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驰怨念地看着一脸兴奋的赵祯,想着待会儿有什么办法糊弄过去,干脆躲在被子里一直装睡好了。
……
电梯门在SCI的办公室门口打开,白玉堂等众人走进去,就见办公室里众人都在呢,都是年轻人,对于鬼屋的事情都很感兴趣,正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讨论。
白玉堂进了屋,所有人都回头,“头儿,展博士……”然后都看见了白锦堂,“大哥。”又看公孙,众人就感觉一阵寒气逼人,公孙杀气十足,脸上带着微笑,看来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白锦堂笑了笑,看来心情也不错,他不想打扰众人工作,就到展昭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下,昨夜忙到很晚,今天为了鬼屋的事情粘着公孙来了,趁这会儿正好睡一下。
“都到会议室。”白玉堂对众人一偏头,众人一起走入会议室。
“头儿!”蒋平拿出几张打印出来的纸,还有几本书,道,“看看这个!惊喜啊。”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接过蒋平递过来的文件,一看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展昭则是拿起那几本书看,就见三本书的作者都是十一罪,书名分别是《下一具尸体》、《下一个受害者》和《下一种死法》。
“呵……”白玉堂将资料递给展昭,“乔伟明就是这个十一罪,这些书都是他写的。”
“什么?!”展昭也吃了一大惊,接过资料看了半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众人,道,“你们觉得呢?天意还是可疑?”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摇着头想不明白。
白玉堂想了想,翻到资料的后一页,问蒋平,“连地址都弄到了?”
蒋平挑挑眉,“我黑了他出书的那个出版社,连他账号都查到了,我又查了一下银行那方面,这小子挺穷的。”
“不可能啊。”展昭道,“以他这么大卖的书,还签售不可能会没钱啊。”
蒋平拿出一张单子来,道,“他收入是非常多,但是出账也非常非常多。”
“霍……”赵虎拿着单子看了看,道,“一次版税上百万,不到半年就花完了,怎么花的?”
“他现在有工作么?”展昭问,“还是专职写作?”
蒋平耸耸肩,道,“他除了写书之外,并不干别的工作,还有好几家杂志社请他写专栏,大多是医学类杂志。”
展昭点点头,看白玉堂。
“既然有地址,一会儿我们去拜访他一下。”白玉堂笑道,“我很感兴趣,整天写这种书的人是生活在什么环境之中的。”
众人都点头,展昭才想起来,问众人,“这书哪儿来的?”
众人回头看洛天。
“你昨晚就在看这个啊?”展昭问。
洛天点了点头,道,“前几天陪阳阳去书店买书的时候碰巧看见的。”
“三本都买了?”白玉堂问,“很喜欢他的书?”
洛天摇摇头,道,“我杀过人,只翻了几眼,就觉得这个作者也像杀过人,感觉特别怪,所以都买回来了。”
众人都对视一眼,白玉堂深深皱眉,看洛天,“这也能看出来?”
洛天耸耸肩,“不知道,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SCI里的众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说句实话,每个人都杀过人,当然都是该杀的人,但是众人面面相觑,翻了翻书,也没有那种感觉,都抬起脸不解地看洛天。
洛天笑了笑,道,“为了救人而杀人,和要恶意谋杀某个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嗯。”展昭也翻着书,点头,“这书之前我也看过,的确有一种比较诡异的感觉,被洛天这么一说,很贴切。”
“先别乱猜了。”白玉堂拦住一脸疑惑的众人,道,“我跟猫儿一会儿去看看,洛天,你睏不睏?”
洛天摇摇头,“不睏,我也去。”
白玉堂点头,就听旁边的公孙道,“我也去。”
众人都吃惊地看他,“你也去?”又不由自主地转脸看办公室里休息的白锦堂,心声只有一个——公孙不在的话,白锦堂醒了发起床气怎么办?”
“公孙,对那个法医感兴趣?”展昭好奇地凑过去看他手上的验尸报告,“发现不得了的东西了?”
公孙点点头,正色道,“那五个孩子,绝对是被谋杀的!”
众人都皱眉,这个结论除了说明当时那个法医说了谎之外,还有很多深层次的意思,一方面是警局为什么要隐瞒,另一方面……杀那些孩子的凶手在哪儿。
公孙一笑,道,“先别急,有夸张的呢。”他拿出几本书来,给众人看。就见一本是关于易燃药品的,另一本是关于各种类型烧伤和烫伤的。
公孙将那些照片都平摆在桌上,道,“这五个死了的学生,有四个是死在床上的,一个是死在地上的,好像是醒了想下来求救的。”
众人都点头。
公孙接着道,“你们看这里……这四具尸体的正面几乎烧焦了,但背部烧伤并不严重,也就是说,是平躺在床上烧的。是火是从上面着起来的,正常的火绝对不可能在不损毁房屋的情况下将尸体烧成这样!”公孙说着,翻开那本化学药品目录,“是用了助燃剂,而且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烧人。”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点头。
“可是这具在外面的尸体,却是正面背面都烧焦了。”展昭拿着那张照片道。
公孙笑道,“没错。”
白玉堂皱眉,“也就是说,那四个学生是在仰面躺着的情况下被泼上了助燃剂,然后毫无反抗地被烧死了……而只有这第五个人,是被全身都泼上了助燃剂,活着被烧死的?”
