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能找到督伦的驻地所在,他以为她不会受到伤害,却哪知她却在镇南率军前来救援之时失踪了。而再见之时,一切都已改变,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而他也变得一无所有。他与元恪争斗那么多年,今时今日拥着穆榕榕的人,却是他的手下败将——督伦。
元愉仰头自嘲一笑,江山又如何,胜败又怎样,与最心爱的女人相恋却无法相守,此才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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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相思勿相见5
翌日,清早,兆儿帐中。
“娘亲——”兆儿一见穆榕榕就从晴儿身边跑过来抱住她的腿,昨日他失踪了一日让穆榕榕悬心不已,可这小家伙却整夜睡得香甜,今日一早穆榕榕便过来看他,昨日之后她甚至不敢离开兆儿一步。
“夫人这么早就来啦?”晴儿奉上热茶。
穆榕榕笑笑,抱起兆儿,脸色却并不太好,昨夜一直辗转反侧未曾入眠,眼前总是浮现出元愉的样子,心中好痛,督伦大概也是未曾休息好,今日一早起来也是眼圈黑黑的。
兆儿搂着穆榕榕的脖子撒娇,那双眼眸与元愉甚是相似。
“兆儿——兆儿——”帐外响起岚珍的声音,穆榕榕这才想起自那日督伦答应医治元愉之后,已是多日不曾见到岚珍了。
兆儿一听到岚珍的声音,也是开心之极,穆榕榕宠溺地笑着,抱着他走出帐去,刚一掀开帐帘就看见岚珍春风满面地向着这边而来,看起来心情甚好,穆榕榕正在寻思岚珍有什么开心事之时,却见岚珍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只觉一阵心惊,那人正是元愉。穆榕榕的笑容凝滞在面庞,身子抖了一下,而元愉那张面具下的朗目也在看见穆榕榕之后明显一愣。
“姐姐,原来你也在啊。”岚珍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拉着元愉的手向这边小跑而来,“快点快点。”回头对元愉说。
元愉缩了缩手,而岚珍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是容姐姐!这是元愉!”岚珍开心地为二人介绍,竟丝毫没有注意到二人眼中的暗流汹涌。
“叔叔……”小小的兆儿看见元愉甚是开心,张开双臂就要让元愉抱他。元愉对这个可爱的孩子喜欢得紧,连忙抱过他。“呵呵……”兆儿的笑声清脆悦耳。
“姐姐。”岚珍拉过穆榕榕走到一边,面露微笑,“他的伤已经好了,谢谢你!”岚珍心存感激。
“哦……好了……那就好!”穆榕榕没有太注意岚珍的话,却回望这玩得正欢的父子,为何心头却满是失落,仿佛空洞了。
“姐姐,我好喜欢他,他说他再恢复一些时日便要回中原去了,我想……跟他一起走。”岚珍红着脸低下头。
“什么?要走?”
☆、【下部】相思勿相见6
“姐姐,你小声点。”岚珍压低了声音,“你可别告诉哲伦,不然我就走不了了。”岚珍以为穆榕榕的惊讶是因为她与哲伦的关系。
“那你的阿爸阿妈怎么办?”穆榕榕不禁疑问。
岚珍轻叹一声,“女儿家始终是要嫁给别人的,我想阿爸阿妈以后会理解我的。”看来她已打定主意要私自离开了。
穆榕榕凝视这个还有些稚气的女孩,她真的那么爱元愉吗?
“他……愿意带你走?”穆榕榕回望一眼跟兆儿在一起玩耍的元愉,忽的心中涌上一阵难耐的压抑,他是否也喜欢岚珍?
