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射击的位置…我回过头看看刚进来的那扇门,没错,枪手就是在这个位置射击的,门框上留着反击留下的弹孔,重管左轮所造成的居多,也有埃米尔手枪留下的弹孔。
事情的真相,应该差不多是这样的——雷蒙等人上了船,因为和我们同样的选择来到了驾驶室,就在我们离开之后的片刻,枪手从左侧门口开始射击,首先击中了最靠近门的保罗,但是这丫倒下的瞬间,也把其他人给惊动了。
埃米尔和雷蒙瞬间开始还击,就在刹那把这枪手给压制住了,所以其他人开始原路逃跑,而埃米尔不知道什么原因五枪落空,之后他也就跟着逃了出去,接着是雷蒙,但是这丫选择的路线应该是另一条,就是我们撤退时候所走的右边出口。
只不过我们下了两层之后来到了聚会厅,而雷蒙不知道是下了一层还是连续下了三层,反正是错过了。
枪手在雷蒙逃走之后并没有去追他,反而选择了人最多的路线,他追上了断腿的本沙明和布鲁诺,近距离两枪毙命,跟着追到楼梯,正好遇上我们和这行人相遇,于是开枪打死了埃米尔,对方逃走的时候又击毙了老海狼和德科,然后追击胖子马丹和巴雷而去。
剩下活着的人只剩雷蒙、马丹和巴雷了,要是我最初的感觉没错,那这蹊跷的关键,应该就在这三个人身上了,不过要想确认,我最好还是跟着楼梯去找找看,看马丹和巴雷的下场如何——老实说,我总觉得这雷蒙应该是问题最大的人了。
我沿着楼梯一路而下,走不了多远,突然看见旁边有个房间的门开着,我进去一看…好了,又少了个对象,巴雷整条腿都被打断了,倒在地上血渐凝固,眼看已经死了十来分钟了。
不过就在此刻,我突然听见头顶那层传来轰然雷鸣般的巨响,然后是晨曦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的心猛然跳动一下,扭过头不顾一切就朝楼上冲去。
上面,就是赌场那层!
在经过楼梯的时候,我随手捡起地上根棍子,一路狂奔,等我到底赌场门口的时候,直接朝着门口正对我背影就是一棍,顿时把这孙子打翻在了地上!
我把这家伙翻过来,发现他脸上带着个粗陋缝制的头套,像是粗布口袋随手弄出来的,我随手扯了两把并没有扯下来——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了晨曦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叶子,宗、宗大叔他…他不行了!”
我连忙跑过去,这才看见晨曦倒在地上,腿上爬着宗大叔,后背的伤口正在潺潺流血,这情况和最初铁勇一样,应该是宗大叔替她挡了一枪,自己送了命。
“宗大叔,你怎么样?”我把宗大叔翻过身来,但只是瞬间就发现他已经不行了——这枪直直穿透了他的心脏,就算神仙都没办法救他,我甚至不敢直视晨曦的眼睛,只能垂着头低声劝道:“晨曦,宗大叔…宗大叔走了。”
“走了吗,”晨曦的声音很低,很沙哑也很弱:“没关系,人总是会走的,谁也逃不掉,只要活着的人能够好好活下去,也就一切都值得了…”这话说得极明事理,甚至都有点像是在劝慰别人的意思了,但是我却没有发现!
此刻我心中已经被愤怒冲满,话一说完,也没管她的回答,立刻就跳起来回到了那黑衣蒙面人的身边,捡起他身边的来复枪,伸手就去扯他的头罩。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头罩扯下之后,面前出现的居然是…!(未完待续) 刚一喊完,那铁勇立刻就朝着声音的来路跑了过来,嘴里嚷着:“谁在开枪?你俩怎么样了?什么事…”“别说了,”我和晨曦几步跑过去,正好和他俩汇合一处,没停步就继续朝着豁口奔:“闹翻了,几孙子要杀我们,回头给你俩说!”
“他妈的,”他俩齐齐骂了一句:“真没长记性?这次那老家雀儿动手了?”
“哎呀,别他妈多问了行不?”我嘴不停脚不住,“这次是雷蒙——我说铁勇你丫别问行不,哥们累着呢!”
