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的内力竟然可以达到如此深厚之境,只怕与公子相差无几了。渐渐地舸妮额冒豆大汗珠,将漓儿翻过面趴下,动作也比先前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漓儿的脊椎的尾部良久。然后缓缓收手,同时拔出漓儿全身的寒玉针,最后颓然的跌坐于地。
“怎么样,漓儿会怎么样?”冷儿急问。
“若是他醒来,就应该没事了。”淡应一句,昏睡过去。
结拜兄妹
相府。楼惊贤一脚将相府大门给踢得粉碎,手一扬便将欲上前行礼的下人给摔了出去,相府其他仆从吓得四散奔逃:令人景仰的楼大将军从来不到相府,第一次驾临相府便是这般势头,太悍了!呜,可怜的相爷,但愿你今日能逃过大将军的“魔掌”!四散奔逃的下人们心里不免替自己的主子暗暗担心。
“混蛋荆凤!还不快些出来,想让我夷平你这相府是不是?”楼惊贤大喝,声音如阵阵滚雷般,震得众人更是纷纷抱头鼠蹿。
“哟,难得楼大将军如此驾临寒舍,荆凤篷毕生辉……”荆凤一副豪不在意地从内堂缓缓款步而来。楼惊贤见了正主子,只一晃眼便奔了过去,一拳揍到了他认为的很可恨的脸上,瞬间,对方的眼圈肿了一大圈。
荆凤没想到这人如此没品,招呼都不打一个照面便开打,这才知道这人是来真的,连忙避过一边,“堂堂大将军怎么变成一条疯狗……”
“哼,看来你想找死!”楼惊贤大怒,更加凌厉地向荆凤打去,荆凤不敢大意,忙全神贯注的应敌。
“喂,疯子,你到底在气我什么?我可记得我对你很小心很小心,你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以为是怕你……”荆凤可不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你还敢问我!你又把我的小舸儿拐哪儿去了?”楼惊贤更是大怒,“你这个奸人,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竟然拐人拐到我楼惊贤的名下来了。”
“小舸儿,嘿嘿?”荆凤明白了,“你不在的这两年,我可是天天都与舸妮在一起,怎么?你嫉妒?”
“哼!我会嫉妒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楼惊贤冷哼。
荆凤勃然大怒,他可最恨楼惊贤骂他不男不女,何况还成为东西了!今天自己是跟他扛上了,不再退让,全力反击,“楼惊贤,你会为你的这句话付出代价!”
两人都是怒气交加,一时之间你来我往,拳来脚往,两人在相府大打出手,不一会双方交手便已斗了超过百招。楼惊贤暗自惊心,这荆凤竟然是深藏不露,一直将他当成文官,没想到功夫如此老辣,“哼,想不到你掩藏得如此之严,是何居心?快说,你将舸妮弄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这几日都没见她回府?”
“你说什么?小妮几天都没回去?”荆凤大惊,心里微慌,出手微慢,便又中了楼惊贤一脚。
楼惊贤见荆凤不似作伪,“我以为她在你的府中,难道没有?”瞬间退后两丈,结束了两人的打斗,舸妮的去向最为重要。
荆凤没想到楼惊贤武功如此高,说出手便瞬间没有预警般就出手,说收手便立即收手,看来他的功力只怕比自已不止高了一个等次,便也不再纠缠打斗,“三日前我上朝回来,便被这小妮子溜了,我以为她回你那儿,正想着今晚到你府上去找她呢。”
“你说的是真的?难道她会出什么意外?”楼惊贤不再看一眼凌乱的相府,扬长而去。
“唉,真是条疯狗!”荆凤对楼惊贤再次无力,为什么我这么聪明的人还总是被他给欺压下去?
一个白衣男子凝视着床上的少女,眼中有着担心与焦急,“冷儿,已经三天了,为什么她还没醒?”
