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下,我立刻把这多半张石台给清理了出来,露出了污垢下面的台面。那台面上有无数手指头粗细的眼儿,勾勒了个手足张开的人形,把这骨针头朝着那眼儿一试,大小正好。
我接着告诉铁勇,这东西我在些古书上见到过,是某些血祭的仪式上用的,这骨针头似的东西叫做‘血惍’,放血的原理和三…棱…刮…刀上面的血槽差不多,等把祭祀的人给绑在这石台上之后,一根根的血惍插下去,多十八支少十二支,遍布周身大血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把这人的血给放空,极为厉害。
铁勇嘴里连叫晦气,把那些骨头给扔了,说是没路那就回去换个道走,不过正因为他刚才那一问,我突然想到了个事儿来:
按理说,这样放血祭祀的台子都在这里了,那这周围应该有淌血的沟壑啊,若是没有的话,岂不是说这血放出来之后直接就流到地下去了?
那么,这石台下面别有洞天?
我把自己的揣测一说,铁勇立刻甩开膀子去抬那石台,纹丝不动,他又招呼我上去,我俩使出了吃奶的气力试了一回,那石台别说抬动,就连晃都没有给晃一下。
“肯定不是这里了!”我喘着粗气摆手,表示自己不抬了:“要真是这下去,那岂不是每次那赤鬼国皇帝都要派个几十人来抬这石头疙瘩?别的不说,光是影响这祭祀都不可能…赶紧的,换地方找换地方找,一定还有别的路的。”
我们赶忙在旁边搜索一遍,不过可惜,出路在这地宫中根本就不曾有!(想知道《扛匠》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qdread)(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蛇柱擎天鬼面壁
我和铁勇注意着脚下,小心翼翼的朝着那石建筑靠近,阮三所说的故事在我们洒下的这片阴影还是挥之不去,越是近前,我们反而越是开始注意脚下,并没有再去多看那即将出现在面前的古建筑群。
砍断面前一丛拦路的蔓藤过后,我俩整个从林中钻了出来,面前立刻出现了块巨大的空地,虽然长满杂草,但我们依旧能看出这里是整个由整块青石铺起的个广场,广场中间的青石碎裂不少,从缝隙中钻出的蔓藤顺着石柱攀爬而上,把它整个给包裹起来。
站在石柱下朝上望去,这东西极为高大,只是看不清里面究竟雕刻着什么东西。
铁勇伸手抓住蔓藤一扯,石柱从下到上一阵哗哗乱响,但是没动,于是这丫招呼我:“叶子,搭把手,我们看看这柱子究竟是嘛。”
古代的柱子,多半是主人为了彰显自己本事,或者为了表露身份所用的,所以我觉着这倒也行,至少我们弄开能猜到建筑物是谁的,心里多少有个底,于是我走上前选了根蔓藤的主干和铁勇一起喊着口号朝后猛然一拉…
我俩这一扯,那石柱上的蔓藤顿时被扯下一大片,连同覆盖在柱子上的苔藓都带下来不少,露出了石柱本体和上面雕刻的东西——那玩意看着似龙无足,似蛇却又长着对飞翼,一张人脸上生着弯角,与这石柱和蔓藤融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展翅欲飞的感觉,又像是蓄势待扑的怪兽,栩栩如生极为狰狞。
我俩面面相觑。立刻联想到了这次见到的青虵蛇和赵佗的女娲氏陵墓,难道说这就是以前赤鬼国的遗址了?
