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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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天骄-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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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必图道:“不,张雪波是只能和檀公直算在一起的,第二个皇上所顾忌的另有其人。这个人论地位和论武功,比起檀公直来都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对他的顾忌,恐怕也要比对擅公直的顾忌更多一些!”

完颜鉴吃了一惊,说道:“檀公直已经是咱们大金国的亲王,有谁比他的地位更高?论武功,我的伯父完颜长之是公认的本国第一高手,檀公直的武功公次于我伯父,虽然没有金国第二高手的称号,实际亦已算得是第二高手了。对皇上不忠的王公大臣,又有谁的武功能够比檀公直更高?

“说到此处。不觉心里有点发毛:“莫非皇上顾忌的第二个儿就是我的伯父?”他的伯父完颜长之是现任的兵马大帅御林军统领,又是皇叔身份,论地位也要比当年的檀公直更高。哈必图所说的那个人具备的那些条件,竟似非他的伯父莫属的。

哈必图笑了一笑。说道:“你忘记一个人了,那个人是有资格可以做辽国的皇帝的。”

完颜鉴放了心上的一块石头、但还有点怀疑,说道:“辽国不是早已在二十年前,就已给咱们灭了么?”

哈必图道:“是呀,所以这个有资格做辽国的皇帝的人,似乎只有耶律延禧的儿子吧?”耶律延禧是辽国最后一个皇帝,国亡之后,被金人囚于五帝城三年,终被杀害。

哈必图道:“不错,这个人正是耶律延禧的儿子。”

完颜鉴道:“耶律延禧的五个儿子六个女儿,不是听说都已被杀么?

“哈必图道:“这个人是耶律延禧的第六个儿子,是耶律延禧未做辽国皇帝之前的私生子,不知什么原因,在他即位之后,却没有为他的这个私生子正名份,这私生子也不是在宫中长大的。不过,身份虽没公开,辽国的王室中人,还是有许多人知道比这个人密谋恢复辽国,皇上和令伯父也是知道的。今伯父没有对你说过么?”

完颜鉴道:“说是说过一点,但没说出那个人的真正身份。我只知道他是一个想密谋造反的辽国人。”

哈必图道:“另伯父是在你出镇商州之前说的吧?”完颜鉴道:“不错,哈必图道:“如此说来,令伯父当时可能还未知道这个人的真正身份。跟着问道:“关于这个人,令伯父还说了一些什么?”

完颜鉴道:“家伯父是在和我谈及当今武林高手之时,提及这个人的。他说听说这个人的武功很是不错。”

哈必图道:“令伯父是当今第一高手,他说‘不错’,那已经是非同小可了。我也曾听到一些武林人物的谈论,说出来你别生气。”完颜鉴笑道:“我又不想和这个人一较高下。别人说他的武功好,我又怎会生气?



哈必图道:“令伯父可是想和此人一较高下的啊!”完颜鉴道:“那我不告诉他就是了。”

哈必图道:“那些人倒不是认为此人的武功一定在令伯父之上,只是说此人的武功比檀公直高明得多,但若与令伯父比较,他们就不敢妄地议论,不知谁高谁下了。”完颜鉴道:“不知家伯父常日说的那个人,是否即是咱们现在说的这个人?”哈必图忽道:“完颜将军,听说你的金刚指功夫练得很是不错。”

这句话来得很突兀,完颜鉴不知他的用意,小心答道:“我是跟家伯父学的,不过略得皮毛而已,怎比得上哈大人练的大力金刚拿功夫。”

哈必图道:“将军不必客气。咱们各自将那个人的名字写在这张擅香桌上如何?”

