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那就只有一个………殷骏鹏地脑子进水了!
不过既然自己的主子一连理解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反正要消耗也是消耗对方的实力,作为潜在的敌人,对方实力能够少一分己方的胜算就大一分,只要对升龙王朝有利的事情,他就不会反对。
于是他转变了话题已经向着北方转移了。”
李荃的眉头一皱。
右京城破,李峮虽被削掉一臂,却仍然保住了性命。后来他们才发现,没有当机立断杀掉他简直是个天大的错误!李峮的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一不小心就被人将他给救走,从此杳无音讯,就算三大势力倾尽全力搜索也一直无法抓住他!可见他当初篡位夺宫的成功并不是侥幸!
三大势力中,原本是跟他有着杀父之仇的李荃对他怨恨最深,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以泄愤,然而随着他杀了水笙,连殷骏鹏也对他恨之入骨,没有立即杀掉他的原因其实有一大半是要让他活着受罪。而他被救出以后,虽然行踪渺茫,却对破坏三大势力的行动情有独钟,隐藏在暗处不停下着绊子,如果没有他的阻挠,现在三方的恢复发展速度至少要快上一倍!
斩草要除根,现在三方都已经吃够了这个苦头,李荃也总算了解当初自己逃脱时李峮的心情了!
他想了想,说:“他当然要去北方!最近这段时间,会有大行动的也只有兴隋那边,以李峮对殷骏鹏的恨意,怎么可能放弃破坏他的好事的机会?”不仅是受到自己人的背叛,连自己的皇后也是那人派出来的伏兵,要说李峮最恨的人,非殷骏鹏莫属。
“那……我们是不是……”洪英沉声探询地问道。
“当然!”李荃的回答没有一丝犹疑,“通知殷骏鹏,就说李峮往他那边去了,另外派出我们的人手,以协助捉拿逆贼的名义进入兴隋境内,见机行动。对于李峮这个共同的敌人,三方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如芒刺在背,一天也不得安宁,因此三方共同达成了只要事情攸关李峮,则任何一方不得刻意藏私、留难的协议。
因为三方的面和心不和,这样的协议不可避免给彼此之间的间谍活动留下了很大的空隙,所以实际上他们互相都是阳奉阴违,谁也不可能彻底执行这个协议,但即便如此,能够派人到对方的地盘上去,总有机会可以捕捉到点什么的!
洪英应了一声,急忙转身出去布置了。
李荃长长叹了口气。三年来,凡是他们比较大型的行动,李峮几乎都破坏过了,唯有一件事情进行得前所未有的顺利,那就是地宫的兴建。
在这件事上,三个男人之间事实上有着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默契和配合,然而那个能够令他们走在一起的女人,却已经香渺九重天……
他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第六章 失败者
李峮奔驰在烈日下。
烈日当空,他却仍然一袭黑衣。右手大袖飘飘,里面空空荡荡的,血肉早已被殷骏鹏一剑斩下,唯余一只左手。
黑发飘散在空中,邪肆而张狂,左边俊美非凡的脸孔,右边却覆着一个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芒,左脸的绝色和右脸的诡异相互交映,给人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多看一眼都会被摄走了魂魄。
马蹄飞扬,身后滚滚尘土。如果不是正午时分行人大多打尖休息了,他这番唯我独尊的行径必然会引得众人瞩目。
逃脱牢狱之后,他足足休养了大半年才能从严刑拷打的沉重伤势中恢复过来。然而被斩断的手再也无法恢复,他更是狠下心肠毁去了半边面容,换来了可以行走在阳光下而不虞被人认出的自由。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已被三大势力通缉的要犯身份,纵情驰骋在官道上的原因。
以往在身边的亲信之人多已经在那场叛乱中、或者在之后营救他的过程中牺牲,现在跟着他的是以前便存在的直属秘密卫队,总数原有五千人的队伍经过三年来断断续续的战斗,人数锐减到三千人,但却无一不是身经百战、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战士。曾经效忠于他的军队虽然也有改弦易帜者,但不乏还是有人忠心耿耿支持着他,有的虽然明着投靠了别人成为他的内应,有的索性就带着队伍叛逃出来,归属在他的麾下。
作为一个人、一个皇帝,不可否认他有着各种各样地缺陷。但作为一个统帅,那种无以伦比的气质和指挥千军万马若等闲的魄力却是少有人及,因此很多军人仍然对他有着一种狂热地崇拜。若不是殷骏鹏、李荃等人突然发难。又有水笙内应削弱了他的政治基础,想要推翻他地统治还真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
然而一切都过去了。昔日的辉煌和挫折都成为他今日的宝藏。错过一次就不会再错,若是以前他曾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那现在地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万里江山是他的,他绝不会放弃,而这次。他将永远拥有它!
跟随在身边的侍卫队长冯军狠狠抽了坐骑几鞭,加快两步追上李峮,大声道:“主人,我们早已错过了打尖的地方,不如到前面的树林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继续上路吧!”