就在我俩扯开蔓藤,正瞅着那东西发愣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点东西落在了我后颈,伸手一把抓过去。立刻感觉冷冰冰、黏糊糊说不出的恶心,哇的跳开两步,跟着把这东西就扔到了地上。
那东西白生生的一团,铁勇用个棍子去拨弄几下,理顺挑了起来,又细又长看着很眼熟。我立刻就认出来这是团龙衣。龙衣就是蛇蜕,古人常用来入药,价值非常,这团龙衣应该才蜕不久,但已经开始腐烂了。所以我才没有第一眼认出来。
这团龙衣掉下来之后,跟着又啪嗒啪嗒落下几团,不过都已经烂成了一滩泥。
铁勇啧啧两声,皱了皱眉,把龙衣连同棍子一起扔了,“蛇蜕龙衣,是它们最为脆弱的时候,所以只会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蜕掉。单蛇的话会找个隐蔽的地方,不过这里看着龙衣这么多,应该是它们的地盘了。”
我点点头:“这里有水又有食物。要我是蛇也会选这地方。我们周围看看,要是发现和晨曦没关系,我们立刻就撤。”“那万一有晨曦的踪迹呢?”铁勇追问:“那又怎么办?”
“要真是她被掳到这里面去了,别说蛇窝,就算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一闯。”我故作轻松:“一起来的,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
铁勇耸耸肩:“既然你开口了。那这事儿就算齐活,再怎么哥们也陪你走一遭。”
广场后是个巨大的石建宫殿。八根盘旋而上的石柱斑斓剥落,黑洞洞的殿堂像是蛇吻巨口在等待我们进入。我和铁勇没有停下来查看,很快就从广场旁边开始绕行。前进的路线上布满了棺木和蔓藤,我们也不时停下来开路,当然这些事儿都交由铁勇来处理,我就站在一旁自称放哨,忙里偷了个闲。
就在这走走停停之间,我很快发现这整个建筑群都是由石块搭建起来的,坚固无比,虽然历经千年肮脏了许多,可依旧坚固无比,而且令人费解的是两两巨石中留着圆形的空洞,光滑无比,显然是建造的时候就留下来的。
这种圆孔随处都是,有的在侧面,有的在地面,数量极多,那些石块间的积水顺着洞口流到了建筑下面,铁勇顺着我的目光一瞧就来了兴趣,“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古人的下水道,专门用来引流排水的?”
古代确实有着这种东西,特别是潮湿环境中更多,把雨水污水排到江河湖海中,但你要说是这种就有点夸张了,毕竟没听说那个国家为了排水满地都修上排水孔的,就像是为了方便上厕所而遍街茅厕,事情搞得如斯境地。
我自然不同意他的说法,但一时间有找不出个解释来,只能催促这丫赶紧开路,别管这些破事了,早完早了。
这片古建筑濒水而建,多半外围都在水中,所以我俩绕行的时候也是朝着林子方向去的,走了多半个小时才绕了五分之一,就在这时候,我们来到了个巨大的石台旁边。
石台靠着古建筑而修,后面是个巨大的石壁,上面雕刻着个巨大的鬼面,从火焰中冒出的头颅巨大无比,狰狞丑陋,头颅后面拖着长长的蛇尾,腋生双翼,正盘旋着朝天空飞去,脚下云雾缭绕;云雾下面有个巨大的围栏,里面是无数舞动着的巨蛇,旁边众生膜拜,那些蛇嘴里有的露出人头,有的露出人脚,旁边祭台上还有人等候。
壁画雕刻极为精致,甚至能把这些人的表情看出来,他们露出的是安详和从容,甚至还有些点自豪和迫切,应该算是自主的祭品了。
石壁下面是个石台,半个篮球场大小,台上周围立着的石柱已经倒地碎裂,变成了无数石块。石台中间有个石头雕刻的祭台,虽然历经千年雨水晨露的冲刷,可是上面依旧看得见棕黑色的痕迹,就像是凝固的血渍。
石台面前是个宽阔的空地,铺在地上中间的是大块石板,外围是碎石,泾渭分明的把这里隔成了两个区域——中间的石板已经被人掀翻开来了,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
就在这空地中,有条黏液留下的路线,从树林中回到到洞中,我和铁勇顺着洞口朝里一看,见到下面个斜斜的坡道,黏液一直顺着坡道进入了洞内深处,也不知是去了那里。
有黏液则是有蛇,这么大一滩黏液,也不知道这蛇多大,会不会和我们见过的巨青虵差不多,不过奇怪的是,这洞里斜坡的黏液显然有被人抹过的痕迹,就像是谁从这里顺坡滑下去了一样。
既然这里找不到答案,我俩自然只有沿着斜坡朝回走了,刚走到这空地外面,就看见黏液中被踩了个极大的脚印,虽然黏液回流已经把脚印中的花纹给模糊了,可这脚印踩上去的时间显然不久,能够大致看出这脚印的长度。
