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恨他的,所以七夫人不能杀,但是也不能留在万风茶庄了,他风九担不起这个臭名啊。
“我会让人把你送到万风茶庄郊外的一座别院里,你就安心在哪里生活吧,等到阿布二十岁的时候,我会让他去见你的,他始终是你的儿子。”
七夫人听了风九的话早咚咚的磕起头来,其实她后悔了,那一夜喝了些酒,便有府里的下人来禀报她老爷留在别的夫人哪里过夜,她的心里太痛了,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和谁发生了关系,先前看到芷姑的换血,她是多么希望阿布就是风九的儿子啊,可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她做梦也没想到,风九竟然没杀她,还答应收留了阿布,她怎不感激零涕,从此后一盏油灯伴度余生,她要早晚三柱香为阿布和风九祈祷,以赎自已的罪孽。
“谢谢老爷,是妾身的错,从此后妾身但求赎罪”,七夫人磕了一个头,风九无力的挥手,示意她先下去,府里这么些小妾中,他最中意的便是这个女人了,所以才会知道她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因为只要不出格便没什么,可是今天她实实在在的伤了自个的心啊,风九斜靠在软榻上,心痛的闭上眼,七夫人最后看一眼风九,退了出去。
柳柳回到别院里,翠儿在她的房间等她,幕星因为累了,被柳翠儿劝着睡了,柳柳知道翠儿有话想问她,便挥手让红袖退下去,自已走到座榻边坐下来,翠儿给小姐泡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里。
“小姐,皇上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昨天过来的,你别想多了,什么事都没有”,柳柳拍拍翠儿的手,知道她是为自个儿担心,淡淡的笑笑,想到翠儿前一阵子好像和端木走得近了,从前的两个欢喜冤家看样子要开花结果了,本来她正想要找她谈谈呢,没想到她竟过来了。
“翠儿,来,坐下,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翠儿点头坐到另一边的座榻上,看到小姐很认真的望着自个儿,看来所说的话题和她有关了,不过她想不出自已身上有什么事情需要主子如此慎重的。
“翠儿,最近我看到你和端木走得近,是不是对他有好感,小姐做主把你嫁给他可好?”柳柳探询的问,翠儿一听到小姐的话,脸色早红了,赶紧摇头:“小姐,翠儿不嫁人,一辈子侍候着小姐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翠儿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如果你一直不嫁人,我会不安心的,这么多年来你跟着我不离不弃,我希望你幸福开心,至于端木那家伙,虽然个性不好,但他的心地很好,想起当年他所受的苦,我便心疼,希望你们两个都开心,你在我心里就是妹妹一样,端木就是我弟弟,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所以你就嫁给他,好好照顾他,压制住他鲁莽的性子,我也就放心了。”
柳柳的话一说完,翠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知道小姐对她好,但从没想过小姐竟然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了,这么多年来的忠心也算值得了:“小姐?
