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距浔江不远,我跟你一起去!”舸妮说。
“你又想干什么?”楼惊贤叹一口气,“我已经猜中你的打算,可是恐怕会白费心思。”
“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会白费心思?”舸妮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
“浔江不同于沧河,山势险峻,地理奇特,水流湍急,几乎没有可能。”
“让我亲自去一次,若真的没办法可想,我便放弃,否则便如梗在喉我永远丢不下。”舸妮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楼惊贤见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由心里一软,点头答应了。
“那你带回来的麻烦怎么办?”楼惊贤又头大起来。因为先前得到柴少游的密报,估计会在石门涉浅滩回到苍月,便在苍月中途迎接,没想到她却带回一个麻烦。听得柴少游添油加醋地叙说,这才感到只怕舸妮的武功也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她不知道当日那追来的男人可是云苏的神箭手汤火!他的箭可是从来箭无虚发,更不可能被人接连接下四箭!
“当然是派人送回你的将军府,反正你府中又不在乎多这一张嘴吃饭!”舸妮说,“既然我救了她,便自当为她安排好后路,这才是我救人的初衷。”
“我讨厌她们。”楼惊贤皱眉道。
“为什么?”舸妮笑道:“这么多年来,你的府上虽然女人成群,却没见你与哪个女子过分亲热,连一般的亲密都没有。难道真如我猜测的那般,堂堂苍月国的战神楼惊贤难道是个有隐疾的男子?”
“你!谁说我有隐疾来着?”楼惊贤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隐疾?我堂堂一大好男儿,竟被你如此鄙视成有隐疾?
“果然,我料得不错。”舸妮见了他的脸色,更以为是如自己猜想的那般,眼神一变,兴趣盎然地绕着楼惊贤转了好几圈,“我的医术不错,让我看看,或许会医好你也说不定。”
“你干嘛那般看着我?”楼惊贤实在受不了舸妮那种眼神,有些恼怒起来:这小丫头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不要讳疾忌医,我一定会让你当上一个正常的男人。”舸妮笑着安慰他,“在我面前用不着讲什么面子,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我忍,我忍!泄忿般将舸妮紧紧束在怀中,强抑住心里的恼怒,若非她现在还不适宜,一定马上会让她知道自己有没有隐疾。
“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不带上你。”楼惊贤气道。
“无所谓,反正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还会将墨菊偷走。”舸妮耸耸肩,只要有墨菊,有没有你楼大将军就无所谓了,笑着说,“嘿嘿,这样一来,你可有得等了,你的隐疾就只好再等两年医也好。”
“算了,我还是将你绑在身边的好。”楼惊贤好气又好笑,小妮子根本不吃这一套,要挟没用!只是他没想到他这样的决定更令舸妮认为他的隐疾非常令他困扰,只道他想早日让自己医好他才这般不愿放弃自己。
两个人天南地北两种心思。
浔江河畔,一男一女骑在一匹马上溯江而行,男子将女子揽在怀里,只不过此时女子满嘴抱怨在男子怀中扭个不停:“明明还有马,为什么咱们两人就只能骑一匹!”
“墨菊驮着我们俩人都太轻松了,何必要多费一匹马的脚力!”男子嘴角微扬,能够与她就这样一起走来,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淡淡含笑,“不信你问问墨菊。”
墨菊仿佛知道两人的意思连忙“咴咴”地叫了两声。
“虽然墨菊不吃力,但我们还是要心疼它,你不要以为它是马儿就要被你这样虐待!”小嘴嘟起,更是不满。
“小舸儿,你不认为墨菊也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驰骋吗?”
说不过他,只得转换话题,“那为什么你堂堂将军,非要丢下军务整天陪着我无所事事?何况现在正是备战之时,敌国随时可能发动进攻。”
“嘿,小舸儿不用操心,这个嘛,可是我的事,完全与小舸儿无关哦。”男子眼神语气已经渐露出宠溺。
好吧,与我无关!“那为什么你要叫我小舸儿,真是肉麻!以后不许再这样叫我!”
