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与一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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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与一为三-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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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寓住了一晚上,几乎没合眼。我像完全失了魂一样,姚烨让我坐在我就坐哪,让我躺下我就乖乖的躺着,我心里什么都没想,只是感叹这梦还真是长。一点都没伤心,一丝难过的感觉都没有。没有思想,却有呼吸,清晰地呼吸,我可以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有力地一下一下,我到底还是活着的。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暖暖地照在我的身上,似乎是中午了,我麻木的站起来,姚烨忙说:“乖,你要干吗?”
  我说:“中午了,殷缘的女朋友来了,我想去看看,她是谁?”
  姚烨一把抱住我,双臂箍的我生疼,但这疼传不到脑子里,到半路就断掉了。
  “小妹,跟我走吧,咱们离开这里,到国外去,你在那边想念书,想工作都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摇头,推开他,径直朝门口走去,姚烨叹了口气,说:“等我,我陪你去。”


  他先帮我换了套衣服,又拿梳子帮我整理了下头发,拿湿毛巾仔细的帮我擦干净布满眼屎的眼,拉起我的手下楼开车回家。一到外面,湿热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我似乎清醒多了,感觉自己跟正常没有什么两样,我先对姚烨展示了一个很大很明媚的笑容,说:“二哥,我没事,我就是想看看谁能当咱嫂子!”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说,姚烨看我的眼神更担心了。我为了显示自己没事,还哼起了走调的小曲。很快到了家,我呼的一下把门推开,果然,我妈,殷缘与童菲菲正坐在餐桌前吃饭,我妈看见我们愣了一下,但马上恢复自然,说:“姚烨,小桃,我以为你们中午不回来了,你们回来的正好,这是……恩……菲菲,你哥的女朋友,过来打个招呼吧,你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了吧!”
  姚烨抓了下我的胳膊,我推开他,对童菲菲说了句你好,然后转身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拉开椅子在殷缘身边坐下,笑着说:“啊,这么多好吃的,妈,你真厉害!”
  我妈说:“小桃你这孩子就会拍马屁,这当着菲菲也不怕人家笑话你!”
  童菲菲甜甜一笑说:“阿姨您确实很厉害啊,这菜都赶上星级饭店里大师傅的手艺了,而且今天一见,我才发现您是又美丽又和蔼,当初殷缘跟我说起您的时候,我还真怕您是个很严肃不好亲近的人呢。”
  我妈被夸的北都找不到了,我低头默默的吃菜,今天的饭真的是很好吃,真香!
  “快吐出来,喂,别咽……别咽……”姚烨站起来冲到我旁边,用两根手指卡住我的腮帮子,从我嘴里掏出个炖肉用的大料来,我妈说:“桃,怎么跟饿死鬼似的,一个女孩子吃东西这么没样,大料那玩意能吃吗?你看人家菲菲吃的多斯文,也不怕人家笑话你,注意点形象!”
  我尴尬的笑笑,继续往嘴里填东西,姚烨坐回去后,牙齿咬着筷子头,眼神望着我充满了担心与心疼。殷缘一句话没说,夹一筷子菜扒拉一口饭,吃的不紧不慢的。
  吃完饭,我妈站起来收拾碗筷,童菲菲也跟着一起收拾,我妈忙拦住她说:“殷缘,你跟菲菲去客厅看会电视,菲菲你别动了,我跟小桃收拾就好。”说完,我妈看了我一眼,我猛然反映到,我是该收拾的那一位,赶忙过去把盘子叠起来,结果没端稳,菜汤一下洒了一地,惹的我妈埋怨我半天,后来我妈瞪了我一眼去刷碗,我拿拖把擦地,姚烨接了过来,把地全拖了一遍。
  下午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发呆。其实我也不知道哪张床才是我的,因为两张床上都充满了殷缘的味道。我妈跟童菲菲在客厅高兴的聊天,殷缘在一边坐着,拿着遥控器不停的翻台,也不怕把我家电视弄坏了。我妈很喜欢那种安安静静坐下来跟大人一起说话的女孩子,给人感觉很稳重,很有家教,她每次说这个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童菲菲这点就做的很好,不管她是装也好,本性如此也好,总之我妈对她看起来是百分之一百二的满意,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殷缘的女朋友共处一室,可现在看来,并没想象中那么困难。姚烨过来摸摸我的头说:“咱们出去吧!”
  我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出去。”
  姚烨说:“那不哭了好吗?不值得!”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我就躺着想好好睡个觉。不知道吃饱了容易困吗?”
  姚烨的食指从我眼角滑过,挑起一些水痕说:“你看枕头都湿一大片了!”
  我一摸,真的,可我什么时候哭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伤心的感觉啊,就是感觉很累!其实真没什么,就是以后家里多口人而已,而我少了一个男朋友,可我还有姚烨,而且殷缘不管怎么样,都还是我的哥哥不是,以前……就当是个梦吧,可我为什么好不甘心……我……不……甘……心……!