“好了,你别伤心了,别说你了,就是岛上其她的姐妹们,等到了合适的年龄,我也会把她们嫁出去的,女人孤独一辈子可不行,到老了会寂寞的,至少要找个人来陪陪,“柳柳笑着,心里却有痛,为自已曾经付出的感情,不过现在她有了幕星,不怕到老了孤单。
“可是小蛆你?”翠儿一开口,柳柳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举起手挡住她接下来的话:“你别说我,我有幕星呢,他可不会丢下我这个娘,所以我晚年不会孤单的。”
“小姐”,翠儿想了想,最终红着脸垂下头,柳柳便算安下心了,拍拍翠儿的手:“等这次回岛后,我让你们和楚风他们一起成亲,岛上好好热闹一下。”
“嗯”翠儿终于点了一下头,这件事全让小姐做主了,对端木她是有感觉的,那家伙最近也问过她好几次了,她只是没答应她,因为她一直想侍候着小姐和幕星的,没想到小姐竟然做主把她嫁给他,既如此,就嫁了吧,一样能侍候她们母子二人。
“好,你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柳柳柔声开口,翠儿点头,起身走了出去,红柚走进来,刚才她站在廊檐外听到主子和翠儿的听话了,尤其是听到就是别的姐妹们,最后也是要嫁人的,这一句让红袖最感动,因为主子把大家的幸福一直放在心上,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自从上了逍遥岛后,她的心便不再冷了,总是热热的,因为岛上大家就像亲人一样,就算你是冷的,也能把你捂热了,人与人之间相处简单多了,只要彼此关心就行。
“红袖,你也去息一会儿吧,别总是累着,我没事,想睡会儿。”柳柳起身走到床榻边,红柚蹲下身子给她脱掉鞋子,侍候着躺下,然后柔声点头:“是,主子休息吧。”
因为下午的插曲,大家便把去雪香楼的事情给忘了,而且风九出了这等事情,还有什么心情去雪香楼啊,没想到天将黑时,风九竟然派管家来通知他们,一起去雪香楼,想想也是,风九那样一个七尺的汊子,说出话来,自然是梆地有声的,就算是自已心里真的痛苦,也不会摆在面子上,虽然大家想让他留在家里休息,可是谁也不敢开口,怕触到他的伤心处,听说风九把七夫人送到别院去了,留下了阿布,这大概已是最好的结局了,柳柳叹息,好歹合作三年了,风九的为人又是极豪爽的,她例是替他心疼着,看他一脸的漠然,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其实男人心中有痛,怎么可能溢在脸上呢?
万风茶庄门前停了两辆豪华的马车,风九领着两个属下,请了战云和凤邪还有两个手下一起上了前面的马车,自已和柳柳还有黛眉一起上了后面的马车,黛眉换了男装,本来柳柳不想带她来的,但她坚持要来,所以柳柳便由着她了。
夜晚的风月城和白天不一样,路边的招牌上桂着一整排的红灯笼,火光点点,在轻风中摇荡,衔上的行人很多,有卖东西的小贩哟喝声,有夜逛幽会的情人,不时的搂抱着相互窍窍私语,笑声不断,马车过去,一阵脂粉的味道传进来,柳柳微皱了下眉,夜是荼糜的开始,这些男人家里有着三妻四妾,还到处寻欢作乐,让家中的娇妻美妾独守空房,柳柳一想到这个就替那些女人感到不值,可惜这是古代,男权至上的社会,她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只能管着自已,又管不了别人。
柳柳在马车里胡思乱想,一旁的风九更是沉默不语,车厢里一片安静,黛眉因为先前风九得罪过她,此刻看到他受伤,竟然有些聿灾乐祸的偷笑,掀帘望着夜色下的衡道。
夜色渍冷,轻辉如绢,光芒似水。
马车行了一截路,很快便停了下来,大家下了马车便看到了名满天下的“雪香楼”,听说雪香楼里的姑娘们身价奇高,就是一般洒扫的粗使丫头,都比别的人漂亮得多,所以很多王公大臣慕名而来。
“雪香楼”,一幢高两层的小楼,临街而立的门脸有六间正门,门上招牌光烁闪亮,踱金的三个大字“雪香楼”,大门两边桂了两排红灯笼,每排有六个,鲜红夺目,在灯笼之上,用纱缦挽出大朵鲜艳的花束,使得整个门脸儿吸人眼线,门前宝马香车不断,来来往往的人流不停口
风九领着他们几个人走到楼前,便有眼尖的老鸨飞快的迎上来,那老鸨手里拿着一把八宝扇掩住自已的嘴,那眸光贼溜溜的在他们这些人身上转悠,上下左右的瞄了一因,便知道眼前的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而且又是风庄主带来的,自然热情无比,八宝扇一扬,一股俗气的脂粉味儿飘来,呤得人快晕过去了,她犹不知觉的张着血盆大。”嘻嘻笑着开口。
“原来是风庄主带着朋友们过来玩儿了,好,楼里请,快请进。”
说完领着几个人往楼里走去,一走进雪香楼,迎面看到一座高大的玻璃屏风,挡住了里面的光景,转过屏风,只觉得眼前一亮,一座圆形的池塘,上面架起了一个平台,台子四周是玉石栏杆,只有一小处阶梯往上,平台上摆放着文房四宝,还有琴台,显然这里是姑娘们表演的地方。
老鸨领着她们走进去,立刻有姑娘迎了上来,果然都是国色天香的女子,有的清秀,有的妩媚,有的水灵,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再看身边的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拿眼瞄了过去,果然是温柔乡里英雄冢,不过这些货色,显然这些男人还看不上眼,只瞄了一下,便意兴阑珊的摇头,那老鸨一见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大鱼,恭身的开口:“今晚上我们雪香楼的花魈之一的香茵姑娘会给大家弹奏一曲,风庄主可有雅兴和这些公子们欣赏一番,还是先找姑娘过来陪着?”