“小舸儿终于意识到了,我喜欢这样叫所以就这样叫了!”男子更是笑意盈脸,发现了逗她真是好玩,原来除了战争,生活中原本也是可以这么有乐趣。
“就这样?”舸妮一脸怀疑。
“不这样,你以为会怎样?”男子轻笑,“还是你希望我喜欢你?”
“好吧,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喜欢吗?反正喜欢我的人太多了,又不在乎多你一个。”舸妮偏头想想,像我这么可爱的,现在长得又不赖,人见人爱也很正常。
“还有谁会喜欢你?”腰上的手一紧,舸妮差点被他捏得喘不过气来,男子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善。
“唉呀,你弄疼我了,我抗议,不能再与你共乘一骑!我要另外买个马儿!”舸妮哇哇大叫。
“抗议无效。快说!还有谁会喜欢你?”男子松了一下手掌,但语气极为恼怒。
“当然很多啦,秋菊,梅香,杏儿,诗莹……等等,还有荆凤那小子……”扳起指头细数,然后摇头,“太多了,要我一一例举吗?”
听到她所报的名字,自己基本没印象,但一听便是一些女人的名字,心里略略放心,但听到荆凤,眉便紧拧起来,“荆凤?是那个浪荡公子荆凤吗?”
“哈哈,我就说荆凤最适合当个浪荡公子嘛,现在连你也这样说。看来我们看人的本事都差不多。”舸妮笑道,想起自己叫荆凤浪荡子时,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好笑。
看来这两年我错过了些什么。男子心里不服气,回京第一件事便是揍荆凤一顿才能解气。
“快点啦,别东拉西扯,咱们干正事要紧。”舸妮扯扯男子的衣袖。男子便奋力扬鞭,马儿就撒开了蹄儿跑得欢快。
耗时一个半月,两人终于踏遍了浔江两岸,舸妮长舒一口气,这一个多月在楼惊贤的陪同下做事果然非常顺利,加上有了玉逍所绘地图,更是一切顺利。所有的预案都基本成熟,只差什么时候将这套方案推行出去。
“小舸儿,看来我们的收获很大。”为求与实际相结合,舸妮更是非要进腾国境内看一看,她根据玉逍所绘的地形图,自己初步拟定的一套方案,此时两人一路行来,比先前沧河之旅不知又快了多少。楼惊贤跟着舸妮一个多月,这一路以来不仅体会到比自己打仗更辛苦,令他兴趣更浓是舸妮还对他讲的那些许多自己闻所未闻的故事。
“啊,终于结束一件闹心的事,只等机会了。”舸妮心情更是大好,“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轻轻松松在这腾国玩两天?”
“既然来了,当然要尽兴玩玩。”楼惊贤心情也很高兴,小舸儿在进将军府之后几年,一直都没时间陪她玩过,自己也想在两人之中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虽然她现在什么都不懂。“前面就是腾国的京城简邑,听说极有特色,我们在那儿好好玩两天。”
腾国简邑。腾国多出美男,男子仿佛得天下之精华,只要是男人不仅俊美,个子威猛,身强体健,而且因此更是自恋,于是便更衍生出好战情结。只要他们认为想战,什么事情都可以引起男人们的征服情绪。他们可以为一头牛而战,可以为一匹马而战,更可以为一镒黄金而战,当然也可以为一个女人而战,而大多数时间他们却是为自己的容貌而战!其实他们不是因为那些牛马黄金……而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的好战因子作祟,征服在腾国男子身上会体现得淋漓尽致!大街小巷俊男美男比比皆是,好象天下的好看男人都被生于腾国了。与之相反却是腾国女人个个生得娇小玲珑,肤色微黑,均为平庸不过。偶尔有身材略高,长相极美者便为凤毛麟角。
“阳盛阴衰,阳盛阴衰!真正不公平,真正不公平……嘿,不过这有点类似于动物界中的鸟类,在动物界中雄鸟一般都比雌性要美丽多得,哈,这个比方好!”楼惊贤听得两日来舸妮嘴边不停地喃喃低语,时而不忿,时而好笑的样子,更是觉得她那样子很是可爱。这两天她的嘴边总是挂着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话。
“这是自然现象,没什么好惊诧的。”楼惊贤知道她在不公平什么,笑道。这丫头连这种事儿也要不平几分。相貌天然而生,上天付于的谁能有异议!