公孙点点头,对众人道,“如果是外人所为,为什么偏偏对他特殊?”
展昭突然看公孙,“你的意思是,是他自己倒的?”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公孙一挑眉,道,“门是锁着的,窗是关着的,是密室。”
“也就是说,是这第五个学生,先烧死了那四个学生,然后再自焚?”白玉堂看公孙。
公孙耸耸肩,“有这个可能。”
展昭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校方和警方隐瞒,家里人也不追究……就说得通了,这几个学生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密码凶手 09 当年案情
“还有其他的么?”白玉堂问。
公孙摇摇头,道,“因为没有尸体只有照片,换句话说,这些也只是乔伟明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而已。”
“你是说,还有其他的照片他没有拍?”展昭问。
公孙点点头,“比如内部解剖……他只写了内脏检查无服用药物的迹象。”
“有没有可能保留一些样本之类的?”白玉堂问。
公孙摇摇头,道,“可能性不大……除非他自己有保存。”
“谁那么变态,解剖完了还把所有的资料备份,连样品都留下?”赵虎随口说了一句,说完后一抬头,就看见公孙正笑眯眯地看他呢,立刻睁大了眼睛,不是吧?
“怎么看乔伟明那里都会有不少的线索。”白玉堂道,“我们出发去找乔伟明……这之前么……”
“你是不是想去包局那里问问跟这个案子有关的情况?”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点头,道,“有些可疑,包局应该知道些什么。
随后,洛天和公孙准备一会儿出门,展昭和白玉堂去找包拯。
包拯正在边喝咖啡边看文件,见两人进来,就问,“怎么样了?那件女大学生自杀案件有眉目了么?刚刚学校打电话来询问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包拯,“包局,这学校以前还有过一起很大的火灾案啊?”
包拯微微一愣,皱眉想了想,道,“嗯,有,师范大学七年前是有个火灾的案子。”
“那案子有疑点。”展昭道。
包拯抬头看两人,“什么疑点?”
“我们觉得,这案子当年有一些草草了事的感觉。”白玉堂道。
包拯笑了笑,道,“怎么,觉得有隐情啊?“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看包拯。
“可以理解。”包拯放下文件,道,“那个案子我有印象,就是因为够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两人好奇地问。
“那并不是意外的案件。”包拯干脆地回答。
“哦?”展昭和白玉堂都好奇地坐下来听,就见包拯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简单的说吧,那四个男生,之前轮*奸了他们同宿舍一个男生的女朋友,那男生钻了牛角尖,杀了那四个男生,然后再自杀。”
白玉堂和展昭都抽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答案虽然被包拯轻描淡写地讲出来了,但是震撼的效果还是太强烈了些。
“这起恶性案件如果公布,会严重影响师范大学的声誉,另外,那四个男生也实在是罪有应得,大家主要还是为了保护那个女生的名声和前途……所以校方、家长和警方达成了统一,对外界就宣称是意外,反正人死不能复生,家长们也有多方考虑。”
“那个女生呢?”白玉堂皱眉,不过想了想,那几个男生都死了,也算有报应了,但是为什么要用那么极端的方法呢?难道就不能通过法律手段,还大学生呢,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好像是看出了白玉堂的想法,包拯无奈地说,“那个女生成绩非常好,人也很乖家境还很好,而且和那个男生是秘密交往,所以那男生大概是为了保护她的好名声……才会干这种傻事的吧。”
“那,那个法医乔伟明呢?他为什么辞职?”展昭接着问。
“哦……”包拯笑了起来,道,“因为他跟某位权威法医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被某法医怒斥为披着法医皮的杀手,穿着乌龟壳的甲鱼,让他这种人进法医室是对尸体的亵渎,烧得最烂的尸体也比他有美感,而负气辞职了。”
展昭和白玉堂挑眉,异口同声问,“哪个权威?”
包拯眨眨眼,“S市最权威的法医还有谁?公孙呗。”
“呵……”展昭和白玉堂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公孙一副暧昧不明的表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包拯见两人一脸傻愣愣的样子,就道,“你们怎么会对那个案子有兴趣的?”
“总觉得有些可疑。”白玉堂道,“似乎和现在的案子有些牵连。”
包拯点点头,道,“那么现在呢,还有没有疑问了?”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就问,“包局,那件事情现在还有哪些人是最清楚的?”
