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颜如玉[颜路×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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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颜如玉[颜路×张良]-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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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颜如玉'颜路×张良'
作者:甘蔗羽荒

晋江2015…04…19完结

  长安醉,石亭睡,谁邀金樽梦君归。
  流光散,灯也残,欲与相依却影单。
  故人叹,遥相看,往事不诉落阳斑。
  无所属,忧落幕,与卿一辞为相扶。
  攻心计,我为棋,翻覆进退皆相宜。
  生死局,华年去,安危未解难安居。
  心安处,君且住,便难同进愿同出。
  乐相知,悲相离,一锁开时烽火迷。
  若相告,既相扰,两心同困失渡桥。
  苟相见,难与言,丹心谁共看云天。
内容标签:历史剧 原著向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良,颜路 ┃ 配角:伏念,陈平 ┃ 其它:秦时明月,楚汉,小圣贤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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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长安醉

作者有话要说:  1。颜良颜不用怀疑。
  2。还是很和谐的……

  汉七年秋,新生的长安城在盈盈桂香里醉着。
  清净齐整的青石马路上传来“嗒嗒”马蹄声,不急不缓,一如马上青年恣意悠游的神态。面如冠玉的一张脸,狭长的眸子看人时也带了三分笑意,直看得路边倚窗而立的女子失魂落魄。
  白衣落拓的身影在一座院落前停下,翻身下马的动作同样道不尽意韵风流,门前看守的小厮早迎了上来,垂首敛眉,一个接了缰绳,一个开门——显然对此人已经极为熟络。
  白衣人唇边噙着笑,施施然进了院门,口气有几分漫不经心:“你家侯爷?”
  “回大人,正在临墨亭。”
  他唇边笑意更深,掂了掂手中两个酒坛,道:“如此,你也不必带路。本侯自己去。”
  小厮恭谨地应了一声“是”,也便回身去了大门,脑中却晃过自家主子昨日吩咐过的话。
  ——若户牗侯到,教他去临墨亭便好。
  小厮垂着头,眼中的惊奇与佩服之色尽数掩了,再抬起头时,已是如先前一般木然的表情,而头顶上黄杨木制成的牌匾端端正正地悬着,写着“留侯府”三字。
  清凌凌的水面上偶有微风吹过,倒映其中的翠竹清影与隽而不华的屋宇。六角石亭,临水而建,竹帘自亭沿垂下,挡住了其中三面,陈平走到阑池边,遥遥望去时,只能透过竹帘缝隙,隐约看到一个天青色的身影,正站在石几前,微微俯身,却不知在做什么。
  挑了挑眉,陈平施施然踱步走上水面回廊,拐了一个弯,便看到了临墨亭中的那个人。
  依旧是长发未束,半拢了披在身后,然而倾身时,鬓角的发丝总不安分地落下,遮住了小半张侧脸。即便如此,那露出来的半张侧脸,无瑕风流,也足够叫人惊艳——哪怕是已经见过无数次的人。
  宽衣广袖稍稍撩起,露出一抹雪色腕骨精致如玉,修长的五指握着一管毫笔,不知在写什么。陈平抬头时,正看到那人搁笔起身,将石几上竹简卷起,交予一旁静静侍候的童子。那童子接了竹简,转身便走了。
  那人便于此时转过身来,薄唇边挂着恰如其分的淡笑,湖蓝色的眼眸温润如常。
  “户牗侯既然来了,何不过来一坐?”
