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龙望着握剑的右手指,指尖已有些发冷,他突然用力握剑,道:“你应该要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向很讨厌被威胁,特别是某一件事。”
萧月道:“那又怎样呢?”
郑天龙向前迈了几步,一字字道:“你可以杀我,无论叫谁都可以杀我,但你却不能用那件事威胁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你应该明白。”他的声音中竟依然带着那种令人震慑的力量,那种力量,却说不上来。
萧月的脸上还是很平静,却笑得有点勉强,道:“你对自己那么有信心?”
郑天龙道:“我可以保证,无论谁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那么他就一定比我先死,而且死得很难看。”
萧月道:“连我也是?”
郑天龙道:“你也是人!”
萧月笑了,道:“郑公子果然是个风流不羁,却又是一个痴心爱人的浪子。”
她接着道:“不过,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不但可以让你和周尊主离开蜀山,而且保证不再打林府中人的注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郑天龙沉吟道:“只要不危害天下苍生和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我可以答应你。”
萧月道:“早闻公子乃正义化身,自当不会为难于你。”
郑天龙左手反掌,道:“请说!”
萧月目光瞳瞳,凝视着郑天龙,道:“第一个条件就是,我要和你过几招。江湖传言能与泪星剑客一战为荣,小女自然也不例外!”
郑天龙淡淡道:“在下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又何必一定要这样做呢?”
萧月道:“我也不想和你作对,只是你却不能让我高枕无忧。”
郑天龙道:“那只怕阁下想做的事必为武林道义难容,只要你将你的邪念收回去,我想事情会”
萧月大笑道:“郑公子,如果你至亲的人被人毁了,你又会怎样呢?难道你能坐视不理,任人鱼肉吗?”
郑天龙道:“道亦有道,只要人心不起邪念,那么正道将会永存,你所说的被毁之人或许是有认为不道的过去吧?”
萧月盯着他,突然喝道:“久闻泪星剑客,今日相见,无以为敬”她说到这里,伸出右掌,快速在半空弧了一个半圆月亮形,接着一股冰气轻烟搬冲向郑天龙。
郑天龙与萧月的距离不及两丈远,他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冰气所笼罩,伐人肌骨的冰气已穿透了他全身。
在这有阳光的地方,竟会如此冰寒他倒是初次尝试过,不觉全身汗毛涑粟而起。
郑天龙右手持剑,剑锋顺着冰气一转,便将寒气化去,他的四肢与剑干似乎能随时随地协调。
这时,萧月凝注着他,缓缓道:“身形无影果然没有令我失望。聊表寸心,谨以刚才那招为敬!”
郑天龙沉默半响,道:“明月神教教主果然身怀神功,只是”
萧月目光闪动,道:“只是什么?”
郑天龙道:“一般的内功都带着一点漩涡,将对方的全身功力凝住,注入五脏六腑,而阁下刚刚的气功似乎没有这种效果。而是带着有一定的吸引力,像磁石吸铁似的将我的真力吸引住,这到底有事为什么呢?”
萧月道:“郑公子果然不愧一代傲侠,连这都被你体会到了,但很快你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郑天龙道:“那你想在什么地方?”
萧月嫣然道:“请!”
后山的阳光比山前呃更加灿烂。
郑天龙右手持剑,道:“请出招!”
萧月瞧了一眼周慧莲,叹道:“女子在男子面前,或许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讲理,但我绝对不会这样的人。”
她把脸转向杨平天、于云飞、沈玉虹、啸清海,道:“我乃一介女子,怎敢与男子汉大丈夫争先,何况这些侠士们绝不会让我领先的,你们说是吗?”
话音刚落,杨平天慢慢走出来,道:“让我来领教郑大侠的高招吧!”
郑天龙道:“你不值得我动手,你只会弄脏了我的剑。”
杨平天似乎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依然道:“即使郑大侠威名远播,但也不能将在下视而若无,古云,骄者必败!”
郑天龙笑道:“李前辈高足会有如此城府之人已让人心寒,只是还没有人可以想出如此之人竟然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倒让人心颤。”
杨平天怔了怔,又笑道:“难道你不想领教一下昆仑剑法吗?”
郑天龙叹了口气,道:“昆仑派自创派以来,一直都是野心勃勃,争权夺势,直到后来出现了一个百年难遇的琴剑棋三圣,昆仑派才能在武林中显得赫赫有名,成为武林一大门派。可是如今尽想不出,在李前辈的足下出了位辱师尊,灭同门的无耻之徒,此乃空前一大石门不幸啊!”
杨平天叫道:“废话少讲,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打?”
郑天龙淡淡道:“既然废话少讲,那么闲事就少做,我已说过,你不值得我动手,但总会有人修理你的!”
杨平天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郑天龙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要想明白,走出山门便能知晓!”
听完这话,杨平天的目光一投向后山入门,对于某些事的反应,他绝不比任何人慢,可他并没有瞧见什么。
他忍不住道:“你说门外有人要杀我?”