老鸨知道眼前的这些有钱主子都是些雅人,这进青楼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是喜欢个雅趣儿,这些男人不急着做那些芶合的事情,刮热衷于欣赏美人的才情,而这种人往往是有钱的大爷,至于那些一进门就找姑娘开房间的,都是一些俗人,这些人根本抬不上桌面上,是二种男人,老鸨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把眼前的这些人摸索清楚了,都是一种人,所以便不急着给他们叫姑娘,而是请示着。
风九扫视了大家一眼,见谁也没说话,便点了一下头:“好,安排一个雅间吧。”
“好,好”,老鸨立刻高兴的掉头吩咐身边的姑娘把客人领到二楼的雅间去,一行人跟着领路的姑娘往楼上走去,一路上只见雪香楼的姑娘们那些倾慕的眼神全数落在他们这一群人身上,不时的窍窍私语着,柳柳也不以为怪,想当然了,他们这一群里,每个人都是男人中的极品,即使风月城的男人俊,可还没多少俊得过他们这一群人的,都是人中龙凤,哪个姑娘不喜欢俊俏的公子哥儿,所以整幢楼都热切沸腾起来,直到柳柳他们走进雅间,外面才算平静下来。
雅间的一面,朝着下面的平台,正好看得真切,她们刚坐下来,便有姑娘送上茶水来,不时的拿眼偷瞄着眼前的几位,柳柳戴着面具,引得人家多看两眼,另一边的风邪却满脸阴暗,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风九太热情了,一直让战云带上他的朋友,如果他不来,又怕引得别人起疑,所以只得跟来了,可是从踏进雪香楼开始,他的脸色便阴骜冷漠的,周身的寒气,整个人透露着闲人莫近四个字,他的高傲不桀的神态可得风九几次侧目,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一样,那眸中的狠劲,周身内敛的尊贵之气,只是简单的往哪里一站,便露出凌驾他人之上的霸气,难道眼前的人是皇亲国戚,风九暗自猜测着,要不然怎么会有能力把他扪的货退给他们,那批货被朝廷扣下了,他是知道的,现在轻而易的把那批货退给他们了,这个人一定大有来头,一想到这,风九便朝凤邪客套的笑了一下,他做生意的当然要打好关系了。
凤邪的眼皮抬了一下,略点了一下头,回应风九,一脸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欠扁样,周身的冷漠,静立在那里,有一股浓浓的落寞透露出来,却又带着狠戾之气,让人心疼却又不敢靠近。
大家自动坐到另一侧,只留他一个冰块在一侧,省得被他周身的寒气给冻死了,柳柳就是想不明白了,虽说以前凤邪霸道,狂妄,独断专行,可却没有这一身的冷意,他是很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的,而不是到了这样名满天下的雪香楼,竟然还眼不斜鼻观心的样子。
雅间里一时寂静无声,楼下已经陆续的热闹起来,除了二楼的雅间,平台的四周有很多的桌椅,专供那些中等钱财以下的人坐的,他们都有各自棒场的对象,场面比较激烈,不时有说话声传到楼上来,柳柳来了兴致,侧身望了过去,除了风邪,其他人都很有兴趣,没想到这雪香楼倒也有些名堂,这经营理念还是相当先进的,柳柳想着。
忽然热烈的欢呼声吼叫声传进来,很显然是那个叫香茵的花魁下来了,大家一起往阶梯望去,只见那盈盈而下的美人,身着一袭湖蓝色的轻纱烟霞罗,逶迤拖地,头上挽着碧云髻,斜插着碧玉梅花簪,流苏垂桂,映衬得整张脸水灵出尘,但那张脸把柳柳和黛眉惊呆了,因为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熟到不能再熟了,细眉如二月翠柳,眼睛似耀眼的星辰,傲挺的鼻子,樱桃小。”皮肤白得似雪,这分明就是柳柳自已,天下间竟然有人长得和自已如此想像,这太让人惊骇了,这个叫香茵的花魁竟然和她柳柳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就连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像,柳柳呆住了,黛眉呆住了,而战云的眼神有些闪烁,在努力的想这个女人像谁,至于风邪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外面女人的身上,只随意的看着自已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盎,却听到他的手下惊呼出声。
“主子,快看那人?”
