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可能是十三鹰中剩下的那几只鹰。”凤邪陡的睁开眼,黑色的瞳孔耀着极寒之气,好似十八层地利下的修罗,杀气肆狂,一只手搭上半屈起的漆盖,轻轻的敲打起来,室内寒气四溢。
白涵点了一下头,皇上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了,果然那些人一直盯着他们的动向,而且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难道宫中还有他们的人,是谁呢?
“看来未央宫或者永元殿里有他们的人,这个人很可能是个太监或者宫女,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有出宫的事。”
“眼下皇上还是和臣调换一下房间吧,只怕今晚那些人一定会有所动作。“白涵沉声开口,既然他和皇上出来了,他就不能让皇上遇到危险。
“不用了,有不是那种怕死之人,既然他们来了,就让有会会那些鹰吧,只有除了这些鹰,他们幕后的那个人才会另有动静,否则我们一直被动着。”凤邪冷魅的沉声,脉眸半眯起,一抹危险的光芒从瞳孔中慑出来,挥手示意白涵下去休息。
“你出去吧,有想一个人静静。”
“是,皇上。”白涵退了出去,室内只留下日影和月影,他们两个就是主子的两个影子,一点声响也没有,室内一片宁静,祥和的风从窗外吹进来,珠帘轻轻的摆动起来,发出悦耳的声音,凤邪斜卧在软榻上想起柳儿来,脸色柔和下来,一扫先前的狠戾,日影和月影知道主子想起娘娘来了,很快就可以见到娘娘了,可是娘娘要是真的失去记忆的话,主子一定很伤心,但是那个女人说出的话,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日影苦恼的想着。
凤邪休息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轻叩门的声音,日影走上前隔着门轻问:“谁?”
“禀日影大人,店小二请示要不要把主子的晚膳准备到房间来。”原来是门外守着的侍卫,日影暗嘲自己太紧张了,就凭他们这些人也不能让那些人得了手啊,转身望向软榻上的主子,好似快睡着了,那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他有神的美目,投射下一抹阴影,日影见主子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准备让他们先等会儿,可是主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让他进来吧。”
“是,主子。”日影应声,拉开门,门外那店小二端了一份精致的饭菜立着,抬头见日影一脸面无表情,眼眸阴冷,不禁打了一声轻颤,他是不想来的,可是掌柜的非让送过来,因为这些人可是大财主,人家花了那么多钱,他们总得招待好啊。
“进来吧。”日影冷瞪了一眼门前抖索个不停的家伙,这家伙吓成这样干嘛,他有那么吓人吗?等到店小二走进来,日影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脸,记得宫里有很多宫女喜欢他的啊,真不懂这家伙怕的啥啊,不会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日影一想到这个,趋身上前,等到店小二把饭菜摆好,一伸手提起他的身子,冷哼:“说,是粗是在饭菜里动了手脚,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店小二那苦瓜似的脸上,冷汗流下来,下了死命的摇头:“小的没有啊,冤杜啊,小的不知道您说的啥意思啊。”
日影还想说什么,一直斜卧在旁边的凤邪挥了挥手示意日影放了他,十三鹰背后的人没那么差,不昃用这种低级无聊的手段的:“让他出去吧。”