“他……”岚珍沉默了一下,“我会悄悄跟他走,只要出了柔然,他定不会赶我走的。”岚珍的小算盘已然打好。
穆榕榕轻轻舒了口气,原来元愉不曾想要带走岚珍,她心中安稳了些。
“哲伦叔叔!”兆儿玩得正开心,远远看见向着这边匆匆而来的哲伦大喊。
岚珍闻声身子一怔,眼中透出惊恐与焦虑。
“岚珍,你果真和这个人在一起!”哲伦看了一眼和兆儿玩耍的元愉,转眼已步到岚珍身前,忽的抓住她的手,岚珍转身想要逃走,却被哲伦拉住不放开。
元愉闻声转头,站起身来看着哲伦,想当年郁久闾哲伦被他俘虏,将士们纷纷上奏要处死哲伦,还是他一时心软留了他一条命,想不到今日再见,那个稚气的大男孩已经长大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岚珍吃疼地拼命往回缩手,却又回望元愉,希望元愉能上前帮她一把,而元愉却站在原地,不曾上前一步。
岚珍眼中有些湿润的东西,又参杂着失望,她狠狠一口咬在哲伦的手上,疼得哲伦猛地撒了手,而岚珍就趁机向远处跑了去。哲伦不依不饶,一边呲牙一边追了上去。
“岚珍,回来——”
穆榕榕站在原地还来不及相劝,这二人就已跑远,她视线转回,却与元愉炽热的眼眸相撞,一阵心惊她不禁低下了头去。
头顶几只雀鸟飞过,更是衬得此时寂静异常。晴儿自觉气氛不对,带着兆儿离去,少顷穆榕榕也转身欲离开,却听得元愉一声唤。
“榕儿……”
驻足原地,她只觉步子重的挪不开,就似被钉在那里。阳光射下,地面映出二人的影子,她微微瞥向地面,他阳光下的身影一步步靠拢了过来,穆榕榕只觉心跳越来越快,甚至感到窒息,就连掌心也溢出汗来。
“榕儿。”他温柔又亲昵的轻唤,就似从灵魂中唤出,他驻足她的身后,从背后牵起她的手,穆榕榕一怔没有回头,想要缩回手去,却被他拽得更紧,炽热的温度透过手心传来,那是她熟悉又留恋的温暖,就似一阵暖流渗遍每一个细胞。
☆、【下部】相思勿相见7
“为何要躲着我?”元愉的指腹轻抚她的手背,那般的爱恋。轻轻触摸她的肌肤,那是他梦中才有的温柔。
穆榕榕没有回头,却无法抑制内心的颤抖。她没有说话,此时的她早已僵硬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元愉轻笑,紧了紧她的手,看着她乌黑的发,指尖轻轻撩起一撮放在鼻前嗅了嗅,那个味道,熟悉的迷恋。
“我,过两日就会离开。”他说得很淡,就似耳语般,却难掩心中的离愁。此去一别,抑或便是永别了吧。
“嗯……”穆榕榕点头,压抑心中那一股就要喷涌的哀伤,泪水却已潸然滑落,她迅速别过脸去,拭去那泪痕。也许,她的离去将会是他们最完满的句号吧。
“照顾好自己。”元愉细心地叮嘱,望着她削瘦的身子,他真想将她紧紧地圈入怀中,永世也不要松手。可他却没有如此,淡淡地自嘲抚上唇角,若不是曾经自己一心想要追逐权力,怎会落得今日这般。如今的自己四处漂泊,还时常需要躲避杀手的暗杀,他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霸道王爷,也不再拥有荣华富贵,他除了一颗心可以给她,其他什么都已给不起。她从来都追求平淡的生活,昨日见她和督伦还有兆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那也许才是她要的幸福吧。
深叹一口气,掏出怀中一把小木剑递到她手中,“这是兆儿想要的,昨日我答应他会为他做一把木剑。”
“哦……谢谢……”穆榕榕微微回头,手中紧握那木剑,上面还有他淡淡的体温,他亦是很疼爱兆儿吧,这是否就是血浓于水的根本。
“我走了。”元愉不再逗留,生怕再待下去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推翻自己方才所有的想法,那是自私吗?
