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loser!(原名月亮湾的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不是loser!(原名月亮湾的风)-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的眉眼,他的姿态,包括他的习惯,一切都显得那么熟稔,仿佛这四年的空白根本没有存在过。明明近在咫尺,却隔着无法逾越的障碍,纵然曾经我那么努力的想一个鲤鱼打挺翻过去。

拍完这张,摄影师发现效果不错,就连着挑出了几个更加亲昵的动作。
楚逸枫在摄影师和西岭的要求下都没有拒绝,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每一次和楚逸枫的眼神不经意交错,我感觉我们之间多了很多东西,但好像又少了很多东西。是曾经的温情和信任吧。他现在不会恨我,但也绝对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了。

当我不经意瞥见他带着落寞神色飘向远处时,心里总会情不自禁的难受。还有一种无法排遣的遗憾,因为我们曾经和幸福那么近。

所有的照片拍完之后,差不多四点多了,我饿得几乎想当原始人,趴下来咬树皮充饥。

芸芸看见我脸色不好,担心的问:“怎么了你,看着这么萎呢,刚才还兴奋吧啦的?”

“我中饭都没吃就赶过来配合你,我饿啊,左夫人?”我朝着芸芸凶神恶煞撸袖子,没良心的女人!唉,一对比她的春风得意,我的处境更加显得凄凉,心里忍不住又暗自老泪纵横了好几把。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都饿了吧,那我们赶快去市里搓一顿,别让你们俩都饿着了。”被我这一声“左夫人”喊到骨子酥了,就见她一脸满足的拉着我上车,一边还招呼楚逸枫也上车。非常对得起这名号。

我主观有理由相信楚逸枫是不想一起去的,只是拗不过西岭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芸芸的瞬间殷勤,才坐上了车。

西岭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从观后镜中看着我们;他的嘴角挂着深远的笑容,目光是一种淡而柔的安详,就像一个哥哥看着自己最亲近的弟弟和妹妹那样。
唉,这么好的男人,我就没这个福气摊上了……

“楚逸枫,你女朋友呢?”趁着车上无聊,芸芸想和楚逸枫唠嗑。
楚逸枫半闭着眼睛靠车窗,懒懒道:“忙吧。”

“唉,话说你这次回国,是什么打算啊?是不回去了呢,还是打算长期住在这里?你女朋友呢,干什么的?你好得也让我见见啊?”一下子抛给他好几个问题。

 “季芸芸,你一点也不改鸡婆本性。”
“没听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知道我鸡婆,还不说?”

楚逸枫正起脸,神色凝重的在她脸上打转,很像坐诊医师做诊断的模样。
须臾,他用严谨的态度做出结论:“可能是源于基因吧,人性上的很多特制并不会随时间改变。所以你应该因地制宜,不当医生当改当查户口的婶婶,我相信你会有很好的发展前途。” 

“楚逸枫,你打击人!”

“我实话实说而已。”饶是他还能继续气定神闲,也不知道他装逼的能耐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你就是故意的,看我幸福,诚心找我茬吧!”楚逸枫的出现就是让她不安生的!她憋的几乎快从副驾驶位上跳起来了,这是怒发冲冠、马加爵式爆发的前兆。
在座的我们曾经被波及到。

“咳咳,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做医生的,要宽容,要忍耐。”我赶忙干咳了几声,企图循序挖掘她的内在美。

“什么宽容,忍耐,我结了婚就相夫教子去了,哪需要宽容,忍耐啊!!”马上就要爆发了,这是多年的旧怨和新仇一起引起的哇。

我说:“哎,我们现在在高速上,出事就是四个人啊,左夫人您可得悠着点!”
“不行!”说完,她从副驾驶座上跳起来想窜到后座上来。

“唉,你好好坐着,不要乱动。”西岭一手开车,一手拉住她的手说。
他总能在很适时的出来说话啊。

“我忍他很久了,把小玥和我的一起算!”
我扁嘴,干嘛扯上我啊?我娇滴滴的,谁都不想招惹呢。

“好了,还要吃饭呢。”西岭再一次柔声道。
“不——行!”芸芸这回事铁了心要回击了。
“那我停车,让你们在高速上打架行么?”