“是。”日影松开手,店小二跌跌撞撞的好半天才站稳,飞快的冲出房间,抹着头上的汗,心里暗念,以后他再也不送膳了,不过这些人明天就走了,总算心里好受一些,落荒而逃的离开了二楼。
凤邪正想用膳,日影阻止了他的动作,飞快的拿出银针试毒,一丝不苟的做着这些事情,不管那些人怎么做,可还是要小心才是。
“好,主子,行了。”日影验完没事,恭敬退了一边去。
凤邪用起膳来,室内又恢复了冷静,日影见主子吃得极少,很显然的心不在焉,他知道主子一定想皇后娘娘了,因为明天要见到娘娘了,心头总有一些不安吧,日影默轻声的唤了一声:“主子。”
凤邪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筷子,示意日影把东西收下去:“你们两个也下去用膳吧,让他们轮流着用膳。”
日影心里动了一下,主子自从醒来后比以前人性化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受皇后娘娘感染很多:“是。”日影和月影把东西收了出去,嘱咐了门外的十几个手下好生保护着主子,等他们两个用过晚膳,再来换他们。
室内,凤邪坐在床榻上,灯火点燃,左右摇曳,想着明儿个就可以见到柳儿了,心头激动不已,可是却是那么的不安,他握着纱帐的手紧紧的拽着,虽然说不担心,可还是希逞她能记得他的存在,记得最后一刻她说过和他一起重新来过,把以前的过往通通的忘掉。
看来这一夜他是彻底难眠了,凤邪回身走到窗前吹风,抬眸望向暗沉的天际,星晨闪烁,那些晶亮的星星就好似柳儿灵动倔傲的眼睛,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没什么可担心,明日就见到了,即便她忘了他,他也不会放手的,何苦烦恼呢,不过对于那个给她下药的女人,他是绝不会心软的,回身关上窗子。
门外咚咚响了两下,随之进来的是日影,抱拳恭声:“主子休息吧,属下就在外面守着。”
“嗯。”凤邪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如日影的愿走向床榻休息,而随意的靠在一访的软榻上,慵懒不经意,只在眉间流露出点点的忧心,日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他怎么会不明白主子的心意,皇后娘娘可是主子爱的女人呢?
本以为那剩下来的鹰八要乘夜偷袭,谁知竟然一夜没有动静,看来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不敢随意的动手,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第二日,风和日丽,一大早,便听到窗外鸟雀的啾叫声,凤邪打开窗户,满心的喜悦,这算是个好兆头呢,便有日影进来伺候他,准备好了下楼,掌柜和店小二早把店里最好的早膳准备了上来,候在楼梯下面,一看到他们的影子,低头弯腰,小心翼翼的开口。
“客官用早膳了。”
凤邪一袭玄衣,乌冠束发,一双闪烁着千年寒冰似的眸子随意的扫视过去,那两个人便吓得宗索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了。
“你们都用点赶路。”凤邪随意的扬手,吩咐身后的手下,众人便分坐到店堂内的桌前,用了早膳,一起上路。
酒楼门前,掌柜和店小二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杀神送走了,这钱不是人赚的,掌柜的往旁边瘫去,店小二扶着掌柜的走进店堂。
一天后,到了雪秀峰。
雪秀峰,到处一片绿意盎然,山形陡峭挺拔,高耸入云的山顶和天际的一缕浮云相接,天连着山,山连着天,景色美丽,可惜这一行人无心浏览,只顾着认真的打量着山峰,好半响听到一声冷硬无比的声音。
“这就是雪秀峰。”
“是,主子,皇后娘娘就在山上,这山没有山路,只能靠悬崖峭壁的攀附物才可以登上山,属下上次没有上去,只知道娘娘就在这座山上。“日影恭敬的开口,凤邪唇角浮起丝丝的凉气,眼神陡的一沉,身形一动,身上的玄衣飘起,整个人往山领飞疾而去,还不忘伸出手拉着日影,另一边的白涵自然不上落后,一提气紧跟上前面的人影,当然白涵没有忘了带着月影,日影和月影的功夫本就不弱,只要借力撑力便行,一行四人眨眼间上了山顶,其他的人留在山脚下等候。
