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梦:绝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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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梦:绝世皇-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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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么?想她白芸芯活了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白芸芯眼里渐渐弥漫上寒意。

    赵晚玉明显也有些忌惮白芸芯,毕竟,这事儿,须得白芸芯自己配合才行,强迫不得,于是笑着安慰道:“白小姐,您放心,这只是对外的宣称而已,毕竟,大家都知道我的好师弟钟情于他的表妹苏婉,若是突然往府里接了个女,不但有损我师弟与苏小姐的感情,也无益于我们今后计划的实施呀。”

    “说的倒是逸王情深意重似的,什么有损感情,逸王那样的男,会把儿女私情放心上?”白芸芯毫不犹豫地拆穿了赵晚玉,“是怕外界误以为我是逸王的人,而不好把我送给吧。”

    因着白芸芯的犀利,赵晚玉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语气冰冷:“既然白小姐如此通透,还望好好配合我师弟的计划,不要出了岔。”

    赵晚玉停顿了一会儿,望着白芸芯,装作不经意道:“这女娲石虽是上古神物,可只有完整的女娲石方能彻底使人起死回生,这半块呀,顶多保人两年的寿命。”

    赵晚玉的嗓音十分温柔,可这说出的话却让白芸芯即使在这清晨的暖阳下也感到一种透骨的寒意。

    两年?!距她醒来已过一年,岂不是说,她只剩一年时间了?若这一年里,她完不成任务,岂不是会······

    白芸芯有些眩晕,心里的疑惑却也解开了。

    以逸王的心思,怎会猜不到她必定不会真正屈服于他,而从中耍些小手段脱离他的掌控也是在所难免的。

    呵,原来如此,原来他早就将自己的把柄握在手中了,才能如此放心地让她去执行这个任务。

    白芸芯的手微微颤抖地抚上了胸前的半块女娲石,眼里一片悲寂,喃喃道:原来,是你,你又救了我一世。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难道,第世,她还要受制于人?

    不······

    白芸芯摇着头闭上了眼睛,十指紧握,沉默半晌,方才睁开双眸,睁眼那一刹那,白芸芯眼中悲痛已消失殆尽,冷淡地瞥了赵晚玉一眼,轻哼:“王爷的手段,芸芯甘拜下风。”

    赵晚玉惊异于白芸芯情绪控制得如此之快,不容她多想,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王爷在府里等您呢。”

    “呵,玉姐姐对王爷真是忠心哪。”白芸芯嘲讽道,不再看赵晚玉微变的面色,挥袖快步向门外走去。

    赵晚玉望着白芸芯清冷孤傲的背影,脸色黯淡,沉默不语,也不随她一道离开,只是呆立在院中。

    许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逸王府。

    白芸芯在侍女的牵引下来到了府内的一座阁院前,望着前方的牌匾“泅水阁”,白芸芯微抿了抿嘴角,眼里流出赞赏之意,她对书法造诣颇深,一眼就看出这字兼有魏碑的大气和行楷的潇洒,想来,题字之人必是一傲骨洒脱、不慕荣耀之辈。

    “白小姐,王爷说,今后,您就住这里。”身旁一粉衣侍女恭敬道,“奴婢听雪,今后,就由奴婢服侍您。”

    “嗯。”白芸芯轻轻点头,心思从牌匾上转移了下来,看来,赵晚玉没有骗她,虽是以侍女的身份进了逸王府,却没受半分亏待。

    毕竟要靠自己以美色去引诱呢,若是做了些粗活,伤了自己晶莹可破、养尊处优的雪白肌肤,他们的谋划,如何成功?

    白芸芯心里冷笑,在思量对策的同时,也打量起了身旁的听雪,楚弈既然让她来服侍她,想必,这个丫鬟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在这外面逛逛,你就先退下吧。”白芸芯似乎在慢条斯理地欣赏着泅水阁外的景色,仿佛对这幽僻的环境十分满意。

    听雪犹豫了一会儿,还未开口,就见逸王不知何时,已到了她们身边,立刻俯身行礼:“听雪拜见逸王。”

    “免礼。”楚弈直视着白芸芯的侧脸,目光平静,话却是对听雪说的,“你先下去吧,我陪白小姐逛逛。”

    “是。”见逸王发话,听雪毕恭毕敬地行完礼,退了下去。

    楚弈望着白芸芯,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阁楼旁的几棵檀香树,淡淡道:“这几棵檀香树是我们星耀的皇室之树,白小姐似乎对它很有兴趣。”

    “嗯,从前住的地方也是种着檀香树,它不但能给我回家的感觉,而且······”白芸芯微微叹息,掩去眼里的怀念之色,慢慢走到檀香树下,在不远处看到了几棵与它们差不多高的相思树时,缓缓笑开,笑容里有一丝不容忽视的悲伤,“檀香树和我也很像。”

    望着白芸芯眼角的悲伤,楚弈心里微微一动,低声道:“公主金枝玉叶,怎能将这阿谀奉承的檀香树来自比?”

