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又是一夜春梦!舸妮坐在床上发愣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会一到龙山竟连着两夜会做同一个梦?昨晚的春梦不会是因为见到了那个桑秋水的男人而心情浮动?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的舸妮忆起昨日的那个构思,精神为之一振,收拾停当,打开房门,不意外看见小悠伫在院外,匆匆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
倚月战乱初平,农业正在恢复中,农业和商业可以同步而行,在工业不发达时,国家的富庶还得多靠农业,所以商业却需依附于农业,以前总觉得倚月有着很大的欠缺,这次来龙山,终于让自己有了决心,是时候发展另一项产业——手工业了。手工业原本与农业密不可分,而这个时代的手工业更会成为国家经济的重大支柱!由于倚月落月两国与其他男尊女卑的国家不同,而这两个国家的手工业不比其他国家发达,并不是说在做手工方面他们比不上其他女人,而是许多大的产业被先天地理给局限了。龙山山明水秀,气候极为适宜桑蚕业,她不仅要将龙山建成一个货物的仓储中转地,更要在龙山建立起属于龙山人自己的产业支柱——发展桑麻!这个灵感还是来自于连续两晚陪自己睡觉的那件睡衣。若是龙山人能缫出那样细致的丝绸来,龙山的经济何愁不更加繁荣!龙山或许会成为倚月的丝绸之乡!
不费力地找来专管龙山的农官与管龙山郡的县郡,农官是舸妮在卧牛镇(后来被卧牛镇人改叫卧龙镇)带出来的,县郡也是两年前第一次全国选贤时被选上的,两人再见皇上,都是激动万分。舸妮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于两人听了。
“农官,你在龙山这儿待的时间也略长,可否发现龙山的气候适合桑麻的种植?”舸妮问。
“回皇上,气候的确适合,龙山也有历代养植桑麻的人,不过为数不多就是了。只是若要依皇上的计划来看,这将是一个庞大的产业,只怕一年半载要想建成却是不能。”农官说。
“这些倒不用你操心,你只需细心教导农户们将桑麻种植出来,并引进品质优良蚕种,后续问题我会安排。”舸妮说,“县郡,你要作一个详细的计划,在龙山规划出一大片土地来,修建仓储商铺,对龙山的所有商家做一个统一的规划,若是分类集中在一起,一来免得商家东奔西跑集货;二来,这些商家便于统一管理;三来,这些市场的高度集中会带动另一些新兴产业,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连琐效应。你可要尽心做,我会派人来监管!”
“桑南,可查清楚了?”豪华的房间,绝美的公子斜倚在豪华的大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杯香茗盯着走进房来的男子问。
“回公子,那位姑娘现住于龙门客栈,但龙门客栈的人好似对她十分保护,不肯透露半分信息。不过属下今日清晨跟着她,见她召见了龙山的农官和这儿的县郡,看那两人对她的恭敬态度,想来那姑娘的身份应该会很尊贵。”
“名字,可打听清了?”
“公子请见谅,桑南无能。”
“花自漂零水自流。”男子语音中是无限期翼且带着一丝惆怅,喃喃低叹,“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呀,我倒希望你也能如我这般为我染上轻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呀,原来你竟然已有相思之人了么?难道我这辈子都要如此独自相思么?”
“公子?”桑南看着变得呆呆的绝美公子,“公子,难道真的对她起了真情?可是,公子昨日才……”
“呵呵,如果可能,我宁愿永远没见过她,那样我这一生还是那个逍遥自在看尽天下情事无动于衷而尽情驰骋商场的桑秋水,而不是为情所困,只能独尝相思的桑秋水!”桑秋水脸上一种落寞,令桑南顿觉百花在公子面前也已失了颜色。
桑南瞥见了公子那如一汪盈盈秋水的眼眸竟然染上一丝轻愁,不由内心轻叹:世间万物情之一事最是难懂,原以为像公子这般的天人不应该被情事所染,不料却也难能脱俗,怕只怕,越是像公子这样的人一旦陷入进去,只怕是穷其一生都跳脱不出那张情网!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呵呵!痴情最无聊!可是你若真的如想象般看透这情事,为何却又‘此情无计可消除’?又有谁能让你如此相思?”桑秋水又是自言自语,只顾沉寝在自己的思绪中,早已视桑南为无物。
几乎找遍了龙山的街头巷尾,结果在这个毫不显眼的角落的门楣上终于看见最近回旋于脑中的也是最希翼的那三个字“云宵阁”!松了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走了进去。若非庞少欢与子霜力荐,只怕自己做梦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找那个什么云宵阁。
清清冷冷的小店堂内,只有一个男人懒懒散散地躺在店内中央的大藤椅上轻松惬意地假寐,或许是舸妮脚步轻,男人没有发现罢。
“请问云宵阁目前谁能主事?”舸妮只得发问。
“谁主事不要紧,只要我们云宵阁想接你的活才行。”男人姿势并没变换,不过还是出声回答。
“你们并未询问我是什么活,可又怎么能主观臆断自己不想接?”舸妮轻笑,“难道是云宵阁只不过虚有其名,不敢接下太过麻烦的活?”
