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loser!(原名月亮湾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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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loser!(原名月亮湾的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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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根本辨不清谁是谁,我也看不清谁是谁,只知道自己在过道里被拥挤的人群撞了很多很多个来回,活像个肉袋。

我懊恼着对身边的人哭丧了一声:“孩子,别撞我了,痛啊!”

“是你自己要下来的吧。”冷不防旁边响起楚逸枫的声音,然后在我感觉到自己又要被人撞了之际,他一把把我拉到他身边,谨慎的护着我。

我挣扎了几下想推开他,他却说:“别动,不然又要被撞了。”

“你不是不下来么?”我诧异的问。

“你觉得现在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么?”他冷冷的说,握着我的掌心却是温暖的。

后面跟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周身的吵闹声也越来越大,整个礼堂已经没有之前邪乎的气氛了,转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菜市场,里面有摩肩接踵的行人,有到处砍价的顾客,热烘烘的,闹哄哄的。

而我,脊背正贴着他的胸口,一仰头就可以清晰的感觉他拂面而来的气息,温热而安心。就如同我们以前一起站在公交车时那样,他也是这样护着我使我不被人群挤到。但是那个时候,我通常会把身体朝着他,然后面涎着脸皮抱住他,美其名曰“质量大惯性就大,就不容易改变状态咯”。

每次,他明明暗爽的厉害,却总是会故意蹙着眉说:“蓝玥,你真是越来越不矜持了。”

然后,我笑嘻嘻的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把一百斤的重量全部送给他。

此刻,我还是很有一种想再转过身抱住他的小冲动的,因为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但是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已经没有了那样的理由。

伸手只见轮廓的环境里,涌向出口的人愈发不可收拾,周身遍地是浑浊的呼吸声,而我从背部强烈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很快,却没有我快。

我仓惶的想把自己从他的怀里抽离出来。

“你要干什么?”他感觉到了我的动作,一把抓住我往外伸展的胳膊。

我这回带了点大脑,谨慎衡量后用词比较含蓄的说:“不太舒服。”

“嗯?”他低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不太舒服。”说罢,我整个身体想从被他禁锢的空间里向外翻出去,结果被不知名的学生A撞到了肩膀,被学生B撞到了脊背,还有不知名的C、D、E撞到了手臂。

“同学,看着点啊。”被撞了太多个来回,脾气不太好了,我朝着四周低吼。

“我这不是看不到么?!”有个学生腻烦的回应了我一句。

“你不要再动了,马上就出去了。”是楚逸枫,他把我企图向外的身体给折了回来。然而这回却变本加厉了,我刚才的小冲动被付诸于实践,真的就那么面对面的朝着他。

就快接近出口了,所有人都渴望明朗的视野,人群的一个推搡,我身体向前倾,把额头撞在了楚逸枫的下巴上。

“痛吧?”我不好意思的说,下意识用手去揉他的下巴。

他身体一僵,有些犯愣,随后低低的说了一句:“没事。”

周身的压力越来越大,以至于他放在我脊背的手不自觉的加重力道,也以至于我就如此贴着他的胸口。 

太近了,近的几乎没有间隙,近的差点以为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强烈的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而我的心跳竟然也莫名加速起来,怦、怦、怦。快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了出来似的。这种结果,大多数、大多数应该是低微二氧化碳浓度升高造成的吧。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终于,在龟速的人流下,许多被黑暗压制的学生忍不住向灯火通明的前路跑去。

我一走到外面空地,就大口大口吸气、呼气,憋了很久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会那么快,不应该的啊?

楚逸枫走过来,把十指和中指并列的按在了我的项颈上,正确的应该是我的颈总动脉上。

“干嘛?”我谨慎的盯了他一眼,刚才我异常的跳动对于一个心外科专家来说应该不会、不会感受不到吧,那么……那么,可能又要窘了~

专注的感受从指腹传来触感,半响,他拿开手回答:“心跳怎么那么快,脉搏超过了每分钟120下。”
“可能……可能是缺氧和贫血的缘故吧。”我低头掩饰,说的还是比较有理有据。

他神色流转,忽而抽起冷然:“还贫血?看样子,我以前的话你都给当耳边风了。”
“我……”胸口被抽了一下,很重。耳边依稀浮现他当年的碎碎念,“贫血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给你买回宿舍的那些东西,你自己要按时吃。不要再偏食了,辣的味重的东西少吃,不利于吸收。要按时三餐,少吃那些膨化食品……”

“你自己也是医生,知道它的长期后果不轻。”
“我……”

“我记得你说过,你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但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你觉得和大学的时候有什么区别么?”
“你觉得我现在活得很糟糕么?”
“至少还只是停留在二十岁的时候。”

以上四个回合,他尽占优势,一步步把我逼退,我被打回原形,再一次成为低头挨训的那个人。可是凭什么么呢,他凭什么还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他现已经不是过去留在我身边的人了……

我蓦然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你错了,现在和过去还是有区别的,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
“你……”他的脸色一僵。
我紧追不放,“还有,楚逸枫,你有你自己的女朋友,多去管管她吧,我们俩已经分道扬镳了。”

