不会有爱/爱后吃掉雄性的习惯吧……
本期问题,围绕昆虫展开,请问:昆虫属性的弱点、优势与抗性分别是什么呢??
第五页 老者
readx;擦,又是一个写作周五读作周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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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浓郁的雾气之中走出大门的来者缓慢的迈着步子前行着,即便被浓雾遮挡住了视线,可是来者的脚步却总能准确的踩在每一块石板的中央,位置丝毫不差。迈着同一长度的步伐,来者一路只发出衣衫摆动与布鞋踏地的声响。
很快,来者就走到了离梅林扑倒位置的最后一块石板之上。身体的力量逐渐压在稳稳踏在石板之上的左脚上,身体随之前倾,右脚抬起迈出然后狠狠地跺在了梅林的脸上。
感觉到脚下有异物,来者疑惑的哼了一声,脚尖用力狠狠在梅林的脸上碾了几下。似乎是在确定踩到的到底是什么。
又是一阵狂风卷来,浓郁的雾气被瞬时吹散。正踩着梅林左边脸庞的来者的身形也完全展露了出来。
那是一位身量颇高身板挺直身躯颇瘦的老者,穿着一身旧式的已经被浆洗发白的贴身袍服,光秃秃的头顶上毛发早已死绝,唯独两缕长长的雪白眉毛和一大把雪白的胡须垂在胸前随风飘荡着。不怒自威的脸庞上全是岁月留下的印记,沟沟坎坎之中还有几道扭曲隆起的疤痕,松弛的皮肤被地心引力所牵扯着下垂,面孔之上零零碎碎布着或大或小深浅不一的老人斑。
老者眯着眼打探了脚下的异物一眼,用穿着布鞋的右脚踢了踢梅林的额头。见昏厥过去的梅林还是毫无反应,他又用力用前脚掌踩着梅林的额头把他的脸庞给硬硬生生的转了过来露出了大半张脸。看着一半粘着泥土一半留着脚印的脸庞,老者细细端详了梅林一阵子。
“喂。”老者嘶哑着嗓音冲梅林说道:“到底死了没有啊?要是死了就给我死远点,别自作主张死在别人的家门口。”他生硬的说着,“要是没死就给滚到别处睡觉去!别挡我的路。”松开撑着梅林额头的右脚,任由梅林的脸庞再度摔向地面上。
“听到响动所以出门来看看,谁知道一出门就看到了个扑街的死鬼,还真是晦气。”老者站定在石板之上,把枯瘦的双手拢回了袖筒里,“随随便便闯进我的领地,还想随随便便就死在我的门口……”老者原本微眯着的双目一睁,提起右脚积蓄力量作势就要往梅林的头顶踢去。似是打定主意一脚就送梅林去另一个世界。
就在这时,自梅林的腰后和怀中同时爆出数道白光。
“嗯?哼!”老者停住了抬起的右脚,冲着白光狠狠一哼气。那些白光猛地一顿,而后纷纷快速缩了回去。
“训练家?”把右脚又放回了地上,老者双腿立得笔直腰身一弯俯下身子近距离看向梅林,“小鬼。”他用高高的鹰钩鼻子嗅了嗅空气之中的味道,“超能力者。”再度立直腰杆,“能到我这里来也算是不容易了……”他往前迈了半步,一弯腰伸出枯瘦的右手一把抓住梅林的后脖领子,微一用力就把梅林凌空提了起来,“怎么这么轻?”老者不太相信般低声自语了一句。
“算了,就当发发善心好了。”提溜着昏厥之中的梅林如同一个大号的轻便包裹一般,老者转身再度迈步走回了大门洞开的建筑物之中,“日行一善、日行一善。”脚步轻松丝毫不见提着梅林会有什么负担的老者边走着边自言自语。
走进了大门,老者把梅林顺手扔到门厅之中,转回身子又顺手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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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疲乏的厉害,那种被掏空的感觉仍是十分明显。这就是梅林恢复了知觉之后的第一个感觉。试探了一下发现自己正躺在松软的床铺之上的梅林多少有点安心了。努力睁开双眼,由于没有眼镜只能在朦朦胧胧之间模模糊糊看到似乎是木质的房梁。鼻尖萦绕着一些花草的清香味,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茶香。
最起码没被吃掉……松了口气的梅林如此想道。
“既然醒了就给我起来。”耳中突然传入一个凶巴巴的苍老男声,“昏在我的门口挡我的路,还赖在我的客房里一睡就是整整十天。你这个小鬼打算付出什么代价来偿还我收留你的恩情啊?”苍老的男子抿了一口茶水含在唇舌之间仔细品味,同时静待着梅林的答复。
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身体更是提不起力气,强睁开的双眼很快就又黏到了一起……
“哼!”扭头看着梅林又再度睡了过去,老者放下来茶杯站起身子走入了院落之中,“身子骨弱成这样也敢出来旅行,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越来越靠不住了。”老者低声说了句,“我一会儿再过来。”他冲着正毕恭毕敬的正坐恭送他离开的维兹尔吼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后就大步离开了。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石质的月门之后,梅林的伙伴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它们——除了英特耐之外——竟然全都挤在这间房间之内。
作为小队参谋兼代理领导者的维兹尔以及活得老长的灵子和友情出来撑场面的安特丽仍保持着恭敬恭顺的姿态送别老者。南丁格尔和变为少女的拉薇又凑到梅林身边查探他的情况。达克、黑普和库克纳斯凑到了维兹尔、灵子与安特丽身后彼此互相交谈着。德拉库拉倒悬在房梁下。达尔斯和桑德尔正在一旁边练习正坐边窥伺梅林的情况。凯门蜷缩在壳里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着,它背上趴着正瞪着大眼睛注视着梅林的弗洛格。蒙那多与莱吉恩趴在凯门身侧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梅林。
