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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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吻痕-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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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冬海拉着她走到了牧师前,抬头时,天窗下的阳光明亮得刺眼,大大的白色十字架放大在眼前,突然觉得那上面垂死悬挂的人却换成了自己。那么无力,那么苍白,被命运死死的钉住,再也无法挣扎了。
  明明是一段甜蜜的宣誓语,在牧师的颂读听在耳朵里,就像在宣读哀悼词一样,吵耳,没完没了。
  她努力地来息着自己的呼吸,心底翻涌的浪潮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地要往外冲突。
  “我愿意!”她听到自己机械似地回应了一句。
  接着,牧师又问了身旁的人。
  隔着薄薄的白纱她什么也看不清似地,只觉得白光晃来晃去。
  “向冬海,你愿意吗?”
  向冬海转头看了看童童,扬起了唇角,握住她的手,她回视他一眼,看到了满心的欢喜,却激起自己满腔的酸涩和愧疚。他回头看向牧师,眼神越过了牧师,看着那高高竖立的十字架。
  其实他是想举行中式婚礼的,可惜今天雨加雪,让他不得不举行了一场西式婚礼。而这婚礼的现场一切布置,无疑会勾起新娘子心底的深伤啊!
  “我……”
  白色的十字架下,电子屏上的数字,终于不动了。
  锵地一声,金锣被敲响,代表投票已经结束。
  萨弗鲁的脸微微地一个一抽一动,狂喜从眼底迅速泛滥到整张脸上,回头朝左右上前的贵族议员们握手致谢,接受祝贺。终于,那嵌满宝石的皇座是他的了。他高傲地扬起头,看向泰奥和伊卡菲尔的方向,十分嚣张地点了点头。
  伊卡菲尔冷哼了一声,走向泰奥,泰奥转头看过来时,锐利的黑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忽然勾起了唇角,抬手指向了大屏幕。
  那一笑,无由地勾起了萨弗鲁满身的悚惕战栗。这一笑,在他当泰奥的司令官时就非常熟悉。那是针对敌人后招时,才会出现的绝对狡猾算计的笑容,不到真正取胜时,他绝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泰奥手下的人,对此表情已经非常熟悉,那是比愤怒的咆哮更可怕的表情啊!
  突然,台上的内阁大臣们齐声惊呼出声,那一声惊呼,仿佛水滴油锅,迅速地从台前往台下千人座席处漫延开来。本来的计数屏突然转变成了一幕幕画面,那全部都是萨弗鲁的罪证,清晰而毫无掩饰地放了出来。
  “泰奥,这是你搞的鬼!”
  萨弗鲁刹时间惊咋而起,冲向泰奥。
  而那些早就暗中围上来的亲卫兵们,立即挡住了萨弗鲁。萨弗鲁要叫警卫,警卫们却早已被泰奥的人拿下了。台上,被押上来几个人,全部都是他的心腹,还有那个他想利用来打击泰奥没处理掉,却被泰奥反利用的贵族子弟路易。
  “萨弗鲁,你的确了不起,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我损失最大花费一切精力才抓着把柄的人。”泰奥走上前,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他一个挥手,更多的罪证和证人被带上了高台。其中,还包括了不成人形的黑龙。
  萨弗鲁看到黑龙时,整张脸已经铁青无色了。他一直以为黑龙已经死掉了,要不然,泰奥也不可能直接退位。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争取帝位竞选,没料到泰奥却是以进为退。
  “天哪,原来纳普鲁市是被他派人放的丧尸病毒。”
  “原来萨弗鲁早就跟恐怖分子合作了。”
  “我说这个巴斯克人的骚乱怎么那么久都没平复下来,原来他还跟那些死耗子谈利益要出卖我们的利益。”
  “太可怕了,他居然还跟美国人勾结卖国。卖国贼啊!”
