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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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问道-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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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阳指乃是段氏不传之秘,后来一灯大师为了克制范遥的蛤蟆功才传给了渔樵耕读四大弟子,传自今日以历百年。朱家先祖朱子柳为人聪慧,于这一阳指颇有不浅的造诣,传下的这卷一阳指记载也极为详细,其中种种变化更是清晰明了,甚至还传下一段大理段氏的内功心法,虽然篇幅不长却也将段氏心法的种种奥妙之处详解甚细。何太冲本就是武学大家,详细推究之下更是获益匪浅,大叹段氏武学精妙非常,和昆仑派的‘天圣心法’一相映证更是理解又深了几分。

    这卷指法秘诀最后提到:段氏真正绝学乃是天下第一剑法的六脉神剑,其余功法皆非段氏所出,一阳指不过是神剑的根基所在,纵观百年以来,唯有一人练成全部神剑,子柳无缘得见当年神剑纵横、笑傲天下,甚憾、甚憾!

    何太冲手捧指法秘诀,想到这不过是前人剑法之根基所在,其威力已然是可想而知,神驰当年段氏先人手弹六脉神剑横纵天下,端的是天下大可去得!不由得想到若是自己能由这指法进而参悟神剑,岂不是说自己变成天下第一人?什么张三丰、薛匡全都统统滚开,昆仑派必会盖住什么少林、武当诸派,自己真正成为昆仑派最了不起的掌门。

    想到这里何太冲捧着秘诀的手掌也不住的颤抖,越想越是兴奋,对这指法更是遥想联联。便在此时一阵沉重石门落下的声音将他从YY中惊醒过来,他一惊之下还以为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欲将自己困于此地。细听之下才知道是范遥和朱长龄到了,心中不住冷笑:这头陀也算是机智过人,竟然能让朱长龄吐出北冥神功的功法,好在这一阳指没有被他发现。他惊讶于朱长龄两人的到来,玉棋却是心惊丈夫发现自己jian情,顿时慌乱不已,何太冲怕她坏了自己的大事,一指点中她的睡穴。他这一指用的便是一阳指中的指法,牛刀小试,效果极佳。

    朱长龄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这些年他苦练吸星**为的便是能号令江湖,成为武林之尊,然而经过这数日之事他已然知晓自己不过井底之蛙,天下奇异之士不可胜数,单是沈七便给了他无数的惊喜。此刻见到夫人屈身倒地,不知死活,忽然有些惭愧:我这些年来为了练功,可冷落了她。转向何太冲厉声道:“何太冲,你也算是一派掌门,怎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竟然要挟一名妇人?难道不怕辱没了昆仑派的的名声么?朱长龄当教不死,必然要向昆仑派讨个公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已经和人家何掌门做了lou水夫妻,还以为夫人受了何太冲的逼迫才至此处。

    何太冲眼光老练,已然瞧见朱长龄双臂折断,哼道:“朱庄主,你我同处西域之地,你是何等为人难道何某还不清楚么?今日你我相处在这石室之中,有命没命出去还难说的紧,可别将话说得满了。”他知道朱长龄和范遥貌合神离,若是能将朱长龄拉到自己一边,对自己实在大有好处,言语之中便分离起两人来。!~!

    ..

第十五章 问仙剑诀

    双方一出手,楚问仙便晓得自己的预测没有错:今仗只能以一方败亡作结,根本没有中途休战的可能。萧铭烈四十年前就已经成名,几乎是达到宗师级的高手,其一身修为根本不是自己多能比拟的,纯以招式、功力而论,自己可能捱不过十招便要变成失去躯壳的游魂野鬼。然而让楚问仙向这样的人求饶的话,还不如痛快的战死。

    刹那之间心境恢复到在武当山上似的平静,不在计较得失,不在胜负,唯有剑尖的一点才是自己必须要关注的,形势令他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

    沈七感觉到了楚问仙的心境变化,喃喃道:“这明明是武当心法,却又有所不同,难道他自己已经有了自己的领悟?这不可能!”如果说楚问仙没有自己的感悟,他凭什么成为萧铭烈尊敬的对手呢?沈七不知道,甚至连王志也不清楚。

