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好了!”
说完,不等两人答话,早已拉着他们,一同飞身跨上彩鹰,呼的一声,冲霄飞去,眨眼之间,不见了影子。
四海游乞师徒两人,呆呆地目送他们飞走以后,方始留字离开雪洪老人隐居之地,朝着谷外走去。
可是,当他们走向谷外,进入那段岔路分岐的谷道时,由于来时忘了在沿途留下记号,结果记错了方向,一下就给走错了。
更糟的是这座岔路特多山谷,是武夷山区出了名的迷踪谷,只要脱离正道,再想找到原来的位置,就很困难了,何况,当他们发现情形不对的时候,天色已经傍晚,就是熟悉地势的人,也不容易找到正路,他们自然更走不出去了。
丐帮的人,素来山行露宿惯了,他们虽然迷路走不出去,心里并不着急,刚好他们两人目前存身之处,削壁之下,有一个不算小的干燥的山洞,既然天色晚了,反正上山时所带的干粮,还足够吃上两三天,干脆就在那座岩洞里面,歇上一晚再走了。
岂知,当他们两人走进那座岩洞以后,立即发现情形有点不对,似乎听到洞底深处,隐隐传来人语之声。同时,还微微看到有一点火光,在里面闪动。丐帮帮主登时警觉,示意小化子不要说话,然后轻轻地偷掩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是藏的什么人。
这是一座遍布石钟乳石灰石的岩洞,能够掩蔽身的地点很多,他们总算没有让人发现,就已接近了,那声音传来之地。
大概相距十几丈的时候,人语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发现藏在里面的人竟然有好几个。这一来,他们更不敢大意,停了下来,先听听他们他们说些什么。
“他妈的,没有想到一只鬼鸟,也有这么厉害,如果不是老子们见机得快,几乎全都被他们留在那儿了。”
“幽门派的人真没有用,叫他们尽量缠住他们,结果仍然没有办到,差点害得我们功亏一篑,只可惜害得马老弟跟他们陪葬,实在有点不划算。”
“奇怪,马精子的行迹,又怎么会被他们发现了?不知他已泄露了我们的机密没有?否则的话,他才死有余辜呢?”
“哼,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不过,为了谨慎起来,我们还得审问审问这几个幽门派的家伙。”
“四海游乞”师徒一听到此,已经明白这三个家伙究竟是谁了,因此,更连大气都不敢地静伏在石笋后面想道:“好家伙,怪不得左等他们也不来,右等他们也不来,果然不出小恩人所料,他们已经遇险,落到人家的手里了。总得想出办法,将他们救了出来才好。”
心念刚始一动,已经听得他们在拍开一人的穴道问道:“何义!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哼!神雕会的余孽,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谁知道你们是谁!”
接着,另外一个人问道:“这样说来,你们还没有问过马精子。”
“什么?这叛逆果真与你们有勾结?该死!该死。”
“哈哈!瞧你这恨恨不休的样子,马老弟倒底还是没有泄露令主的秘密,这一来,我们可就放心了。”
何义听到他们这一句话,似乎感到非常意外地说道:“啊——机密,什么机密?还有什么机密?”
“嘿嘿,什么机密,反正你们马上就要见阎王了,就让你们死了做个明白鬼吧!啰,老家伙,你看看这是什么?”
“啊——你们根本不是神雕会的人,你们会是……”
躲在石笋后面的四海游乞师徒,一听此话,也不禁大感意外,心里感到无比困惑地想道;“咦——他们不是神雕会的,那又是谁?”
