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还拿保温盒,中午不回来了吗?”二分之一回到原位。
从厨房走出来去紫堂爸爸身后的柜子里找药酒,“这个用来贿赂人让我练习。”
把剩下的二分之一也拼好,“那拿药酒要做什么?”
已经走到玄关穿鞋的紫堂寒眼睛一眯,满身杀气散出,“如果误伤了人能救便救,不能救便就地挖坑埋了他!”
刚刚装好的下巴再一次满地打滚。
“啊呀,阿娜答,我刚刚看到小寒似乎有背着弓的样子,是不是我看错了?”门口和小寒擦身而过的紫堂妈妈把早餐放在桌子上问自己老公。
“老……老婆,快给隔壁家的大儿子打电话,告诉他咱们家小寒要杀人放火了!”
“哈?”紫堂妈妈满脸雾水。
在此我们要说明一下,还记得李师傅没去世之前紫堂爸爸有一次休息回去看自家小女儿练箭。时值秋天,每天道馆后院上空都有大量的鸽子麻雀飞过。
当时紫堂爸爸坐在小朋友搬过来的椅子上看自家小女儿从身后的箭囊里取出四支箭搭弓拉弦瞄准射箭一气呵成,动作帅气的不像话。
四支箭朝着天空一阵乱飞,噼里啪啦落下来后立刻就有一旁的小师弟们跑过去捡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今天又有烤小鸟可以吃了。”其中有一支箭恰恰好订着两只小鸟的尸体落在他脚边。
从那以后,紫堂爸爸就对自家小女儿练箭莫名的恐惧。
“呐,幸村,你真的要去吗?”苦着脸看一旁换好衣服出来的幸村精市,小寒心底哀号。
“嗯,”幸村笑的别有深意,“很久都没有看他们练习了,不知道有没有松懈。”
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方的护士小姐,“他的病还没好,可以出院吗?”
被幸村笑容迷住的护士小姐完全没有察觉到应该不应该配合,“只是出去一会的话没有关系,当做散心也好。”
“你看护士小姐都这么说了就不要瞎操心了。”将身边少女的手拉起,对着护士小姐再一个完美的微笑,“撒,我们快走吧!”
一旁的小寒垂头丧气。她应该直接去拜托黑面神的!
“紫堂阿姨,有什么事吗?”难得接到紫堂家的电话,通常紫堂阿姨有事都是直接过来拍门或者找小寒转达的,今天却给他打电话,不二有些诧异。
“这个,周助啊,”拍掉老公拽着自己衣角的手,紫堂妈妈翻了个白眼。都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撒娇?“刚刚你叔叔看到小寒背着弓出去了,他怕她出什么事,所以让我打电话问问你最近什么人得罪她了?”
“得罪?”被背着弓吓到的不二开始认真考虑最近有什么人不长眼。
思考结果是,“没有啊。”自从小寒有次修理了屡次三番想要轻薄她的花痴后,青学所有的人看到紫堂寒的名字都要避退三尺,而上学放学两人都是一起回家,也没有人惹过她,平时没事的时候把那丫头从电脑前挖开比叫英二乖乖喝乾汁都难。难道是……
从心底深处冒上来的开心泡泡一个个炸开,将眉、眼、嘴都弯成美好的新月。“阿姨,我想我知道去哪里找她了。放心吧,没事的。”
似乎带有魔力的温柔嗓音无论何时都带有让人安心的力量,电话一头的紫堂妈妈听了放心的点头,“那小寒我就交给你了,麻烦周助了。”
“不会。”就算麻烦,也是愉快的麻烦。“那阿姨我先挂了,现在不去找她或许真的会发生什么事也说不定。”
“等等等等,周助啊,你一定要看好小寒!会出人命的啊人命!”紫堂爸爸抓狂的声音传过来,然后就是紫堂爸爸被稀里哗啦一阵乱打的声音。
“女儿怎么可能那么暴力,瞎说什么啊你!”然后声音小了点,“要是被周助知道了女儿嫁不出去你负责养她一辈子吗?”
不二失笑,“阿姨再见。”
听到那边慌忙掩饰的再见后断了线在拨出一串号码,“喂,教练吗?今天我有些事情,想要请假……”
一路颠簸过后,百般不情愿的小寒被幸村拉到了立海大附属。
“你们学校挺大的嘛!”小寒仰着头感叹,“不过为什么校服那么难看呢?”
“嘛,谁知道呢。”幸村笑笑,“或许是校长的恶趣味吧。”
装着怕怕的样子看身边披着外套的少年,“幸村精市,你们校长肯定很后悔收你这个学生。”
“好了,”没怎么搭理她的话,只是拉起她的手,在她抽出来之前说,“再不去的话网球部就结束活动了,你就别想进行你的计划了。”
“哎?你们立海大训练都这么速度吗?”根据她观看青学训练的经验,这个时间应该刚刚开始才对。
但是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就被幸村拉着朝网球部去了。
通向网球部的路程让小寒更深一层的体会到了立海大校园究竟有多大。当终于看到网球部的牌子后她一身斗志差不多快被磨没了。
完全不准备告诉她其实直线路程到网球部根本没这么远的幸村唇角微勾,“小寒需要去弓箭社借一身衣服吗?”