    萧铭烈的软鞭长达三四丈,纯以攻击范围来看,确是占尽了便宜。手臂一抖,那软鞭如同出洞的毒蛇一般寻找自己的目标,刹那之间到了楚问仙的眼前,转了几个圈子,鞭梢吞吐不定,根本不知道它要攻向何方。

    楚问仙倏地后退,但此退并非寻常的退避,而是其中暗含精微奥妙的道理,非常考究他的功夫。

    首先是要避开萧铭烈从正面攻来的软鞭。此击看似平常,事实上却是在此刻最要命的招数,令他挡又不是,不挡更不是。若只是两人对仗,他只要长剑往前一挑,便可以破解,可是在他眼前出现黑鞭的同时,萧铭烈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也就是说他不仅要面对萧铭烈的软鞭,还要预防萧铭烈的致命出现,尤其在见识了季灭那寒冰若伤的真气,相信由萧铭烈使出来会更加的厉害。当他硬接萧铭烈的软鞭攻击之时,将是他陨命的一刻,绝不会有另一个可能性。

    梯云纵的轻功在楚问仙脚下使来当真脚踏云梯,间不容发之间手中长剑一点,恰好点中鞭梢,随后整个人不退反进,似乎自己撞到软鞭之上。跟着长剑后劈,从剑尖处涌来一股古怪至极的感觉,把他完全笼罩包围,不但削弱他感官的灵敏,更令他生出无法着力的难受感觉。

    当然这纯粹是个人的感觉出了问题,萧铭烈绝对不会有能力改变楚问仙的生理构造,有的只是用他那古怪的真气去干扰楚问仙的感觉。就在那股真气从后方涌来的时候,楚问仙整个人往右方倾斜,萧铭烈恰好出现在他的右侧,似乎已经将楚问仙躲避的方位完全掌控在意念之中,才能轻巧的把握住楚问仙攻击的目标。

    ‘锵!’

    也不知道那黑黝黝的软鞭是用什么制成的,和楚问仙的长剑相交,竟发出清响鸣叫,震荡耳鼓。这是两人比试第一次的兵刃相击,楚问仙整个人像从一个幻梦被召唤回来般,心灵晶莹剔透,无有遗漏,更掌握到萧铭烈的功力的骇然惊人。不过和之前不一样,萧铭烈不再给予楚问仙无从捉摸的难受感觉,反而真实的存在起来。

    “楚兄这一剑拿捏当真是精妙无妨,为楚某平生所仅见!”黑影散去,萧铭烈出现在楚问仙的左侧,身法之妙丝毫不再武当‘梯云纵’之下:“当年青城掌门陈逸飞一手松风剑法使来已然不带半点人间烟火,楚兄可有兴趣知道他是怎样败的?”

    “往事已矣,逝者如敝。萧兄又何必提起当年之事?”楚问仙眼睛看向远处渐落的阳光,将若大的元大都照耀成金黄色:沈七在武当山上酷爱看夕阳,这大都的夕阳已经成了蒙人的专美,难道这大好河山非要沦为焦土么?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当阳光抹杀最后一缕炊烟的时候,自己如果还在听风楼上,那么自己将永远被留在元大都,和青城掌门陈逸飞一般。

    萧铭烈丝毫不在意,淡淡一笑道:“四十年前萧某只怕比楚兄还要年轻几分,青城掌门陈逸飞等已经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手,然而他却偏偏输于楚某一者,最终含恨而终!”

    虽然沈七不清楚他提出四十年前的事情干什么,但听他提及当年往事,还是生出好奇的心思。自己身旁有些江湖人士和自己的心思一般,便待听下去的时候,一人呼呼飞身而起,大声喝道:“好蒙狗,今日果真寻着你了。”在夕阳之下,手中长剑舞成一团金光,和身扑向萧铭烈,只是他轻功远远没有达到一步上听风楼的地步,足下在楼檐处一点,复又扑向萧铭烈。

    沈七诧异道:“那人是谁?”