  议论声越来越大,刚才的胜利者突然变成了大卖国贼,无耻而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当下被萨弗鲁尝了个遍。
  难怪泰奥会露出那样的冷笑来,要打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非把他杀掉或者挫骨扬灰,那太简单太便宜他了。萨弗鲁的权欲心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这与泰奥当年夺权扫除政敌已经不是一个级别。泰奥扫除的政敌,同时也是对国家和人民有害的奸党,而萨弗鲁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害死上亿的人,这样的做为被暴露出来,其罪不可恕,全场人都愤恨不矣,无比唾弃。
  泰奥不再看那张已经崩溃了神气的恶心嘴脸,转头,看了眼二楼楼角的高大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斐迪南是斜靠在廊柱边上,微微一勾唇,转身离开了。而他身边一直静默的女人,看了一眼楼下的泰奥,也迅速转身跟着离开。
  如此多详尽的资料,当然要有同身为世界三大黑帮才、组织头头之一的人帮他收集,才能齐备。而要让斐迪南帮他收集证据,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世人都知道四大帝国的皇帝,却不知道真正掌握着这个世界命脉的人,黑暗势力远比光明世界中的权柄力量更威慑人心。当初,要不是他在反物质炸弹中差点丧生,克拉拉也不会心疼他,而向梅耶哭诉,进而让斐迪南帮他的忙了。
  要知道,美国的皇帝爱德华坐上皇位,也是得益于斐迪南的帮助。为此,爱德华没少在他耳边叫嚣着损失巨大。可是那又如何,再巨大的损失,也比不上损失那个帝位。他们,也都是利益互换罢了,谁也离不开谁。维持好这个平衡,才是最大化的基准。可惜萨弗鲁并不懂得这个原则,拿着世人最厌恶的丧尸病毒险算所有人,那势必激起众怒了。
  “泰奥,我绝不会罢休——————”
  萨弗鲁突然一声大吼,身上暴出一团青绿的光芒。大殿上空传来轰鸣声,一道黑光从屋顶射了进来,突然张开了巨大的黑网将萨弗鲁一捞,挡去了四面八方禁卫兵射来的激光束,倏地一下,从炸开的屋顶大洞中,飞了出去。
  泰奥挥开了手中灰尘,沉声道,“全力围捕,一个都不准放过。”
  “是!”
  迈克尔立即带着人离开了,空中银光飞逝,看得皇宫外的人一片懵懂。而紧接着发布的一串消息,震动了欧国,震动了全球,震动了每一个人的心。这一击成功的结果,不言而喻。泰奥之前的罪过,全部被洗刷一空。
  新帝选举?!
  根本没有必要了,他们皇帝从没有远离他们,泰奥依然是欧国最伟大的皇帝陛下。
  “不愿意!”
  向冬海说完,顿时满场哗然,他放开了童童的手。
  “冬海,你……”
  向冬海轻轻扫了全场一眼,那哗然之声渐熄,就听到他说,“我不是方爸爸,你也不是贺子琪阿姨。而泰奥,更不是当年的那个负心男人。”
  他一扬手,扯掉了她头上的白纱和花冠,满头的黑发,随意飞扬而下,那么肆意,那么自由,那么奔放,那是他最渴望的她的模样。
  “童童,放自己自由吧!我相信,方爸爸会理解你的。你要勇敢起来,就像当初那个折弹女英雄一样。”
  “可是我……我……”她紧张地看向父亲,父亲却似化成了石膏像,站在原地没有了表情。
  向冬海歉意地一笑,对母亲和方爸说,“对不起,方叔叔,妈,我不能违被自己的心,去娶一个根本不爱我的女人共度一生。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大门。带着一片同伴的欢呼声,低头笑笑,虽然心疼遗憾,可是他知道这么做才是最好的。他不是老一辈人,他不会再给一个女人心上加上那样一辈子都放不开的枷锁。
  “老大,你真有种啊!”
  “老大,你咋想的啊?”
  “老大,你成了咱们新世纪的逃跑的新郎啦!”
  “喂喂,老大你打我干嘛,你不要借题发挥你不被人爱的郁闷啊!”