西岭柔和的眸子继而变化为清冷的震慑力,芸芸在这种情况下鼓着脸闷哼了一声。
她虽然不甘心的瞪了楚逸枫一眼,但还是顺从的答应,乖乖的坐好。

嘿,在西岭面前她就是一个彻底的个小女人,毫无脾气和女性的反抗的精神,说白了,就是和我一样的狗腿本质。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俺心里有安慰了鸟。

搞定了芸芸,我看了眼楚逸枫,他是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着,可明明他是漩涡中心啊?
我郁闷,这都什么事啊,挑事的看戏,围观的表演。

******


车子一路开过高速,呼啸着来自远处海平面的风,泣血的夕阳被我们远远的落在后面,如同被落在大好时光之后的青涩年华,只剩微弱的余温。

楚逸枫一直微阖着眼侧脸靠窗,微熏的光线透过玻璃在把他的头发淡之又淡。在这个车里,我们四人谁都找不到话题继续说什么。
而我也只能这样看着擦窗而过的车辆发呆。

“咕噜噜——”我在毫无预料之下听到了自己胃酸泛滥的声音。它已经在抗议了,我可怜的胃啊,虽然我爱你,但我似乎从来都没宝贝过你。我的错!

楚逸枫坐的离我最近,闻声微微皱起眉头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但嘴角却抽起一个弧度又偏了过去。

我撅着嘴巴靠问西岭来转移注意力:“什么时候到啊,西岭,真的很饿啊?我们去吃火锅吧,很久没吃了?”

一直在旁为刚才的事憋屈的芸芸,一听我提起吃香的,立马抛开不快,显露本性:“好啊好啊,火锅那东西好啊,咱去那辣火城吧,那就一个过瘾啊,哇靠。”

“好啊好啊,我们就去那里哇。”我的胃也激动了。
“不要了吧,吃多了你们俩又要喊胃痛了。”西岭理智的摇头。
“没关系,难得嘛,咱大学时不是秉承吃而后已的原则嘛,吃而后已啦。”

我和芸芸都埋怨西岭的扫兴,难得我们这么有兴致,而且四个人围着火锅多能培养气氛啊。
虽然弱弱的知道,吃干抹净后会亏待我的胃,但俗话说人活一张嘴嘛,一定要坚持“吃而后已”的原则。

“就去那里吧?不要在犹豫了。”
“是呢,是呢,就去那里吧,老公,我求你啦。”
“……”

咱两个狗尾巴草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就是有当勾结时就勾结的默契,轮番对西岭这个大boss进行催眠。芸芸那撒娇王的美名,也不是吹出来滴,人家可是有响当当滴实力。

我一直以为楚逸枫就会那么半死不活的沉默着,可他却突兀的插进了我们的对话:“胃是一辈子的事情,‘吃后不已’可没人陪你上医院。”他模糊的调子,像训责,像在生气,又像挑衅。

西岭听闻后从观后镜里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说:“我可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了。小玥,我没记错的话,貌似你大一圣诞节的时候,也非要我们去吃过火锅,结果你回寝室的时候就胃痛得不得了,还好那一次逸枫陪在你身边,不然看你当时一个人怎么办?”

“算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还把寝室弄得鬼哭狼嚎人间地狱似的。”芸芸看着西岭的脸色附和了一声。

这女人,这么快就倒戈相向、夫唱妇随了?明明那个时候她都滚回家蹭圣诞礼物去了,竟然还会记得我?我有这么令人惦记么?

我把头微微侧过去想看楚逸枫的表情。他逮到我偷窥的情况,冷冽的甩过来一句:“当初见西岭不要你,见你可怜才送你去医院。现在玩挂了,可没人会送你过去,所以好自为之。”

多像泼在胸口的冷水啊,把人凉了半身。

我咬着嘴唇想,当初,真的是可怜我么?应该是的吧,那么,他的恻隐之心很好很强大,不愧有一个未来医生救死扶伤的高尚品德了!