“你说什么?”男人突的一下从藤椅上跳起来,蹦到舸妮面前,怒道:“你竟然敢貌视我云宵阁有接不了的活?你且说说,是什么样的活?”
“如果云宵阁的人都如你这般冲动、好怒,依我看,为了你的小命着想,这活儿我还是另外找别人吧!”舸妮皱眉道,“我还不想因为我而让你死于非命,不过死法却是你会被活活气死!”
“你!”男人怒极无语,只是将眼狠狠地瞪着舸妮。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我不过才说了两句话你就这样,若真是遇着那两个恶魔,只怕你的小命会真的不保。”舸妮摇摇头,打算转身而去,“我还是走吧!”
“慢着!你这活我云宵阁接定了!”男人深吸一口气道,手却伸向一旁的藤椅上的扶手一按,“说吧,是什么活!”
“等你要请的人来了一起说吧!”舸妮道,“我不想多费唇舌!”
男人眼中露出讶异,这个女子有着能洞若万物的能力般,能给自己这种感觉的只有云宵阁的主子,不过今天这个女子却亦如主子般料事如神,男人脑中突然希翼看见主子遇见这个女子时的情形。
“暴龙,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年轻爽朗的男音轻快的传来,显示出男人的心情极好。
“二公子、桑公子!有个刺手的主顾的活,二公子想不想接?”那个名叫暴龙的人倒名不虚传,见了从里面出来的两人脸上露出有些类似谄媚的笑容。
那位被暴龙称为二公子的人对舸妮的背影一揖道:“在下英杰,请问如何称呼阁下?”
英杰?舸妮内心大惑,倏地转过身来,英杰也是一愣,刚欲呼出来时,便觉舸妮的凌厉攻势已经袭到!当下不敢大意,要欲躲避却已是不能,只得硬接下来。
两人刚一照面便打了起来,舸妮一招紧似一招,招招进逼,英杰连连退后,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却没见屋内有任何东西受到两人打斗的波及。半晌,英杰被打得性起,大喝一声:“在这儿玩不开,咱们到外面去!”
“好!”舸妮答道,当先掠到了屋外。
英杰跟着飘出屋外,屋内愣神的两人接着跟了出去。
“看来这两人认识!”暴龙倒也是有脑子之人,“可是我没听二公子提及过认识武功如此之高的女子啊?”
“我与英杰相识几年,倒也未曾听说过他认识这位姑娘,只是这位姑娘叫什么?”桑公子也似喃喃低语。没想到今日真是不虚此行,竟然能再次见到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难道真是上天怜我桑秋水一片苦心?原来这位桑公子就是那个为情苦恼了两日的桑秋水,桑秋水自那日一见舸妮,便顿生情意,无奈舸妮不给他一丁点机会,令自己几乎无从下手。郁郁苦恼,郁闷之情未解之下,只得来找正在龙山的好友英杰排解。
“嘿!这我倒没来得及问呢。”暴龙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这女子着实厉害,我只几句话便被她给挑起了火,忘了问啦!”
桑秋水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的你来我往,生怕漏掉一丝一毫,为两人暗自担心,在拳影相交间,那同样的招式,以及那隐隐有些相似的面容,恍然大悟,顿时放下所有的心思。
“桑公子眼力好,可否猜出这两人谁的胜算多一些?”暴龙不甘寂寞地问。
桑秋水微微一笑,“英杰的姐姐功夫不止高了英杰一筹。”
“不会,二公子怎么可能会输!”暴龙不信,“那他可是几乎战无不胜的二公子!桑公子这回一定会看错了!”暴龙没有仔细听桑秋水的话。暴龙正想着要不要跟桑公子打睹时,只听得英杰大叫一声跳出老远。
再燃激情
“不打了!英舸妮!你藏私!”英杰气哼哼地道。
“嘿,臭小子,这几年偷懒不说,还敢对我大不敬!叫姐!”英舸妮就是两记暴敲,英杰的额头一左一右马上长了两只“肉角”。暴龙见了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英杰不以为意,好心帮他合上,搂住舸妮有着几分撒娇般:“舸妮,姐姐!你都不知道我想死你了吗?你个死没良心的,怎么都不回来看看?舸妮,你说该不该罚你?”
“我不是被你和娘给卖了吗?我才不会好心的惦记你呢!”舸妮撇嘴,一个大男人在自己怀中撒娇,嫌恶寒不,不过十年来自己能再次见到亲弟弟,证明这血缘终是不会断的了。
“舸妮从小就是嘴硬,心却比什么都软,不用瞒我了,你一定想我了吧?”英杰只能靠紧紧搂住舸妮来表现自己对舸妮的十年想念。
“鬼才想你!”舸妮白了他一眼。
“英杰,可否为我引见这位姑娘?”桑秋水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他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又一次机会。
“秋水,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英舸妮,舸妮,这是我的朋友桑秋水。”英杰道。
“桑秋水与英姑娘有礼了。”桑秋水眼眸里的炽热几乎令舸妮不敢直视。
“桑公子不必多礼。”舸妮不想与桑秋水过多的交识,对英杰道:“臭小子,无论你有多忙,现在你必须给我办一件事,看来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了!”