  一群人,呼拥着下了台阶。却在走到喷水池时,全停了下来。
  砰咚一声,两个小小黑黑的东西,被扔进了水池里。
  “咦,那不是……”几双晶亮的眼全部刷向了向冬海失神的俊脸。
  那道纤细的身影转身就走,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出场子来了。漫天的雪花纷扬而下,将那道清冷的背影打得越发地模糊遥远。
  有人狠推了向冬海一下,“老大,你真让她走啊?”
  “我看啊,小琴儿把最宝贝的东西都扔掉了,已经是选择恩断义绝,不再回……哎呦!”
  说风凉话的家伙挨了一记黑拳,回头找人时,众人是一片嘲笑。而那个罪魁祸手已经跑过了。
  走了又如何,追回来就是!
  这个世界,只要下定决心不断努力,他向冬海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幸福不是靠别人宿舍,必须要自己争取啊!
  童童你要加油。
  ……
  欢快的圣诞歌,飘扬在大街小巷。门铃声响个不停,生意是好的出奇。
  “真是怪了?难道女人都是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啊!”小悦嘀咕着,送走了一位客人,转身还有三四个由童童招呼着。
  但看那个在婚礼现场被大英雄抛弃的女人,倒是笑得一脸温馨可爱,热情洋溢地向客人们介绍圣诞特别花束。完全没有被人抛弃的可怜相,倒是让很多慕名而来的客人,格外赞赏,大送利势,以资鼓励。
  这叫什么事儿啊?!
  “呼,老板娘,累死了,今天过节,我要三倍工资啊!”
  “好,没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大红包塞进小悦手里,让她瞬间失神了。
  “愣着做什么,收拾东西,去孤儿院过圣诞啊!刚才院长来电话了,说我爸也过去了。快!”
  小悦再一次叹息,真的很诡异啊!每一次总以为童童最应该难过痛苦的时候,偏偏她变现得比谁都无所谓,好似过去一年多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过着简单充实的生活。
  到了孤儿院,小悦发现,所有的人都装着什么事都也没发生似地。连发吧也是一脸笑容,和过去几年一样,忙着给小朋友烤鸡腿。
  由于孤儿院还在动工修建新的屋舍,只有院长的办公室没动,所有人都聚到了这里。虽然挤了一点,却格外热闹温馨。
  临近十二点时,到分发礼物的时候了。小鬼们那闹得叫一个欢,一年里就这天最出格,一个个都精神百倍地笑着,比起正式的大年夜还激动。童童和小悦两可被折腾够了。
  “哎呦,瞧我这老了记性不好,把你们俩的都忘了。对不起对不起,等我出去重新买过。”院长发现,独独少了小悦和童童的,也不管两人拉就跑了出去。
  童童担心太晚不安全,没追出去,结果没到大门口,人就回来了。
  一阵轰鸣传来,众人奇怪地朝窗外看去,一辆大货车开了进来,货柜一打开,里面放了一大堆的包装精美的盒子。接着,就是一个个像是商场服务员的蓝衣服人员,抱着一个个盒子走了进来。
  “这里是掬心孤儿院吧?这是你们的捐助人送圣诞礼物,请查收。”查收单送到院长手上,院长懵懂的签下了字。
  孩子们一看那包装,可激动了。那比之钱院长们准备的,更华丽,更漂亮,更惹人眼眸啊!完全是两个档次级别。
  捐助人?!
  这已经不言而喻,那会是谁了。
  小悦看向童童,后者终是失了魂魄,呆掉了。
  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怕那思念的洪水冲破的心岸,会不顾一切。
  ……
  “老哥,时间不早,你真不跟我们出去happy一下?!你什么时候成了在室男了?”