心中疑问一起,早已忍不住地将头从石笋后,偷偷地探了出去,察看究竟。
岂知,当他们两眼一看到那三个蒙面人物为首的那家伙子里的东西,也不禁心神大震,几乎不敢相信地失声喊道:“啊——生死令!他们会……”
他们这一失声喊叫,那还有不惊动里面那些的人道理,因此,话还没有整个出口,那位为首的蒙面人物,已经大喝一声道:“什么人,胆敢偷窥我们的秘密。”
话音一起,三个蒙面人物,早已同时展开行动,闪电也似地朝着他们藏身之地,扑了过来。
“四海游乞”话一出口,立即知道不好,然而这时他们身形已露,再想退走,已经办不到了,这三个蒙面人物的功力比起“水仙婆婆”和蒋少白,虽然还差上一筹,可是对付他们,却绰绰有余,因此,师徒两人,连身形都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已被对方点住了穴道,给捉住了。
紧接着,三个蒙面人物,提起他们走回他们休息的地方。
在火光之下,马上看清楚他们是谁了,似乎感到非常意外而震骇地同声喊道:“啊,是你们!你们怎么找到此地来了。那老太婆和蒋家小儿,是不是也来了?”
但四海游乞师徒穴道被点,根本就无法说话,他们这种自言自语的问话,自然得不到反应!
倒是躺在地上已经解开穴道的何义,却兴奋地喊了起来道:“哈哈!天网灰灰,疏而不漏,他们是一道的,那还有不来的道理。”
岂知,他这一喊,登时给他们带来了危机,那为首的蒙画人,立即发令说道:“伙计们,事不宜迟,也许那老太婆和蒋家小儿,正在别处搜索,我们也不用问他们什么话了,干脆全部抛到那个无底洞里去好了。”
说完,早已一指点何义的哑穴,提了就往一根极大的石笋生面走去。
其余那两个蒙面人,不待他再继续吩咐,也已提起其余的跟着走去,在那石笋竹后头的地面上,有一个类似水井的空穴。三个蒙面人物,匆匆地将他们丢了进去以后,又搬了一块大石,压在穴口上面,然后得意地阴笑了几声说道:“哼!小子们不要怪我们的心太狠,谁叫你们知道得太多了呢?就是让那老太婆各蒋家小子找到这里,也想不到你们会埋葬在这儿吧!嘿嘿嘿嘿……”
阴笑声中,早巳鬼魅似的离开洞穴,悄悄地走得不知去向了,别说此时此地,确无他人存在,就是有的话,又有谁能救耐了他们呢?看来他们真的只有冤沉穴底了。
绿草如茵,鲜花似锦,山色含黛,湖光泛碧,它虽然只是弧悬大海之中的一座小小的岛屿,然而,那绮丽的景色,即令是帝王所刻意经营的御花园,也抵不不上它的十分之一,就是天下所有的名胜,与它相较,也得要逊色三分。
尤其是岛上的花木,四季常开,奇禽异兽,见人不惊加上终日笼罩着一片轻烟薄雾,使得枝叶朦胧,令人疑真疑幻,更在清幽绝俗、秀雅无边的景色里,平添了一份神奇的诗意。
远望之下,但觉山在虚封锁飘渺中,景存霞光云幻里,分刚是一处仙佛遨游的灵区,世间那得有此奇境。
像这种仙境似的地方,任谁住在这儿,也得流连忘返,再也不想走了,然而,事实却不尽然。
这时就有那么一位俊秀无比的年轻书生,伫立在岛滨一块突出的海面的巨岩顶,呆呆地遥望着那海天一色的远空,双眉紧锁地唉声叹气,显得无比地焦燥与不安,似乎对于那而后仙境似的景色,一点也不感兴趣一般,颇有匝欲离去,而苦无舟楫似的。
他是谁呢?诸位该记得那位随“水仙婆婆”,在武夷山头乘鹰离去的“金童才子”蒋少白吧!这就是他。
那么,他又为什么显得如此焦燥不安呢?难道是这岛上秀丽清雅的景色,仍旧不值得欣赏,因而感到厌烦了。
难道是本岛主人,他的曾祖姑碧霄宫主,把他管得太严,使得他产生了反感。
不!都不是。
岛上的景色,他挑不出半点瑕庇!
曾祖姑的慈祥,更给他从来没有领略过的温暖,不但岛上一切珍贵的物品,任他尽情享受,就是碧霄宫的绝学,也都恨不得一股脑儿整个传授给他!