石山水潭距离豁口的路不算近,估摸着有三五公里,我和晨曦幸好有二叔在北海的特训,这一路跑得虽然上气不接下气,可还算好,毕竟把雷蒙他们给抛开了老远。我们到了豁口不敢耽搁,当即把俩救生艇都推进了水里,用根绳把后面条系在前面条救生艇的屁股后面,然后让宗大叔上船,我们仨下水把救生艇朝着海中推去。
岸边扔了几个箱子,还有些零碎,应该就是铁勇所说的那些东西,不过里面没武器,我们也没落下,全都扔船上给带着了,万一海面上漂着也多点本钱。
没有船桨对我们来说不算事儿,很快,两条小船就驶离了岛屿,在距离海岛两公里之外我们停了下来,静静的漂在海上开始观察——不多会功夫,豁口出现了几个人影晃动,隐隐还有叫骂的声音,我们根本不搭理,等了十来分钟之后,他们一面悻悻的叫嚣,一面开始沿原路返回。
晨曦皱了皱眉:“他们没有走,绕了一圈躲回到豁口后面的岩石堆里藏着了。肯定还在等我们回去。”“那是一定的,”我表示同意:“这茫茫大海的,我们凭两条小破船能去哪儿?不回去就死路一条。他们这判断完全正确。”
宗大叔冷笑一声:“就算回去,也不急于一时半会。我们随便在那里躲几天,换个地方上岸,到时候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那是,”铁勇连忙赞成:“别的不说,光这句‘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就占据了主动,更别说丫还要捉鱼——明天开始我们就把海边给霸占了,来一个拖一个下水,来俩拖一对。全他妈请吃馄炖面再说。”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吧,”我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有想到,还没怎么样呢,就都起了这种念头——这他妈帝国主义的荼毒也太厉害了吧,尽都自私自利,没有半点联合群众共度难关的觉悟啊!”
“也不是啊,”晨曦思索着道:“这事儿反正挺奇怪的,按理说到了弹尽粮绝这一步,人的本性暴露出来,我不诧异。但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敢脱困就这样了…没这么简单,后面我们多留心点。”
“你不说我们也得留心好吧?”我换了个话题:“这样。今儿我们也别回去了,晨曦你上船,我和铁勇推着船绕岛转一圈,找个上面看不见的地方暂时靠岸,我们歇歇脚,明天再想法子,看究竟怎么办才行。”
我心里其实挺犹豫的,现在走是走不掉的,但是回到岛上。就得面对这几孙子无穷无尽的下绊儿使坏,除非我们能下定决心把他们都杀了。否则永无宁日——可这决心又岂是这么好下的?七八条人命又不是七八只蚂蚁,你叫我怎么说得出口?
至于说诛杀首恶之类的法子。那就更不靠谱了,我总感觉岛上的气氛怪怪的,雷蒙这几雇佣兵能下这狠手还能理解,但是那些船员也会有这想法就有点稀奇了,只要不杀完,那他们随时可能抽冷子给我们一刀,到了那时候,怕是我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没有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这狠毒劲儿,可是我也达不到佛祖舍身饲虎的大仁大义,想的还是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左思右想也没拿出个主意来,一时间倒是真犯难了。
我们小声说着话,推着船慢慢驶回了小岛的另外一侧,在距离那豁口两三里远的地方我们看见悬崖有个奇异的凹陷,上面的岩石就像个盖子把下面遮住,两旁全都是突兀而起的岩石,正好可以把船藏在里面,而那石壁上还正好有个斜起的缝隙。
这缝隙六七米长,中间最宽的地方两米多三米,两段逐渐变得狭窄,高度差不多有一米,就像张斜朝下的大床,正好能供我们暂时休息。我们把船推进去系在石块凸角上,正准备上去的时候铁勇想起个事儿,顺便把那几箱子给抬了上去。
箱子一共有三个,第一个里面是多半箱子的毛巾,应该是风暴来临前几天船长叫人搬出来给水手们发的,当时在餐厅没有发完,一时间也还没收拾扔那,结果就被这海水给冲出来了;后面两个箱子打开一看,其中一个装的是红蜡,另外个装的是锯成尺许长的竹节,都是我当初所开单子里面的东西。
这都是简单的薄木板箱,里面还用火蜡封过,运气好没有进水所以浮在了海面,一路被吹到了这里——我看着这东西,突然想起个事儿:“既然这些东西能漂到这里,那么是不是说洋流的方向就是朝这里来的呢?若是这样的话,那这几天怕是会见到的东西就多了,船上只要不沉的都会被带过来。”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宗大叔很明确的表示支持,说按理就是这样的,要不然东西不会被潮水带来,运气好的话,马塞尔他们知道我们失踪,说不定也会按照洋流的方向派人来寻,获救的机会也就大了很多。
我们把这三个箱子搬上来藏在石缝中,大家也没别的事儿,干脆就把毛巾拿来垫在石头上,等风把身上的衣服吹得七七八八快干的时候,都各自蜷缩起来开始睡觉——我们藏的位置极其巧妙,他们发现我们的几率微乎其微,既然都累也就不需要人值班了。
再加上晨曦那远超常人的听觉,我根本不怕有人能偷偷摸摸来把我们给堵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舒坦,噩梦连连,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间觉似乎骤然变得冷了很多,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冰冷的味道,一股股冷风直朝身上裹…我骤然睁开眼睛,咒骂了一声坐了起来。
就在我睁眼的瞬间,一道巨大的黑影落入我眼中,就像是这凸角外面突然莫名其妙多了堵黑色的城墙,缓缓而动,瞬间吓了我一跳!
我连滚带爬的冲到缝隙边缘,朝外一看,这才发现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色游轮,正缓缓从我们岛屿旁边驶过,只若巨鲸的背脊般寂静无声,就像噩梦一样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去!
“船!”我惊呼一声,连忙把身边的众人一推:“快起来!有船来了!”