完颜鉴当然懂得,所谓“写”即是要他以指代笔“写”出来的意思。

当下笑道:“大人想考我。我是唯从命、写得不好,大人可莫见笑。”

张雪波在假山那边偷听,当然看不见他们在桌子上写的是什么字。半晌,只听得哈必图笑道:“果然是同一个人。将军的指力入木三分,家传绝技,确是非同小可。”

完颜鉴道:“多谢大人夸赞,但这人的名字留在桌上,恐有不便,待我用刀将它铲去吧。”

哈必图笑道:“用不着这样麻烦——”笑声未绝,只听得完颜鉴己在大声喝彩起来,说道:“大人的金刚掌力,才当真是非同小可呢,只这么轻轻一抹就抹平了!”

那人的名字已经给哈必图以金刚拿力抹去,但张雪波虽然看不见,亦已知道这人是谁了。

这人是辽国末代皇帝的私生子,辽国皇帝复姓耶律,子从父姓,这个习惯,宋金辽三国都是一样的。固此张雪波虽然看不见这个人的名字,但最少亦已知道他是复姓耶律的了。

张雪波瞿然一省,心里想道:“这个人莫非就是公公要我寻找的冲儿的师父?”这是她的公公在临死之前嘱咐她的,临死之前;气息奄奄,说得当然甚为简略,姓名都说得不全、但从公公简略的嘱咐中。她也知道了四点事实,一、这人是公公的好朋友;二、这个人武功在公公之上;三、这个人是复姓耶律;四、这个人已经答应了公公,收她的冲儿做徒弟。二、三两点,已经是和哈必图所说的相符了。

心念末已,只听得天香亭那边,哈必图又在说话了。

“辽亡至今。已有二十余年,这个人咱们还是始终抓不到他。完颜将军,你可知道其中缘故?”

完颜鉴道:“是否因为此人武功太高?”

哈必图道:“这个人的武功,是在辽国灭亡之后,才练得这么高的。

在辽国灭亡之时,他还未到二十岁,虽然懂得一点武功,却还及不上咱们一个普通的巴图鲁!”完颜鉴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咱们的人还未知道他的身分?”

哈必图道:“不,老皇上是早已知道他的身分。也知道他是矢志想恢复江国的了,老皇上在灭了辽国之后,就发出密令,要七个金帐武士负责去缉拿这人归案,我就是这七个中之一人。”

完颜鉴道:“那为什么抓不到呢?”

哈必图道:“因为有檀公直包庇他。檀公直当时还是咱们金国的贝勒,而且是握有军权的贝勒。”说至此处,声音略低:“后来檀公直之所以要逃亡,和老皇上政见不同,固然是最大的原因。但他知道了老皇上知道他包庇那人的秘密,也是促使他逃亡的原因之一”

听到此处。张雪波一颗心怦然而动:“原来这个人和公公是有过这样一段交情,怪不得公公放心把冲儿托付给他了!”从哈必图的口中己证实了这个人是她公公的好朋友了。公公说的那个人,就是他们说的这人上人,那是一定不会错了!她第一次听见这个人的消息,但这个人目前在何处呢?哈必图继续说道:“那年我奉老皇上的密令,去宣擅公直回朝,后来方始知道,这个人先我三天,已经到过盘龙山见过檀公直了。不但如此,他在我负伤之后的第二天,又重回盘龙山。这一次恰巧遇上前往搜山的一小队御林军,他把这小队共有三十多人的御林军,连同两个有巴图鲁衔的都尉在内,杀得一个不留!”完颜鉴道:“这件事家伯父也曾和我说过,他说这是御林军的奇耻大辱。只恨不知此人逃往何方,无法缉拿归案。”

哈必图道:“好在现在已经知道了!”

完颜鉴连忙问道:“是在哪?”

哈必图道:“那次他逃出盘龙山之后,据说是逃往宋国,有人说他是在去拜访中原四大门派的掌门研讨武功的;也有人说,他是去找岳飞的旧属。意欲与岳飞的旧属结盟反金的。众说纷纭。不知真假。但有一点,现在却是可以证实的了。他上个月已经离开宋国,目前很可能就是在贵节使所辖境内!”

完颜鉴吃了一惊,说道:“就在商州内?”

