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弈在楚霖看不见的一侧,拳头已经紧紧攥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显得有些狰狞。
楚弈眼见白芸芯眼里的慌张,转头看向已经不再微笑的楚弈,一语双关道:“这般尤物,弟也舍得?大哥我谢谢弟美意了。”
说完,楚霖一刻不停地将白芸芯抱住走向馥梅园,没有回头,因此他自然没有看到楚弈突变的脸色。
而白芸芯在楚霖怀中,向楚弈看了一眼,而楚弈似乎心有感应似的,突然抬头望向了她。
望着楚弈的眼神,白芸芯微微一愣,这眼神里,不再是往日的冰冷,而像是包含了多多的东西,沉重地似乎随时能将人压垮。
白芸芯心中一酸,突然将头窝在楚霖怀里,不去看楚弈那复杂的眼神。
无论他的眼神里包含的是什么,她都不希望自己懂。
馥梅园中,楚霖将白芸芯放在床上,正想撩开她的衣衫,她却抓住了他的手:“,您输了。”
楚霖顿住手,看着她,挑眉道:“未必。”
这是要赖账了吗?白芸芯蹙眉,正想开口,但见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来至房内。
她还未开口,就听“嘶”的一声,楚霖竟然撕碎了她的上衣,而霎时之间,她就看到楚弈来到了楚霖身后,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拉离了她。
而她方才差点跳出的心脏也归为原地。
楚弈,你可来的真及时。
突然之间,她似乎明白了楚霖那句“未必”的意思,心里的担心又浮了上来,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楚霖望着楚弈,心里暗道:终于忍不住了吧,弟弟。
楚弈看着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心里暗自恼怒,这明明是楚霖下的套,而自己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但,楚弈是何等睿智,眨眼之间,就想好了借口。
他恢复昔日的冰冷面孔道:“大哥,芸芯是我的恩人之女,您就这样对她?”
楚霖似笑非笑:“那弟说,我该怎么对她?难道,我疼她怜她,反倒错了?”
“疼她、怜她,就这样毫无名分地想让她跟着你,你以为我会同意,若是别的女也就算了,但芸芯的父亲救过我。”楚弈愤懑道,好像白芸芯的父亲果真救过他似的。
“哦?那弟想要如何?”闻此言,楚霖嘴角笑意加深。
“过几日不是花宴正好举办么?不如在那一日,让父皇给芸芯一个名分吧。”
听到楚弈这番话,楚霖嘴角笑意退下,他的意思是要我给她一个妃位了?
难道,他真的是判断错了?
呵,楚弈对她没有那个情意,正合他的心意,若是楚弈真如他所想的那般但还要将她送进府,他就不得不怀疑,她是否是他的一枚棋了。
如今看来,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眼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虽然和白芸芯打赌输了,但他仍是很高兴。
而一开始要和白芸芯打赌,他其实早就存在着私心,如今这结局,是他满意的。
他向楚弈点头:“我必定会向父皇禀明的,弟无需担心。”
“那,这男女之别······为了芸芯名声着想,大哥还是······”楚弈面上露出一丝为难。
楚霖一副了然的神情,道:“好,那这几日芸芯就住我的馥梅园,我到对面的芳铭园去住。”
“那再好不过了。”
此时,白芸芯已经将自己用被盖住,低着头,两人皆看不清她的神色。
楚霖坐到床边,柔声道:“这几日先委屈你了,待我向父皇禀明之后,就将你迎回府。”
说罢,也不看白芸芯脸色,便匆匆转身,走出了馥梅园,似乎害怕听到白芸芯的回答,害怕听到她拒绝,毕竟,他对她耍了计策。
他对她,说不上爱,但他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像他这样身处高位的人,寻到一让自己喜欢的人,可谓着实不易啊。
。。。
 ;。。。 ; ; 楚霖细细地盯着白芸芯,心下几番思。
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姿容,但,那么多的女人,他的弟,为何,却偏偏对这一位上了心。
“你就凭这个,得到了弟的心?”凭着这份独特?楚霖渐渐褪下了脸上的桀骜,以她初见之时的面貌,淡淡地看着她。
白芸芯神色恢复以往的沉静,眸里细碎无波,轻哼道:“逸王爷的心,芸芯可不敢要。”
“哦?”楚霖挑了挑眉毛,“我这弟,虽不受父皇宠爱,但却也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都城里不知多少女倾心于他,他却从不让任何女接近,你倒是有趣,得到了他的心,却说不敢要。”
楚霖虽是打趣般的语气,但言语之间,却仍是让白芸芯听出了试探的味道。
白芸芯心下叹气,真不愧是兄弟俩,都是这么工于心计,擅长伪装。
楚弈用他的冰冷来拒绝他人,让人走不近他,手段不但狠辣还无比残暴,不过,对她,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而楚霖,却用他向世人表现出来的尊贵之气来掩盖他桀骜的本性,亦凭借平易近人的姿态来赢取皇帝的宠爱和官的支持。
这一点,楚弈比他,倒是逊色不少。
不过,无可否认的是,两人,都不是好糊弄的主。
尤其这位楚霖,瞬间便是几番面貌,在他面前,还是小心为好,这位,给白芸芯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思及此,白芸芯撇嘴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逸王爷并没有将心给我,所以,芸芯怎敢要他的心?”