郑天龙瞧了瞧自己的手,道:“我可没有说过这句话。”
杨平天道:“他们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郑天龙淡淡笑道:“等你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样的事你本应该知道的。”
杨平天的目光盯着山门口,满脸呃惊惧之色,他伸出颤抖的手擦了擦汗,动作竟有点慌乱,无论多明智的人,心里若有畏惧,全身的反应都会变得笨拙。
这时,萧月突然道:“杨尊主,回来!”
正茫然走出山门的杨平天全然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他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谁在门口等着他。
萧月转头道:“公子好高明的手段,用一句话打败了门下的一位尊主。”
郑天龙笑道:“只是我这手段也用的有点冒险,他若不自己上当,那我也拿他没有办法了,或许这就是道亦有道吧。”
萧月道:“你在外面到底布了什么埋伏?”
郑天龙道:“这里是蜀山,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布下埋伏。”
萧月道:“那么他这样走出去,你觉得我会放心吗?”
郑天龙道:“那你不妨跟着他出去看看,你敢吗?”他似乎算准了,萧月并不敢出去。一直以来,人与事之间都是因为存在怀疑,才会畏惧。
萧月唤道:“于尊主,你去唤回杨尊主。”
于云飞站了出来,,垂首道:“属下谨遵圣令!”
郑天龙身形一闪,立在于云飞呃面前,道:“华山派乃全真道支派之一,自从太古真人创派以来,声誉不坠,只是如今的华山支派犹如一盘散沙,直叫人心酸。”
于云飞脚步顿了顿,道:“我没有空跟你谈这个,你让开。”
郑天龙盯着他,道:“你很害怕?”
“我我怕什么?”于云飞道。
“你真的不怕?”郑天龙又道。
“大丈夫生有何畏,死亦何惧?”于云飞挺胸道。
“你说出这话倒有点大侠风范,只可惜此刻呃逆与这番话并不匹配。”郑天龙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于云飞道。
“如果我告诉你叶天琴就在外面,你相信吗?”郑天龙道。
于云飞突然大笑起来,道:“你怎么不说玉皇大帝下凡来了呢?”
郑天龙闪开身,道:“是不是这样你不妨出去瞧瞧。”
于云飞收住笑声,道:“不必瞧了,不错,他的人是我杀的,但对于我杀的人我一向都很有把握,绝对没有存活的机率。”
郑天龙一怔,也笑道:“叶天琴不能来,但叶丁飞前辈却在等你。”
于云飞惊道:“师父!”
郑天龙道:“他在外面等你!”
于云飞突然往后退,满脸惧色,退到萧月身边道:“教主救我,师父他来了”
萧月面无表情,道:“蜀山是什么地方,来了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
于云飞指着郑天龙道:“可他”
萧月打断道:“废人,被人三言两语就乱了分寸,你觉得还有脸说话吗?”
于云飞躬身道:“教主放心,我这就去杀了他。”
萧月挥挥手,淡淡道:“退下去,你已经败了。”
于云飞的手在发抖,道:“教主。”
萧月霍然道:“够了,你难道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
这时,目立于萧月身旁的一条大汉站了出来,他腰别宝剑,志气高昂,烈日照在他满脸的麻子上,粒粒发光,他垂着头,道:“教主,让我会会他吧。”
萧月笑了笑,道:“沈尊主留神。”
沈玉虹的脚步在郑天龙面前停下,他的眼睛却盯着自己手中的剑,道:“就让在下来领教郑少侠的武功吧。”
郑天龙凝视着他腰间的剑,他的眼睛已烧热,道:“请!”
沈玉虹拔剑指地,道:“请!”
话音刚落,十余道剑光想郑天龙急射而来,如雷轰电击,此招正是崆峒派绝学一剑十三杀。
郑天龙悚然暗惊,眼看着剑光射来但没躲闪。
谁知观光虽快,剑光却更疾,郑天龙却不禁想试试对方所发出的剑气究竟如何。他轻轻的挥出剑,顺着剑气溜溜一转,剑气既顺着剑尖而逝,身后的山花枝木立刻被震得雨一般落下。
沈玉虹这才大惊失色,动容道:“好一招‘顺其流星’。”
郑天龙道:“木灵子前辈惊采绝艳,也难怪能创出如此精绝的剑法,只可惜你并不能学到他老人家的十分之一的功力,那想必你练七伤拳”
话未道完,沈玉虹收剑换掌,掌势奇变,转变之巧妙更令人不可思议。这一招正是崆峒派威震江湖的“笑傲乾坤拳”,一拳下来,犹如星斗。
只见郑天龙持剑而立,沈玉虹一拳击来,他竟视而不见,但见拳头一旋,方向突然改变。沈玉虹以虚拳诱敌,却难料对手会如此沉得住气,在郑天龙面前,这些虚招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郑天龙手中银剑已挥出,划进眼前的光影中,这一剑平平无奇,毫无花样,但剑势猛快、扎实,平稳中见威力。
再硬的拳头,也绝对挡不住泪星剑的轻轻一划,但郑天龙突然向后退去,而沈玉虹拳如势水,无孔不入,他处处要显得主动,但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落了下风。他围着郑天龙向前不歇,但脚下却早已乱了方寸。
………【五大剑派剑心机】………
阿涛像一只负气的野狼,在野林上狂奔,前面烟火点点,仿佛是一个村庄,一家客栈坐落在那里,四周围聚着很多人,阿涛看也没看,便一头钻进客栈。
一进客栈,便吼道:“酒,上最好的酒!”