“你懂什么?”舸妮嘴一撇,“肯定是腾国的水土不合女人居住,所有的灵气全往男人身上集聚,连一点营养都不留给女人们,这太不公平了。”人可不是动物,女人都爱美,腾国女人看着那比自己美上几倍的男人,不知道长期在这种心理作用下,会不会承受不住,试问哪个女人容许男人会比自己更美,更何况在这儿成了最平常不过的事。
楼惊贤的确不懂舸妮所说的,只得一笑。在简邑这两天,每天见过腾国男人相斗不下十多起,不过他们最多的便是为了自己的长相而与别人相斗,楼惊贤认为这腾国男人自恋得有些不可理喻。
“咦,那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架子?”楼惊贤诧异道,街上行人自动满脸虔诚地退向两旁,舸妮终于止住了不停地抱怨声,见宽大的街道上八位俊美如仙的白衣男子冉冉行在最前,看似行在云端般,脚下尘土不扬,后面一乘梅红色的香辇被十二个华衣男子扛在肩上,缓缓而行。顿时喧闹的大街静得连根针掉下也能听见。不因为别的,只为那香辇内的人儿。香辇内斜倚着一个华衣的绝美男子,衣服微显零乱,略微露出胸前的一片莹白肌肤,好一个慵懒的诱惑之姿。墨发随意地披散在男子身前与身后,五官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绝美,但令人更震憾的是,男子那种轻狂的神态,轻狂中透着无尽妖魅,更是睥睨天下万物生灵,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如蝼蚁一般渺小。不经意间,男子的眼神滑过舸妮,停顿良久,只听得一丝细若却清晰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进舸妮耳中:“你今晚到我的月宫来。”
舸妮一愣,便被楼惊贤拉到身后隐藏起来。看着那远去的香辇,舸妮拉过楼惊贤急道:“咱们快回苍月!”
“好!”刚才那男子看舸妮的神情令楼惊贤十分不爽,心里隐隐略觉不安,所以也想早些离开简邑,便当下收拾妥当,两人一骑直奔苍月而回。
作者有话要说:楼惊贤垂头丧气:我这么玉树临风,人人景仰的世间美男子竟然比不上一匹马儿
关于阳盛阴衰的问题,取自于生活中,只不过被吾倒了个儿
在我们这儿啊,是阴盛阳衰,男子个子偏矮,女子平均身高可比别的地方要高那么一点点,而且呈逐年上升的趋势,定是水土……水土有关(此乃完全个人关点,概不负责,嘻嘻)
学了一晚上的链接,还是没学会,时灵时不灵……悲哀:老天将我生得太笨了
差点忘了更文与留言,不过,我还好如约而来,比童鞋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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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玉公子
没想到在腾国还能见到这么清灵的一个少女,长得娇娇柔柔,那皮肤凝白,与我的可堪一比。不过十二三岁,可那双眼睛却透出看尽世间万物的神色。在大街上的匆匆一瞥,便被她勾起了莫大的兴趣,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少女一定不会平凡。想来世间还没有哪个女子不答应腾国第一美男我清玉的邀约!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华衣男子慵懒地斜倚在豪华的精雕细琢的檀木椅上。想到白日那惊鸿一瞥,心里没来由地回味着那个少女的眼神。淡淡地说:“冷儿,你说她会来吗?”