凤邪应声望了出去,只一眼便像被雷击中了,这不是柳儿吗?他也呆了,傻愣愣的望着那个女子在众人热切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走向那个平台,跪坐在琴台前,开始弹琴,琴音优美,足可缭梁三日。
柳柳回过神来,这琴音却不如自个儿,太过于注重听觉了,反而失了琴的韵味,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是真的长成这样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眼神陡的锐利起来,紧盯着那个香茵的女子,正随着琴声的节奏,小幅度的摆动着自已的身子,完全的沉寂在琴音里,而楼下的那些恩客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眼里只有这个雪香楼的花魈了步香茵。
而另一边的凤邪黑幽幽的眼瞳里闪过璀璨的光泽,整张脸柔和下来,周身的凌寒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激动,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平台上的女子,她是柳儿吗?难道当初的柳儿是假死,又是南宫月那个混蛋干的好事,一想到这个,凤邪就想把南宫月那个男人给杀了泄恨,可是柳儿去世后,连南宫月都不见了,五年了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为什么柳儿死了,南宫月也不见了,最后总是找一个理由给自已,南宫月一定怕睹物思人,他也是喜欢柳儿的,自然伤心,可是眼前的女人分明是柳儿,世上再像的人也没有如此之像,分毫不差,就连那冷冷的举止都是一模一样的,眼神清冷,对任何事情全然不在眼内,只是他没想到,五年来她竟然成了妓院的花魈,她可是天凤的皇后啊,一想到这个,凤邪便为她所受的苦心疼着,南宫月怎么会把她置身于这里。
外面的曲子已经停了,掌声热烈,吼叫声起:“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雅间里,柳柳周身的冷冽之气,掉头望向身侧的黛眉,黛眉的眸子里闪着不可思议,两个人正狐疑的相视着,身旁劲风一闪,一道人影快如闪电的疾使出去,飘过人海,直落到花魈步香茵的身边,大手一伸拉过步香茵的手,眼神炽热的唤了一声:“柳儿,是你吗?”
凤邪的一声唤,使得雅间的柳柳身子一怔,他是啥意思,含情脉脉的望着那个花魈,一脸的情深意切,难道他周身的落寞是因为她吗?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不可眼下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因为凤邪鲁莽的动作破坏了人家的规矩,雪香楼里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开来,下面的人已经怒骂起来。
“这是谁啊,竟然这么没现矩啊,没看到香茵姑娘要弹曲子吗,还不把他赶下去。”
“赶下去,赶下去”,欢呼声尖叫声不断,一浪高过一浪,那些恩客都涌到平台前,因为过于拥桥,已经有人掉进了那座花池里,扑通扑通的水花四溅,一时间诺大的雪香楼乱成一团,而罪魁祸首一脸不自知的痴望着步香茵,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