  第 87 章
  童菲菲一直呆到下午四点多才走,殷缘送她回去,走之前说晚上他们在外面吃晚饭。我妈送走他们后,估计也累了,在客厅里喊了声冰箱里有剩菜,晚饭谁饿了谁热点吃,就不做了。然后老太太回屋睡觉去了。
  姚烨陪了我一会,实在架不住电话轰炸,他临时回来,扔下一大摊事情没管,昨天他关了一天手机专心陪我,今天早上一开机,三一那边都乱套了,有些东西一定要经过他同意才能有效,他罢工的话那边也都处于停滞状态。
  我说:“二哥,你去忙吧,不是要接资料吗?”
  姚烨说:“乖,我把电脑拿过来跟他们核对一点东西就好。”
  我摇头说:“不了,你在那边忙吧,我有点困,也想睡会。”
  姚烨抚摩着我的头说:“那好,我等你睡着了再去。我不关门,有事喊我。”
  然后,我闭着眼睛躺了一会,故意把呼吸放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我都以为我真的睡着了,才感觉姚烨轻轻的起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蹑手蹑脚的去忙工作了。其实后来想起这段时间,后悔到了极点,我为什么总是为殷缘的离开而伤心呢,那时至少还有姚烨在我身边,他那么的温柔,可我却没有珍惜。
  我又躺了一会,觉得躺不住了,看看表,竟然快晚上10点了。我不甘心,那么多事情突然就发生了,就算是强Jian,也该有个剥衣服的前奏啊!这怎么就突如其来的……
  噌的跟打挺子一样,从床上起来,经过姚烨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他单手噼里啪啦的狂打字,肩膀与耳朵缩在一起夹着手机,时不时的右手还接下传真。也正因为这样,我从他门口过他一点没注意到,我开门下楼,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眼睛望着小区口。
  到底怎么了,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殷缘不爱我这种狗血的事,但是最近他的行为反常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忽然想到了张陆峰察觉我们的事,那童菲菲也追殷缘追了很久,会不会也跟张一样察觉到了呢,张陆峰算通情达理的,万一童菲菲不像张那样,拿这事来要挟殷缘与她交往……?我甩甩头,我肯定是想多了,把人往坏处想。童菲菲是很漂亮也很优秀,比我好一百倍,换成别人是我男朋友,劈腿爱上她,我都觉得合情合理,可是这是殷缘啊,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有内情,我要问清楚。
  晃眼的车灯照的我不能正视,殷缘正巧把车停在了我不远的地方。他下车锁门,我站起来喊了一声:“哥!”
  殷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锁好车转身就要上楼。我说:“你明明听到了,为什么要装没看见我?”
  殷缘猛的站住,顿了两秒,转身微笑说:“素素,你在这干吗呢?”
  我说:“我等你。”我们之间只间隔了花园常见的那种矮矮的灌木丛,小区昏暗的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他迈步向我走过来,长腿跨过树丛,来到我面前。
  我说:“哥,上海的公司答应签我了,今天把合同都发过来了。”
  殷缘说:“素素,上海,我不能陪你去了。”
  我说:“给我一个理由。”
  他说:“没有理由。”
  我说:“离开是你给我的梦,现在你又来告诉我,做梦的人只有我!”我低着头,看着殷缘的拳头不停的纂紧后又松开。
  “素素,如果你不想去上海,那就跟姚烨一起走吧!以后有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我笑了,当你伤透心的时候,就会发现,眼泪原来是种奢侈品。眼睛觉得很干涩:“那你要照顾谁?童菲菲吗?是不是她发现了我们的事,你才跟她在一起的?”
  殷缘摇头说:“不是的,你太能联想了,我跟她在一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说:“我想成什么样了?你都把她带给妈看了,是不是过几天我就该喊她嫂子了?”
  殷缘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意思是我猜对了,我彻底昏了头,问了个世界上最傻的问题:“哥,你还爱我吗?”
  殷缘说:“不要孩子气了,说这些没意思!”
  我恶心的吐了口吐沫:“你别说废话,给个痛快的答案,爱?还是不爱?”
  殷缘说:“我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素素,我……还是你哥哥……我们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以后会像真正的哥哥一样疼惜你”
  我彻底反胃了,真他妈的恶心,我飞起一脚,对准石凳踢去,就看见姚烨跑过来,我收已经来不及了,那一脚正踹在姚烨小腿上,我可是用了最大的力量来泄愤的啊。姚烨那么大的个子都被我踢的一侧歪,倒在石凳上。
  我骂道:“姚烨,你是不是也傻了?”