楚霖静静地望着她,唇边似笑非笑:“哦?即使当初苏婉被劫持之时,我那位弟,也就淡淡说了句生死有命,而那一日,他却对你如此紧张。”楚霖说到此处,便不再说下去,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白芸芯用手拂开楚霖白衣上的一点灰尘,轻语道:“逸王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但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芸芯的父亲曾救过逸王的命,所以,逸王才会对我比之别的女人略微上心些,不得不说,逸王爷,是个好人。”
呵,这个理由倒是挺完美的,也似乎,有那么一丝可信处,若是别人,只怕,早就信了她的说辞了。
可惜,他是楚霖。
楚霖嘴角突然绽放出一丝邪魅的笑意,映衬得五官越发夺目起来:“那么,我的心,你敢要吗?”
楚霖以为她会说“您也没有把心给我,芸芯怎敢要”或是“只要您给,芸芯就敢要”这一类的话,因为,她可是常常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岂知,这一次,他却还是猜错了,白芸芯面目含笑,用那只帮他弹掉灰尘的手抚上他的胸膛道:“无论您给与不给,它就在我的手里,不曾离开。”
屋内一片寂静,楚霖嘴角邪魅的笑容褪下,眼里渐渐浮上冷意:“哦?这般自信?”
白芸芯干脆道:“因为是您。”
“那弟呢?”
白芸芯失笑,将手从他的胸膛上移开:“我不是说了么?逸王的心不在我身上,怎么,还是不信芸芯吗?”
楚霖突然凑近了白芸芯,目光冰冷:“的确不信。”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孔,白芸芯有刹那的失神,心跳似乎漏了几拍,但见他嘴角讽刺的弧,她又回过神来:“若不信,那芸芯也没有办法了。”
白芸芯向楚离微微一拜:“芸芯告退。”
“怎么?这样就想走?”楚霖拉住白芸芯的手阻止她离开。
白芸芯蹙眉:“,请自重。”
“我们打个赌,可好?”楚霖低头凑近白芸芯,低声说道,而后,另一只手向谢罄打了个手势。
谢罄明白了楚霖的意思,悄悄转身离开。
“什么赌?”白芸芯并没有注意到谢罄的离开,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楚霖的话上。
“就赌,我的弟,心里有没有你。”楚霖一个顺手,将她搂进怀中道。
白芸芯许久没有说话。
而当楚霖正感慨于怀中身体的柔软时,却听得白芸芯说道:“那赌注是什么?”
楚霖伏在她的肩头,轻嗅她身上的芳香,道:“输的人,帮赢得人做一件事,任何事,如何?”
任何事吗?白芸芯心下暗自思量,若她能赢,那么,就能让楚霖迎她入府,离他越近,她的任务就越容易完成,当然,心里还有一些隐隐的考虑,她刻意忽视了。
“一言为定。”
楚霖见白芸芯同意,眼眸一眯道:“一言为定。”
“那么,怎么赌?”
楚霖嘴角含笑,看向门外,此时,谢罄正带着楚弈进来,见到楚弈,楚霖嘴角笑意加深:“这不就来了么?”
白芸芯疑惑地望向楚霖,不知,他让谢罄带楚弈进来作何?
楚霖走向楚弈,似乎很是开心:“弟,大哥请你帮个忙,可好?”
楚弈见楚霖愉悦的模样,心下不是很舒服,但面色仍是平静:“有事直说。”
呵,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曾经你是父皇最受宠的儿之时,也是对我这么冷淡,如今,父皇已有几年没见你了,你却还是这么我信我素。
楚霖摇了摇头,似是为楚弈唏嘘。
“,何事?”见楚霖只是摇头,却并不说出要他帮忙的事情,楚弈有些不耐烦。
楚霖回神,望着楚弈,突然,仿佛如获至宝般牵过白芸芯的手道:“大哥对芸芯一见倾心,想向你讨了她去,希望弟成全大哥。”
话音落下,楚弈和白芸芯都震惊了。
原来,他是要以这种方法来测试的,呵,白芸芯心道,你不知我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让我进入府吧,竟然如此容易,就达到了目的。
楚弈一定会同意的,而她也一定会赢,而且,还赢得了对楚霖的一个免费要求。
白芸芯心情大好。
楚弈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神色错综复杂,他心里涌起强烈的反对声音,但理智却告诉他,一定要答应,这不但是楚霖的试探,更是计划的开端。
“难得求我,我怎么能拒绝呢。”楚弈突然也笑了,似乎很是不以为意地说道。
楚霖的请求,应该正合他心意才对呀,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痛?