“嗯。”穆榕榕低头,细细端详手中雕刻精致的木剑,余光中他转身离去,而她眼眶中滑出一滴热泪啪嗒掉在木剑上,就似一颗破碎的水晶。
元愉大步离去,心中就似压上了一座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就连手脚也开始僵硬变得冰凉。忽的他驻足,停下了脚步,却又蓦然回首,望向那削瘦的背影,寂寥又感伤。
☆、【下部】相思勿相见8
“榕儿……”元愉心中颤抖,那种一寸寸凌迟在心上的痛意似闪电般侵入每一个细胞。
穆榕榕一怔,连手中的那把木剑也掉落在地,她慌忙蹲下去拾。
“在我走之前,我希望还能最后见你一面,最后……”他压制着喉间的哽咽,转身大步离去,眸中有迷蒙的水汽,模糊了视野。
穆榕榕蹲在那里,拾起地上沾染了泥土的木剑,心如刀剐。
……
是夜,帐中一灯如豆。
穆榕榕对镜梳着一头青丝,满头青丝如瀑披散而下,就似墨黑的绸缎,打开首饰盒,那支金簪在盒中散发出瑰丽的光芒,轻轻放下手中月牙般的木梳,将那金簪执在手中细细端详。
望着镜中的自己,满脸哀伤,曾经她也是这样坐在铜镜前,元愉从身后抱着她,将这簪子仔细地别入她的发中,那般的甜蜜,而今一切却只是追忆。
“嫣羽,你今日可是不舒服?”督伦坐在一旁的灯下翻看简牍,近来魏国往边城秘密增兵不少,关外的突厥部又开始蠢蠢欲动,督伦现在着实有许多事头痛。
“哦,没有,只是有些乏了。”穆榕榕连忙将金簪收进化妆盒中。元愉就要离开,此一别也许就将是永别,这叫她怎么心情好得起来。
“若是乏了,就快些歇了吧,我看完这些就过来。”他温柔又贴心的叮嘱,让人心中甚暖。
“好,你也早些歇了。”穆榕榕刚一站起身来准备歇下,却听得有脚步声向着这边而来。
“哥哥!哥哥!”是哲伦的声音。
“什么事?”督伦听出了哲伦话语中的焦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待他站起身来,哲伦已经掀帘走了进来。
穆榕榕亦是不知哲伦为何这么晚了还前来,一头雾水。
“哥哥!”哲伦显然是跑着来的,喘着大气,“你把岚珍许配给我!我要娶她!”他有些失控地喊着。
穆榕榕步到桌边为哲伦倒了一杯茶,哲伦接过却并不喝。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督伦不解,哲伦今日真是反常。“你们二人不是挺好的吗,成亲也是迟早的事,为何如此着急,待我忙完这几日就去找岚珍的父亲商量。”督伦复而又坐回椅上,淡然的样子。
“哥哥,我请你马上就下旨为我赐婚,就在现在!”哲伦急不可耐,满脸通红,巴不得在这一秒就迎娶岚珍。
“你这是胡闹!”督伦显然是有些生气了,手掌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响,桌上的茶盏也哐当抖了抖。“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做事还这般莽撞!”
“哥哥……”哲伦见督伦生气了,也吓了一跳,“可是……你再不下旨……岚珍就要离开柔然了,那个男人要带她走!”哲伦的拳头捏的很紧,上面青筋直冒。
“就算是事情紧迫,这婚姻大事也不能只我一句旨意可以成全,岚珍的阿爸阿妈同意与否还不知道。”督伦有些不悦,“还是征求她双亲的意见之后再说吧,再者还不知岚珍的意思呢。”
哲伦一听,心中更加焦急,岚珍的去意已决,怎么办?
督伦看着哲伦难过的样子亦是心痛,可强扭的瓜不甜,穆榕榕不就是吗?“岚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她真的想离开,你就算用成亲来束缚她也是无用。”督伦说得语重心长,极有道理。
“可是……”哲伦胸口剧烈地起伏,心中翻腾,他对岚珍可是动了真情,那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们成亲会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却没想到……
哲伦满脸伤心,却忽的似想起了什么,猛的抓起墙上督伦的大弓冲出了帐去
“哲伦,你要去哪儿?”督伦大喊。
“我先去杀了那个男人!”