    王志淡淡的说道:“青城掌门白慕雪,应该是陈逸飞的隔代弟子。”

    沈七明白过来,向那人瞧去,倒是极为佩服白慕雪的勇气。毕竟刚才吆喝者多,当真要去寻萧铭烈报仇之人少,那几乎是提着性命去打赌:赌对方会不会干掉自己。

    楚问仙从心底升起一不好的预感,闪身向白慕雪扑去,一剑挑出,喝道:“下去!”

    萧铭烈哈哈一笑,身上气势刹那间消失不见,道:“因为他心境有所牵挂,这剑法自然也就乱了。”黑影化成数个圆圈,闪电般的栓向两人,跟着那鞭梢反卷击向楚问仙的天灵盖,这几下电闪雷鸣,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鞭梢已经到了楚问仙的头顶上方不足三尺之地。

    沈七心头一震,也不顾人家怎么看,跃将起来叫道:“楚师兄!”情急之下这轻身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刚好跃上听风楼的第一层楼檐处。手中断剑化成一道剑芒,拖身飞去,只希望能让萧铭烈缓一缓。

    江湖众人见到道沈七唤楚问仙为师兄,先是一愣,随即有人哼道:“那是问凡庄的王七,咱们让他骗了,快说出屠龙刀的下落来!”跟着又有几人飞身上了听风楼的楼檐,不过目标换成了沈七。

    王志眼中精光一闪,跟着众人眼前一花,一柄硕大无朋的清刀出现在王志的手中,沉声喝道:“下去!”已然到了沈七跟前,那刀劈的却是扑上来的江湖人士。

    楚问仙一剑挑中白慕雪的剑身,长剑产那之间画出大小不同的十多个圆圈,布下一重又一重的凝霜真气。借着白慕雪下坠之势,将梯云纵发挥到极致,堪堪从萧铭烈的鞭梢飞出,比之听风楼的楼顶还要高出数丈。

    萧铭烈的软鞭先撞上第一圈剑气,立即受阻,现出波纹的形状,诡异而好看。跟着一声长啸,鞭梢不变击出,正好敲在沈七射出的断剑之上,那剑顿时比来势更加迅猛的反扑沈七,沈七尚未反应过来之时,那剑已经到了眼前。

    王志清刀一晃,将江湖人士逼下听风楼,挥刀劈出,和萧铭烈击出的断剑相撞,一声清鸣,一手拉着沈七下了楼顶。随即‘嘭’的一声巨响,那断剑化成流星之势,将听风楼的楼顶砸成一个巨大的窟窿。

    楚问仙知是时候,长剑迎着夕阳的光线一转,登时剑啸声大作,凝霜真劲从长剑剑锋喷射而出,串连起十多重凝而不散的凝霜真气。和萧铭烈软鞭幻出漫天鞭影相撞,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萧铭烈咦了一声,既吃惊于王志的高深莫测,又吃惊于楚问仙突然施展出的绝妙剑法,哼道:“果然有几下子!”一鞭卷过,好整以暇的向王志问道:“阁下何人?”

    王志手中清刀消失不见,呵呵一笑道:“你的对手是楚问仙,只怕以阁下之能也未必能胜过我和楚问仙的联手吧?”他一番话说来甚是尖锐,恰恰是萧铭烈所担心的地方。

    萧铭烈被他将了一军,却是无可奈何,情知对方所说的是真言,重重哼了一声。道:“等萧某收拾了这小子,然后再来领教阁下高招!”之前他一直称楚问仙问楚兄,恼怒之下已然变成了小子。

    楚问仙淡淡一笑,含笑不语。

    萧铭烈沉吟半响,闭目沉思道:“楚兄,你刚才使用的可是武当剑法?想必武当之上也无这等剑气凝霜的剑法!”

    楚问仙长剑一点,飘至萧铭烈三尺之境,笑道:“武当问仙剑诀,请萧兄指点!”!~!

    ..