  伊卡菲尔抱怨着,泰奥只是看看天,有看了看手腕的表,转身回了帝寝。那一身孤冷,完全没有胜利者的霸气和凛冽。
  “陛下有他的约会。”迈克尔一听,那脸色可丰富了。抱着爱玛就跑,这你追我逃的模样,成了第二日皇帝宣誓会议上的笑点。
  泰奥扭开办公室桌上的灯,看着那个白瓷杯,揉了揉眉心,他伸向屏幕的手,突然僵了一下,收了回来。
  大地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不知不觉,走过了12点。
  沉黯的黑眸,潺潺地流转过一抹轻影,却不知焦距落在何处。
  大屋子里,空荡荡地,一切如昔。橱柜上的照片,依然快乐地笑着。那张雪白的大水床上,堆着很多玩偶似的枕头,绵羊最多。
  桌上的白瓷杯,是她上街时买回来的……情侣杯,另外一个,在那次分手时,被他砸坏了。这一个,是她的,上面有半颗粉红色的心。
  看着半颗心处的踞齿,他的眼光越来越冰冷,指关被握得砰砰作响。
  你的存在本来就死最大的压力。
  那个清晨,那个他以为已经迎来幸福黎明的清晨,没想到却是自己永远坠入地狱的日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你没有叫住我?没有跑上来抱住我?没有再说那三个字来骗骗我?只要一声,只要一句,我还是会原谅你的!可是,没有,你该死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你的父亲,根本没有我,根本没有……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指挥器的红灯,又亮了。童童伏在床头,看着手腕上的指挥器,拨过去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今晚,是他向全欧国国民发表新年祝福的日子。去年的这个时候
  ,刚好他订婚,她破坏了订婚典礼……在他那么坚决的态度下,她纵是伤痕累累,心底最深处的那个角落却无比地欣慰。
  她一直是躲在他羽翼下求食的小鸟,还故做一副清高模样?!呵呵,那些贵族女子也没有骂错。
  如今没有被她破坏的圣诞夜,做完祝福之后,他会做什么呢?
  没有人接,他……大概早气得把指挥器给仍了吧?
  碎亮的钻面,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心、心、相、映,其实他比自己还浪漫呢!在送她这个指挥器时,他就已经偷偷把心意送给她了。可是,她一直假装不知道,一直否定,一直骗自己,一直不敢相信,一直地逃避着……
  转了那么大一圈,又回到原点。
  他一定很伤心很伤心吧,她居然连那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为他实现。
  难道我不能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泰奥,对不起。
  泪水,一滴一滴浸入被褥中,还记得那个人,也曾说过不要她再哭泣。指间的温度还忆在心底,人已不在身边。
  相框里的笑脸,清晰得让人心疼,难道这就是他留给她最后的真实了吗?撕成两半的红色小本子,被细心地用胶带粘了起来。
  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一秒,如此想念一个人,在那片山呼的欢腾中,他还会想起自己吗?
  那方的人,看着红灯复明复灭,反反复复,许久许久。
  他很想对着里面的人狂吼,为什么放手了,还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如果听到一声,只是一声呼唤……
  嗒……
  终于,还是被接通了。
  彼端无声,两厢静寞。
  她惊醒般的瞪着手腕,那表示着接通后的淡蓝色直线,长长地自伸出去,仿佛一下延伸如手中,与那根心弦相接,一个颤动,让他全身都绷得紧紧地,一动不动。
  通了,却没有声音……
  她捂着唇,靠近,聆听……没有声音……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没有。
  静寂,冷到骨子深处的寂寞,一点一点地冬那里渲染出来,一点一点地将她整个淹没了。这无声的寂寞,就是他对她的处罚吗?
  轻轻地一个低鸣,溢出了嘴角,将脸埋入被中。
  当相思成灾时,才知道,爱着一个人,拨通电话却忽然不敢说出一句话来,才知道,原来只是想听他的声音来确定,一切并未改变。原来,真正想拨通的,只是对方心底的那根弦。
  你心,我心,是否依然如故?
  可她很清楚,自己早就没有资格了。
  嗒。
  通话,中断。
  茫茫的大雪,继续地下着,越来越大,越来越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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