“衣服无所谓,”喘过气的小寒耸耸肩,“只不过我没有箭,借我一袋箭好了。”
拉起小女生的手继续绕圈走,“那走吧,我陪小寒去借箭。弓箭社的社长也跟我很熟。”单方面的而已,送过他几次巧克力罢了。
这次他到没有坏心眼的绕很远,实在是看被锁进储存室大病一场后身体一直没有养回来的小女生呼吸已经开始不稳。
一路直走,不多时就看到了弓箭社的活动室。
对暗恋自己已久的弓箭社长说明来意后,幸村如愿以偿的帮小寒借到一袋箭和一件衣服。硬推着她进换衣室换衣服,美名其曰要她“满足病人需求”。
环着胸在外等候。
“幸村君喜欢的人,是她吗?”弓箭社社长织本站在他身后幽幽开口。
微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就算喜欢,他幸村精市的心思,也不是别人可以揣测。
“没事。”摇摇头,“只是,如果是刚刚的女生的话,幸村君大概没有希望了吧。”她看他的眼神,和他看她的眼神一样:纯粹的朋友,没有半点儿女之情。
“是吗?”笑容依旧,心里却泛起了苦涩。连旁观的人也这么清楚的看出来了她对他只有友情吗?
“旁观者清。”终于死心的织本淡淡的说,“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大概是不怎么会换衣服吧。我进去帮她好了。”
立海大的不败部长神之子抱胸看着宽衣长袍的女孩子消失在换衣室门后,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感觉。
明明知道不可能了,却仍然不可以像织本那样放弃。他第一次失败,败给了自己。
《网王之一张由车祸引出的茶几》柳夕乔 ˇ复仇立海大(二)ˇ
一分钟后,身穿白色弓道服的少女背着弓和箭囊出来,脸微红。
“呐,幸村,会不会很怪?”
一眨眼,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回心里最深的地方,只剩下几近完美的微笑,“不会,很漂亮。”
细细地看他每一个表情,确定不是说谎后小寒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真不习惯穿成这样。”
“小寒不是练习弓箭很久了吗?”
“也没有穿这么正式……”小嘴一扁,一脸委屈,“和师父学的时候只要穿的不要太紧就可以了。”
“那今天就试试吧,”拉起她的手往出走,“再不去的话真的太晚了呢。”
尽管她很不习惯,但穿上了就没有再扭捏,大大方方朝着网球部去了。
不知是她换上衣服的气场变强,还是身边的幸村气场太强,他们一进网球场便被发现了。
“部长?”“幸村?”一声声惊喜的叫声过后,他们被围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幸村被围了起来,小寒很快被挤出去。
“太松懈了,所有人挥拍500下!”黑面神暗含怒气的声音让幸村瞬间清静下来。
“真田,辛苦你了。”幸村看着部员努力练习的样子心头甚是欣慰。
“没什么。”黑面神点头,“倒是幸村,你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吗?”
“不,”幸村笑,“才刚刚开始复建,今天特赦我出来放风的。”顿顿,“今天的主角,是她。”
真田皱眉看着一旁站着的少女,“弓箭社的来这里做什么?”
“踢馆啊!”学着某人笑得异常灿烂,“我是来踢馆的!”
“踢馆?”除了已经知道的幸村外包括真田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无比。
“对。”这次回答的是幸村。女神笑的异常美好,“如果谁输了的话就陪真田练习三个月好了。”
众部员脸色一黑,和自家网球部的特产黑面神如出一辙。且不说输给一个小女生是多么的丢人,也不说如果输了的话训练量又会翻个几倍,单单陪副部长训练就够练掉他们三层皮了。
看小寒是个女生而准备放水的一群人眸色凌厉起来,认真地看着笑的风情云淡的少女。
“紫堂,你的球拍呢?”真田问。
“我没有球拍啊。”小寒摇摇头,取下背上的弓,“我是用这个来踢馆的。”
真田的脸色更难看了一点。“这个怎么打?”
少女下巴高高扬起,带着无比的自信,“你们发球我射箭。如果你们的球进到我这边的球场算我输一球,进不来算你们输一球。我体力有限,所以一人一盘,看谁最后的分数多。”
真田脸上电闪雷鸣,“这算什么?”
一旁的幸村笑着拍拍真田的肩,“我已经答应她了,真田。所以麻烦你们全力以赴了。”
真田的脸色已经黑的看不出来情绪了,心里直想哭。幸村你不知道啊,眼前的女生射箭是比百发百中更狠的啊!
既然自家部长答应了,那就是板上钉钉谁也没办法反对。所以就算是一场很荒谬的踢馆,也要认真的对待。
第一个被真田派上场的是仁王。
白色狐狸扛着球拍上场绕了绕小辫子,“对面的美女,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气场全开的少女不屑的轻笑,“那我对你手下留情好了!”
