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购房带户口这条线,把你俩的户口全办了。房子正好作为你和弟弟相聚的地方,给他一个临时的家。钱的事,我也说过,给你,还有沙梅和孩子都存点。车,也说过吧,你要旧车,那不行。新手,一点儿小故障你就没办法。太好的怕你不要,弄了一个中档的,自动档在市里比较好。关于你家搬家的事,是我不好,操之过急。其实我也是好心,你妈刚做完手术,你弟弟上学,要搬,就应当快。回去后我想通了,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也不应当逼着别人按你的意见办。搬不搬,往哪儿搬,你就按他们意见办吧。钱给你了,办时也不用再同我商量,你直接办就行了。需要王渝生帮忙时,跟他说一声,他一定会积极去办。你弟弟的事,也没同他商量,我估计他能同意,除非他有把握在现在的学校能考上名牌大学。你觉得不好跟他谈,就由我来办。”
黑珍珠(17)
没等刘大江说完,白雪竟哭出声来。
刘大江急着把她抱在怀里,小声地问:
“怎么又哭了,我也没欺负你呀。上次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今天晚饭我不是请客要当面向你认错吗。”
“你从来没有欺负我,是你对我太好了,我哪能承受得了啊。”
“傻孩子,你说什么?你爸你妈一定是为了要儿子才生你弟弟的吧?可想而知,你在家是什么地位,从小到大一定吃了不少苦。在这种情况下,你学习还那么好,结果你还故意落榜。现在你又牺牲了青春,来陪我。所以我决心好好待你,让你从今后过上好日子。”
“上次你是不是气得很厉害,你走后我都担心死了,想打电话问问,又不行,搞得我心神不宁。”白雪轻轻地说。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以后要找我可以直接打我手机。我说昨天有什么事忘了,明天你去买一部手机,这样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接到电话。我已告诉王渝生给你爸送一部手机,方便你们联系。我怕你爸不收,让王渝生说暂借他,让他同女儿联系用。那天当时确实生气了,但回去一想,很不应该。你爸不同意搬家,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而且说得很过分。说实话,我真有点意见。你们跟我太客气了,我现在已经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人对待,而你们仍然以老板看我,不知道是我架子没放下来,还是你们对我存有戒心。白雪,就拿你说,你从家回来快两个月了吧,只给你爸写过一封信,其他联系没有。现在手机很便宜,功能少的,才几百块钱,通话费与固定电话差不多少。你怎么想不到给你爸买一部手机,你们可以每天说说话。我有那么大一个企业,几百名职工,什么事都靠我一个人,我能想得那么细吗?那天你说再跟你爸做做工作,我一想,写信来回又要半月二十天,才使我想起给你爸买一部手机。咱俩的关系,虽不是法律上的一家人,但我没把你当外人,你把我当成哥哥,或者当成叔叔、伯伯不行吗。”
刘大江说的言真意切,白雪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想,刘大江才离开三天,不知这么多事他是怎么办的。于是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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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天,这么多事几个人给你办的?”
“傻孩子,你是真傻呀,这些事我怎么能找别人办,只能我一个人办。”
“你一个人,三天你都住哪了?”白雪问
“住家里了,早晨起早从家走,下午四、五点钟往回走。”
“看来那几天你是真恨我了,不然怎么不住在这儿,天天那么辛苦地来回跑?”
“你怎么光往歪处想。如果我恨你,还会那么卖力气地替你办事?我住在这儿,你问我,我又不能骗你,如实告诉你,你会同意吗?”
“这三天把你累坏了吧?”
“累是肯定累,你没看见它都没有精神了吗?”刘大江抓起白雪的手,拍了拍自己的下身。
“那我得拿什么礼物谢它呀。”
“你能帮它进入状态,就是献给它的最好礼物。”
“抚摸这么长时间也没效果,还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是有,不知你能不能愿意做?”
“只要有效就行,你快告诉我什么办法?”
“办法古代就有,叫‘###’。”
“啊?”
13、期 限
宋阿姨是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饭店。白雪刚来时,陪她玩,去过几个饭店吃午饭,她都认为够高档了,但都跟这家没法比。不要说这家饭店的装修是多么富丽堂皇,单说那服务更让她吃惊。刚一到门口,就有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走过来,嘴里说着“欢迎您来水晶居”,手却已拉开大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式,然后双双深施一礼。宋阿姨小声对刘大江说:
“董事长,这两个男孩像电影明星一样漂亮,就只给客人开门,是不是太浪费了,哪个客人自己开不了门?”
“这两个孩子叫门童,一般比较大的饭店、酒店都有,其实没什么实质意义,你说的对,哪个客人自己开不了门,主要是表达对客人的尊重。”刘大江耐心地解释。
一进门就有一位漂亮女孩迎上来,在问清客人人数后,引导他们走进标有“蓬莱阁”的房间。马上就有服务小姐问喝什么茶,然后递过来菜谱,请客人准备点菜,她开始给客人上茶。刘大江拿起菜谱点菜,这些菜名,宋阿姨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宋阿姨感到自己的两只眼睛不够用,她看什么都感觉新鲜。她拿起一只汤匙问白雪:
“白小姐,你说这汤匙黄登登的,是不是黄金做的?”