尤其是那位在中原即已见过一面的小表妹,翠岛未来的小主人碧霄公主,更比花解语,似水柔情地每天陪着他在岛上各处游历。并且不惜亲自动手,照料他的生活起居,那一份温柔体贴的真挚情意。就是铁打的金刚,也得整个儿溶化,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他还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啊——对了,慈母待救,父仇未雪,也许他是为了此事,才把这一切温馨给冲淡了吧!
假如真是如此,那他为什么不向碧霄宫主禀明,告辞离去呢?难道她还会阻拦他不成?否则,就用不着唉声叹声了呀!
不用猜了,就在这时,一位丽绝天人的窈窕少女,如彩蝶般地从那花树之间,飘然而至!
当她发现伫立在岩顶的蒋少白,嘴角立即露出一丝欣喜笑容,马上一个飞身,轻灵无比地朝着他的身前,急奔而至,同时喊道:“表哥!果然你又到这儿来了,瞧你,又发愁了,有婆婆和伯父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不相信会出什么差错!”
声音一落,人早已俏生生地站在蒋少白的身边,深情地朝着他望了过去!
蒋少白缓缓地转过身来,仍旧表示焦虑地说道:“表妹!你说得固然不错!可是时间这么久了,早已超出了彼此约定的日期,又怎么能叫人放心得下呢?”
少女很不以为然地说道:“表哥!也许奶奶以前发现的那株千年何首乌,已经让别人抢先一步给挖走了,因此,他们必须重新去找,这一来,时间自然就要花得多啰!你怎么尽往坏处想呢?”
蒋少白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说:“表妹,但愿你的猜测得对,不过,这几天来,我的心里,总好像有那么一点预感,仿佛不怎么对劲似的,唉!其实现在我把雪洪老人的遗著,研究透彻以后,发现治疗外祖的药方,除了勾心猫以外,其他的东西,都不怎么重要,必要时仍旧可以用别的药物代替,只不过多费一点事罢了,千年何首乌能不能够找到,已经无关紧要,他们两位老人家,又何必在外面耽搁时日呢?”
少女安慰他道:“表哥,别胡思乱想了吧!前两天奶奶不是已经派点点出去找他们去了吗?说不定伯父和婆婆已经在回途之中了呢?最多再等一天,就可以知道实际情形,现在又何必瞎担什么心思呢?”
蒋少白仍旧不安地说道:“表妹,假如照你刚才那位推测的话,两位老人家一定早已离开了预定的地方,到别的地方找千年何首乌去了,点点又怎能找得到他们呢?”
少女轻笑一声,满怀信心地用手指头点着他的额头说道:“呆表哥!不管他们那儿去了,点点都可以找到他们的!”
蒋少白表示不相信地说:“表妹,别说笑话了吧!如果他们不在原来的地方了,那又怎么个找法呢?难道他们懂得未卜先知,算定点点会去找他们,因而在那儿留下了记号不成?”
少女笑着说道:“呆表哥,没有留记号,就不会打听询问吗?”
蒋少白摇了摇头说:“像这种出产灵药的地点,多半是没有什么人迹的崇山唆岭,又去向谁打听呢?何况,点点只不过是一只鸟儿,附近即是住得有人,它也不便去打听呀。”
少女说道:“呆表哥!点点如果不是一只鸟儿,可能还真没法打听呢!那些地方,没有人迹,总不能连鸟兽也绝了迹呀!”
蒋少白恍然而又惊异地说道:“啊——你是说点点向当地的鸟兽问讯?”
少女得意地点了点头说:“嗯!总算让你猜对!告诉你吧!鸟类彼此声气相通,彩鹰目标又大,点点只要以鸟语向它们一问,不论伯父和婆婆走到那里,保证不出半天,就可以找到他们踪迹,现在你该不用担心了吧!”
话还没有说完,一团彩云,已经从遥远的天际,风掣电驰般地朝着岛上疾飞而至,少女立即兴奋地喊道:“啰!表哥!你看,那不是我们的彩鹰吗?”