  “这不是怕扰了子房雅兴?”陈平轻笑着,却抬脚往临墨亭走去。
  张良微微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垂下的眼睑却在一瞬间滑过一丝意味难明。
  陈平已到了近前,桂花酿清醇的香气在翠竹清香中尤为明显。张良的目光落到了陈平手中,眼中笑意微微:“哪及户牗侯之雅?持酒倚马过斜桥,不知醉倒了几家女子?”陈平忍住笑,道:“这平哪里数得过来?不如子房陪我出去数一数?”张良轻笑一声,道:“免了。难得休沐,良还是宁愿呆在府中。”
  “子房也知道难得休沐。”陈平的笑里多了几分无奈之意,“平来的路上可是见丞相与淮阴侯结伴而行,倒是子房犯懒了。”“丞相对此地别有情怀,自是不同,良如何可作比?”张良淡淡道。
  闻言,陈平微愣,不过转瞬便明白了过来——定都长安是汉五年时,他们从栎阳真正搬过来却是在今年年初,这两年间,长安的修建一直是萧何在主持。远的不说,就眼前这风格迥异的留侯府,也是张良嘱托萧何所造。对萧何而言,长安自是不同。
  至于韩信……
  心念至此,陈平一笑,也不想再为旁人费多少心思——眼前之人便足以让人费神了。
  “酒是好酒,景是好景。”陈平顿了顿,剩下的半句话隐在眼中不言,面上仍是笑,“子房以为如何?”“早知户牗侯之意。”张良一笑,早有下人端了酒杯、持了蒲团上前,而后又退了下去。
  陈平与张良在石几前坐下,拨开塞子,清洌的酒香溢满鼻端。陈平一边倒酒,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不疑与辟彊呢?”张良掠了陈平一眼:“今早被令公子叫出去了,户牗侯不知?”“哦?”陈平略一挑眉,而后却是了然神色,“也是,阿买与不疑向来交好。”
  张良也不戳穿他,举起酒来自顾自喝了,陈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张良一开始还应着,后来便不再言语,目光却落到了远处,眼中几分追索之意。陈平也便不说话,陪着张良慢慢喝着。
  “八月初十了……”张良忽然出声。
  陈平先是一愣,但下一刻,便想起来了。
  去年八月初十,正是张良的妻子周氏去世的时候。
  想到这里,陈平心中便微堵,原本看着张良喝得有些紧,还想着自己多少要注意点——张良身有宿疾,陈平知他素来不能多喝,今日带的也是不易醉的桂花酿,但一句“八月初十”忽然间让他心里起了微微躁意,不知不觉间,倒比张良喝得还多。
  陈平的酒量不差,今天却醉得出奇地快,再抬眼时周围景致俱是朦胧,唯有身侧之人,清瘦的身影越发清晰,饮酒入喉,脖子间喉结一动,看得陈平心头也是一动。
  于是便忽然失了分寸,不自觉地拉住了张良的衣袖。
  张良似乎也不太清醒,有些迟缓地转过头来,并未如平常那般将袖子抽出,反而几分愣怔地盯着陈平看,清澈的眼眸不显迷醉,却多了几分平日少有的沉喑,看得人几欲失魂。
  如果陈平是清醒的,便能轻易觉察到,张良如这般盯着自己看时,那眼神却不像在看自己,更像透过自己,在看什么人。
  但,陈平正醉着——也或许,是想醉着。
  那双眼风华灼灼,此刻却浮出几分痛意。陈平下意识地以为张良是为了周氏,心疼与恼恨相交之下,越发克制不住自己。
  他倾身靠近,张良身上常有的幽兰之香混杂着桂花酒香,分明清洌,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子房……”陈平低低唤出声,声音较平日喑哑,细细追索,竟有委屈之意。他靠得太近,早超出两人平日默契划出的距离。张良碍于袖子被抓着,只能稍稍往后撤了些许,声音依旧是泠泠的:“户牗侯,你醉了。”
  “酒不醉人……”陈平低笑,空出来的手竟搭在张良另一边肩膀上,整个人几乎压在张良身上。张良低头看着陈平那手,似乎对越来越近的陈平毫无所察,却对那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陈平已经靠得不能再近,说话时气息撩动,张良原本略显苍白的一张脸,忽然泛起淡淡粉色。
  “子房你啊……平总是拿你无法……”话里醉意明显,倒像是喃喃自语,然而言语中的无可奈何与宠溺意味流露无疑。张良眨了一下眼,忽然偏过头,直直地盯着陈平,唇角上扬:“是吗?”声音轻得仅彼此能听得到,语气中的暧昧却盈满整座临墨亭。
  后来的后来,陈平每每忆及这一段,眼中浮现的总是无可奈何。
  ——再重来几百次,当时的自己,也不能够克制得住吧?