“舸妮,呀,姐!”又被舸妮猛敲的英杰只得改口,“什么事连我这天下独一无二,智计百出,文治武功都属第一的姐姐也束手无策,说来听听。”
“拿去,这是两副画象,就是你要找的人,找到这两人,要不惜一切代价带到倚月京城来见我!用骗的也罢,拐的也罢,绑架威胁也罢,甚至用毒也罢,将他们带来见我!”
英杰展开画卷一看,大瞪双眼:“英舸妮,不会吧,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得这么心狠,竟然对自己离家出走的两个儿女下这样的令?”
“英杰,不可乱说,英姑娘怎么可能有这两个孩子?”桑秋水头一下就懵了。这个女子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那么我的深情又该怎么办?
“切,秋水!你瞪大你那双老爱勾引人的秋水仔细看看,这两个小鬼,一个分明是舸妮的翻版,一个分明是大哥的翻版,这两小鬼绝对是英舸妮的小崽子!”英杰低声对桑秋水说。英杰突然有些怀疑秋水的脑袋了。
“英杰,你可得提防那两个魔头,若是被小魔头第一次欺负了去,你这一辈子就沦为两个小魔头的玩具了。”英舸警告说,“可别到时候怨我没提醒你!”
“喂,舸妮,他们可是你的儿女,哪有当娘的这么说自己孩子的?”英杰不知道舸妮为什么这么说,这两个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再玩也不会很过份吧。
“你知道倚月有个双龙会么?”舸妮淡淡地说,“双龙会成员只有两人,便是这两个魔头!”
英杰听罢眉头深锁,若真如舸妮所说,这两小鬼便是双龙会的俩龙,舸妮如此说他们便一点也不为过。一丝算计闪过脑中,“舸妮,如果这两人真是双龙会的那两个人,那么看来我也不适合做这件事了。不过,我会另外找人去对付这两个小鬼,一定让这两个小鬼服服帖帖。不过舸妮,能不能告诉我这两个小鬼是如何被你虐得非要离家出走?”
“他们说要去找爹!”舸妮没好气道。这么多年他们没爹也都开开心心过来了,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去找爹!
“呵!看来该来的躲始终是躲不过的!”英杰突然莫测高深道,“舸妮,若是几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你又会如何选择?”
舸妮眼神一厉,“你知道?”
“我只听过那人的一面之词,我想听舸妮的真实想法!”英杰无比认真地说。
“恼了!”舸妮别过脸去,“我走了!”急步走出云宵阁,嘴里却又哼起那首《笑红尘》。
耳中再次听到那首歌,桑秋水生出无限绝望,紧跟在英舸妮身后听她哼了一遍又一遍。
“英姑娘,你等等!”桑秋水不容自己生出半分退缩之心,忙追了上去。
“桑公子,你不会因为我这首《笑红尘》就对我痴心已许吧?”舸妮似笑非笑地望着跟了自己很久的男人。
“如果我说是,你又如何?”桑秋水的那双眼差点再次令舸妮不敢直视,见舸妮转眼不看自己,苦笑着说:“你怕我?怕看我的眼睛?怕我眼睛里盛满的全是对你的深情眷恋!”
“公子,我就将这首《笑红尘》送给你吧!”舸妮轻笑,“‘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是呵!痴情最无聊,可是自诩如你我,虽然红尘可笑,却还是要落入这痴情的俗套!”桑秋水深深叹息道:“我落入了你的痴情网,你却落入了那个人编织的密密情网,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真正跳出红尘来!”
“你怎么知道?”舸妮不相信自己掩藏了几年的心思被刚两个照面的这个男人全看出来了。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不是你告诉我的么?”桑秋水望着舸妮,秋水双瞳中的深情越蓄越浓,缓缓说道,“空惹得我们一场‘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股轻颤漫上舸妮心头,舸妮甩掉那种异样,扬声大笑:“好!为了桑公子这个‘花自飘零水自流’咱们今日也要大醉一场,不醉不归!”
两个醉眼朦胧的人互相瞪视着,那双迷醉人的秋水染上几分醉意,更令人无法抗拒,对人生出更致命的吸引!
“干嘛如此看着我?”舸妮也是眼神迷离地望着那盯住自己一眨不眨的男人,好想吻上那双眼睛!唉,不行!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到了龙山我就变了一个样?梦中变成另一个样,现在对着刚相识的一个男人又生出非分之想!伸手便往自己脸上掴去,想打醒自己。
“不要!”男人一把抓住那将要掴上的手,竟然语含一分娇憨,“舸妮,永远不要这样对自己!”握住了那份柔软,便更不想放弃了。
“秋水,为什么要喜欢上我?”
“舸妮,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脸上一片懊恼。
“秋水,能不能不喜欢我?”
“舸妮,能不能不要让我不喜欢你?”脸上一片乞求。
“我明白了!一定是这样!”舸妮突然大叫起来。
“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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