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最小的小桃终于忍不住了,眨巴着眼睛说:“主子慢点吃,小心鱼刺!”
两位已经不知形象为何物的主子终于停了下来,兰溪醒悟过来,和霍盼盼对视一眼,两人扑噗一声笑了:“好了,你们一人拿一块鱼肉也尝尝吧!这只全当是试菜,都别急,又肥又大的鱼还有五条,刚好一人一条,保证都能吃饱!”
话音刚落,小桃已经飞快地抓起比较大的一块啃起来,绿儿和红儿无比委屈地相视一眼,一个抓起来鱼头,一个抓起了鱼尾。
最大的一块肉还是很快吃完了,兰溪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心有不甘地盯着空空的荷叶,为什么自己屋里没有微波炉呢?还得为她人做嫁衣裳!
第二只很快烤好了,兰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霍盼盼两眼放光捧起荷叶端到餐桌上去吃了,原来半饱的滋味比饿着肚子还难受呀!
当第三只热气腾腾的端出来时,兰溪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我出去了,剩下的三只你们自己烤吧,记住正面九分钟,背面八分钟。不是我不够意思,我是怕主子侍侯奴才传出去给你们带来麻烦!”
终于吃饱的兰溪坐在圈椅上,看着和她一样舒坦的霍盼盼,长舒一口气说:“姐姐,我终于知道,天下最幸福的事是吃饱,而不是侍寝!如果再多几样调料味道就更好了!”
霍盼盼气得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如果能侍寝,你还怕吃不饱?等成了宠妃,天天宫庭御宴都会吃厌,到时怕你看不上吃这鱼呢!”
兰溪翻翻白眼:“侍寝谁不想?可我已经把皇上、皇后和贵妃都给得罪光了,小命还能留着吃鱼就不错了!侍寝可望不可及,不如明天继续抓鱼吃来得实在,姐姐先让两丫头把证据全处理了,免得被人发现,我告辞了!”
回到屋里,虽然已经很晚了,不用再饥肠辘辘入睡的兰溪却兴奋的睡不着,好想炫耀一下她的幸福生活,想起小青蛙就上了线。
自己昨晚和他翻脸了,他居然还在等自己,看到兰溪上线兴奋地又是送花又是拥抱,兰溪抛出一句:“一直忍饥挨饿的我终于吃饱了,而且吃的是烤鱼,鱼是我自己抓自己烤的,亲有没有尝试过?”
屏幕上的青蛙已经兴奋得手舞足蹈:“自己动手抓手烤鱼呀?太有趣了!我好想试试!亲告诉我那里可以抓到鱼?让我也过过瘾!”
兰溪很快意识到自己兴奋过了头,偷抓锦鲤吃,被抓住了要严惩,小青蛙说不定是专门用来做奸细的马甲,如果被告发了再查查IP地址,应该很容易都揪出自己,不行,得改口!
“哈哈哈,我骗亲亲呢!狡猾的小青蛙居然会上当!你不动脑子吗?宫里那有的鱼可以抓?就是有鱼能让我们烤吗?还是老老实实吃供给的膳食吧!
小青蛙发了个垂头丧气的表情,兰溪不等他发话,赶紧就告辞下线了,今晚吃饱喝足,她要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明天想办法搞些调料,比如葱姜呀孜然呀,要不这鱼再鲜也会很快吃腻的!
第一卷、公众章节 四十四、好吃难消化
兰溪梦见自己独身走在沙漠里,太阳一无遮拦地照着,无边无际的沙子散发出可怕的热度,快要烫死她了,到处干涸的看不到一滴水,可她已经渴到极致,仿佛全身上下都要焦干了。
忽然间,有云层遮住了太阳,头顶蓦然清凉下来,可她依然还是渴,顿时恨起心头,为什么不下雨呢?
“更衣!更衣!醒醒!”
虽然眼皮沉重象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听到有人喊更衣,她迷迷糊糊间还是记起了,自己已经穿越成了更衣,皇上的女人不是在宫里吗?自己怎么跑到沙漠里了?莫不偷鱼事败和小桃一起被流放了?那么霍答应呢?