哈必图道:“这只是我凭他的行程推断的,或者在途中逗留也说不定。但总之不可不防!”

完颜鉴道:“好,那么我立即下令,要他们注意外来的可疑人物!”

哈必图道:“也不必马上就去。此人武功太高。切忌打草惊蛇,蛇捉不到。反被蛇咬。明天有三个金账武士会来商州。待他们来了,咱们再合计合计,如何对付此人!”从言语中也可听得出来,哈必图对这个人实是害怕之极。

张雪波在假山那边偷听。不由得又惊又喜。心里想道:“他来到商州,碰上的机会虽然微乎其微。但总比以前完全不知道他的消息好多了!”

但随即又是心头一沉,想道:“这哈必图明天就要我的冲儿去见他,冲儿的师父纵然来到了商州,也是远水不救近火。我的冲儿如何才能避过这场灾难呢?”正当她惊喜交集之际,忽听得有脚步声向她之处走来。

张雪波给他发现更加不妙,索性自己从暗处先走出来。这个人是完颜鉴的手下的卫士,和她也是相熟的。

他正想说话,张雪波就把一根指头坚了起来,贴着嘴唇,轻轻嘘了一声。

这个卫士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见她如此示意,连忙蹑手蹑脚地和她走出园门,方敢开口。

“哈大人还在这里?”

张雪波道:“你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吗?”

那卫士点了点头,说道:“我有点事情想禀告将军,但听得崔总管说。将军陪钦差大人着了一回歌舞,就叫众人退下,崔总管也不敢替我通报,但他告诉我,你是奉了夫人之命,修剪花枝的。

你不比我们,将军对你无须避忌,所以崔总管叫我先找你打听打听。



张雪波道:“你是将军的亲信卫士,要见将军,何须先来向我打听。

“那卫士道:“话不是这样说。若在平时,我当然无须禀报,但此际却是有钦差大人在里边的呀。万一他们正商议什么军国大事,我进去打扰,那就不好了。对啦,兰姑,你怎么也出来了?”

张雪波道:“将军要我陪那位哈大人看了一会牡丹,然后他说,花枝明天修剪不迟,我当然乐得愉懒了。”

那卫士道:“兰姑,多谢你提醒我,你想要什么东西,明天我就买来给你。”

张雪波道:“我河并没有提醒你什么呀。”

那卫士笑道:“彼此心照,也就是了。”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兰姑是夫人身边最得宠的女佣,完颜鉴都要她避开,这当然是因为他和哈必图所说的事情,是不能让任何人听见的了。兰姑把这件事告诉他。即等于提醒他了。

张雪波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商量什么、不过如果你的事情确实非常紧要——”

那卫士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商州城内,发现一个踪迹可疑的人物,我想求将军指示。你这样问,是不是可以替我——”

张雪波其实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不敢太着痕迹,说道:“我不过随便问问,将军刚刚叫我回去伺候夫人,我还怎敢多事。”

那卫士道:“好在这件事也并非马上就要办的。我可以在这里等候。

“张雪波道:“好,那你在这里等候好了。”那卫士为了讨好她。说道:“有件事情,你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张雪波道:“什么事情?”

那卫士道:“我回来的时候,刚好见令郎在场子上跟老楮练武,一套伏虎拳打得虎虎生风,真是好得不得了!”这个“老楮”单名一个“岩”

字,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在一众卫士之中。他教檀羽冲练武,是教得最为用心的一个。

张雪波淡淡说道:“小孩子玩耍,也值得拿来夸奖”那卫士笑道:“单我夸奖,没有什么稀奇。还有一个人比我更为夸赞他呢,你猜是谁?”

张雪波道:“府中卫士少说也有一百数十人,我怎么猜得中是谁?再说,你们夸奖他,也不过是哄小孩子喜欢罢了。我可不是小孩子。”

那卫士笑道:“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卫士,是我们卫士的头头。有巴图鲁头衔的军副队长车缭!你也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的,他一向沉默寡言,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跟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见地夸奖过别人。但这次他对令郎可是大赞特赞,说是这套伏虎拳令郎才不过学了十来天,打出来非但中规中矩,甚至比许多出身少林寺的弟子还要高明。他说令郎是天生的练武资质,连车缭都夸奖你的儿子,还不值得你高兴吗?”