山上,群山吐翠,山恋重叠,稀密的林间,阳光穿透其中,好似洒了一地的金子,无数动物在林中嬉戏,一看到人影便四处逃窜,凤邪极目远眺,入眼所及的除了山还是山,枝头耸动,不时有鸟雀呜叫,可是柳儿在哪里呢,他邪狂的俊容上染上心焦,立在他身侧的日影,轻声开口。
“主子,别急,反正已经上了山,再怎么样,总归很快便见到的,只是怕娘娘?”日影的话陡的停下来,林子里一下子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大家不言而明的知道,只怕娘娘真的失忆了,连皇上都认不得了,最重要的是当日南宫月还陪他们一起来雪秀峰了,如果现在还在山上,皇后娘娘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上南宫月,日影暗暗的思忖,却不敢提及南宫月一点一毫。
“走吧,站在这里也没用,我们四处找找看,说不定可以找到娘娘。”
“好。”凤邪沉声开口,先找到柳儿再说,就算她认不得他了,他也要让她想起来,她可是他的皇后,他儿子的母后,有什么好害怕的。
四个人分散开来往林子深处走去,行了不远,便听到了悠扬的笛声,在林中回旋轻荡,虽然说不上荡气回肠,可却吹出了轻快,欢乐,好似那林间奔跑的小动物,无忧无虑的欢快,几个人一听到笛声便面如声色,尤其是皇上,更是身形一闪,顺着笛音的方向而去。
拨开层层的雾障,越往前走,那笛声越悠扬,时而轻脆,玉珠落盘,时而叮咚,山间的小溪的细流声,凤邪笑了,这一定是柳儿吹的,那日大殿上,她的琴音便带着这样的魔力,还记得她曾说过一语,真正的琴声是融于五湖四海,不是独家一派,所以不管她吹的还是弹的曲调,一定源于身遭的一切。
“主子,快看。”日影发出惊呼。
原来他们已经穿过祟林,只见眼前现出一片空地,空地上嫉绿的野草像一张鲜艳的毯子,在空地的尽头有一片明净的湖水,岸边树木葱绿,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着一枝竹笛,阳光如水的洒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罩在一层金光中,就像一个遗落在熊世里的仙子,出尘而不染,凤邪的心在一瞬间跳动快而有力,眸子升起氥氲的热气,是柳儿,那么安静,那么灵动,和这天地融为一体。
凤邪大步向前,近了,近了,眼看着便可以靠到柳儿了,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来:“叶奴,你今天的琴声更美了?”一个美如谪仙的男子从一边的林中穿越而来,眸光温柔的望着那吹笛子的佳人,佳人放开手里的笛子,鬓边的一小揖毛秀发散开来,那男子上前细腻的为她顺好乌丝。
“南宫,真的吗?”欢快的声音响起来,那样的开心兴奋,凤邪的心在一下子沉入了谷底,眼前是什么状况,她喜欢上南容月了吗?心陡的抽疼起来,很痛,脸色苍白起来,倒退了两步才站稳,紧跟着他身后的白涵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身子,沉沉的开口:“主子,你难道没听到这个男人的话吗?他叫娘娘叶奴,说明娘娘失忆了。”白涵不认识南宫月,所以才会如此称呼。
白涵的话提醒了凤邪,他在一眸间恢复了冷静,一双冷目怒瞪向南宫月,而他们的说话声显然惊到了完全沉浸在开心中的南宫月和柳柳,要不然凭他们的修为,即会发现不了身侧已经多了几个人。
“你们是谁?”柳柳全然陌生的眸光扫视过来,俏眉皱了一下,挨个的扫视着他们,南宫月一看到出现的凤邪和日影他们,脸色陡的青黑下来,一闪身挡住了柳柳的身子,沉声开口:“叶奴,快回去,他们不是好人,这里有我呢?”
“虽。”柳柳起身准备离开,凤邪飞快的开口:“柳儿,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忘了我吗?”
