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给我,我就告诉你原因。’她听我这么说之后,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结果你猜她怎么说?”
“她怎么说?”
“她说:‘好,我答应你。反正今天我们去了新宿,我的第一次也已经给了铁也,之后的事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阿哲,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去新宿的?”
“六点到达,八点离开,然后她才来找我。”
“阿哲,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法眼铁也不就有不在场证明了吗?”
“是啊!阿雅,所以我今天一早便打电话给美穗,要她到警察局去,告诉警方这件事。”
神秘限时信
这里是K·K·K夜总会的经理办公室。
K·K·K夜总会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夜总会,其中的秀场更是世界闻名。
“嗨,佐川,你做得不错!”
“哦,金田一先生,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刚才我听阿修说,你今天早上打电话给关根美穗,要她去警察局证明铁也的清白。”
“原来是那件事啊!有什么效果吗?”
“听说今天下午关根美穗已经去过玉川警局了。”
“哦?那孩子去了啊!”
“嗯,她说出一切,而警方也查证过了,所以他们已经释放出你最疼爱的法眼铁也。”
“那么,那孩子已经回到田园调布的家了吗?”
“不,他好像不是回田园调布。”
“他上哪儿去了?”
“听说他宁可留在看守所里也不愿意回家。于是美穗便提议去她家,还立刻打电话给她的祖父,要她祖父去把铁也接回家,当然,那孩子还是没有说出他为什么会去假日木匠中心。”
佐川哲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金田一先生,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什么奇怪的想法?”
“凶手杀死吉泽,会不会只是为了想嫁祸给法眼铁也,并不是真的为了什么目的而杀人?”
金田一耕助想了一下,突然露齿一笑回答:
“所以你们要小心喽!说不定将来法眼铁也又得站在你们的尸体旁边,瞪着你们看呢!”
“金、金、金田一先生!”
一旁的加藤谦三不由得惨叫一声,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放心吧!警察一定会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的。”
尽管彼此已经相识这么多年,金田一耕助还是头一次跟这些‘发怒的海盗’的成员促膝长谈咧!
“对了,阿修,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是,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让凶手碰他们一根汗毛!”
金田一耕助回到绿丘大厦时,已经七点半左右,他一来到门前,就听见屋内的电话正响个不停。
“喂,这里是金田一耕助事务所。”
“请问,您是金田一先生吗?”
对方谨慎地确认之后,接着说:
“我是法眼太太。”
“啊!”
金田一耕助吃惊他说道:
“你是从哪里打来的?”
“金田一先生,这个您不用担心,我现在正准备去本条家吊唁,正好我下车购物的这家商店前面有公用电话,所以就……”
“那么,请问有什么事吗?”
“金田一先生,我今天寄了一封限时信给你,大概明天中午以前你就可以收到。我是怕……万一你不在家,邮差无法投递,所以才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中午以前我一定会在家。夫人,您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呵呵……”
话筒那端传来小雪孤寂的笑声。
“金田一先生,你放心吧!在这次的事件没有解决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哦……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尽快赶到本条会馆呢!”
说完,小雪立刻挂上电话。
金田一耕助握着话筒,双眼凝视远方思索着。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12。神秘女子杀人事件 第17章 恐怖的犯罪计划
失踪的铅笔
四月十五日,等等力大志站在侦探事务所的社长室里,他一面眺望窗外下个不停的雨势,一面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手表。
眼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已经走到三点,等等力大志仍没有做出决定。
事实上,今天是本条直吉举行葬礼的日子,等等力之所以如此犹豫,是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参加,他总觉得本条直吉是死在自己的疏忽之下。
这时,一辆计程车正好停在对面大楼的转角处,等等力看见那位从计程车后座下车的乘客时,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窗边,不料对方早已看到他,并且还拿着一顶变形的爪皮帽在雨中挥舞着。
等等力这下子想逃也逃不了,只好举起右手轻轻地向对方挥手。
不一会儿,一手拿着黑色雨伞,一手拎着瓜皮帽的金田一耕助便冲进社长室,张大眼睛、十分生气他说:
“警官,你也未免大胆小了吧?”
“事实上,我正在思考要不要去……”
“我说的不是本条直吉的葬礼。”
“那你是指什么事?”
“你是不是一看到我就想躲?”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因为从计程车内看见你那一头白发,才决定下车的。”
金田一耕助把湿答答的雨伞往社长室的角落一放,又把被雨水淋湿的爪皮帽和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最后坐在等等力面前的椅子上。
“葬礼进行得如何?”