“漓儿,别担心,她只是内力有些透支,一定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你别自责。”另一个白衣男子冷儿安慰着他。
“都是为了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这样……”漓儿自责。冷儿也有一番很深的感叹:两人本是劫她之人,她却不计前嫌,几乎拼尽自己的功力来救素不相识的漓儿。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漓儿几乎眼也不眨般的盯着床上的女子,现在连自己都早已醒了过来,而她却还不知生死!突然眼睫轻动,漓儿大喜:“好了,她快醒了。”
果然,舸妮已经睁大眼,眼中精神奕奕,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般。
“你怎么样?”漓儿连忙关切地问。
“我这是在哪儿?”舸妮看到从不认识的两人,有些诧异,“你们是谁?”
“多谢姑娘救了漓儿一命,今生今世,漓儿的命就是姑娘的了。”漓儿连忙跪下。
“喂,这你是做什么?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不能如此轻易下跪……”舸妮连忙跳下床来扶起他。
“姑娘值漓儿这一跪,从此漓儿就是姑娘的仆人了。”漓儿说。
舸妮皱眉,这才想起自己好象是救了人,还差点拼得力脱,幸好自己修习的心法与其他武学不同,别人内力拼尽便极其不易恢复,而这落氏心法的奥妙就在于,内力一时之间用完,只要睡上一大觉便会自已恢复。
“漓公子的话太严重了,我救你并不是图你的报答,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常常牢记于心,那样心理压力太大,活得也不精彩,便不是我救你的原意了。”舸妮说,“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十月二十八。”漓儿说。
“我这一睡就是三天,我也该回去了。”舸妮说,“我知道你们是受人之命劫我,但我是个不喜拘束的人,我住在楼将军府,若是你家主人要见我,到楼将军府来找我,我一定会去见他,也不用你们如此处心积虑。我说的是真心话。”
漓儿连忙拉住舸妮说,“从此姑娘便是漓儿的主子了,还请姑娘收下漓儿。”
“不行!你这样岂不是让我施恩望报,枉做小人。何况我特不喜有人约束……”
“漓儿绝对不会令主人感到任何约束,若是主人不要漓儿,今日漓儿只有自绝于此。”漓儿一脸坚决。
“我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再阻拦姑娘,我家公子曾经有令,若属下等人有人能从绝灭三阴针苟活下来,那人便可自已决定去留,从此公子也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处罚。漓儿自中绝灭三阴针自付活不过三月,今日既得姑娘相救,姑娘你就收了漓儿在身边吧!虽然我们身份地位卑溅,但也还知道知恩图报。”冷儿淡淡地说,漓儿从此跟了一个好主子。
“好,你跟我也可以,但有一条,咱们不得以主仆相待相称,以后就以兄妹相称,你是兄,我是妹,否则此事作罢。”舸妮对漓儿说。
“这,”漓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但见她态度坚决,略一思忖,只要跟在她的身边,以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好,一切都依主人……妹妹就是了。”
“漓哥哥,你原来姓什么?”舸妮问。
“主人……妹妹,我与冷儿还有其他同伴都是公子从小精挑细选出来的,只有单名,没有姓。”
“若是漓哥哥不嫌弃,漓哥哥可以跟着我姓英,我叫英舸妮,漓哥哥可以叫我小妮。”舸妮拉着英漓的手,一同离开。
刚一踏进将军府,便落入一个宽大的怀里,“小舸儿,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不知道我在家里很但心吗?以后不许再这样无缘无故地消失得不见踪影!”
“楼大哥放心,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舸妮努力从楼惊贤的怀里钻出来,正好看见钱克岳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钱大哥,怎么了?”