他究竟想怎样呢,说好再也不会见面了,那么,他的行为就应该对得起他决绝的态度。他愤恨时,对我摆脸训斥,高兴时,就轻易挑起过往,那我算什么?难道我就注定被他牵来牵去,他就可以那么肆意的反反复复、喜怒无常……

大概没料到我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腮边绷得老紧,眼底极尽压抑着不知所措。

想起这几天被他翻搅的郁闷无比,我脑袋忍不住胀热起来,鼻息变的很冲:“楚逸枫,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做事一直都在颠三倒四?你的情绪一直在反复无常?你把别人当成了什么?”
“你说什么?”他不明白?他竟然还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力道,“那么,我告诉你,既然你四年前认定了我们再也不可能,如今我也完全接受这样的事实,那么,就不要对我忽冷忽热,不要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说一些让我误会的话,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会往别处想的!你知不知道,楚逸枫?!”

他的目光刹那笔直的投射出凌厉,腮边“突——”跳动了下,气压低的把我给寒的起哆嗦。我正等着他下一个回合呢,他却低沉的说道:“是么?我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没料到是这样的态度,随即丝毫不胆怯的回敬他,“是,你早该知道了。”

他抬头对着墨空扯起嘴角:“放心,我马上就会走的,会回到法国,再也不会回来了。”冷笑还是冷笑,等他转过脸,只见那么孤寂的眸子,好似满目都是灰心后的孑然。

“我……”我喉中不由得一窒,又说不出话。不愿意承认的是对他心疼了……
曾经,他的嘴角永远都是向上扬起,眉宇之间从不见黯然,那是与生俱来的神气和自信,绝不轻易丧气…… 

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指着T大门口那几个镀金大字信誓旦旦:“我一定会成为这个学校的骄傲。”
他说过,“这个世界只有我楚逸枫不想做的事,而没有我楚逸枫做不到的事。”
那时,我故意捧腹大笑,笑他吹牛都吹到太平间的尸体都可以死而复活了。

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人还是楚逸枫么?就如那天马路对面,我在他的眼里竟然会看到忧郁……以前这些灰暗的名词是完全近不了他身的……

“怎么了,又走神了?”他提醒了我。
“啊?”的确晃神了,刚刚归位。

再对上他的视线,刚才他眼眸底处的情绪被微妙的淡去一层。远处路灯蔓延过来的橘色光线朦胧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微风里漂浮着夏夜的桂花香,淡淡的沁人心脾……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但谁也没有打算要离开,周围嘈杂的声音被自动屏蔽,时间陷入了凝滞的泥流里,如此静止着……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蓝玥——”
当头一记,是古行策,糟糕,我把他给丢了……

他汗涔涔的跑近我们,喘着气抱怨:“可怜我坐在后面,挤死我了。我说,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啊?电话?”我急忙从包里翻出电话,彩屏显示五通未接电话。
我忙抱歉:“之前你发来短信的时候嫌声音太重,我就顺手把它给静音了,没听到。”

“我还以为你在台上,或者被人群给撞晕乎了,摸黑找了一通都没找到你,我——”他说到一半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楚逸枫,随即把话锋朝着他而去:“唷,是逸枫呢。”声音里掩不住讶然。
“你怎么来了?”楚逸枫也尽是意外。

“嘿,我给小玥儿当司机,载她过来,就来了。”他故意大幅度拧起眉心,睨着眼瞅我们:“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四野无人,孤男寡女,你俩在干什么呢?不会是……”

可能是夜晚月亮突然被黑云隐去了光彩,我不大自然的感觉楚逸枫的脸也暗了一层。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不等他说完,我及时的瞪了他一眼。
他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转而搭着楚逸枫的肩膀道:“今天你前任媳妇可待薄了我,她得请我吃夜宵,顺便也给你也捎点儿。”

前任媳妇……

楚逸枫曾经和他是室友、朋友、球友,这种油滑的腔调早已熟烂。八成知道这种话茬我们俩谁都接不得,也知道不可以当着我的面和他贫这种话题,所以就用武力解决。卯足力气恶狠狠的在他小腹上捶了一下。痛的他闷哼了几声,很哀怨。

口不择言的下场就这样……

“我觉得刚才我没说错话……小玥儿,他那一拳算在你头上,请我吃夜宵,就学校附近的那家肉羹馆吧,味道好的咧。”
“你想的美……”小腹处又受我一拳。

说归说,做归做,当我们仨儿一起坐在灯火耀眼的馆内等待服务员上羹的时候,我才更深层次的了解当年楚逸枫对古行策的形容,“宁惹小鬼,不惹古行策”,他有的是本事和你磨叽到底。就像他追女生一样。

“小玥儿,说好你请客的,你付钱。”
“知道,知道了。就你一路废话多!”
“我得先事先说明了,免得你又像吃了顿晚餐那样,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怎么不乐意了,饭后不是还让你逛超市了么?!”