“场面挺盛大的,像加纳警官、高轮及玉川警局的搜查人员都列席参加;此外,还有不少凑热闹的民众和媒体也都来了。对了,我还看到令郎荣志哩!不过我们并没有打招呼。”
“荣志去那里之前,还到我这儿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莫名其妙的话?啊!如果是关于搜查工作的机密,我就不多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既然会告诉我,就表示这件事必定已经传到你的耳里了。”
“究竟是什么事呢?”
“听说命案的搜查人员都认为,假日木匠中心有可能不是杀人命案的第一现场。”
“这样啊!”
“被害人身上插了一把七、八公分长的扁钻,只要不把扁钻拔出来,小心地搬动尸体的话,血水应该不会流出来的,所以吉泽有可能是在他处遇害,然后再被凶手用某种交通工具载到假日木匠中心。
再说,命案现场发现的那支扁钻虽然是中心贩卖的商品,但如果凶手在事前就已取得,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下手。吉泽平吉那一天六点左右离开假日木匠中心,却在七点到八点之间遇害,所以从六点到七点之间,只要有人曾经见过吉泽平吉,便有机会认出和他在一起的凶手是谁。”
“换句话说,只要知道吉泽平吉离开假日木匠中心之后去了哪儿,就不难找出命案的第一现场。如果能够找出命案的第一现场,凶手自然就无所遁形喽?”
“嗯,理论上是这样。”
金田一耕助沉思了一会儿,一边抓头,一边说道:
“我想请你提醒荣志一件事,不过这不是我的看法,而是阿修的意见。说不定你也已经注意到了。”
“你是指……”
“听说被害人吉泽平吉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右耳上都会夹着一支十公分左右的蓝色铅笔。”
闻言,等等力突然睁大眼睛,眼中闪着光辉。
“警官,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嗯,我第一次在本条会馆看到他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对吉泽平吉来说,那支铅笔就彷佛是他身体的一部份。可是在假日木匠中心发现吉泽平吉的尸体时,那支铅笔并没有在他的耳朵上!”
“你是说在尸体四周也没有找到那支铅笔吗?”
“搜查人员并没有找那支铅笔,或许警方不知道那支铅笔和吉泽平吉的关系。”
“好吧!我会立刻通知荣志注意这件事。如果他们没有在假日木匠中心寻获那支铅笔的话……”
“阿修说,如果现场真有那支铅笔,就表示那里确实是命案的第一现场。不过,要是凶手也注意到这一点而故意把那支铅笔放在现场,那就另当别论了。”
“嗯,我这就打电话给荣志。”
事后回想起来,多门修的提议果然是判定凶手的关键。
恐吓信
等等力挂上电话之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我们谈论的事,我已经通知荣志了,不过老实说,我有点想退出这次的调查……”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念头?是不是荣志说了什么?”
“没有,荣志什么也没说,他反而还鼓励我。只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我没有擅自离开岗位的话,本条直吉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接下来等等力又嘀嘀咕咕他说了一大堆,他以前就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警官,所以遇到这种状况难免会更加自责。
金田一耕助轻叹一声说:
“早知道你会这样想,我今天就应该拉你去参加本条直吉的葬礼。”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的治丧委员会会长是法眼滋,他一开始先念一段悼文,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突然哭了起来。
本条直吉的儿子德彦也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他的妹妹直子更是当场嚎陶大哭。若你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会立刻燃起斗志。唯有早日缉捕凶手到案,才能安慰本条直吉在天之灵,并让他的家人不再叹息,此外,还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十分可怕……”
“哪一件事?”
“本条直吉坠楼死亡跟‘发怒的海盗’聚会的时间,实在配合得太完美了。”
“金田一先生,你想说的是……”
“如果你离开岗位是偶然,那么法眼铁也那天晚上出现在本条会馆也算是偶然喽?”
“金田一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离开岗位跟法眼铁也出现在本条会馆又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的是,本条直吉被杀似乎是太多偶然堆积而成的事件。但是凶手或许认为这一切不过是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罢了,如此一来,凶手就会越来越嚣张、得意,而这也就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事。”
“你担心‘发怒的海盗’的成员将会一个个遇害身亡?”