  ——何况,某个人连一丝推拒的意思也没有表现出来……
  日光渐渐下移,肌肤贴着临墨亭微凉的青石板,几分冷意清楚地传了过来。
  陈平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已经睡着了的张良,素来从容的谋士眼中也生出几分懊恼之意。欣喜的情绪已经被对张良身体状况的担忧冲散,陈平顾不得细想,将张良抱起,熟门熟路地去了张良寝室。
  房间素净淡雅一如其主,陈平小心地将张良放在榻上,心中想着要唤下人煮点解救汤来,不防一转身,原本已是睡着的人忽然一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陈平略一挑眉,却是回忆起方才自己半醉时的举止,不由得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正回身打算将袖子从张良手中解救出来,却在倾身靠近时,听到了张良于睡梦中呢喃出声。
  “莫走……无繇……”
  陈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俊朗的面容刹那间失了血色。
  

  ☆、【第二章】流光散

  
  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行动受限的时候,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所以当初,儒家小圣贤庄藏书阁的藏书,张良几乎看过了大半。
  意识如在江海之上浮沉,而《庄子·齐物论》中的一章,字字句句却清楚地从脑中闪现。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如果梦到蝴蝶,是人变成了蝴蝶,那,梦到过去呢?
  如果梦中的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那,梦到过去,是回到了当时吗?
  眼前密密麻麻一人高的芦苇真实得无以复加,轱辘辘的车行声渐行渐近,虎背熊腰的力士举着大石锤冲出了藏身之处……
  人的尖叫,马的嘶鸣,喷洒的鲜血染红灰白的沙地,蜿蜒四方。
  然后他看到那个人穿着玄色的衣袍从完好的副车上走下,御冠下的眼怒气勃发。
  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开,意识却在那一瞬间脱离了躯体,徒然地看着那枚翠色玉佩意外从怀中掉落。一只手将玉佩捡起,那手的主人锦衣华服,一瞬间的惊愕过后,唇边却泛开鬼魅般的笑……
  回忆被拉扯着,不知该不该继续,耳边的喧嚣愈演愈烈,张良只觉得头痛欲裂,猛然间睁开了双眼。
  光线明亮,周围景物却带了重影,看不清楚,依稀望见玄色身影,琉璃珠挂晃得人眼晕,声音却是熟悉的。
  “子房醒了?!”
  呼啦啦又是一片密集的脚步声……
  张良强忍着倦意,唤了一声“陛下”,便打算起身行礼,不料一双手却及时地压在了肩头。
  刘邦的声音刚好响起:“子房你身体不适,不用行礼了。”“谢陛下。”
  休沐日已过,留侯却没上朝,本就坐立不安的刘邦在听陈平说了张良身体有恙之后,便彻底坐不住了,拉了一票御医直奔留侯府。
  “诸位大人,留侯的身体……”陈平的声音在上方传出,张良倦倦地闭着眼,静静由着那帮御医说了一通“气虚体弱”之类的诊断,等他们在刘邦询问治疗之法而支支吾吾时,才淡淡出声:“陛下,臣这是宿疾犯了。”“咦?宿疾?”刘邦一怔,随后恍然——张良平日看起来气色就不是太好,“那子房以前如何治疗?”“往日,臣下自有药可缓,但……如今不巧,药已告磬,而当初制药之人,也不知何处?”张良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家里的酒喝完了。刘邦拧着眉,开始在屋中不停地走来走去:“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一时无言,沉默地听着刘邦的步声,片刻后,却是陈平开口:“不若寻天下能者一试。”“这主意不错。”刘邦眼前一亮,立时站定,搁下一句“子房好生静养”,便风风火火地回宫拟旨去了。
  好歹算是有了主意,诸臣多少松了一口气。
  因为汉五年时高祖一句“运筹策于帷幄之中”,如今上下无有人不知留侯张子房运筹帷幄之能。同殿为臣数年,脑子清楚点的都知道张良对大汉的地位。何况那种气定神闲宠辱不惊,永远温和淡然的气度,不知叫多少人钦羡。
  但,作为被视若神明的当事人,张良自己记得的是,他曾经,不是这样。
  一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经,是被嬴政一朝政令所覆灭的儒家门徒之一。
  覆巢之下的完卵。
  嬴政对儒家抱着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的态度,那么作为侥幸逃过小圣贤庄喋血一劫的幸存者,张良自然隐住了自己曾是儒家门人的身份。
  而刘邦——自第一次见面起,张良便知,这个表面上痞气骨子里不甘的人,不喜欢儒生。
  ——所以,何必多嘴?