这个美好的品德让他不惜顶着十二月凛冽的寒风把我从学校送到医院!让他呆在医院里不眠不休的照顾犯急性胃炎的我!让他从此之后天天盯着我好好吃饭,不许少吃,不许暴食!

我忍不住默然唏嘘:楚逸枫啊,纵然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可是为什么要抹掉过去的一切呢?它们有什么罪过?

那些被时间冲淡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祟,却痛的不露痕迹,因为麻了。

“你这家伙,嘴巴真的比我还毒。”芸芸已经不想和他争吵了,只用忧伤的眼神看我,一如当初西岭在婚纱店内看我的样子,有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第五章?

第五章
僵持的结局,是我们最终选择了一家街角的西餐厅用餐。

我明明很饿,表现出来的却是意兴阑珊的用刀叉切着牛排,吃的索然无味。
当芸芸和西岭看着我的视线变得诡异,猛低头才发现牛排已经跐溜的从盘子里滑到了餐桌上,并且被我戳的很具有抽象艺术感。

嘎!我窘笑,最后实在不想继续丢人现眼,便说:“明天要上班了,晚上还要对那份病例分析的报告做最后的装饰,我先走了。”

我拎起包起身要走。

“什么呀,刚才还是你火急火燎的说饿呢,一下子又不吃了?”芸芸拉着我不解的说。
“吃不下了。”我朝着楚逸枫狠狠瞪了一下说。

不可否认,因为他,我没心情没食欲了。

楚逸枫对我的愤怒回应以简短几个字,“饭是吃给自己的。”手上继续他自己的动作。

又是一句带刺的话。我立刻不假思索的走人,眼不见为净,咱就是弱不禁风,就是要当个鸵鸟,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

走出餐厅大门,面对着华灯初上的城市,我才发现,除了回家,我真的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可是我又不能回家,如此萎靡的出现在大厅,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抱着连婶大哭,因为这四年里除了芸芸和西岭,她是唯一一个长辈,见证过我的脆弱和悲伤。所以我害怕见到她忧心的眼神。

我拎着包,一个人在繁华的街上漫无目的晃荡,不知不觉中最后走到了T大门口。

可能这条路太熟悉了,以致于潜意识就会漂流至此。
我没大惊小怪,无事可做就茫然的望着校门口那几个镀金大字。它们在夜晚的灯光下依旧流光溢彩,别样生辉,和我第一次来这里上学的时候没有丝毫改变。

曾经为了能和西岭有突破性的发展,我一改惫懒本性,头悬梁、锥刺股的奋发了三年只为拿到这里的通行证,并且选择了和他一样专业——医学临床。

当时的我啊,少女怀春的厉害,只沉浸在被录取的兴奋里,却忽略了一个片段,那就是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人竟然不是西岭。

那年七月,当我在录取通知书上看到T大医学系等几个字眼的时候,我没有多一条神经去想别的事情,不顾自己正穿着多啦A梦的睡衣,拖着粉蓝人字拖鞋的形象,以一种绝对高级神经病的姿态窜过几条马路,拍开的是楚逸枫家的大门。

那时他光着膀子从电脑旁非常不情愿的挪身来见我,懒洋洋的看着因激动而满脸通红的我说:“大白天的你抽什么风呢?”

我记得当时我已经很按捺很按捺住了想冲上去把他扑倒的冲动,最后却敌不过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在体内的翻江倒海,一时间忘记了老妈常挂在嘴上的“矜持”两字,抱着楚逸枫又拍又捏、上下其手。

然后换回来他长时间的呆若木鸡,他被俺滴豪放吓懵了。

在以后上大学的日子里,他总是把我这个失手之过作为小辫子,猛损:“十八岁的你啊,已经表现出了一个女 强 暴 犯的特质,看你以后怎么办?绝对没人要了。”