楚弈努力压下心中的冲动。
听到楚弈的回答,楚霖明显愣了一下,但看到楚弈的笑容,他的心里,又划过一丝了然。
弟啊弟,人总是在压制自己心里的感受时,才会做出一些平常从未做过的举动。
你的语气如此完美,但你的笑容却出卖了你,以前,你可从未对我笑过,现在,何事让你如此开心呢?还是,你在掩饰着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谢过弟了。”楚霖转身,将白芸芯搂在怀里,脸上是无限的激动,“芸芯,现在,你是我的了。”
。。。
 ;。。。 ; ; 楚弈望着白芸芯轻笑的模样,心脏像是被蹂躏了一般,生生地疼痛着,他想让她不再这样笑,伸出的手,却始终无法将她拉入怀中,抹平她的悲伤。
他背负了多,多,他忍了久,久,他无法放弃,不能放弃。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楚霖走到白芸芯的身边,用那样令他难以忍受的眼神望着白芸芯,自己却只能紧攥拳头,来压制着自己的情感。
人世间,什么情情爱爱,都是过眼烟云,唯有这大好河山,才能万古弥新,真正的强者,是不会为一个女人而停留的。
他闭了闭眼,转身走出湖馨苑。
楚霖低头望着白芸芯,白芸芯似有所感地望向他,难道,真的是他?师父······
楚霖此时才看清了白芸芯所有的面貌,惊讶道:“是你。”
是那个冷傲地说他配不上她、被弟死死护住的女,是让他自见她之后便开始做奇怪的梦的女?
白芸芯没有回答他,反倒是站了起来,眼中平静,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
除了语气和神态不像之外,其余,真是一模一样,包括喜欢用手指轻敲衣衫的小动作。白芸芯心里暗自比较。
楚霖已从方才的情绪中缓了过来,眼眸深沉,语气中,带有一丝猜忌道:“是你引来这些蝴蝶的?”
“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弹得动这把琴吗吗?”
呵,楚霖轻笑,还是这么嚣张啊,不过,这样,反而让我记起了你命中的批数。
楚霖眼角一挑,周身虽是围绕着尊贵的气息,却显出一股不羁:“这里未必只有你能弹。”
“哦?”白芸芯故意面露疑惑,围着楚霖转了一圈,打量着他。
而楚霖施施然地摇晃着手中折扇,任由她打量。
当白芸芯终于豁然开朗般似得,恍然大悟道:“难道······”
楚霖嘴角露出一丝桀骜笑意,正想回道“没错”之时,白芸芯的后半话却让他蓦地收了口,嘴角笑意也消散了。
“这位公也能弹此琴?”白芸芯目光突而从楚霖身上转到了呆在一旁的谢罄身上。
谢罄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这位小姐可是眼拙了,谢罄并不会抚琴,能弹得此琴者,除了您外,只有一位了,便是咱们星耀的了。”
“哦,原来是啊。”白芸芯露出一副意兴阑珊的表情。
咦,这是什么表情啊?楚霖一合扇,气不打一处来,此时,也忘记了白芸芯的命批,倒是非要让她见见自己的本领不得。
他自小便视琴如命,寝宫内收集了各种名琴,这桃木琴也是谢罄献给他的,而他也不是附庸风雅之人,在琴曲上,确实有自己的一番心得。
眼见白芸芯一副失望的样,他,就偏偏要让她折服才行!
他撩了撩衣摆,在白芸芯先前的座椅上坐下,抚上桃木琴,霎时,泉水叮咚之声便从他的指尖流出。
忽而,又是电闪雷鸣之声,忽而又是狂风暴雪之声,忽而,又是鸟鸣山涧之声······
听琴之人,都仿佛随着琴音,身临其境一般,陶醉在楚霖给他们描绘的各色各样的世界之中。
白芸芯望着抚琴的楚霖,心下暗道:果然是他,弹琴的偏好也是如此一样,只是眉宇间的神色,改变了许多。
曾经如空山新雨,神圣不可触近,如今,带上了人间帝王气,虽然尊贵,眉目间,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桀骜。
几曲作罢,楚霖满意地收回了手,他的琴艺,敢说国之中,无人能超越。
楚霖眼神兴味十足地望着白芸芯,似乎在说,怎么,被震惊了吧。
白芸芯淡笑,轻轻拍手:“果然好琴艺,殿下不如去烟花楼挂个“弄琴公”的牌,想必,定是宾客满堂的。”
说完,不去看楚霖铁青的面色和谢罄震惊的眼神,径自为自己倒了杯茶,茗起来。
楚霖心下愤怒,这个女人,第一次见面时就说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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