    “阿谀奉承?”白芸芯轻轻一笑,眨了眨眼,似是十分讶异于楚弈对这星耀的皇室之树的评价。

    “既不能做房屋之栋梁,又十分娇贵难养,而以香味侍人,便是它唯一的价值了。”楚弈眼里闪过一丝讥诮,真不愧是皇室之树。

    白芸芯听完楚弈一番解释,也不恼怒,淡笑道:“芸芯的想法倒是与王爷大相径庭。”

    “哦?”楚弈挑眉,似乎颇有些意外。

    “这檀香树的香气并不比其他庸俗之物,令人徒增烦恼,反倒是有助人安睡之功效,皇室中人心思往往过于谨慎,夜不能寐实乃常事,这檀香树却是帮他们抚平心中褶皱的良药。”白芸芯若有所思道,“正如那些平时在风里来雨里去的的英雄们,遇到了温柔乡,仿佛就能退去一身疲惫,享受难得的好梦了······”

    白芸芯本是无意诉说檀香树对人体的作用,可是如今想来,这檀香树的功效,还真像她此时的任务,以美色暂缓野心,让他沉醉于温柔乡中,才能给楚弈出手的机会······

    而楚弈心中也明了她的心思,望着她难掩哀伤的眼眸,心下微动,却久久未曾出声。

    “况且,檀香树先天不足,难获取所需养分,必须寄生于其它树木方能存活下来。”白芸芯望了望不远处的相思树,继续道,“不过,难能可贵的是,檀香树并不像其它寄生物般霸道地耗尽它所依靠对象的生命力,求得自身幸存,反倒是与其同伴相互扶持,一起成长。”

    白芸芯转头望向楚弈,毫不避讳地望向他眼眸深处,内心一派坚毅:“正如我现在的处境,也是我所期待的与王爷之间的关系。”

    不是利用,更不是把控,是联盟,而后双方互得利益,这才是她想要的,楚弈想要什么,她都可以帮他,前提是,他不能威胁于她,他要给她平等提出要求的权利。

    说到底,她要的是另一半的女娲石,还有他的一个承诺,大业成功后,要给她想要的生活。

    楚弈眯了眯眼睛,直视着这个女人,神情虽然冷峻,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谈条件,不过,在这倔强的倾城面容下,他竟然并不排斥,心底渐渐弥漫出一丝连他自己也未意识到的欣赏。

    有谋断、好胆色,别说她这沉鱼落雁的美貌,单单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场,就足以令任何一个皇室贵胄丢盔弃甲了。

    似乎受了蛊惑般,楚弈望着白芸芯,轻轻点了头。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可白芸芯却感受不到冷意,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稍稍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虽面上虽十分果敢,心中却也是有些害怕,害怕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冷王,好在,她的目的达成了。

    这一世,她一定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为任何人所控制。

    想着想着,白芸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反倒带着一股暖阳的味道,似乎能融化世间一切冰雪。

    。。。

 ;。。。 ; ;    赵晚玉一片惊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芸芯,似是不敢相信。国中,大凡富贵之家皆爱以竹、梅、松、兰等物来标榜自己的洁身自好。

    而牡丹为富贵之花,虽是花中之王却是为许多人所不齿,一些自命清高的书生更是笑言此乃铜臭肮浊之物。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喜欢这庸俗的牡丹,况且还是从一位自幼便享尽锦衣玉食的公主的口中。

    楚弈双眸紧缩,深深地望着白芸芯,冰冷的瞳眸里折射出一丝兴味。赵晚玉一偏头,正好看到楚弈望着白芸芯的莫名目光,心下一顿,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芸芯并未注意到二人之间的波澜壮诡,突然话锋一转,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况且,二位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将芸芯“请”来此处,要的不就是芸芯心中的一丝“渴望”么?”

    这回,赵晚玉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位公主竟是深藏不漏。

    而楚弈望着眼前的这片笑靥,眼里流露出复杂神色,面无表情道:“公主果然是个玲珑之人,看来,本王竟然是低估公主了。”

    原以为只是个痴情的绣花枕头,没想到竟然是个藏拙的,有这样的玲珑心思,无怪乎虽身体不济,却得乾元帝和昭明的无限宠爱了。

    此时,若是白芸芯听到楚弈心声,必定是要仰头大笑,笑他低估乾元帝与昭云的父女之情了。

    不过此时,白芸芯也大概能猜到楚弈的几分心思了,颇不以为然道:“那么,逸王殿下能否说明来意,而芸芯又要如何配合呢?”

    楚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可白芸芯却从他的笑容中感到一丝莫名的寒冷:“既然公主想要富贵荣华,本王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不知公主有无这个信心,成为本王大哥的侧妃?”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不过听到楚弈的这番话,白芸芯心里仍然是有些不满,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一颗唯命是从的棋了?