“嘿!舸妮,你这次惹来了乱子了。可怜宰相也受了牵连。”
“嘿,那一肚子坏水的荆凤谁能牵连他!”舸妮才不信。
“小舸儿说得对,荆凤一肚子坏水,我早就想教训他了,只不过是踢坏了他的大门,揍了他一拳,踢了他一脚而已。”楼惊贤此时心情大好,知道舸妮失踪,差点将整个玄玉的地皮给翻过一层,还没有谁能象这个小女人般这么令人牵肠挂肚,唉,得想办法将她给拴在身边才行,这丫头太疯了。
“楼大哥揍得好,可算为我出了一口气了。大哥不知道前两年舸妮我都是在变态荆凤的淫威下苟活下来的。”舸妮高兴地说。
“他敢欺负我的小舸儿,看来今天我教训得还不重。”楼惊贤脸色微怒,转而却对舸妮笑得灿然,“小舸儿说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改日我替你找回来。”
“好啊,好啊!”舸妮拍手笑道:“变态荆凤每天都派人将我带到相府,给我很多的书让我看,还让我写字,学什么那些不重要的东西。你们知道我最讨厌被人逼着做事……”
“就这样?”楼惊贤与钱克岳一愣,逼她学东西?荆凤竟然逼她学东西?他把她看成什么?
“什么就这样——想我还是几岁的时候便被火风像个暴君般逼着我学武,学医术;然后就被钱狗儿和你给逼得离了我最爱的逍遥生活,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然后又被变态荆凤给逼着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没用的东西,”舸妮几乎是泪眼欲滴般扳着自己的小指头历数这些人的‘累累罪行’,“火风是真心对我好,所以后来我自愿被它逼,而钱狗儿和你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逼我离开我惬意的生活,你,我不敢报复,当然只能将怨气全部报复到钱大哥的身上,不过后来知道你们也很好,所以我就放弃了报复钱大哥了……”
“原来小舸儿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儿。”楼惊贤笑道,“不过,我喜欢。你有报复过荆凤么?”
“还没呢,”舸妮不由脸红。
“为什么?”楼惊贤和钱克岳不由很好奇,齐声问。
“还不是看出来变态荆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又不喜欢麻烦,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惹事生非,所以虽然不喜欢,便还不想惹来更大的麻烦……”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得听不见了。
“哈哈哈……”钱克岳和楼惊贤大笑,真不知道这个小脑袋瓜子到底装了多少有趣的东西。楼惊贤终于忍住笑意:“谁欺负我的舸儿,我一定十倍让他奉还。小舸儿受的窝囊气,我来帮你出如何?”
“好啊,好啊。”舸妮又拍手大叫,好奇地问,“楼大哥,你要如何给我出气?”
“很好办,将所有朝务丢给他,这么多年他也清闲太久了,让他忙得喘不过气来,最好是忙得连吃饭睡觉都没时间。”楼惊贤笑道,脑中闪过荆凤被自己虐得焦头烂额的样子就心情大好。
“好啊好啊!就这么办!”舸妮也是很兴奋,高兴得一下子扑过去,拉下楼惊贤的头,大力的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钱克岳一愣,楼惊贤当即石化,慢慢地脸上露出更是灿烂的笑来。舸妮斜眼瞧见了英漓,啊的大叫一声:“楼大哥,我忘了,这可是我的哥哥英漓,以后他会照顾我哦。”
“你的哥哥?”楼惊贤和钱克岳一愣,这才一齐看向旁边的另一名俊逸男子,楼惊贤当即心中警铃大响,“小舸儿,我们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哥哥?”
“是刚认识的啦。”舸妮拉过英漓,“漓哥哥,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钱大哥和楼大哥。”
“见过楼大将军、钱将军。”英漓刚要向楼惊贤跪下,被舸妮一拉,便再也跪不下去。
“楼大哥,我英漓哥哥可不用下跪的。”舸妮望向楼惊贤,一双祈盼的眼神盯得楼惊贤有些心虚般,忙点头附合。
楼府后院,楼惊贤看着舸妮与那些女人嬉戏的真心笑容,眼神向一旁站在远处的英漓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后院。
另一处偏院,已经听不到舸妮的笑声,楼惊贤眼睛一瞪跟来的人,冷冷道:“说,你对她到底有什么居心?”