  郦食其站在阶下,面对刘邦近乎无赖的举止气忿羞耻得满脸通红。
  张良略抬了抬眼,唇边下意识地牵起微微笑意,几分讥嘲,却不知是在笑谁。
  只是记忆深处翻涌着什么,冲击得心口发疼。
  终究只是在局面闹得有点僵滞时,站了出来,几句话四两拨千斤地将尴尬化解,游刃有余一如曾经。
  双方脸色都好看了不少,看着他的目光里既有激赏亦有惊奇。张良对这样的眼神早已司空见惯,驾轻就熟地略略低下头,笑意温和,谦逊有礼得恰到好处。
  然而却在垂眸那一刻,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张脸,狭长的眸子里写着几分无奈,浅笑地看着自己分明是卖乖的言行举止。
  ——那时,自己一般会如何呢?
  张良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正站在那个人的身侧,埋下的头微微一偏,带着黠意的目光正落尽他海纳百川似的眼里,紧接着,便是再自然不过地,翘起了唇角。
  十足十像一个正在等待被夸赞的孩子。
  而此时,他孤身一人站在刘邦帐中,失了神却依旧挂着滴水不漏笑意,穿过硝烟时空看向彼岸时光,突然近乎神经质地想冲过去,将那人身侧的自己挤开,然后代替过去的自己站在那个人身边。
  垂在袖中的手突然握紧,张良便于此刻猛然清醒了过来,抬眼时,正撞见刘邦和郦食其疑惑而探索的视线。
  “赶路多时,有些乏了,诸位见谅。”张良淡淡一笑,刘邦恍然,咋咋呼呼地连连催着萧何为他安排地方住。
  这样便被刘邦“收”“养”了。
  由萧何亲自领着去了军帐中时,周氏与不疑已经安置下了。那个眉眼温和的女子乍一处在陌生的环境中,神情有些急促不安,几乎一见到他走进,便小步趋着迎了上来,语气里几分忐忑:“夫君……”
  不算绝色的一张脸,独眼睛生得漂亮,而眼底宽和温软的目光有些熟悉,却总是在开口的那一刻,像被一捧冰水浇在微热的心上。有什么念头隐在深处,带着不再属于自己的狂狷,凉凉地笑着看这一切,再被自己彻底漠视。
  张良淡淡一笑,眼底隐去所有起伏:“可还习惯?”“都好。”周氏款款一笑,尾音未落,却被一个童稚的声音打断:“阿父。”“嗯?”张良循声望去,看到自家不满五岁的小子像模像样地举着案几上的油灯,一本正经地说:“没有灯油了。”张良略一挑眉,偏头看向一旁正盯着张不疑猛瞧的萧何。萧何恍然,转身便招呼随行的人去取点灯油回来,心下感叹着果然子房教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知晓张良晚上会挑灯读书,脑子精明着呢……
  张良扫了一眼萧何面上感叹之色,也不打算说穿其实自家儿子纯粹是为了个人方便。
  ——识字太早也不是件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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