可惨绝人寰的是,我是在他身上蹂躏一番之后,经过他委婉的提点之后,才发现我原来是个女的,而他是个男的,还是个性取向正常,生理正常的男的……

阿呸,又想起楚逸枫了,想起我们过去的片段。

唉,可能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时间太长太长了,所经历的细节太多太多了,所以它们总忍不住会从我的记忆里溢出来,以填补我此刻的空虚。

过去景象越是美丽,回忆就会越来越清晰,清晰到避不了视线。
待我正强烈的伤春悲秋之时,有一群学生从校内吵闹着出来,。
 
人群里突然有一个男生从侧旁叫了我一声,“蓝老师——”

我惊讶的扭头,看到一个眉眼爽朗的男生站在不远处。
哇,很萌的正太呀,我认出他了,我所负责班级的班长。

因为学校对所有的班级实行的是导师制,而我作为已毕业的研究生除了在附一医病理科工作之外,还要做一个班级的班导。

“铭言。”我冲着他喊了一声。
他侧着头对身边的男孩子们说了几句话,然后那群人看了我几眼就走了,他自己则走到我身边,笑着问:“班主任应该不是住学校里吧?”

“瞎溜达呗。”我说。

我本身就没比他们大几岁,再加上他是班长和我联系比较频繁,久而久之我们讲话的调子就像是遇到朋友一样的随便。

“为什么我觉得您老今天不太顺畅呢?”路铭言歪着头在我脸上仔细打量。
“有么,有么,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左看、右看,对他的话很茫然哒,明显是他在瞎掰嘛。

他见势伤感的摇摇了头:“叫你老师,我可真不服气。你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稳重的气质。”
“是么?”我眯起眼,捏了捏自己的指骨。

“你想干嘛啊?蓝老师?”他谨慎的后退了几步,哼,怕了吧。
“嘿嘿。”趁其不备,我重重的敲了下他的脑袋,阴险道:“这样够为人师表了吧?屁孩一个,还以下犯上?今晚吃了雄心豹子胆,品德分不要了吧你?”

做人家的班主任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对他们的品德修养分具有生杀大权,于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敲诈、勒索等一系列要挟活动。

路铭言可怜的摸着脑袋,一边愤愤:“老师您这是滥用职权。”
一个很萌的正太在我面前装可怜,真是有成就感。我不禁忘了刚才的失落,煞是温柔的揉揉他的头,捎带着长辈的口吻说:“年轻人嘛,就是容易犯错误,老师也是过来人,只要你对自己的错误态度良好,顺便做出点补偿,那我就原谅你刚才的鲁莽行为。哎呀呀,我发现我今晚还没吃晚饭呢,肚子好饿哇!”

他额冒黑线,咬牙切齿:“老师您这是借机讹诈,赤裸裸的讹诈。”
我趾高气扬:“哈哈,被你看出来了哇,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
他鄙视:“才多少岁啊,这是……”

最后,我们一起到了学校旁边一家云南米线吃过桥米线。这家店是学生街的老字号了,以前每当自习结束,我和西岭,芸芸,还有楚逸枫经常会在这里吃夜宵。如今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这里却依旧很有人气,一届又一届的孩子们都爱在这里光顾。

当我把一碗过桥米线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抬头却见到铭言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而他碗里的米线压根就没有动过。

我眼光灼灼:“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突然发现老师很漂亮啊?”

他摇摇头表示否认,然后盯着我的米线咂舌:“这么滚烫的东西,您竟然在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把它吃完,您可真神奇啊?同样,也可想而知,您的胃有多么厚实啊。”

我瞅着他:“现在的男孩子都那么无聊么?要么沉默寡言、一言不发,要么就当毒舌,只想打击别人。”

“不是,只是老师长的就是一副欠打击的样子。”他说。

我愣。
这句话时曾相似,应该和我打过照面。

“逸枫,有机化学真的挂了,和我之前料想的一样!太没有天理了,就差了几分而已……”
“逸枫,我昨天只是猜想会被老师抓到我翘伦理课,结果他真的点名了……”
“……”
“逸枫,你说,为什么我提早想到的好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