心里一惊,费力地睁开眼睛,小桃正焦急地看着她:“更衣可醒了!你发高烧了!”
兰溪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在沙漠里,她的力气只能吐出一个字:水。
小桃会意,很快递上了一杯温热适口的水,并体贴了放了一个吸管,兰溪根本没有力气坐起来喝水,感激地看了一眼小桃,躺在床上一口气把水吸了个净光,这才满足地喘了一口气闭目养神,额头上已被小桃捂上了湿毛巾,难怪梦中会感到清凉。
在小桃的絮絮叨叨中,兰溪听明白了,早上小桃一直等到九点仍不见她起床,就冒着被训斥的可能进屋察看,却发现她面色红的不正常,斗胆试了一下,额头烫得吓人,原来是发烧了,想是昨夜跳到池塘里抓鱼所致吧。
见她喝了水仍是不睁眼,小桃吓得带着哭腔说:“更衣你没事吧?我去求求管事的找御医给你开些药吧!”
兰溪使劲抬起了眼皮,果然偷吃的虽香,但却难消化呢,这不是被凉水浸得发烧了?实在难受极了,看样子病得不轻,当然要看医生,兰溪可不觉得自己能抗得过去。
可是可恶的管事能痛痛快快去请医生吗?是不是又得敲诈银子?
虽然烧得迷迷糊糊,兰溪心里还是很清楚,她叫过小桃喘息着说:“哈公公那么贪婪,求他去请御医又得花十两银子,再被他敲诈下去我们就干脆别活了!不过他也有软肋,如果玉女院的主子真的出了人命,他也担待不起!”
小桃一边点头一边用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抹脸。
兰溪脸上浮现一丝坏笑:“你去时手里捏一张浸透水的纸巾,快到他的屋子时就把水挤得满脸都是,然后哭着跑进去,跪下就磕头,说我快不行了,我就不信他还敢再敲诈银子!”
泪痕未干的小桃扑噗一声笑了:“主子就是比奴才聪明,这样说肯定吓死他,绝不敢再敲诈银子,我这就去。不过主子得答应奴才一件事!”
“死丫头,还敢逼我,快说!”
“主子病好以后,切不可再下塘捉鱼了,奴才宁肯不吃,弄得你感冒发烧不说,昨晚我一直梦到我们俩被抓住了要打要杀的,吓死我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昨夜吃鱼的感觉已经忘了差不多的,现在的病痛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人痛苦难挨:“好了,我知道了,你取二两银子包好放我枕边等会打赏吧,我的病骗得过老太监,却骗不过御医。你快点去,记住要装得象一点,能不能省下十两银子全靠你了!”
“主子放心,我会努力装得象一点。不过二两银子的打赏是不是太少了?他们也很心黑,至少得五两银子呢,玉女院的主子得了小病小灾都不敢请御医!”
兰溪噗地一声笑了:“你放心,我自主办法,等会我说什么你应了就是了!”说完附耳低语,小桃听得捂嘴直笑。
这办法真的很灵验,小桃很快领着御医和护女进来,兰溪窃喜,不是她耍阴谋诡计,是被逼无奈。
小桃进得屋来,顾不上招呼御医,扑到装作昏迷的兰溪身上哭喊起来:“更衣!更衣!你快醒醒啊!御医已经来了,你可千万不敢有什么事!我活不了是小事,宫规局还会治御医延误诊治的罪!可怜他上有老下有小呀!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
本来还想先敲笔银子再看病的御医急得脸色大变,一把拨开小桃,顾不得避嫌,就用手去翻兰溪的眼睑,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好了别哭了,你家主子没事,是发高烧迷糊过去了,挂几瓶点滴就没事了!”
说完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命令看起来一丝不苟的年轻护女给兰溪量体温,用酒精擦身体,自己去外面写药方去了。
擦了酒精之后,兰溪装作悠悠醒转过来,暗自庆幸,还好有点滴可挂,也就不用喝苦的吓人的中药汤了。
看着身穿绿色衣裙,头扎绿色丝巾的护女正忙着给她擦酒精,明白了,这就是前世的护士呀,还好,绿头巾不是戴在男人头上。
体温量出来了,吓死人了,超过四十度!御医不敢耽误,点滴很快挂上了,令护女守着,自己却迟疑着不走,原来是等赏银。
兰溪暗骂,看到自己无大碍就忘记害怕了,还医者父母心呢!