  姚烨一面揉腿一面吼我:“我不傻,你今天脚趾就断了,再缺魂也不能拿肉碰石头啊!走,回家了,一眼看不见你,你就乱跑,跟那种人有什么可说的!”他说完,站起来拉我。
  我可能真的是有点贱,我心里怎么说殷缘都觉得不解恨,可刚才姚烨用特鄙视的语气说那种人的时候,我明显觉出我不爱听,而且很不爱听,很伤感,那种人……这词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他不再是跟我们一起的人了,变成了另外一方的……我呆呆的看着殷缘站在阴影里,姚烨一拐一瘸的拉着我走,力气比牛都大,本来我该难过的,可我忽然发现我一点不伤心,只是觉得有点空虚。
  一步一步,渐行渐远。有个烧包骑个带音响的大摩托路过,我们给他让路,劣质的音响传出一首老掉牙的歌: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
  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越过道德的边境
  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享受幸福的错觉
  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著
  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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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
  终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
  因为播放设备实在太次了,歌曲充斥着杂音与金属摩擦的声音,难听的让人郁闷的想哭……我真的只是觉得太难听了……
  进家以后,姚烨抱着自己的枕头与东西过来,放在了我床上,把殷缘的东西卷成一个卷,扔到了原来他的屋子门口。一会,听见殷缘开门的声音,然后听见他搬自己东西,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躺着发呆,我觉得我知道殷缘的事情后,最常做的不是伤心难过,而是发呆,经常一傻就几小时过去了。过了一会,姚烨也醒了,抱住我亲了亲,问我渴不渴,我点头,他下床拿杯子去客厅接水,然后就听见防盗门开门的声音,然后重物落地声,我妈颤抖的问:“姚烨,你……你昨天在哪屋睡的?”
  “昨天我在大屋睡的。”姚烨的声音很平静
  我听了赶紧起来,冲到门口,就见我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菜篮子倒在地上。我妈看见我,也没穿拖鞋,光着脚走了过来,问:“桃?你们……昨天。?”
  我看见殷缘听见声音也开门出来,忽然觉得很累,不想再隐瞒了,我说:“妈,昨天我跟姚烨在一张床上睡的,不过,我们什么都没干。”我很想接一句该干的早都干了,幸好我理智还在,不然这话一出,我妈非疯了不可。不过现在我妈也离疯不远了。她后退了两步,靠在书架上,用手撑着台子,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你们?你们怎么能??疯了……”我妈有点说不成句。
  “妈,我想跟姚烨在一起。”我终于说出来了,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看我,姚烨是感动,我妈是吃惊,殷缘的最复杂,复杂到我也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的神情。
  啪的一下,我脸歪向了一边,意料之中,我觉得很爽,“小桃……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能这么……这么……不要脸……”我妈脸色苍白,这时还有一个小声音响起“阿姨,门没关,我……我找殷缘……”,是童菲菲,打扮的相当的亮丽,尤其是发辫上别着一个亮闪闪造型别致的卡子,怎么就那么的眼熟。我感叹道真是盯的够紧的,一大早就贴过来了。
  我妈也有点吃惊,双手在裤子上搓了搓,说:“啊,菲菲,不好意思……那个,殷缘你带菲菲出去玩吧,你看家里这乱的!”说完不停的给殷缘使眼色。
  殷缘脸色特别不好,但还是听我妈的奔着童菲菲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哥,现在妈也知道了,没人能要挟你了……”
  殷缘忽然瞪大眼睛,像看见鬼一样望着我。童菲菲走过来,拉起殷缘的胳膊向外走去,说:“走吧,我见你没来,所以过来找你。”
  我忽然一下扯住殷缘的另一只手,我们两个的手心都是冷汗,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也愣愣的看着我,童菲菲还在不停的拉他,我感觉殷缘忽然抓紧了我的手,我的心豁然开朗,可惜,我妈忽然过来,大力的扯了我一把,拽了我一趔趄,我们的手松开了,殷缘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跟着童菲菲往外走,眼看就要下楼,我拔脚就追,我妈掐着我胳膊死死不放手,我那时彻底是疯了,使劲推开我妈追了上去,“殷素!你给我站住。”我妈又气又急的声音传来,我因为面朝着殷缘他们在跑,只听见姚烨焦急的有些走调的声音喊:“啊。不要……”然后我被姚烨扑倒,他的手护住我的头,可惜他的额头重重的撞上了防盗门的门框,发出闷闷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瓷器碎裂的声音,一个花瓶在姚烨的后脑炸开,碎片擦着我的脸掉落,我惊恐的瞪大了眼,感觉鲜血似水流一样滴了我满脸满眼满嘴……
  第 88 章
  眼前一片血红,我妈跟童菲菲的尖叫声似乎离我很远很远,姚烨虚弱的声音说:“乖,不要怕!”我用手不停的擦眼睛里的血,可怎么擦还是有更多的涌进来,什么也看不见,还是红红的一片,我似乎听到姚烨断断续续的说:“那个注射器……殷缘你……没有……?”
  “烨!”我猛的睁开眼睛,好可怕的梦,不……我还没有醒……我的眼睛像被一层淡红色的纱罩着,看东西朦朦胧胧好象睁不开眼的那种感觉,使劲揉了揉,还是如此,那刚才的血……不是梦。我打量四周,看布置是医院,我也进医院了吗?我赶忙下地,开门,碰见护士进来,护士看见我说:“啊,小姐你醒了?”
  我点头问:“你知道送我一起来的人都去哪了?”
  护士说:“我不是很清楚,你去查号台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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