“嗯,这就是我现在最害怕的一点。”
“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警官,关于这一点,我想先请你看样东西。”
金田一耕助从胸前取出一本笔记本,笔记本当中挟着一个大型的信封,他一脸黯然地将信封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等等力面前。
“警官,这张照片……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等等力一看到那张照片,两颗眼珠子几乎要飞了出来。
“金、金田一先生,这不是山内敏男的人头照片吗?”
“是的。”
“你是从哪里取得这张照片的?”
“在我告诉你这件事之前,请你先看一下这几张手稿。”
等等力一面看着金田一耕助交给他的手稿,一面感到额头上的两根血管渐渐贲张起来。
“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限时专送。”
“寄件人是谁?”
“法眼夫人。夫人昨天在铁也的房间里找到这些手稿和照片,她立刻把这些东西寄给我。对了,这里还有夫人写的一封信,信上说这份手稿是铁也的笔迹。”
“那法眼夫人的意思是?”
“法眼夫人说,也许凶手将信和这张照片一起寄给铁也,铁也看完信之后,一怒之下便把信撕毁;但是日后他发现这封信十分重要,于是凭当时的印象把这封信重新写一遍。”
“金田一先生,你是不是已经注意到法眼铁也跟这个人头的主人长得十分相像?”
“嗯,我注意到了。”
金田一耕助神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说:
“今天在葬礼开始以前我问德彦说,那天铁也为什么会来本条会馆?结果德彦说,铁也好像有什么事要问他父亲,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又不方便说出口,于是他只好一直在旁边等待机会,没想到后来就发生那件不幸的事件。”
“这么说来,法眼铁也会出现在‘发怒的海盗’的餐会上也是一种巧合喽?”
“嗯,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金田一耕助缓缓地抓着头,不过可以感觉得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体有些微的颤抖。
等等力再次看着铁也的手稿说道:
“金田一先生,看来新的‘恐吓者’就要出现了。”
凶手的动机
“之前我们完全猜不透凶手杀本条直吉的动机,既然不知道凶手行凶的动机,自然也就无法推测出谁是凶手。然而,当我看了今天早上法眼夫人寄给我的这张人头照片,以及铁也的手稿之后,便觉得一切就快真相大白了。正如本条直吉所说,恐吓者经常会有生命危险。”
“你是说本条直吉恐吓法眼铁也?”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本条直吉就会知道应该对什么人采取防范措施,又怎么会使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呢?”
“那么你的意思是……”
“‘恐吓者’应该另有其人,而且凶手就是‘被恐吓者’,他认为本条直吉是恐吓者,所以才想杀他。”
等等力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金田一耕助,突然间,他猛吸一口气说:
“这么说来,法眼铁也可能误以为恐吓自己的人是本条直吉,所以才故意让他从屋顶上摔下来……可是法眼铁也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当本条直吉发出惨叫声、从窗外摔下去的时候,铁也还在甜蜜之屋啊!”
“警官,听说法眼铁也是个推理小说迷呢!他的房间里摆满中外推理小说,因此,这当中或许还有一些我没有注意到的圈套。”
金田一耕助烦恼地望着等等力说:
“警官,你不是说在命案发生之前,你曾经到过会馆的顶楼,当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们看见本条直吉摔下去之后,先是急忙下到四楼去,后来才去楼顶。
你第二次上顶楼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跟你第一次看到的不同?任何细微的改变都好。”
“你这个问题实在让我很难回答,我头一回上去的时候,有对新婚夫妻在顶楼欣赏夜景,还有几名工人在那里工作,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
等等力才说到一半,便突然张大眼睛惊叫道:
“对了,我第二次再上去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那条绳子了!”
“警宫,你说的绳子是怎么一回事?”
“金田一先生,顶楼有个飞机库,那个飞机库的屋檐突出围墙五十公分左右,屋檐下侧一公尺处钉有铁制的双头钻。我第一次上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双头钻上挂着一条长约三公尺左右的绳索,因为绳索是对摺挂在双头钻上,所以看起来只有一公尺半……”
“警、警官,那条绳索是挂在哪一边?”
“当时我并没有特别从围墙往下看,不过从绳索的下端被下面透出的光线隐约渲染的颜色来看,或许是在甜蜜之屋的正上方吧!”
“我明白了,这就是凶手的圈套。”
“你、你是说……”
“警官,凶手有可能趁着本条直吉到厕所呕吐时,先勒昏他,再利用电梯把他抬到顶楼,将他的身体推进绳环,然后把绳索旋转至极限,自己则回到原先的房间。
一旦凶手松手,绳索自然在空中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