张雪波摇头道:“这孩子就是喜欢练武,我倒担心他不务正业呢。”

当然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其辞若有憾之,其也则实喜之。那卫士道:“兰姑,你这话可说得有点不对了。怎能说练武不是正业呢?咱们的完颜将军就是武功练得很好的,令郎将来——”

张雪波道:“我可没工夫和你闲磕牙了,我的孩子怎能和将军来比,我也不指望什么富贵,只盼孩子能安安份份的守在我的身边。对不住。我要回去侍候夫人了,你在这里等吧。”她一个人走开,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欢喜的儿子练武,进境神速,能够博得车缭的称赞,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的。

担忧的是,儿子就在府中的练武场上练武,那么说不定完颜鉴今天就会把她的儿子叫去见哈必图。

“他若是在外面玩耍还未回来那还好些,可以多一个晚上的时间给我想应付的办法。但若这个卫土待会儿万—和将军提及冲儿今天练武的事,哈必图恐怕立刻就会叫将军叫他来,怎么办呢?”

节度使衙门规矩很严,内堂的佣人是不能踏出外门的。她虽然得宠,也还是个女佣人的身份。以一个女佣人的身份,跑到练武场上看人练武,那是连想也不能想的事情。须知练武场这种地方,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女人进去,实际上也等也是“女人的禁地”的了。何况即使那些卫士不赶她走,她跑到练武场去叫她的儿子回来,那也是太着痕迹的。

怎么办呢?张雪波心乱如麻,终于得了一个主意。

她没有回去“伺候”夫人,而是到一个老花王的住所去。

这个老花王叫佟玉桂,是教她种牡丹的师傅。由于年纪老迈,如今已是等于半退休。节度使衙门有两个花园,内花园是专栽牡丹的,还有一个外花园兼种其他花木,佟玉桂就住外花园,张雪波是时常到他那里“串门子”的,不会引起别人疑心。老花王见她来到,甚是喜欢。

“听说从京城来的哈大人和将军在赏牡丹,他们很赏识你种的牡丹吧?”

“牡丹种得好,这都是佟师傅你的功劳。哈大人问了我一些移植菏泽牡丹的方法,我的这点玩艺都是师傅你教会我的,我按师傅所教的说给他听,应付了过去,没给你老丢脸。”

佟玉桂哈哈笑道:“你早已青出于蓝了,我晚年收了你这样一位好徒弟,实在是平生最得意的事。”

张雪波道:“我是特地来向师父道谢的,要不是佟师傅你把平生的技艺都传给我,我哪里有今天的好日子过。”佟玉桂道:“对啦,说起你的儿子,那更是前途如锦了。他学的可是做军官的本领,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兰姑,你真好福气。”说至此处。不觉有点黯然。因为他是无儿无女的。

说至此处,张雪波也正也可以牵入正题了,说道:“佟师傅,你喜欢我这孩子,我叫他认你做干爹好不好?”

佟玉桂道:“这我怎么敢当?兰姑,你有这心意我已感激你他呢,你猜是谁?”

张雪波道:“府中卫士少说也有一百数十人,我怎么猜得中是谁?再说,你们夸奖他,也不过是哄小孩子喜欢罢了。我可不是小孩子。”

那卫士笑道:“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卫士,是我们卫士的头头。有巴图鲁头衔的军副队长车缭!你也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的,他一向沉默寡言,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跟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见地夸奖过别人。但这次他对令郎可是大赞特赞,说是这套伏虎拳令郎才不过学了十来天,打出来非但中规中矩,甚至比许多出身少林寺的弟子还要高明。他说令郎是天生的练武资质,连车缭都夸奖你的儿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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