我立刻就辨认出来了,这显然是宗大叔踩上去的,只有他那四十五码的大脚能踩出这么个脚印来——明显是他跟踪来到这里,然后顺着黏液找到了洞口,没有丝毫耽搁就顺坡滑下去了。
我相信宗大叔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从这里下去,那么必然是找到了百分百晨曦的消息,所以几乎可以确定晨曦的去向了;同时我们可以揣测这古建筑一定别有洞天,下面才是它真正核心的地方。
我正准备跟着宗大叔的足迹从这斜坡钻下去,铁勇突然把我拦住了,他说这石壁的雕刻虽然没见过,但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想感觉和我们在海底太庙见的差不多,回四九城后那潘教授不是要我俩回忆下海的经历嘛,当时说到这壁画,那潘教授就说这属于祭祀的意思,所以他知道…既然和感觉差不多,那么这洞会不会是这里的人扔祭品下去的呢,要真是这样可就不好说了,别一下去掉蛇窝里,没搞明白状况就把自己给报销了。
铁勇这话很有道理,我也不能不考虑,当时想了想就决定和他从旁边找路下去,既然这下面别有洞天,那这里当初的人也必然给自己留了条路,总不会活人死人都从一条道下去吧?
我俩商量好回到台上,正准备绕过石壁进到这古建筑中,突然我眼角的余光一晃,看见铁勇背后一条长长的东西从石壁上挂了下来,悄无声息的朝他靠拢!
我骤然一声大叫,附身就去地上捡块石头准备砸,同时铁勇这丫见我脸色不对,顺势一滚就朝我翻了过来,他刚刚在我面前站起,我手里也石头也呼一声朝那东西砸了过去。
那孙子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我俩遇到过的巨青虵,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
巨青虵才从石壁上下来,估计还没准备好咬人,没想到铁勇已经瞬间溜走了,脑袋上吧嗒又被个石头打中,顿时火冒三丈,几乎没有停顿的就把身子朝后一缩,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呼啦一下朝我们弹起咬了过来。
我和铁勇配合多年,反应自然默契无比,两人分别朝左右飞快的一跃,快如闪电的躲开了这一击,那巨青虵一头撞在祭台上,轰然把它给撞飞出去。
我俩一躲开,连忙就朝着石壁后面跑,只想到这空地根本没办法和它对掐,还是快点进到建筑物中再说,到时候能跑掉就跑掉,实在跑不掉,里面找个东西抵挡也好啊,像这种空地上嘛都没有,用短刀斗蟒蛇跟找死差不多。
我俩飞快的冲过石壁,后面是条碎石车道,两旁满是低矮的屋子,我俩一眼就看见了正中那巨大的石殿,对看一眼,撒丫子朝它猛冲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踪
河道走势继续朝南,和我们最初设想的绕过一段之后折东背道而驰,本来也不是我们的目的,所以在看见这柱子之后我拿定了主意,明天就叫阮三开始改道,尽量避开过那奇怪的东西,少招麻烦,尽快从这老林子出去。
阮三身手的确不错,就算曾经受伤,但休息半天后还是很敏捷,这山涧洄水处的鱼又多,他不多会功夫就叉了十来条巴掌长的鱼,我和铁勇在旁边帮忙开膛破肚刮净鱼鳞,收拾妥当之后用树枝一串,跟着就拿回去开烤。
大家都已经饿了,看着弄东西吃都过来帮忙,不多会功夫就把鱼弄熟,顾不得这鱼没盐没味,三下五除二全都吞落了肚子,也算是勉强祭了祭五脏庙。
虽然一帮人都已经乏得很了,可是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值哨也比平时多加了个人——本来这里值哨该是由大炮叔带着佣兵执行的,但看着他们两人身上都有伤,我和铁勇干脆就把上半夜给应了,说由我俩来先守过了再说,后半夜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没有受伤的程自立和张建设身上了。
安排完毕,没事儿的早早就找了个背风的石头躲着,片刻功夫就进得了梦乡,晨曦把大炮叔、张武和阮三的伤口检查一遍过后,打个招呼也就去休息了,只剩下我和铁勇百无聊赖坐在火堆边,有一言没一语的逗闷子。
铁勇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棺材钉,突然想起了一事儿:“叶子,你说卓越那丫最近在干嘛呢,会不会跟着鬼眼张久了。真把自己弄成个考古人才,以后给人掌眼去了?”