被我一喊,他们尽数惊醒,齐齐冲到我身边朝外打量,只是一眼大家全都喜上眉梢:“真的是船,我们有救了!”
此刻这船已经驶过了我们这凸角,正朝着豁口缓缓而去,我们先是一喜,跟着就大声喊叫起来:“救命啊!来人啊,我们在这里!”“停船,救人!”“等等,别急…”
诸如此类。
不过,那船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缓缓而行,我正在诧异之间突然看见船楼上某个拐角人影一闪,连忙就指给他们看:“看,有人,但是他妈的不理我们!”
“赶快下水,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到达豁口前面上船,”晨曦立刻想出个可能性:“他们说不定已经看见豁口的雷蒙他们了,我们要是不能先上船,到时候怕是说不清楚!”
“不错,赶快!”
我和铁勇晨曦三人一起跳进了水里,然后让宗大叔上船,推车救生艇就朝着黑色邮轮追去,虽然一夜没有吃东西,但是我们居然力量十足,推得这救生艇比他妈个快艇还冲得急,只短短的十来分钟已经追到了这邮轮的侧面——我们抓住邮轮侧面的船梯,把救生艇系在上面,然后依次爬了上去。
此刻,邮轮的船头距离豁口位置已不足五百米,而站在船梯上也可以看见岛中人影晃动,应该是雷蒙他们赶过来了。我们来不及多说,先就一路沿着船梯上到了甲板。
豁口处,雷蒙等几人已经看见了邮轮,正在拼命挥手,而他们身后不远,另外几个人正在使劲的赶过来,就连那俩断腿的家伙都一蹦一跳的在林中加劲儿,不过奇怪的是,这邮轮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还是继续朝着远处静悄悄的滑过去…
整条船看着还好,可就是一片死寂,让人感觉更像是进入了座坟墓,而不是上了条船!
“驾驶室去看看,”宗大叔建议道:“看是不是人都在那里?”
“也只有这样了,”我咬咬牙:“这船有点奇怪,我们小心点不要走散了。”“奇怪,那里奇怪了?”铁勇有点不明白:“除了没人,一切很正常啊!”
“正常个毛,”我呸了一声:“这么大条船,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你居然给我说正常——我甚至怀疑我们进入驾驶室后,会看见满地的死人!”
“你是说,这是被海盗抢劫过的船?”铁勇瞬间明白了,张着嘴有点不相信:“不会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晨曦已经帮我回答了,她的话不但吓了铁勇一跳,就连我都跟着被骇着了:“可能性很大啊!”她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这船上的血腥味…很重!”(未完待续) 我石头一下,那本沙明立刻爆发了一声更加惨烈的哀嚎,紧跟着我身边又是一声——原来铁勇这丫有样学样,也同样给布鲁诺来了这么一记,立刻把这孙子从昏迷中痛醒,呼天抢地的嚎了起来。
我站直身子,把石头朝旁边一扔,冷笑不语,旁边的老海狼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这时候真的才反应过来,连忙冲上来劝我:“哎,别啊!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他蹲在我和本沙明之间,检查了下伤势,叹道:“唉,腿折了。”
胖子马丹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搓着手给我们赔笑:“两位,饶了他们吧,他们虽然一时鬼迷心窍,但毕竟还没做什么,你们就把腿给打折了…”“觉得下手重?我怎么不觉得?”铁勇把手里沾血的石头扔在脚下,朝上面狠狠吐了口唾沫:“难道说非要等他们开始下手,把我们都给咔嚓了,打起来才不冤——胖师傅,你这话说得未免太可笑了吧?”
“没有,没有,我不就是…不是…唉!”胖子马丹嘟嘟囔囔的说了两句,声音小吐词又不清楚,我们都没听明白说的是什么,他越说心里似乎越没底,突然偷瞄着我的脸色,吞吞吐吐的道:“您、您总不会要他们的命吧?这可、可是杀人!”
“不会的,”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然后又招呼一声老海狼:“杀人这种事儿哥们一贯不喜欢,今天不过是给他们个教训,还没到真要弄死那一步去——两位,今天这事儿你们没参与,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我们这一说。胖子马丹的脸色顿时就好了很多,但老海狼还是依旧一脸苦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秘密被我们知道了…我对这事儿根本不提。轻描淡写的就把话题岔开,又把目标对准了本沙明和布鲁诺:“两位。今儿这事儿就算完了,我也不追究,不过,你俩要是再给我打晨曦的主意,那恐怕就不是这么好过的了,记住了!”
“不,不敢了,”两孙子痛得满头大汗。趴在地上眼中恐惧万分:“我们、我们记住了…”
话才说到这,水潭外的树林中哗啦啦一阵响,传来了片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声,随后很快就看见留在石山的众人都冲了过来,当前的就是荷枪实弹的晨曦和雷蒙,跟着再是其他人——他们原以为我们这是出事了,谁知道一到近前看见这么个景象,雷蒙立刻就问了:“出什么事儿了…有敌人吗?”
晨曦冲到我身边,看看我的脸色,瞬间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二。跟着看到地上那俩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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