李峮看了后面风尘仆仆的侍卫们一眼,又抬头望了望一尘不染的蓝天,除了耀眼的太阳看不见一丝云彩,不由皱了皱眉头。简短地说了一声:“好。”
冯军如奉纶音,急忙指挥着手下先去路旁的树林里查探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让和李峮一起驰过去。
李峮下了马。自有人牵去喂食,侍卫们拿出准备好地干粮先给李峮吃了。自己才三五成群坐下来。填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顺便放松一下紧绷了一上午的身体。
冯军已经算是侍卫中地佼佼者了。否则也不会统领一对侍卫陪同李峮去完成这次的大任务,但即使是他,也有些跟不上李峮地旺盛精力。从早上太阳还未出山开始就一路疾驰,半天下来除了这个主子之外,没有人不又累又饿地,偏偏李峮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仿佛从来就不知道累、不知道饿似地,拼命跑个没完,他确信如果自己没有提醒他的话,李峮怕是要跑到太阳下山才想得起来“休息”这个词吧?
他在心内苦笑着,别人都可以休息了,唯独他不行,他必须服侍李峮吃完喝完才能顾得上自己。不过好在他的底子本就比别人深厚一些,倒还挺得住。
李峮看了看他,淡淡说道:“好了,你也去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们赶紧赶路。”
冯军有些讶然,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是”就赶紧调息去了,主子说要赶路,必然不会留太多时间在这个地方的。
李峮在他们心中,是个不败的统帅,即使在上次帝位的争夺中失败,那也是因为他并未亲自统率过任何一场战斗。他们坚信,如果当时他能够亲自领军,那那些叛匪是绝对没有机会成功的,李峮的不败神话,仍在继续!
而他也是个仁慈的统帅。仁慈并不是说他心慈手软,恰恰相反,在面对敌人、当机立断之时,他的决断和冷酷能够令所有跟随他的人心折。然而在面对自己的将士、并非非断不可之时,他又是相当体谅的人,能够明白将士们要的是什么,并且尽最大努力来实现他们的愿望,这样的人怎能不令人死心跟随?
冯军为自己能够成为李峮的随身侍卫而自豪着!
“主人,北疆我们刚刚渗透进去,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形成有效的势力,这次只有我们几个去,怕是很难达到阻碍殷贼的目的啊!”冯军忍不住问出了憋了两天的问题。
李峮跟外姓王、李荃和殷骏鹏势不两立,天下人都知道。作为李峮的心腹,不用他说他们也不会坐视殷骏鹏等人的壮大。然而北疆一直以来都是铁板一块,直到三年前殷骏鹏在此建都,原来的军事禁区变成了一个包容政治、经济的国家,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军事管制,这才给了其他人以可乘之机,他们的势力才能渗透进去。
仅仅三年的时间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尤其殷骏鹏将原王朝左丞相杨学军等人笼络到旗下,他本就出身北疆军中,自然为了家乡尽心尽力,在这位李峮时期迅速成长起来高位者的领导下,全新的兴隋王朝很快便安定下来,甚至可以四处征战。如此快速的稳定大大出乎他们的意外,渗透工作也因此困难重重,至今没有建立起一个较完全且有效的网络,此次虽然知道殷骏鹏要联合牧族发兵月兹国,但仅凭他们这十几二十个人,能够做什么?
李峮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说:“阻碍?为什么要阻碍?怎么可能阻碍?”
“那……”冯军一下子懵了,按照以前的惯例,凡是三方的大行动,不是都要破坏的吗?而且如果不是为了给殷骏鹏找点麻烦,他们这么星夜兼程、辛辛苦苦赶往北疆干什么?
李峮看了看他,内心微微一叹。三年前的叛乱中,很多得力助手都被杀、被俘,冯军是最近才被提拔上来的,忠心有余,武力也够强横,但战略、战术层面的能力却实在有限,这对他的复仇大计来说不能不说是个极大的软肋,但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在这小子还是有些聪明的,教一教总会有所成长。
“殷骏鹏和卓格的联手,实力怕是连外姓王和李荃都要忌惮三分。若不是怕引狼入室,我想殷骏鹏早就利用牧族的力量统一中原了吧?现在他们两个的目标不过是个小小的月兹国,那个久未经战乱的国家,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这场战争根本没有悬念,也没有可以让我们利用的破绽,根本谈不上阻碍。我们这次去,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浑水摸鱼。”
冯军有点明白了:“主人的目标是月兹国的宝石?”
李峮笑了笑:“也算是吧!不过宝石终究是身外物,我要的是人才,熟悉沙漠、沙漠丝路和矿藏的人才。如果我们能够像沙漠民族一样在那里建立基地,能够从沙漠丝路的巨大贸易量中获利,能够利用沙漠的矿藏创造我们自己的财富,那样的价值就算把全月兹国的宝石都抢在手中也比不上啊!”
冯军彻底明白了。
中原已经是外姓王、李荃和殷骏鹏三分天下,再怎么地大物博对李峮来说都显得缚手缚脚。与其这样,不如向他们手伸不到的地方发展,再谋图中原。
“主人,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会辅助主人达到目的!”他由衷说道,带着深深的敬畏。
李峮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冯军等人立刻跟着站起来,一行人上了马,继续向前急驰而去。
李峮伏在马背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风,心思却飞到了千里之外。
方才对冯军说的并非假话,然而在他内心最深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却也是最刻骨铭心的愿望,水笙……她现在怎样了?