“回公子,天下间哪个女子能得公子您的邀约,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祉,定会受宠若惊,又怎么可能不来?”一名俊逸的白衣男子几乎已经趴伏在华衣男子清玉的脚边,一脸景仰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公子。
“是吗?怎么我的感觉会不好呢?”清玉难得地凝眉。
“这……”白衣男子冷儿打了个冷颤,若公子感觉不舒服,那么整个清苑上下都不会好受,进而会波及整个腾国皇室,以至于腾国全上下……
“看来漓儿是越来越不抵事了,怎么请个人要这么长时间呢?”自言自语,却绝对透露出生平第一次等人的不耐。
冷儿暗中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更是为漓儿暗暗担心,心里直祈求上天保佑漓儿今日平安度过。好不容易听到熟悉的急促脚步声传来,冷儿终于暗舒一口气。连忙迎上去,眼中略有忧色,低声对来人说:“怎么现在才回来,公子已经不耐了,你可要当心点……”
来人回望他一眼,并不回答他的询问,只是上前跪到华衣男子清玉的脚下说:“请公子降罪,漓儿无能,让那位姑娘跑了……”
“跑了?”清玉淡淡地提高声音,漓儿的身体不由寒颤一下,公子素日喜怒不形于色,只是通过语气的略微波动可以稍微辩别他的喜怒,可通常没人愿意听到公子话语中的波动,因为没人愿意承受那样的结果。
“是,请公子恕漓儿无能……”漓儿还是跪着,身体开始轻微颤抖了。
“你且说说她能跑哪儿去?”清玉的语气稍缓,恢复平静了。
漓儿稍舒一口气,颤声道:“据说,她是和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一起离开,漓儿追了一程,可惜……因为马儿及不上对方,所以空手而回……”
“呵呵,是我疏忽了,竟然没在意到那个男人。”清玉淡雅的一笑,跪在地上的漓儿并没看见,可是冷儿却看到了,虽然笑得淡雅,可却是邪魅之极。白日只顾打量着令自己兴味的猎物,却刻意忽略她旁边那不弱的气场,因为极其自负的清玉公子怎么会再将其他男人放在眼中呢?“还有什么样的马能比得上漓儿的遛云呢?”
“公子可曾记得,传说中的苍月战神楼惊贤有一匹绝世宝马,不下于漓儿的遛云。”漓儿还是低头回答,“听得店家形容过那马的神俊,那马儿背脊上的鬃毛全是一朵一朵黑亮亮的菊花……我远远跟上去看见两人是一路往苍月而去……”
“呵呵,有趣了!”一抹邪笑在清玉脸上显现,看来我的猎物很好玩呢,传说中的神驹墨菊和苍月人人景仰的战神么?不过遇到我清玉公子你又会怎么样呢?瞬间口吻冰冷:“你的腿脚不快,本该废腿!若是如此,便连那仅有的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所以就自己用绝脉三阴针废了你自己的左手。”
“多谢公子。”漓儿颤抖,虽然保住了腿,但用手换腿,却加上绝脉三阴针的惩罚……那种痛苦非常人能承受,被施绝脉三阴针后,每日子时那种透彻骨子的如刀割般的寒痛,没人能撑得了多久。香儿撑了三个月,露儿撑了一个月……现在自己能撑过多久呢?
“我看上的猎物,怎么可能就如此让她逃掉!冷儿,你和漓儿一起去。”清玉露出一抹笑意,“我没召见你们不可以来见我!”
苍月京城玄玉着名的女子商务会所内,女子们疯狂的惊喜尖叫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真正十分痛苦的呻吟声。几乎所有的会所成员一知道舸妮露面全部自动关门不再营业,跑到会所三楼大厅来,一个个都热情地扑向舸妮,舸妮看到那般架式便大皱眉头,第一次体会到了楼惊贤见到女人扑向他时的那种烦闷,也理解了楼惊贤对女人的那般惧怕心情!最后舸妮不敌她们的热情,被女人们层层叠叠地压在大厅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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