检查完梅林的身体,南丁格尔向关心他的伙伴们宣布梅林的身体一切正常,只需要多多休息就能很快恢复健康了。这也让一直提心吊胆的伙伴们松了口气。
虽然小队的真正核心长时间缺席,可是梅林的小队仍然能够正常、有序的运转下来。这就看出梅林平常让伙伴们自主并且独立的成果了。
由于梅林一直在担心自己逝去之后伙伴们能否继续独立生活的问题,所以他一直不放弃让伙伴们自主的机会,他把自己摆在和伙伴们完全平等的层面上让伙伴们拥有独立做出选择的机会,并且主动培养它们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他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提供选择的引路人、一个提出建议的指导者、一个将伙伴们带入正确轨迹并查漏补缺的监督者,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者、一个冷酷无情的上位者。
不过提供选择并培育独立不是一味的放纵与盲从神奇宝贝自作主张,梅林还是会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一个亲人的位置上为自己的伙伴们规划未来的。顺从神奇宝贝的意愿不是坏事,但是一味的顺从甚至是娇惯却绝对非益事。毕竟绝大多数的神奇宝贝还远远没有那么长远的目光。
所以平常梅林负伤缺席的时候伙伴们就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而这一次虽然情况有点意外与不寻常,时间也有点过长,但是伙伴们还是顽强的撑了下来。
身为小队之中的一线队员,超能力系与超能力向的维兹尔、灵子、安特丽、达克、黑普与库克纳斯既是队伍之中的核心战力也是队伍之中的核心阶层,当梅林因事故无法处理日常事务时都是它们举行六只会议内部决议小队的大小问题的。
譬如现在,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摆在六只的面前,那个老者究竟是敌是友?那个让它们胆战心惊根本提不起反抗念头的老骨头只需要一个视线就能让灵子老实下来,只需要一个冷哼就能让维兹尔的小计策胎死腹中,只需要一声轻咳就能让黑普的催眠尝试烟消云散……总之在梅林被提溜进房间之中修养的这十天之中,伙伴们从未放弃过对抗那个老头的尝试。但是一直没有任何成效。
不过在确定了老者暂时不会伤害到他们之后,伙伴们倒也很自觉地停止了对老头的种种攻击计划。它们也不是好赖不分的。但是对于老者的提防与警惕却是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这段时间维兹尔一直愁眉不展一方面是担忧昏睡之中的梅林的状况,另一方面也是对那个深不可测的老者有着深深地忌惮。苦着脸又皱着眉头,维兹尔低声和伙伴们交谈着。
没有梅林在场它们自然也不必使用心电感应来交流了,直接用声音对话就行了。
其实神奇宝贝们各自有各自的语言,而且很明显彼此的语言不能互相直接沟通,但是很诡异的却是它们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甚至包括人类的语言它们也能够理解。这一现实一直让人类的科学家们百思不得其解,挠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一线队员在这边开小会,南丁格尔则在努力向梅林输送着自己的治愈能量。神奇宝贝的治愈与恢复类绝招施展在人类身上的效果并不算太好,尤其是治愈类绝招的效果更是会严重的打折扣。可是南丁格尔仍然是不放弃那一丝最细微的效用,一直一直都在给梅林昏睡之中的输送着能量。虽然更多的时候它这么做没有实际效果,只是能让它自己心安。旁边化身为少女——竟然是娜姿的模样——的拉薇正小心翼翼的用小勺喂梅林喝补药。这段时间拉薇也开始学着帮忙照顾梅林了。
核心小队的讨论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维兹尔的提议似乎是获得了伙伴们的一致称赞与附和。
正在讨论热烈的当头,老者的身影却再度穿过月门重返小院。看着因他出现而呆住的正在谋划某种事情的六只神奇宝贝,老者吹了吹胡子瞪了它们一眼。六个家伙立刻抖着身子恭迎他的归来。
虽然看上去很苍老但是老者老而弥坚,走跑跳跃的身手都不逊色于年轻人。手里抓着个木质的小盒子,老者轻轻松松跃过门槛,迈着大步子几步走到昏睡之中的梅林身边,一抖衣衫坐了在梅林的头边。
“这是些什么?”他一把抓过拉薇手里拿着的药碗,先是端详了一下碗中晶莹的药汁再举着碗放到鼻前深深一嗅,“汁药?成色还不错。”他竟然一下子就识破了这药剂,“这些天你们就给他喝这个?”他冲负责照顾梅林起居的南丁格尔和拉薇问道。
两个小家伙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老者的气势让并无多少战斗力的两只都是惧怕不已。
“虽然也算是好药但是对他这种先天严重虚乏的人来说药效太过微弱了,要想见效恐怕还得两三个十天才行。”他把药碗又塞回拉薇的手里,“对付这种完全脱力的家伙,我的东西见效就要快得多了!”他笑着打开了带来的小木盒,从其中取出了一个装有大半瓶黑乎乎黏稠液体的小玻璃瓶,拿在手里冲南丁格尔和拉薇晃了晃,“老是这么睡着可不是个事。调理了这几天之后也该用点猛药了!”
说着话他直接一只手捏开了梅林的嘴巴,用牙齿咬开了小瓶的塞子,另一只手立刻把小瓶塞进梅林的嘴巴里把那些黏稠又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气味的黑色不明粘质物都倒进了梅林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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