仁王狐狸眼一眯,既狠又准的发球沿着最刁钻的角度飞起。
少女从背后取箭搭弓,后发先至,随着一声破风黄色的小球被一根箭钉在了狐狸脚边。
仁王惊恐的咽了口口水。老天,太准了点也太狠了点吧?
另一边的少女扬扬眉笑得不可一世,“撒,仁王君,请继续吧。”顿顿,“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虽然她这么说,但欺诈师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有放水。
或许,她所谓的放水就是完全可以四球解决他拖到了五球?
最后一根箭钉在脚下,仁王伸手将球接住,扛着球拍耸肩,“我认输。”然后转身对着自家准备上场的搭档建言,“小看这个小女生,是我最大的错。”
柳生眼镜闪了闪,“我才不是你。”然后拿起球拍上场。
纵然仁王雅治的首先出场少女的强势就展现了出来,之后上场的正选都异常认真的对待,但还是免不了网球部被“血洗”的命运。除了切原是被要求最后一个出场,幸村大病未愈外,连一上场就发动了看不见的引拍的真田也只有两个球过场,其他人更是悲惨的只有一个。
看着前辈们一个个败下阵来,小海带急得眼睛发红。
“喂,那边的小学弟,”小寒握弓指着切原,“该你了!”竟然让周助受那么重的伤,不收拾收拾你还真是对不起我自己。
小海带气得跳脚,抓起球拍蹬蹬蹬冲上球场,“我要把你染红!”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折射在少女的脸上让她的笑容更加张扬,“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们谁先把谁染红!”
奉行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靠着搭档站,能靠着搭档站绝不自己站的欺诈师此时靠着自家搭档对着场上你来我往毫不相让的两人指指点点,“我说搭档,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我们好像都是前菜,挑战,不,挑衅切原才是紫堂的最大目的。”
柳生镜片一闪还来不及回答,立海大的军师就发挥千里一线的功能瞬移到两人身后,“紫堂对我们放水的几率是85%,刚才仁王的话的可能性是99%。”
一吹口哨。看来自己的洞察力还是和以前一样敏锐嘛。
“那她是为什么要来踢馆?”柳生问。
沉默片刻,军师拿出笔记本翻了翻,“是因为青学不二的原因是75%,其他不明。”
仁王眼睛眯了眯,“噗哩,那我们看戏好了。”说实话,他很看不惯切原一急就红眼不顾对手身体的行为。现在有个人来教训教训自家小后辈,仁王很乐意看戏。
将球捏紧向上一抛,切原使出了不规则发球。
“这个球的轨迹,只有我知道!”微红了眼睛的小海带叫嚣。
少女冷笑,“少得意了。”迅速搭弓挽箭,破风响后球再次回到了属于海带一边的球场。
“再怎么无规则的球它都是被人控制的,而我自小学开始就射自己有思想乱飞的鸽子。所以,切原赤也学弟,你的不规则发球,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切原气的头发开始飘起来。
“喂,搭档……”狐狸拽拽自家搭档的衣服,“你有没有发现,紫堂一直在用言语挤兑赤也。”
而且刚刚他们和她打的时候,她下手没有对赤也这么狠,如果自己的绝招发出,她也会很给面子的让球打过来。而切原……连不规则发球都被无情地打回去。
摇摇头,对自家学弟报上十分同情。
柳拿出笔摇了一会笔杆,“因为青学不二的原因现在上升到85%。”
立海大的黄金搭档对看一眼,然后默契的再次开始看戏。
第三个球打过去,切原已经开始着急。
少女眼睛一眯,拉满了弓。记得周助伤的是右腿膝盖吧。
瞄准目标,两根箭一起被射出去,以不同的角度一根将球打回,一根将球的轨迹挑到了她想要的位置。
“你……你是故意的!”被球擦过膝盖的切原跌坐在地,火辣辣的疼从右膝传来。
小寒冷笑,“是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你……”海带气结,“你太可恶了!”
“哦?”挑眉,“切原学弟不也常常这样对待场上的对手吗?还是说你打上别人就可以别人只能被你打伤不能还手?如果是那样的话,切原学弟,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切原没再说话,站起来又一个不规则发球。
毫无意外的被打回来,附带少女不屑一顾的眼神。
“不要太小看我了!”切原站在网前,眼红如血,用尽全身力气将被箭挑回来球达到对面。微松一口气,这个球不是女生的力气可以打回来的,何况对面的人拿的还不是球拍。
挑挑眉,将所有的力气用在双臂上,射出全力一箭。
当那枚小小的球被射穿钉到海带脚边的时候,她才松一口气。
站了一会,待麻痹的双臂恢复知觉后站到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倍受打击跪爬在地面的切原。
“周助说,网球不是用来制造仇恨的工具。”她淡淡的将之前打败海带的人的话说出,“如果为了胜利可以不顾别人接下来的路,那么,你就是立海大三连霸的死角!在网球的世界里,有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
说完,鞠躬准备离开。
“你,说什么?”海带的发丝有些飘白,他慢慢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注视着逆光的少女,“立海大的三连霸没有死角!绝对没有!”
先前被主人抛在一旁的球拍再次被拿起,不过这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