无比虚弱地问小桃:“我的银子在哪?”
小桃按照她的吩咐说:“更衣烧糊涂了!你总共只有二两银子,你生怕丢了,天天压在枕头底下,不信你摸摸!”
御医顿时满脸失望,眼瞅着兰溪抖抖索索地从枕头低下摸出一个红包,脸色沉了下来。
兰溪喘息着递给小桃:“快交给御医吧,我刚做了主子,还没发月银,这是我所有的银子了,千万不要嫌少,以后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
御医本来想走不甘心,想接过又看不上,听兰溪说的可怜,咬咬牙哼了一声接过走了。
冰凉的点滴流进身体,很快有了效果,兰溪顿时好受多了,一旁的护女却面无表情,板着脸谁也不理,仿佛世上的人都对不起她似的。
兰溪明白了,肯定是听说自己的银子已经完了,不可能给她赏银,所以才摆脸子给她看。、
她咬咬牙喊过小桃:“我的银子虽然已经完了,但是护女的赏银不能少,说起来她要陪我打点滴,比御医还辛苦,你先借我一些银子,别让护女白白辛苦!”
小桃委屈地说:“主子刚才昏迷着,我的银子全送给管事的请御医了,现在只剩一两了!”
带着绿头巾的护女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地看着脸拉得老长的护女:“护女勿怪,我刚做主子,还没发月银,以前是粗使奴才又没什么积蓄,这是我一点心意,切勿嫌少,以后若发达了定不忘你的好!
护女迟疑了一下,面色稍缓:“好了好了,本来这点银子我是看不上眼的,可我如果不拿你又说我嫌少,给你一点面子吧,我就拿上了!”
兰溪气结,这宫里连御医都是奴才,何况她一个医女,竟然用这幅语气对主子说话,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可气归气,面上却仍是百般奉承,她怕万一得罪了这个牛气冲天的小贱人,她若使点坏,自己可不得多受几天苦。
打了一上午的点滴,兰溪早午饭也没吃,烧倒是退了,护女留下了药,吩咐按时吃药,就做出一幅高贵不凡不可一世的样子走了。
兰溪听着她狠狠地摔上门,气得问小桃:“这贱人什么级别呀?这么牛?”
小桃撇撇嘴,很刻薄地说:“她那幅样子只是一个二等护女罢了,和二等大宫女一个级别,月银也才二两,一晌午得了主子一两银子,还好意思嫌少?级别高的主子赏银是高,可她那幅死人脸,谁看谁郁闷,有资格服侍人家吗?”
兰溪扑噗一声笑了,这丫头被她带坏了,嘴皮子变得这么刻薄!心里却畅快无比,略施小计,既看了病又省了银子,搁以前还不得一二十两?看来事事都要动脑子,诡计无处不在才活得下去。
“更衣,你的午饭传来了,就在外面放着,你这会要吃吗?”
虽然烧退了,兰溪还是晕乎乎的一点胃口也没有,摇摇头正待休息,短信提示音响了,原来是霍盼盼。
兰溪以为是问候她的,乐滋滋的打开一看,却脸色顿变:“偷鱼事败!快毁证据!”
第一卷、公众章节 四十五、搜检玉女院
她惊出一身冷汗,脑子飞快转着,偷鱼事败?快毁证据?
如果事败了,是不是要被流放到冷宫去!这里已经不是人过的日子了,如果去了冷宫,是不是把当她流浪猫流浪狗一样扔到一个破败荒凉头顶漏雨八面透风满墙蛛网遍地老鼠的地方,然后自生自灭每天去垃圾堆里和茅草丛里觅食?或隔天提来半桶发馊的残羹剩饭,就象喂猪一样?
不行,千万不行,这种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不能比这下场更惨!
