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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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海无边-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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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道:“那现在”

    黑衣人笑了,道:“现在你把门关上,然你看一场戏,我保证,你一生都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戏。”

    大汉道:“看戏?”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转身向楼上走去,林艳荷和少妇已缩到墙角,全身不停的颤抖。

    少妇看起来似乎比较镇定,并不时的将手拍打着林艳荷身后的房门。林艳荷吓得几乎要晕过去了,她仿佛已忍不住要呕吐,她把脸埋在少妇的肩膀下。

    整个客栈突然寂无回声,突听楼下传来一声惨呼,像是大汉的声音。等到黑衣人往下看时,大汉喉咙已断,气绝身亡,雪暴双眼暴绿,已站在他的身旁。

    黑衣人慌了,大吼道:“畜生,我灭了你!”

    谁知这时,林艳荷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格老子的,吵死了,你们都找死吗?”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好像想笑,却笑不出来,无论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都不会很舒服。

    黄衣人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变得很苍白,在黑衣人耳旁低估一阵。

    少妇暗中松了口气,她明白,她们已安全了。林艳荷却吃惊地盯着身后的房间,心里充满了幻想。

    门开了,走出一位满脸淫亵的男子,他的眼睛时而不经意的钉在林艳荷的身上,时而又在回避着,每个人都在看着他,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

    少妇更是目瞪口呆,只有她知道,此间内的人便是郑天龙,但现在却她不知道,郑天龙已经戴上了唐宁的人皮面具。

    而黑衣人这两个看起来横行霸道,凶恶之极的热,此时也垂头丧气起来,连话都不敢再说一句。

    郑天龙冷哼一声,道:“格老子的,这是老子的地盘,留下解药和该留的银子,给老子滚!”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像是如遇救星,爬似的滚下去。

    郑天龙看着黑衣人夺门而出,终于抬起脚步,缓缓走出去,走到楼梯处,他的脚步却突然慢了,回过头看着林艳荷,眼睛里似乎有了感情。

    冰山将似融化,那是深入骨髓,难以忘记的感情。

    他缓缓道:“只不过是强盗,年到了,强盗总是特别多,你们要小心点。”说完很快走下楼梯。

    林艳荷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

    郑天龙没有理他,大步走下楼,脚步虽轻,但他的心却痛的厉害,他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

    他很快的走下楼,缓缓的抱起雪暴,在它的后腿涂上药水,看着肿的像个馒头的脓包,他不禁暗中叹道:“唐家堡的人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了?”

    他又看到了昏迷在地的伙计小城,他的心沉了下去,全身似已冰冷,终于,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林艳荷追了出来,又道:“你是你真的是你”

    郑天龙好像是没有听见。

    这时,少妇却拉住了她,道:“妹妹,你认错人了,他不是。”

    林艳荷泪流了下来,道:“你怎知不是?你是不是见过他?”她的声音哀怨柔美如弦乐。

    少妇道:“不错,我是见过他,几个月前他一直在这里,那时你姐夫还在这里”

    林艳荷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怎么也可以这样对我?”

    少妇垂下头,她的手握得更紧,黯然道:“我没有,但是我”

    林艳荷忽然推开她,哭着跑回了房间。

    少妇扶着楼杆,看着郑天龙,眼里充满着悲伤。

    郑天龙忍住咳嗽,他的脸忽然起了一阵痉挛,像是被人抽着鞭子。

    “这到底是谁的错?”难道是他的错,他真的如此薄情寡义,如此无情?如果不是他的错,那又是谁的错?



………【在除夕的前一夜】………

    夜幕。

    小院清幽黑暗。

    几年前,同样在这座小院里,同样的一个清幽夜晚,不知有多少次醉酒的晚上,默默立于碎雪泵冷的窗口,静静的享受着这风中的夜景。

    世事如霜,变幻无常,他实在想不到会有今天,今晚这个遭遇,黑夜颠倒为白天,天地泯灭了边缘。尽在几尺却恍如隔世的回忆,到底是无怨无悔的选择,还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仅存的真实,难道真的早已失去了知觉?

    小楼上,一灯如豆,郑天龙就在灯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本有一双稳定的手,如今每次拿起酒杯也开始在微微颤抖。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下,慢慢的推开窗户,望着前面的梅林,就这样动也不动站在那里。

    终于,随着前面的夜雾散开,已隐隐约约能看见一轮浅淡的灯光,那也是一座小楼。

    郑天龙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又苍老了许多,他又微微低下头,低低咳嗽着。如豆的灯光,照在他头发上,显得更加的忧伤。

    夜雾渐渐散开,黑夜已降临,她害怕黑暗,以前每到黑暗,她都会产生畏惧,而如今呢?