“呃……估计就是那个校长了吧。”包拯道,“现在还是学校校长呢,叫张建启。”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白玉堂又问,“包局,乔伟明现在是作家你知道么?笔名叫十一罪。”
“十一罪?”包拯微微皱眉,靠到椅背上叹了口气,看两人,“你俩究竟想说什么呢?”
展昭问,“包局,那份法医报告上面有疑点,虽然你跟我们解释了案情之后,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比如最简单的,为什么那几个学生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被烧?我们看到的也都是那个法医留下来的证据。”
包拯静静地听着,点点头。
“还有啊,我比较好奇公孙当年为什么这么骂他?”白玉堂问包拯。
“哦……当年他为了研究药物反应,将一只活兔子关在笼子里面,对它泼硫酸,正好让公孙看见了,公孙就骂他说,法医法医,就是绝对不能对活的东西动刀子。
展昭挑眉,“人和兔子有很大的区别吧!有必要用兔子来试验么?对学术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能说是变相满足他个人的某种需要。”
白玉堂也皱眉,道,“我们想去问问他,不过……”
“你们要我同意调查当年的案子?”包拯问展昭和白玉堂,“不然名不正言不顺?”
两人点头。
包拯叹了口气,道,“查是可以,不过学生们已经死了,那个女生现在也长大了……你们办案的时候要尽量小心,这个案子里受伤害的人比较多,不要打扰别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的生活。另外,如果当年真的有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就把他揪出来!”
白玉堂和展昭都认真点头,转身出去了。
刚关上门,展昭就睁大了眼睛对白玉堂道,“哇,公孙好彪悍啊!”
白玉堂也哭笑不得,道,“还卖关子,明显对那个乔伟明那么熟悉。”
“走,我们去问他!”展昭急匆匆地想往外走,被白玉堂拉住,“等等,忘记问一件事情。”
展昭回头,就见白玉堂又急匆匆地跑回了包拯的办公室,随后又跑了出来,展昭笑,“干嘛?去问那个女生的名字啊?”
“哈!”白玉堂吃惊,“死猫就你贼。”
“叫什么名字?”展昭问。
“说是姓叶,叫叶玲。”白玉堂回答。
“叶玲?”展昭吃惊地站住,皱着眉看着白玉堂,“你确定?”
白玉堂也睁大了眼睛看展昭,“别跟我说你认识这个人,这名字挺大众化的,叫的人应该很多吧。”
展昭摇摇头,道,“我回办公室拿些东西。”说完,就急匆匆地跑向了办公室。
“猫?”白玉堂跟在后面,就见展昭跑进了办公室,就开始翻找一大盒文件里的资料。
“找什么呢?”白玉堂走过来看。
“我有几个教过的学生,现在也开始做心理咨询师了。”展昭边看材料边道,“之前有一个叫董茉莉的学生,遇到了一个疑难杂症,她咨询了一年,还是没有治好那位患者,所以前几天她来找我,让我看一下资料,能不能找到一套比较好的治疗方案,那个患者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什么病啊?”白玉堂问,“现在不是精神病都能吃药吃好的么?”
展昭狠狠白了他一眼,“都跟你说了,精神病和心理病是两种概念!”
白玉堂耸肩,“那究竟什么病?”
“有了。”展昭翻出了一份文件,翻开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睁大了眼睛问,“极度严重的男性恐惧症?!”
“嗯。”展昭点点头,“有不少人都会得上异性恐惧症,一般表现为排斥或者厌烦,但是惧怕的不多,而极度恐惧则是非常非常的少见了。”
白玉堂看着文件,“生活空间内绝对不能有男性存在,否则就会狂躁,如果男性敢接近她十步以内,就会昏厥,更甚者会拿刀子自卫,已经发生了多起攻击他人的事件……”
展昭点头,道,“我最近正在研究这个呢,还说想参与她的治疗,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病例,但是多半没有她严重。不过她对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真不记得了还是找个借口,所以医治的时候无从下手……不过现在联系起来看看,真的很像啊,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
“你是说,她以前吓着了,后来就得了这种怪病?”白玉堂问,“然后把病因忘记了,选择性的忘记?”
“嗯。”展昭点头,道,“文件上有她的照片,岁数差不多正好,让蒋平查查名字,看是不是那个学校的就行了么。”
白玉堂点头,走到门外让蒋平查这个叫叶玲的,查询的结果是,“的确是师范大学的,只是七年前退学了。”
展昭和白玉堂叹了口气对视一眼——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头儿,这学生怎么了?”蒋平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摇头,对众人道,“你们一会儿分分工,去找刘梅的家人谈谈,再去学校转转打听打听。”
众人点头各自行动。
“公孙和洛天跟我们走。”白玉堂和展昭转身,马欣也跟着公孙溜溜达达跑过来,和马汉他们一起去了学校
白玉堂等上了车,展昭就问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