兰溪脑子飞快地转着,不过细一思量,霍盼盼能提醒销毁证据,说明只是被发现偷鱼了,还没查出是谁做的,得赶快点销毁证据!
证据?证据无非就是剖鱼的刀和那一袋盐,盐好说,可是刀呢?如果被搜出来,一定会拷问厨娘的,她还不全说了,到时证据确凿,偷鱼贼不是她也是她了,不行,得想办法!
“小桃!快把刀拿来,我藏到褥子下面,你再把那袋盐全部倒进马桶里冲掉,然后用剪刀把盐袋子剪碎也冲掉,记住剪得越碎越好!还有等会她们如果查得太厉害,我就装快死了,你就大喊出人命了,听到没有?”
小桃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这些锦鲤在宫中被看得极珍贵,如果真的查出来是她们主仆俩做的,那可不是罚月银降级别那么简单,到时最低打入冷宫,严重的话可要了她们的命!
她抖抖索索地把盐倒进马桶冲掉,又拼命把盐袋子剪得粉碎也冲干净,这时外面响起了砸门声。
小桃吓得看着兰溪不知该怎么办,兰溪唤她过来,然后端过水杯,往她眼睛周围抹了些水,坚定地吩咐道:“有你家主子在,千万别怕!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赃早没了你怕什么?打死不承认就是了,快去开门,记着使点劲把眼睛揉得红红的!”
门外霍然站着脸皮松垮还缀两个大眼泡的哈公公,带着徐娘常在和白波波常在,还有一些太监宫女,看到小桃满面泪痕、眼圈红肿都愣住了。
小桃装作先惊后喜的样子,扑通一声给哈公公跪下:“我家主子病得很重,早上差点就过去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多谢公公来看望她,奴才没齿不忘公公的大恩大德,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来世必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以报公公恩义!祝公公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哈公公被忽然变得伶牙利齿的小桃绕来绕去绕得头疼,但也还听得出她说的都是好话,想起自己是来抄检人家屋的,有些不好意思,拉得长长的脸变短了一些:“你家更衣得的什么病?要紧吗?我们来是因为发现有人偷吃锦鲤,特地奉命全院搜查,告诉你家主子勿怪,查一查也好还她清白!”
小桃吸溜着鼻子说:“啊?偷吃锦鲤?我家主子可是从昨个夜里就重感冒了!”
徐娘惊呼:“重感冒,那可是要传染的!”
白波波尖刻地声音也响起:“啊?重感冒?天气已经差不多热了,怎么好端端会得重感冒?不会是昨夜下到池塘里捞鱼被冷水泡的?”
小桃一边诅咒着收礼还坏事的白波波,一方面哭声大眼泪少的说:“我家主子病得连床也下不了,怎么有力气捞鱼?再说她根本就不会水,上一次掉进去差点淹死了,再掉下去一次,我只能给她收尸了!可怜她从昨天晚上就感到不舒服,却因为太晚了不好意思麻烦公公,才一直拖到早上越发严重!”
徐娘也尖声道:“没有证据白常在不可随便猜疑。不过咱们已经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也好还兰更衣个清白!”
小桃却仍然苦求着拦住她们:“我家更衣刚刚打完点滴,身子弱得很,你们别惊了她!”
白波波更加不依不饶了:“今早发现有人偷吃锦鲤,这可是罪大恶极的行为,若抓住必将严惩,所以我们决定在玉女院里搜搜,看有没有钓杆、鱼网和刮鱼鳞用的刀等等,为了公平起见,每位主子和奴子的屋子都要搜检,凭什么你们主子特殊?难道是做贼心虚?”
屋里传来兰溪虚弱的声音:“小桃,徐姐姐、白姐姐和哈公公是来看望我的吗?快请他们进来,别把客人拦到外面,咱们虽没什么好东西,但一杯清茶还是有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只得跨进去,屋里全是药味,徐娘和白波波装作探望病情的样子进了卧室,哈公公则带着人装模作样的在屋子到处翻看着。
兰溪感激零涕地说:“妹妹昨夜病得很重,原以为就这么去了,再也见不到两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