第十六章 掎角之势

    范遥冷笑道:“何掌门,你的所做所为若是说出来朱庄主可未必赞同,我看你藏身人家暗室密道之内,难道说只是为了欣赏这石室么?”他点出何太冲和朱夫人之间的不清不楚,便是要警告何太冲不要打搅自己的好事,更不要妄想拉拢朱长龄来对付自己。

    何太冲自知理亏,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心中却暗自犯愁:若是玉棋说出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只怕朱长龄未必肯依,到时候可就是以一敌二的局面。想到这里他忽然暗悔刚出为什么只点玉棋睡穴,而不是死穴。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转念到自己怀中的指法秘诀。暗忖道若是我学会了这其中所有的指法,未必便敌不过他二人联手。一番心思百转千回终是没有打算,静静坐到石室的一角,闭目沉思怀中指法精要,心道只要范遥不出手我便静观其变,暗自潜运天圣心法。

    范遥见何太冲如此,也自冷笑一声,走到朱长龄身边,一手扣住他的心脉,低声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石室还有没有另外出口?”

    朱长龄也自惊讶夫人为何会与何太冲一起出现在这石室之中,道:“这石室唯一的出口刚才已经被你封住了,只有从里面才可以打开,外面的人除非凿开石门,否则便进不来。”他顿了顿又道:“这石室后面连接在一处悬崖,外人可不知晓。”

    范遥看了一眼何太冲,又道:“你快将北冥神功的口诀说出来,否则我便送你上西天,永远也见不见你的夫人。“

    朱长龄看着夫人卷曲在石室一角,自己却是身不由己,不由得一阵愤概:我朱长龄好好的在西域好不快活,怎的惹上这些瘟神?怒极而笑,叫道:“好好好,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范遥心中大喜,略一打量这石洞,指着其中一处石室道:“跟我到这边来。”两人到了石室之中,范遥将石室外的铁门掩住,放开朱长龄,低声道:“快些将口诀说出来,我放你去见你夫人。”

    朱长龄嘿嘿一笑,念道:“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所谓人食水谷,不过一日,尽泄诸外。我取人内力,则取一分,贮一分,不泄无尽,愈积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这一路念下去足足有五六百字,除开始的简单介绍运功的心法外,其余尽是取人内力的法门。本来这心法还配有经脉引导图像,这当口他自然不会主动交给范遥。便是如此以范遥的才智也自记了数遍才将口诀记住。闭上眼睛,将通篇口诀默默存想了一遍,突然睁开眼来,冷笑道:“好你个朱长龄,竟然拿假口诀来欺骗我,当我是傻子么?”

    朱长龄一惊,心道:怎的被他发现了?他本就不会什么北冥神功,却到哪里去弄心法交给范遥?情势由不得不如此,只好将吸星**中的口诀背了出来。好在吸星**本就出自北冥神功,所用也是吸人内力的法门,两者颇有相通之处,范遥没有学过北冥神功,自然也不能分辨两者的真假。但他知道范遥乃是武学好手,若是随意编些瞎话来欺骗他必然会被识破,因此这吸星**的口诀大多是真的,只是隐瞒了散功的口诀,更没有告诉范遥修炼这门功法需要散功。

    三年之前他修炼这吸星**的时候也自没在意口诀中提到散功之法,后来经沈七的提点他才知道自己这三年当真是从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好在西域之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高手,其余昆仑、崆峒等大派的人他又不敢去惹,偷偷吸的几人也都不是什么内家高手,这三年下来不但相安无事,自身内力反而大进。饶是如此他也自己练得疯疯癫癫,差点就走火入魔,此刻只盼范遥一练之下便经脉寸断,成为废人。

    他心中所想面上却丝毫不lou,叫屈道:“大师何出此言?朱某所学便是如此,若是大师尚有疑问,朱某却是无能为力。”

    范遥冷笑道:“是么?刚才我用内劲去击你丹田的时候,你却将我的内力吸走,这可和口诀中‘手太阴肺经’吸人内力之法相去甚远,难道这不是假的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一把匕首来,抵在朱长龄的眼皮下,哼道:“你若还不肯说,我便废了你一直眼睛。”

    朱长龄听他如此说来反倒松了口气,叹道:“我神功练习不到家,这才难以施展吸人的法门,否则也不会落到大师手中了,连性命都悬于他人之手。”

    范遥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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