☆、【下部】相思勿相见9
“哲伦——”
“哲伦——”
督伦和穆榕榕同时惊呼出声,二人视线相撞,穆榕榕那眼中的焦虑与担忧,全然印在她似秋水若朝露的眼眸当中。
“督伦,哲伦他……”穆榕榕眉头紧锁,那般的恐惧。
督伦的心痛了一下,未曾在她眼中见过这般的担忧,若是她会这般为了自己,哪怕只一次他也知足了。
“放心,我会阻止他的。”督伦取了佩剑匆匆出了屋去,只留下穆榕榕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帐中来回踱步,桌上的油灯嗞嗞作响,夜静得可怕。
……
月色下,远处的山峦就似那雾中的白玉,初春已至,可那山中厚厚的积雪还不曾融化,仍旧那样威严地包裹着那雄壮的山峦。远眺那山中,那里是他回中原的路。
一阵细碎的声响,元愉警惕起来,凭借他征战沙场的经验他隐隐觉得有事发生。一声弓弦的嗡嗡声,他屏住呼吸静心听好了那弓箭飞来的方向,侧身一闪,那支长箭若一道闪电,擦着他的肩头飞落远处的雪地中。
回首一望,月色下那手持可汗大弓的男子双眸中渗出嗜血的光芒,长身屹立在月色下,宛如暗夜的修罗。
“郁久闾哲伦?”元愉双手负在身后,那张面具下的眼眸凌厉又冰冷。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哲伦手持着象征可汗权利的大弓,殊不知这已是犯了大忌。他凝视这个让他嫉妒得发狂的男人,他与岚珍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他对于爱情的美好憧憬全然毁在了这个男人手里,他看着元愉戴着半张面具的脸,为何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月色有些朦胧,他一时也无法看清。
“多年不见,你还是同当年一样莽撞。”元愉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却看不出情绪。
“你……是谁?”郁久闾哲伦半眯起眼看着离他数丈之遥的元愉,一时猜不透。
“呵呵。”元愉却轻笑两声,“当年你大闹我府上,还差一点取了我性命,怎么今日却想不起来了?”
“你……你是……京兆王?”哲伦不可置信,只觉一阵凉气从后背窜上后脑勺,京兆王不是已经死了吗,不禁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手心有冷汗溢出。“你……是人是鬼?”
元愉耸耸肩,向他走了过去,他看出了哲伦有些心虚的模样,不忍逗他,“我,有影子。”
哲伦瞥了一眼月色下元愉修长的身影,缓缓舒了一口气,京兆王为何还在这世上,今日他却无心过问,他只知道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再次抽出箭来搭弓对准了元愉的心脏,而此时的元愉同他只是一丈之遥了。
元愉并不躲闪,只是静静地驻足原地看着哲伦,没有丝毫惧意,就似一樽雕像屹立在月色下。
“你为何不躲?”哲伦弓已拉满,问。
“你既然已下定决心杀我,我又岂能躲得过。”元愉仍是淡然地看着他,不曾挪动一寸地方。
“你为什么要带走岚珍,她是我的!”哲伦喘着大气,止不住大喊,却暴露着他沉不下气的心境。
元愉摇头,“哲伦,难道你认为我会带她走?我心中最爱的女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一摸自嘲的笑意浮上脸庞,他最爱的女人,此生的挚爱,他永远无法再拥有。
“这……”哲伦哑口,在不知他就是元愉的时候他是真的以为他会带走岚珍,而此时知道了他就是元愉,他也就坚信元愉定是不会喜欢岚珍的,忽的觉得心中好受了些,可以想起岚珍对元愉的爱慕,他就不禁嫉妒得发狂。
“岚珍一直是一厢情愿,你放心,我不会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