    郑天龙吹灭了灯,缓缓地走下小楼,想着前面那座小楼走去,梅林四迹无人,不见声迹,掉落的梅花埋没了小路。

    几年前,只要来过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曾经如此美丽的梅林,此刻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小楼的窗户紧闭,但灯火明亮,映出一条纤细的人影,可以看见这个人正对着灯火,折叠着东西,她似已学会忍耐寂寞,这可怕的寂寞。

    郑天龙的人忽然如燕子般飞了起来,站在一棵较大的梅树上,淡蓝色的窗纸裂痕中,他看到了她。

    是林艳荷!

    她脸色苍白,正坐在那里,一手一手折叠着千纸鹤,一只,两只她的青春似跟着千纸鹤慢慢被折叠。她的风韵,气质也如红尘中的愁苦,世间的光彩般憔悴,但她看来还是那么的高雅,甚至冷清。

    郑天龙动也不动地站在梅树上,静静地看着林艳荷,闪动的火焰,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脸上毫无表情。

    林艳荷的手突然一阵颤抖,手上的千纸鹤掉落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纸鹤。她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脸,瞧着窗外,似在看着什么,她又很快坐了下来,挑着灯火

    郑天龙眼角似有了泪痕,他终于可以真正的见到林艳荷了,这个人不知在他心中出现过几千次,更不知在他梦中梦到过几万次,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清淡,那么的飘忽,若即若离,无法捉摸。

    而如今,他就在他的面前,不是梦,他一进去,就可以伸手触及,甚至可以将她紧紧抱住,但他可以吗?

    梦中人的出现,寂寞,痛苦也不再算什么了,只是这个梦中人郑天龙却突然希望一直是梦,梦是那么的美好,或许这个世界上真实永远比梦残酷的多,因为真实必须要承受着更大的痛苦。

    林艳荷也瞧着桌上的灯火,静静地出了神,良久良久,才长长的一声叹息,这几年,或许她知道的太多,也懂得了很多,但这一却还有挽回的时候吗?

    雪,飘飘而下,天地间寒气更重了,郑天龙也不知站了多久,他的衣服和头发落满了雪花,看起来更加的疲倦,苍老

    窗子里的灯火逐渐熄灭,纤细的人影也消失在窗台下,郑天龙突然以手掩嘴,悄悄的走出梅林,穿过街道。

    每当黑暗,客栈总是浪子的依靠,郑天龙一直往前走,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想赶快回到客栈。

    夜,雪夜,下起雪的雪夜总是不会完全的漆黑,而是将近了一种淡蓝色。

    蓝色象征着梦想,深蓝色的夜色总是会让人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梦幻----

    郑天龙在问自己:“我为什么不敢去见她?到底是我对不起她还是她负了我?她的一生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心突然很痛,痛的连嘴都流出了水,也不知是酒水还是苦水?他想起了崔亮白,陈掌柜,乖乖,他又想起了完颜雪。有几个人真的爱着他,又有几个人恨着他,恨他的人,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这个像是他心中永远驱不走的阴影。

    之前他一直希望可以看见这个人,他总认为,天上地下,都会有相见的一刻,他也在等着这一刻。

    这一刻却已经来临,而他,却选择了逃避,逃避着这个人。

    微风,夜中的风,没人有能捉得住,房间里透出朦胧的微光。

    郑天龙推开门,站在门口,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没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桌上有酒,而且是美酒,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酒更能打发寂寞,消除烦恼的?

    少妇坐在桌子的一角,正对着这桌美酒发怔,她的眼神没有任何表情,看到了郑天龙,才甜甜笑道:“坐!”

    郑天龙只好坐下,简陋的桌椅上却摆着奢侈的美酒,他并没有因为这些而破坏喝酒的兴致,他想醉,至少今晚他想大醉一场。

    但她为何也在这里,是不死专程在这里等他?

    郑天龙坐在那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桌上的美酒,心里不禁有种犯罪的感觉。

    少妇拿起酒壶,为他斟着酒,垂头道:“你回来了?”

    郑天龙笑了笑,却笑得有些勉强,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呆子一般,竟然会手足失措。

    少妇举杯道:“喝。”

    郑天龙突然看着她,拦手道:“你不能喝。”

    少妇也看着他,道:“我这是茶,奴家以茶代酒,少侠难道不愿意?”

    郑天龙只好举杯一饮而尽,道:“夫人不必如此委称自己,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少妇又为他斟了酒,微笑道:“小女白若云,对于今天中午的事,特来感谢少侠挺身相助。”

    郑天龙沉默了很久,才道:“在下在这里打扰你们那么久,我所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值得感谢的。”

    白若云叹道:“自从我丈夫走了之后,这里就一片冷清,因为没有一个当家做主的,这些日子附近乱得很,有时被人欺负也只有忍住的时候。”

    郑天龙缓缓道:“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白若云道:“因为我想你留下来还有林姑娘?”

    郑天龙突然道:“夜深了,我想休息了,夫人请回吧!”

    白若云没有理他,仍缓缓道:“难道你不能答应我留下来?”