“我可说不好,从重量上看,不像是纯金做的。纯金的应当比这个要重许多。”白雪转过头去问服务小姐,“小姐,我说的对妈?”
“对,这是镀金的。”
宋阿姨有些不解,她拿起汤匙翻过来掉过去地看,又用手掂了掂,还是不太明白,又问白雪:
“白小姐,你说从重量上能感觉出来,我还是不明白。”
“咱们上学时,在物理课中不是学过比重吗,你还记得不?”
“记得有那么回事,水的比重是一,比重比水大的物体,放在水里会沉下去,比重比水小的,放在水里则浮在上面。我记得最清楚的是老师给做的一个实验,本来是沉在水底的物体,随着往水里加盐的量不断增加,那物体竟慢慢浮了上来。这时盐水的比重已经大于那个物体的比重了。”
“我记得金的比重是铁的两倍还多,这个汤匙,是比咱们家里同样的汤匙要重一些,但感觉没有两倍,因此我说它不像是纯金的。估计是铜的,在外表镀了金。铜的比重比铁大,比金小。”白雪拿起一只汤匙一边掂着一边说。
刘大江早已点完菜,饶有兴趣地听着白雪和宋阿姨在谈论汤匙。宋阿姨抬起头,发现刘大江正看着她们,她笑着对刘大江说:
“董事长,你都听着了吧?白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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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阿姨,你还不知道吧,白雪可不是个一般女孩,她不仅是个高才生,而且曾有过惊人之举。好了,菜上来了,咱们先吃,一会儿我再给你讲。”
服务小姐一边上菜,一边报菜名。宋阿姨听得似懂非懂,又不好意思问。
服务小姐给他们都倒了酒,又往酒杯里放了冰块。刘大江端起酒杯,看着白雪和宋阿姨说:
“三天前,我犯了一个错误,今天在这里我当面正式向白雪道歉。如果你能原谅我,请干了此杯。宋阿姨,你也不是外人,如果你愿意帮我在白雪那里说几句好话,也请你干了此杯。”
刘大江一口将杯中酒干了下去。白雪端起酒杯,她从来没有一口干过一杯酒,她看看刘大江,又看看宋阿姨,他们也都看着她。她从刘大江的眼神中看出了期待,从宋阿姨的表情里看到了鼓励。白雪知道自己已没有别的选择,她闭上眼睛,狠了狠心,把一杯酒干了下去。宋阿姨看来以前喝过酒,白雪喝完后,她毫不费力地把酒喝下去了。服务小姐马上又给每个人的酒杯倒满酒。刘大江拍着手,高兴地说:
“好,都干了,看来我的错误已得到谅解,我以后也不再提它了。宋阿姨,你来碧水湾也半年多了,特别是白雪来了以后,你对她给了很好的照顾,我敬你一杯酒,谢谢你。”
宋阿姨急忙说:
“使不得,哪能给我敬酒呢,那都是我份内的事。我应当敬您酒才对,我这个人有很多毛病,嘴也无遮拦,您也不怪罪我,所以我应当谢您。”
“要说毛病人人都有,我的毛病可能更多,更大。还是我敬你吧。”刘大江说完又一口把酒干了。
宋阿姨也紧随其后把酒干了。刘大江非常高兴,一边给白雪和宋阿姨夹菜,一边说:
“吃菜呀,这里是咱们老百姓能消费的高档饭店了,再高档的都是高级领导享用的,老百姓进不去。今天我开车,不能喝酒,虽然这葡萄酒我喝一瓶也不影响开车,但这是制度,不能违犯。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只喝饮料,你们能喝,就多喝点,这酒可不便宜呀。”
“你们都说话了,我还没说呢。其实你哪有什么错误,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你生气了,说道歉的应该是我。”白雪端起酒杯,接着说,“我敬你们二位一杯,感谢你们关心我,照顾我。”
刘大江笑了起来:
“你看,今天怎么变成检讨会了,人人都检讨自己。”他转过身,看着服务小姐,继续说,“小姐你看我们三个人都够谦虚的吧,都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多做自我批评。”
服务小姐也不说话,只是笑。白雪急了,她红着脸说:
“怎么我说话没人听见啊,那我先干为敬了。”
“哎呀,我刚检讨完又犯错误了,这不成了屡教不改了吗。为了表示我改正错误的决心,就再犯一次错误,再喝一杯酒吧。”刘大江说完,又端起酒杯。
白雪把他的酒杯抢下来:
“哪有用犯错误改正错误的道理呢,那不是边改边犯吗?”说完她把自己的酒干了,然后看着刘大江和宋阿姨。
“我就以饮料代酒了。”刘大江把一杯饮料喝下去了。
“谁说让你把饮料也干了,又不是酒,饮料喝多了吃不下饭。”白雪看着刘大江说。
“喝酒不干心不诚,饮料代酒,也得当酒干哪。”刘大江笑着说,他转向宋阿姨,“宋阿姨,白雪敬酒你还没喝呢。”
“我哪有资格接受白小姐敬酒呢,白小姐还是我敬你吧。”
“谁说你没有资格呀,我可没有看不起你呀。”白雪说着把头转向刘大江,“你说是吧?”