“我的命是主人给的,从此为奴为仆只供主人驱驰。虽然主人不弃,以兄妹相称,可在英漓的心中,却不敢逾越主仆身分,请将军放心。”英漓不卑不亢地说。
楼惊贤直视这个男人良久,见他眼神坦诚,没有丝毫作伪,直觉他的话令人相信,这才略为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无语
流苏公子
玄玉的朝堂上,皇上和满朝文武大臣脸色凝重。皇上左手右手分别捏着两份使节的呈报,看看这份,再凝视那份,良久,将呈报传到各文武大臣手中。
“各位卿家也看完了腾国和云苏给朕的文书,各位卿家有何见解,今日在朝堂上畅所欲言,最后还得靠大家作出一个决断来。”皇上说。
“历年腾国最是好战,今年却很是规矩,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变成文战了。”楼惊贤有几分鄙视地说,这几个月来一直纳闷为何腾国今年迟迟不见骚扰挑起战事,没想到却来上了这么一招:公开派人到苍月挑战,若是苍月败便永远臣服腾国,低首称臣。呵!
“这云苏想来战乱已经解决,新皇登机,竟然与腾国不约而同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派流苏公子出使我苍月,与腾国的目的一样,都是来挑战苍月,看来也实在是欺我苍月无人吧。”荆凤道。
“不错,论理,云苏与腾国如此明目张胆到苍月来挑战,分明是逼着我们不得不接受挑战。我们苍月也只有应战一途可选,但是最苦恼的便是这应战之人难以决策。”另有大臣说,随即有更多的人点头附合,皇上也是微微点头。
“听说这流苏公子所精通可说是胸罗万象,只怕现在世间上还没人能胜过他;而腾国的清玉公子传闻更是武功已达化境……”另外有人又说。
“贤弟,你怎么说?”皇上终于将球抛给了这位苍月的战神,接受挑战怎么可能没有他呢?
看着那一闪而过的狡猾眼神,楼惊贤安然自若道:“接受云苏腾国两国联手的挑战,只怕这应战之人绝对万中选一,不仅文武双全,更是机智巧变游刃有余,在咱们苍月谁能有这样的见识,当然只有宰相荆大人来决策应对了。”
荆凤听得大惊,这楼惊贤难道与我杠上了,如此将我推向火坑?太过份了,正欲推辞,便听得皇上大力拍了一下道:“好,贤弟果然最懂朕的心思,看来一切都有劳荆大人了。散朝!”
荆凤看着陆续离去的朝臣,暗恨楼惊贤,这人竟然陷我于不义,但我是谁,又怎么能让你独自清高呢,嘿,我自然要将你一起拉下水来。
“钱克岳,我慎重警告你,今天你不许给我凸槌!”舸妮仰脸又瞪一眼他,再三警告。
“嘿,舸妮,你怎么比我娘还啰嗦!”钱克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要拉着自己往什么女子会所跑。
“哼,你还记得自己那胖爹娘?我也真不知道你的胖爹娘心理怎么想,自己儿子二三十岁了都不知道给他找房称心的媳妇,想你爹娘也是怪胎。”舸妮是真的疑惑,在这个时代,男子十多岁早已成婚,钱克岳快近三十却音讯杳无,迟迟不见良人踪影。
“原来舸妮是想给我作媒,好啊,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这么令舸妮看重,看在舸妮的面子上,若我中意就不介意娶过来。”钱克岳一本正经地说。
“啊?”舸妮没想到钱克岳答应得如此爽快,疑惑地看了又看钱克岳,“就这样?为什么不反抗?”
“哈哈哈!舸妮,你以为我与你一般,还是小孩子吗?反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然规律,何况我也不小了,当然乐见其成,为什么要反抗?”钱克岳大笑。以前是没有时间成亲,更何况自己长年征战,哪有心思成亲,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片刻安宁,应该尽一分人子之孝了。
舸妮见钱克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