我就顾着和古行策瞎贫,偏就忽略某人面上不太流畅的线条。
没多久,服务员把餐盘递了过来放在了我们面前,“你好,三位,这是你们要的三碗瘦肉羹!” 
“谢谢。”

余光瞥见楚逸枫似乎很无奈的皱了下眉,我朝他碗里看去,有点幸灾乐祸:“给你加了香菜,还绿油油的。”
楚逸枫死都不吃香菜的原则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古行策也探头说了一句: “明明刚才在前台说了的,估计老板过于忙碌给忘记了。” 

“要不再弄一碗?”我建议,难得我请客,也算是和他的散伙饭,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饿着离开。
“不用了,反正我不饿。”他倒是替我省钱。

“那把你那碗给我吧,别浪费了,反正我晚上也没吃饱!”说罢,古行策把手伸过去……
楚逸枫抬头,盯了他几秒,按着瓷碗的手宝贝似的没放开。一反常态的笑意轻拂:“你确定,你有兴趣?”
为什么我听着这话就是不太舒服,看了一眼古行策,他正盯着楚逸枫,之前的顽皮渐次褪尽。

“为什么没兴趣呢?这么好的一碗羹浪费可惜了,反正你不是没动么?”
“可它是在我手里的,你愿意吃剩下的么?”
“我没有介意这个,只要最后回到我手里,吃在我肚子里不就行了么?中间的途径管那么多干嘛?”

两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一人一手抓着一个青花缠枝的大碗,谁都不放。

“我说,你们没事吧,一碗肉羹,至于么?”
楚逸枫转脸,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扬起嘴:“没事,今天和你待多了,一起抽风了。”
“你这人……”我别过脸不和他一般见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古行策执拗着刚才的问题:“你还要吃么?里面有香菜,是你楚逸枫恨之入骨的香菜。”
“我现在饿了,当然要吃。”说罢,楚逸枫真的拿起勺子搅起带香菜的瘦肉羹。
古行策刹那如石膏般定在那里,见鬼了般盯着他。

“这真的是楚逸枫么……” 这二十二年来,他厌恶香菜,犹如那小强厌恶鞋底一般。可是,他今天鬼使神差的却吃了,好像还吃的一脸得意……

我得出一个结论:“原来间歇性抽风综合症是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

十点左右的时候,我们三个神态怪异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一顿夜宵吃的身心极其疲惫。
我拒绝了古行策的善始善终——送我回家,自己在馆外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我有些不太踏实,后半场这两人都有失成人的行为准则了。透过玻璃往后看,就看见他俩面对面站在门口,凉风吹过,黑发飘荡,衣袂飞扬,颇有无间道里梁朝伟和刘德华对决时候的气势。

“果然是同一个窝出来的……”我嘟囔了一句。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次日,去附一医院上班的时候听到一群护士在科室里唠嗑,新来的几个实习护士头碰头凑在一起,多神秘似的。上班还插科打诨啊!自从我老娘那个“武则天”式的人物一年前告老还乡之后,这里的气氛明显比以前快活自由多了。

八卦嘛,谁都有兴趣,论以前,我肯定打了卡换了白大褂冲进她们群里叽咕。
但最近情绪都被卷进楚逸枫那破旮旯窝里了,搅得心神不宁,也懒得和她们凑热闹,只是张望之间,和几个抬头看我的人打了招呼。

可能我人气太旺了,也可能我这人长的比较八,对附一舆论传播系统做出极大贡的资深护士萧玫玫一见我,热情似火,一把就给拖了进去。

“我说,萧姐姐,我可不是男人,您没道理对我也这么如饥似渴吧。”既然被拉下水里了,那就侃侃吧。

她瞪了我一眼,一边把我按在椅子上,一边暗示其他人都安静下来。

“怎么了,你干嘛啊?”瞧她那严肃的样子,我都有些焦虑了,这个从Z市毕业的护士,大我两岁,可从没正经过。
“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听说楚院长要退休?”她说的很谨慎,毕竟是关于院长级的八卦,她也不敢大肆的亵渎,免得啷当一下就成了失业人员。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话说我都大半个月没见楚院长和我老娘了,平日里也就不深不浅的一个平安电话。他们压根就不会跟我这种医院的菜鸟讨论政治性的问题。

前段日子我们科室主任的确也问我楚院长有没有透露过下任院长的人选,我当时只当大家是对楚院长身体不好的捕风捉影罢了,也没在意。想不到现在这流言又来了。

“你真的不知道?”萧玫玫将信将疑,毕竟我是楚院长他“女儿”,按理说多少应该会有点了然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伟大的崇拜的受人敬仰的颜护士长是什么关系!我是真的不知道。”

箫玫玫是我妈在位时亲手带出来的护士,她受我妈的培育之恩,对她供奉的如天上大神那般。她实习的时候也曾借住在我原来的那个家,对我们家的情况多多少少有点熟谙于心。知道我和我妈的关系就如楚逸枫和他爸,说冷不冷,说热那绝对是天方夜谭。这个也是必然的,怨不得我,从我懂点事的时候开始,我妈就在为她的事业拼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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