    郑天龙将酒一饮而尽,道:“我只是一个命不久矣,无可救药的酒鬼,不管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麻烦,哪里就有祸害”

    白若云道:“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你可以常住在这里。”

    郑天龙突然笑道:“我住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若云喃喃道:“我是做生意的,客人住的越久我当然越欢迎”

    郑天龙道:“可惜你一点都不像生意人。”

    白若云微笑着,等着他说下去。

    郑天龙只好道:“因为你总不能呆在客人的房间里陪着客人吧?”

    白若云道:“因为你也不是一般的客人。”

    郑天龙笑了笑道:“如果我不答应你?”

    白若云嫣笑道:“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莫忘了,你的根还在这里,只有这里,你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才能保护她,我说的她,你自然知道是谁了。”

    郑天龙收住笑容,神情也黯淡下去,叹息一声,用酒塞住了嘴,他心里想什么,只怕谁也想不到。

    他又举起杯道:“你今天似乎说的太多了?”

    白若云眨着眼道:“但我只不过是想要你留下来。”

    郑天龙突然凝视着她,他忽然发现她那双大而凄迷的眼睛里充满了热情,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诱惑。

    他还发现,今晚白若云甚至为自己打扮过一番,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的目光竟然毫无顾忌的在她身上打转。

    她刚刚生下孩子,身子却像是经过春雨滋润后的土地,绽放着辉煌美丽,把她细腰下的曲线都呈现了出来,甚至连一些神秘的部位也隐约的透出来,发出一种原始的热力。

    郑天龙的心开始跳了起来,跳得很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白若云没有逃避,也没有脸红,她的胸膛却渐而渐之的起伏着,似乎在发涨。

    郑天龙猛地避开头,他觉得自己很恶心。

    白若云忽然道:“你不是君子。”

    郑天龙承认。

    白若云又道:“你很紧张。”

    郑天龙沉默。

    白若云站了起来,走了过来,道:“你还很寂寞。”

    郑天龙也忽然站了起来,叫道:“够了,你你请回吧!”他的态度变得很严肃很认真,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松驰下来。

    白若云笑了,道:“青楼满座,全因人心寂寞,除了酒能打发寂寞外,那就是女人,而且女人比酒更容易打发走寂寞”

    郑天龙不等她说完,已冲了出去。

    白若云却道:“不错,我妹妹果然没有等错人”

    郑天龙突然站住,背对着她道:“是她要你这么做的?”

    白若云道:“不是,是我自己。”

    郑天龙冲了回来,抓起桌上的酒,头也不回的走了。

    村口还有家小小的酒店,这家酒店却是几年前刚刚建起来的。

    郑天龙带着酒走进来,要了一间房。吹灭了灯,窗子也关着,静静的躺在床铺上,就像躺在黑暗中。

    除了酒,就是女人,女人比酒更能打发寂寞,这是真的吗?

    夜已深,月将圆,雪夜缠绵。

    窗外荒林寂寂,冷清的月光照在窗台下,对于郑天龙来说,这是一种慰藉,但有月光的时候,却是他最温暖充实的一刻。

    杯中酒已将尽,只可惜他还睡不着。在别的时候,通常喝了一宿酒,只要闭上眼睛便能立刻睡着,而此时却有种奇特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

    毕竟一个人能真正睡着的时间并不多。

    雪已停,圆月挂在窗前,月冷清,月孤独,人也一样。

    有月无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传来了一苍劲的声音:“一个人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不妨一起坐下来喝杯酒,打发这漫漫长夜。”

    灯光燃起,门开了。

    闪动的灯火照在屋外的人身上,他已白发加霜,眼中也露出老年的疲倦,他似乎是个孤独的人,也是一个平凡的老人。

    郑天龙看见这个人,却显得很惊讶,也不解。

    老人突然笑了,道:“你不用惊讶,也不用介绍自己,我知道你。”

    老人也笑了,缓缓道:“那前辈是”

    老人阻止道:“我不是江湖人物,千万不要称我前辈,你也是我的客人,今晚我只想和你喝杯酒,你不介意吧?”

    郑天龙没有再争辩,笑了笑道:“请!”

    老人慢慢的坐了下来,对于他来说,生命已经短促,所以他每个动作都是缓慢的,因为他并不焦急,也不慌乱,世上已没有什么可以再令他动心了。

    郑天龙心里忽然有了种温暖的感觉,看着他孤老的脸像落叶一眼刻满了愁苦的痕迹,更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触,但却不是悲伤。

    老人举杯道:“请,你喝一杯!”

    郑天龙也举杯道:“谢谢!”他说出这句很平常的谢谢,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奇怪起来,他居然也会说这句话,可他为什么要谢?他并不了解这个老人。

    老人眼里也露出中奇怪的神情,道:“这家酒店是我三年前盖得,至今都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

    郑天龙只有听着。

    老人道:“本来打算留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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