“不能吧,”我满怀恶意的揣测:“就这丫的德行,能以后在潘家园收荒捡漏就不错了,说不定还得学老五小崔的模样外面收荒落去。最多这样。”
铁勇嘿嘿笑了两声:“要这样,还不如叫他跟我们去丈海呢,跟着咱哥俩后面跑跑腿,没事端个洗脚水什么的,埋汰埋汰挺好。”“跟我俩丈海,怕这孙子差点意思吧?”我笑道:“你叫他去丈海。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丫到底埋汰的是他还是我,怎么瞅着像是顺便把我也给扔坑里了呢?”
铁勇大笑,旁边宗大叔从石头后面伸个脑袋出来:“小声点。”
他连忙比个道歉的手势。压低嗓子把脑袋拧回来:“他倒是还好,跟着鬼眼张学个仨瓜俩枣的,也能混口饭吃吃,苍蝇他们可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也对哈,苍蝇和孙建国人倒是不错,当年还是挺能给咱俩抗事儿的,”我挤眉弄眼的笑:“我记得除了有时候做做饭,别的事儿他俩都包圆了吧?扫屋子、挑水、下地…对了。我衣裳他们都给洗了。”
铁勇听我这话算是找着了挤兑我的机会,连忙顺杆爬:“那还不是看你丫流氓,害怕你找事儿。所以忍辱负重?”他满脸苦大仇深状:“看来还是他们聪明,最终结局是逃离了你的魔爪,留下哥们不知轻重一个人在你身边,直到今天还受你压迫。”
我呸了一声:“看来我有必要申明一下,虽然哥们我读书不多,但是你把我和你算进同一个圈子显然就是诽谤了。其实哥们我一贯热爱生活,热爱艺术。渴望拥抱蓝天大海,不幸的是身边全是你这种人。没到夜深人静心里刀子剜似的,你不知道有多痛苦,说流泪到天亮都是轻的了…”说着说着,我自己都忍不住了,没心没肺的嘿嘿乐了起来。
铁勇也想笑,但最终忍住继续发招:“嘿,听听这颠倒黑白没日没夜的胡话,你也真好意思说出口?哥们可一直苦口婆心和你讲道理,帮助你改邪归正,心里想着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子循序渐进,革命反正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到今儿到被你给赖上了!行了,看来我必须得改变工作性质,发动群众,把你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
我哼哼唧唧的反击:“打倒我?你这可算是掉坑了,给了人民群众一个反抗封建主义的机会,要不试试?哥们今儿非把你撕吧撕吧拿去填茅坑,看你小子还敢混进革命队伍中来。”
铁勇和我之间常年逗趣,可是谁也不会动手,这次同样不例外。他把手里的棺材钉擦亮收进裤腿上绑好,继续卖嘴:“你自己听听,露馅了吧?你小子每次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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