    哼。

    白芸芯眉毛微微一动,故意露出不屑的神情:“王爷错了,芸芯没有成为侧妃的信心。”

    望着楚弈明显一愣的神情,白芸芯不由觉得心情大好:“因为芸芯相信,芸芯定会是正妃。”

    “你······”待楚弈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以后,身体渐渐紧绷,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残暴的戾气。

    赵晚玉暗叫不好,连忙出来打岔:“既然如此,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来,公主,晚玉敬你一杯。”

    白芸芯也乐得顺台阶而下,浅笑道:“昭云已经死了,以后,别再叫我公主了,叫我芸芯吧。”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举杯一饮而尽。

    人饮酒至更之时,楚弈和赵晚玉方才离去。而待他们一离开,白芸芯眼中醉意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眼里的清冷之色更加浓郁。

    想到方才楚弈望着她宛如猎人遇到猎物的目光时,白芸芯哀叹一声,不知以后的,该怎么走啊。

    自古皇夺位,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总有一方输赢,可是,这棋的下场,却是无一例外地惨死。

    细作的身份,最为尴尬,两方无论谁赢,都讨不了好。

    若是即位,而自己的身份一旦被公开,必定逃不了一死。若是逸王即位,就不知会如何处置前的女人了。

    虽然星耀国曾有皇帝迎娶自己皇嫂的传统,可是,面对逸王那样一双阴鸷的双眸,白芸芯就是再想过那富贵无忧的生活,也不愿投进他的怀抱啊。

    唉······

    驶向逸王府的马车里,赵晚玉小心地打量着楚弈的神色,试探道:“这昭云公主不愧拥有千古第一美人的称号啊,这一颦一笑,纵然我是个女,也不由得为之心动啊。”

    楚弈闭着眼睛,面色冷峻,不置一词。

    赵晚玉心里有一丝担忧,却是装作无意道:“这美人虽难得,而最难得的却是那玲珑的心思,想来,一定会被这样的美人所吸引的。”

    楚弈的脸色有些阴郁,却仍是紧闭双眼,不发一言。

    赵晚玉有些着急了,装作打趣道:“想那昭云公主素有千古第一美人之称,而师弟你又被人称为古今第一冷王,你俩若是生了个女儿,必定要被人称为千古第一冷美人,若是生了个儿呢,那就要称他是古今第一冷俏王了,师弟,你说······”

    赵晚玉还未说完,却感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到楚弈满脸寒霜,如刀锋般冷冽的目光射向她时,不自在地笑了笑:“师姐开个玩笑啊,呵呵,师弟,你别往心里去。”

    虽说她这师弟被人称为冷王,她却从来没有怕过他,可此时,她却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了。

    望着赵晚玉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楚弈重又闭上了眼睛,靠上了后车厢,声音有些疲惫:“师姐,白朗不单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若不是他,我的母妃也不会疯癫,而我,也不会从一个备受宠爱的人选沦为一个连监都能随便欺负的皇。”

    赵晚玉望着这样的楚弈,有些心疼,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只是想到多年前,师傅与平时一般夜观天象,却突然神色大变,有别与往日,急匆匆地下了山。快到天亮的时候,才回来,还带回了一个浑身都是鞭伤的小男孩。当时,他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可当师傅给他敷药时,却一声不吭,连一滴眼泪都没留下。只是,当药敷完后,她看到,他身下的床单已经被他抓烂了。

    她看到这个倔强的男孩,想到了她惨死的弟弟,不由得,对他愈发疼爱。可没过几天,师傅便要送这个男孩下山了,这时,她才知道,这个男孩,是星耀国的皇,也是不久前才被传出发疯的曾经最受嘉帝疼爱的怡贵妃的儿——楚弈。

    在皇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母亲的庇护,又是个男孩,不被欺负,怎么可能呢?

    就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她弟弟的影,当师傅问她愿不愿意入宫去保护他时,她欣然答应。

    下山后,在楚弈外公,也就是怡贵妃的父亲靖国公的帮助下,赵晚玉成功进入了皇宫,而因为楚弈差点被鞭笞致死一事,靖国公也在暗中派遣了许多暗卫护他周全。

    只不过,暗卫终是暗卫,无法露面,所以,在明处,他还是吃了不少亏,直到他二十岁行完冠礼后被封为逸王派发宫外时,他的日才好过些。

    不过,这些年,他虽在宫里处处受欺负,却在靖国公的帮助下在宫外暗暗培植了一股不低于的隐秘势力。如今,又在师傅的指示下得到了昭云公主,大业,指日可待······

    思绪似乎扯远了些,马车一个磕绊,赵晚玉方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超乎同龄人的沉稳的楚弈,暗暗叹气:“你明白就好,我们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才有今日的势力,万万不能因小失大。”

    楚弈望着赵晚玉眼里毫不掩饰的关心,心里一暖,面色缓了缓安慰道:“放心,师姐,我楚弈绝不是个因美色误事的人,况且,我的心里只有苏婉表妹一人。”

    赵晚玉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忧却一点都没有减少。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就怕他为了那女将炼钢都化作绕指柔。

    不是她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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