蒋少白不禁心头大喜,连忙将头抬了起来,向那团电驰而至的彩云,望了过去,同时说道:“不错,正是我们的……”
话没说完,脸色突然大变地喊道:“咦——人呢?彩鹰背上,怎么会没有人呢?”
少女这时也看清了实际的情形,登时变得如遭电击地愣在那儿,同时喃喃自语地说道:“啊——难道他们真的出事了?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语声未尽,彩鹰已经飞临他们的头顶。
紧接着,一点绿影,从它的影上,闪电般地冒了出来,当彩鹰双翅一敛,准备下降的时候,那点绿影,早已嘘的一声,朝着两人的身前疾飞而下。
在快要接近两人的时候,绿影倏地一顿,然后轻灵无比地朝着少女的肩头之上,飘然落下。
这时,蒋少白和少女两人,早已看清绿影,正是翠绿鹦鹉点点,他们急于知道飞跃老人“水仙婆婆”两人的安危,一见之下,马上齐声问道:“他们怎么了?”
点点道:“公主!他们!他们……他们已经……”
蒋少白和少女两人,发现彩鹰背上无人以后,即知事情已经不妙,但仍抱着万一的希望,此时一听点点将话说说完,两人只感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支持不住地昏倒过去,凉了半截地喊道:“啊——这样说来,他们是真的遇害!”
点点了点头说:“不错,他们是遇害了,不过,目前总算不要紧了,只是蒋老爷子伤势很重,如果找不到好医生赶快替他治疗的话,恐怕最多只能活半月!”
蒋少白一听之下,事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严重,这才稍微恢复镇定,感到松了一口气说:“谢天谢地!总算还不太糟,伯父的伤势,假如能够挨上十天,显见还能有救!点点,你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受伤的吗?”
少女这时也镇定了下来,急切地问道:“点点!婆婆呢?她老人家该没事吧!”
点点说道:“他老人家也受了一点轻伤,不过并不要紧,那仅仅只是一点皮肉的损伤,敷过本宫的金创药后,早巳全部好了!”
蒋少白不禁眉头皱了一皱,似乎感到有点奇怪地问道:“咦——既然如此,她老人家为什么不把伯父护送回来呢?那不但可以争取治疗的时间,而且这儿药物齐备,治疗起来,也要方便得多呀!”
点点摇了摇头说道:“表少爷,你说得大容易了!假如能够离开那儿,蒋老爷也就不会受伤了,你知道吗?”
蒋少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点点说道:“详细情形,一下也说不完。让我先回宫向老主人报了到以后,再说好吗?”
少女马上说道:“好!好!我就是来找表哥回去吃饭的,没想到在这儿呆了这么久,恐怕奶奶会等得不耐烦了,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翠绿鹦鹉闻言之下,早已双翅一展,从少女的肩头飞起,领先朝着岛中飞去。
少女与蒋少白,也紧跟着跃下巨石,双双展开轻功,向宫中急冲而进。
碧霄宫主见状,不禁微微有点生气地望着他们,薄责一声说道:“你们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搞的,连吃饭都不知道回来,等得菜都冷了,看你们现在冲得这么急的样子,难道出什么事不成!”
语声之中,关切多于责备,充满着无比的慈祥。
少女自小被骄纵惯了,闻言似乎感到无限委屈的扑进她的怀中,撒赖地说道:“奶奶!还吃饭呢?表伯出了事啦!”
第三十章 婆婆遇险
碧霄宫主闻言一怔,还没有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那只翠绿鹦鹉,已经抢着说道:“启禀宫主,‘水仙婆婆’与蒋老爷子已经让点点给找到了,他们确实碰到了危险,如果不是点点去的正是时候,恐怕当场就得毙命,即令如此,他老人家的性命,是否能够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碧霄宫主究竟修为年久,定力已经达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程度,闻言虽然大感意外,脸色微微变了一变,但立即又恢复正常,不慌不忙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仔细说出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