客栈伙计见他的头发乱得像野草般露在外面,不禁皱了皱眉头,道:“客官要多少酒?”
阿涛拍着桌子道:“要最好的酒,有多少就上多少!”
伙计赔笑道:“好酒是有,只是”他瞧了一眼阿涛。
阿涛喝道:“你当我没钱买账啊,告诉你,我”他的手往腰间一摸,不禁愣住了,他并不时常带着银子。
大多数酒店堂倌的脸色,都是随着客人的银子多少而决定的。于是,这位伙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嘴也跟着翘了起来。
幸好在这个时候,有人叹道:“这位客官想喝什么酒,就让他喝,算我这边的帐。”
伙计立刻赔笑道:“是,是,是!”
钱不但能够改变人的脸色,更能控制一个人的思想。
直到酒来到桌上,阿涛还是没有去瞧一眼为他买账呃这个人是谁,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那人道:“独饮最无趣,我这有下酒菜,少主不妨过来一起喝几杯。”
阿涛豁然抬起头,‘少主’两个字已唤醒他想沉醉的心,他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一张满脸猥琐的笑脸,他的左手露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那人道:“属下唐宁,少主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阿涛盯着唐宁,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在蜀山?”
唐宁道:“少主,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阿涛道:“现在是我问你,你说!”
唐宁道:“是,我说,这里是蜀境内最红的青楼,我不在这里在哪里?至于我不在蜀山,是因为受人所托。”
阿涛惊道:“什么?这里是青楼?我怎么不知道?”
唐宁道:“我明白少主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去告诉别人你来过这里,我知道大家都是男人。这里的帐已经有人为你付了,你就尽情的喝吧。”
阿涛冷冷道:“你说你是受人所托,是受谁的所托?”
唐宁道:“属下惭愧,并没能见过他,想必是一个白痴吧,你说,除了白痴谁会愿意出钱让人在这里享受而自己去送死呢!”
阿涛道:“哦?想必我这顿酒也是他请的?”
唐宁道:“正是,少主不妨尽情享受。”
阿涛抬起眼道:“你说托付你的人是去送死,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唐宁的手在女人的腰上轻抚着,道:“他向我要了一张面具,而且就要我好好安顿在这里,否则就对我不利。”
阿涛冷冷道:“你刚说没有见过他,那他怎么向你要面具的?”
唐宁把手停在小腹上,但他的眼角在收缩,道:“前天接到教主圣令,要去一趟蜀山,当晚,事情就发生了。”
阿涛等着他说下去。
唐宁接着道:“那晚他先吹灭了灯,然后一阵风似地来到我的床边,将一根冰冷的东西架在我脖子上跟我说的。”
阿涛眉头皱着,道:“架在你脖子上的东西你都没看到?”
唐宁道:“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何况屋子里又太黑,属下没能看清。”
阿涛道:“可你不但违抗圣令没前往蜀山,还让不明来历的上山,若对教主不利,你又怎么能称得上效忠教主?”
唐宁笑了,他亲了亲身边的女人,笑道:“效忠教主?有什么好处?放着潇洒欢快的日子不过。却整天对着一个不能看哦花瓶,每次还要看脸色说话,过这样的日子倒不如把我杀了。”
阿涛静静地瞧着他身边呃女人,没有说话。
唐宁立刻道:“想必少主”他没有说下去,聪明的人都不会再说下去。
他放开身边的女人,淫笑道:“小洁,你过去陪陪少主,为他压压愁。”
叫小洁的女人于是扭着腰走了过去,在阿涛的身边坐了下来,扣住阿涛的脖子,迭声道:“今天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样便能怎样。”
红尘度过中的女人,总是知道怎么对付客人。
阿涛却沉下脸,喝道:“滚!”
他把脸转向唐宁,道:“你跟我回蜀山!”
唐宁怔道:“我去干吗?”
阿涛道:“带你见顶替你的人!”
蜀山郊外,只见漫天的杀气,一个人影飞舞盘旋,时起时落,而另外一条人影却稳立如泰山之石,丝毫不动。
沈玉虹身法轻灵,力道极盛,看似并无败迹。
武当崆峒本属一脉,崆峒剑法源于武当,维孤拳法乃木灵子所创,所以那些极尽奥妙呃拳法没有人可以看出。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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