发誓要破坏殷骏鹏的一切好事,却唯独在地宫一事上没有动半点手脚,而地宫建成之后,他从未能亲自去看一眼。
现在机会来了,他在激动之余,却免不了有种胆怯和痛苦在心头,水笙……
他亲手杀了她啊!
第七章 情报
卞京城外,人流川流不息,中原人、牧族、沙漠民族、西方国家……不同肤色、相貌、民族的人在这里交汇,充分体现出一个边境大城应有的风貌。
在升龙王朝七百多年的统治中,这里一直是作为北疆军事重地、防御牧族进攻的大本营而存在着,实行着严格的军事管制,在这期间,只有军人和有限的中原人可以进入。殷骏鹏定都于此之后,开放了城市的进入限制,大量商人、平民、手工艺者涌入这个城市,这才真正呈现出一个城市的特点。
天刚蒙蒙亮,城门边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昨夜错过入城时间的、赶着进城卖掉今天的新鲜蔬菜维持生计的,全都等待在门外,然后,在沉重的铰链声中,门开了。
原来的卞京城并不很大,至少比起一般的国都来小得多了。殷骏鹏于是将原有的城区划分为内城,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全都居住在内城里,依托原有的坚固城墙,自成一方稳固的天地;内城外新建外城,为一般商贾、平民百姓的居所,新修的城墙无论是从高度、厚度还是质量上跟内城城墙都有着天壤之别,但作为一个国都的外围防护,还是足以令许多内陆城市相形见拙了。而在那些平生没见过大世面的平民眼里,这些巍峨耸立的城墙正恰如其分衬托出京城的雄伟,对于这个新兴的国都,叹为观止。
李峮策马停驻在门外两百米的地方,冷冷看着眼前簇新的建筑,轻轻哼了一声。在他眼里,这样的城墙攻克下来几乎没有什么难度。不说跟右京的相比了,就算跟原有地内城相比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看来攻克这座城市的重点还是在内城吧?他思忖着。
一马策骑而来,一个侍卫奔进身旁。低声说道:“主人,已经联络上了。随时可以进城。”
李峮点了点头,一挥手,骏马长嘶而立,带着二十余人的小马队向前急驰而去。
他们特意绕了一个大圈,选择西城门进入。卞京四个城门。北方和南方分别对应着牧族和其他两大势力,守备最严,西方和东方比起来,西方朝向沙漠丝路,通商地队伍大多由这里入城,管制要更加松一些。另外,这些年他们重点渗透这个城门的守卫,虽然达不到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地地步,但放十几二十个人进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群人呼啸而过。等候排队的人们人人侧目,还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或者王公贵族的人马,谁也不敢吭一声。烟尘过后。李峮一行人在内应的安排下,凭着伪造地证明文件。顺利进入了卞京城。
而就在他们进入的同一时间。一伙西方商人赶着马车,看来是已经做完了生意。带着要从东方贩运到西方的货物,呼啦啦与他们错身而过,穿过城门,出城去了。
沿着沙漠丝路的大道,撒罗指挥着手下绷紧了神经,快速赶路。
所谓大道,其实不过是一条比较宽敞的沙路。此处仍然处于沙漠边上,还随处可见一些耐旱植物。来来往往的商队把脚下的沙压得踏踏实实的,形成了一条路,几百年来就是沿着它,东西方的贸易得以发展,文化得以交流。然而再往沙漠深处走,随时可见地风沙使得人们很难在沿途留下什么标志,或者形成什么道路可供行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凭借经验丰富的向导才能走出这片沙漠,即使如此,每年还是有数以百计的商队被茫茫沙漠所吞噬,永远告别了这个人世。
好在月兹国并不在沙漠深处,距离原升龙王朝、现兴隋王朝地边境快马加鞭不过两日夜,一路之上大道通畅,绝对不会迷路,行动也绝对没有什么困难。然而撒罗却还是不断催促着手下的人,仿佛在赛跑一般,拼命向前赶,就像有鬼在后面追一样,甚至不惜丢弃一些过于笨重地货物,换取哪怕一点点地快捷。
就这样紧赶慢赶,终于赶在第二天日落前进入了月兹国境内,他也不休息,扔下了商队就连夜拍马赶往首都亚罗,凭借着法莉纱公主给的腰佩直冲进皇宫。
法莉纱正准备休息,听说撒罗回来了,急忙披上衣服走出来,只见撒罗满脸灰尘,心急如焚地站在那里,不由心底一沉。
“撒罗先生,您回来了?辛苦了!”尽管心内有着重重不安,她却丝毫没有表现在神情上,微微笑着,说道。
撒罗看见她走出来,急忙将右手放在左胸上,行了一个月兹国标准地敬礼,恭声道:“多谢公主殿下的关心,能为公主殿下效劳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