“白雪说的对,没有人看不起你,快喝吧。”刘大江催促道。
宋阿姨今天很是激动,她对能让她一起来吃晚饭,就已经很受感动了,现在刘大江和白雪还给她敬酒,使她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使她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把白雪敬的那杯酒喝了以后,又端起酒杯,看看刘大江,又看看白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董事长、白小姐,请允许我敬你们一杯酒。我文化不高,太多的话也不会说,但我是个知道好赖的人。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今后我一定尽心尽力,把家里的每一件事,都当作我自己的事来办。这杯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宋阿姨一抬手把酒干了。刘大江看着白雪说:
“白雪,你干不了,就喝一口吧,再说宋阿姨不也说可以随意吗。”
“对,对,白小姐,喝酒不在多少,意到了,就行了。你要是不能喝酒,千万不能硬喝,喝多了难受。”宋阿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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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端着酒杯犯难了,按说宋阿姨敬酒应当干了,但她又怕真的喝多了,今晚陪不了刘大江。宋阿姨通过表情看出来了,白雪是想喝,又不敢喝。她拿起自己的空杯,放到白雪面前,用商量的口气说:
“白小姐,董事长也不常在这儿住,经常是咱俩在一起。你也没把我当外人,一直像对大姐姐一样待我,这杯酒你倒给我一些,咱姐俩儿一齐干了,怎么样?”
没等白雪说话,刘大江就高兴地喊:
“好,好主意。你们姐俩儿处好了,我就放心了。白雪,你把酒杯给宋阿姨,让她自己倒。”
白雪还在犹豫,宋阿姨已把手伸过来接她的酒杯,白雪只好把酒杯给了宋阿姨。
“我年龄大,占点便宜,好酒多喝些。”宋阿姨说着把酒倒过去一大半,又把酒杯还给白雪,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往白雪的酒杯碰了一下,一抬手,干了。
刘大江看着宋阿姨这一连串动作,感到她以前可能也经常出入酒场,于是说:
“宋阿姨,你以前经常喝酒吧?”
还没等宋阿姨回答,白雪接过话说:
“宋阿姨以前可当过领导,管过一百多人哪!”
“见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高中没毕业,接我爸的班,进了国棉三厂。开始当挡车工,干得还不错,提拔当了段长,干了将近十年,就赶上纺织行业减员砸锭,下岗了。再说段长算个什么官,比芝麻粒还小。”宋阿姨说。
“行啊,宋阿姨,国棉三厂可是个国营大厂,当一个段长也不简单。”刘大江说。
“董事长,你可别羞臊我。像您这样的大老板,那才叫真厉害,比我们厂长都厉害。我们厂是国家投资建厂,靠国家支持发展起来的。而您完全靠自己的力量,从小到大,一点一点发展起来,多么不容易。”宋阿姨看着刘大江说。
“不要光说话,你们吃菜呀。咱们一边吃一边唠,说话别耽误吃喝。白雪你给宋阿姨夹菜,我看她不怎么动筷。”刘大江把餐桌转了一下,接着说,“其实国企中有很多人才,我无论从学识上还是能力上,都和他们简直没法比。只不过他们被束缚住了手脚,是被习惯势力束缚住了。前几天我看了一篇文章,里面有一个小故事。说用一截很细的绳子和一根小小的木桩,就能拴住一头千斤重的大象,它为什么不挣脱?按照大象的力量,那根绳子和木桩,根本拴不住它,它是被习惯拴住了。原来,在大象还是小象的时候,人们把它用很结实的绳子拴在水泥桩上,任凭它怎样用力挣扎,也挣不脱。时间长了,它渐渐习惯了,不挣扎了。当人们把拴它的粗绳索换成了细绳子,把水泥桩也换成小木桩时,它也不挣扎。直到它长成了大象,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时,可是它已不再尝试挣脱。这个故事非常形象,习惯是一根多么可怕的绳索,它能把一些人牢牢地‘拴’住。计划经济像一根粗绳索,在它的长期束缚下,很多人习惯了。经济体制改革,就像把粗绳索换成了细绳索,但旧体制的影响仍像粗绳索一样,束缚着不少人的头脑。”
“董事长,你这个例子太好了,很生动。我在改革之初,不仅没有主动投身改革,对国家出台的改革政策还很不理解,甚至还有抵触情绪。”宋阿姨说。
“其实,国企和国企职工也确实给国家做出了很多贡献,但改革要付出成本,很多国企职工和领导,是用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就了改革。像宋阿姨这样的一大批国企老领导,应当受到人们的尊敬,他们即为国家的经济发展做出过贡献,也为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做出了贡献。宋阿姨,我说的是心里话。”刘大江举起酒杯,示意让她们喝酒,他自己喝了一口饮料,接着对宋阿姨说,“以前我对你关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