柳柳身子一震,这男人的声音好悲凉,落在她的心里,竟然奇异的令她有些心疼,而且她有种浅浅的想哭的冲动,为什么呢,缓缓的回身越过南宫月的身侧望了过去,那个为首的男人俊美而狂肆,一身玄衣风尘仆仆,头上一乌冠束发,他的眼睛带着很深的伤痛和绝望,幽深的盯着她,那么伤心,难道他认识她,柳柳停住了身子,南宫月一看到她的动物,心里急了起来,这几日她已经慢慢的靠近他了,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来得这么快,恼恨的回身瞪向柳柳。
“叶奴,你还不回去。”
“可恶,南宫月,你这个混帐东西,她怎么会是叶奴,她是你主子,你竟然叫主子奴隶,今日有不会饶过你的。”凤邪身子一展身跃至半空,抽出白涵手里的长剑,长剑一抖,挽出成千成百的剑花,凌厉的刺向南宫月,南宫月此时双眸赤红,那里让他,紧随他身后跃上去,玉笛一出手,划出一波耀眼的绿光,在空中和剑气相撞,两上人陡的让开,那山间的树木和湖中的水被气流击得四处飘散,发出巨大的响声,柳柳不明所以的望着半空中打斗得厉害的人,这是怎么了?
白涵乘着那两个男人打斗的机会,早飞快的闪到柳柳的身边去:“皇后娘娘,我是白涵,你忘了臣了吗?”
白涵的话音一落,日影和月影也闪到柳柳的身边去,抱拳恭敬的开口:“娘娘,皇上亲自来接你回宫了,你可别信那个南宫月的话,他是个坏人。”
“嗯。”柳柳听到日影他们说南宫月的坏话,有些恼怒,一伸手里的竹笛敲了下去,那日影让也不让一下,竹笛带着不小的力道击中了日影,他的身形晃动了两下,照旧站立着,柳柳收起笛子奇怪的望着自己的手,原来自己也会武功,还有这个男人才奇怪呢。
“我打你你不会躲吗?”
“属下不敢,主子就是要属下的命,属下也不敢多说。”日影沉声开口,因为受了一击,咳嗽了两声,这倒引起柳柳的同情了,脸色和缓下来,轻声开口:“你们说我是皇后娘娘,那个男人是皇上,这不太可能吧。”柳柳困惑的皱眉用力的想着,可是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想不起半点头绪,脑海中一片空白。
“皇后娘娘为了救皇上才会失忆的,因为要拿到解药血滴子,娘娘甘愿受失忆之苦,也要救皇上一命。”日影沉声的叙来,柳柳心头一颤,难道自己很爱那个皇上,要不然怎么会上愿受失忆之苦呢?
“南宫,你们别打了,让云姑知道会把你们撵下山去的。”
柳柳的话音一落,林子里传来一声冷哼,一身黑衣的云姑飘然而至,冷冷的开口:“叶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引两个男人到雪秀峰打架。”
柳柳一时呆愣,咚关她什么事啊,立刻不满的抗议:“我没有,是他们一见面就打了起来,关我什么事啊?”
“你?”歹姑怒貂柳柳,回身朝空中叫了起来:“再打立刻给我滚下雪秀峰去。”
这话果然有效果,两个男人刷的收手落了下来,分立在两边,南宫月踱步到柳柳的身边站定,而一旁的凤邪脸色绿了绿没有发作,可是阴沉的眸光扫向那罪魁祸首,冷戾的声音陡起:“可恶的女人,竟然给柳儿吃失忆的药。”
凤邪话落人到,收起长剑,化掌为剑,飞快的劈向云姑,显然他是怒极了,云姑身形一移,轻飘飘的让开,不过她方才站的地方却轰的一声响,炸了一个大坑,那泥土四处飞溅,云姑虽然躲过了一击,不过心内却大惊,这男人好强的内功,只怕就是自己能和他打个平手就不错了,心下一想,不敢大意,长凌一抖,隔空抛向凤邪,一股凌霸的寒气击过去,凤邪身子一沉,下蹲半步,闪让开来,陡的再发一掌劈了过去,他像疯狂了一样,面容青黑,眸子赤红,完全奋不顾身了,云姑只有逃避的力道,没有还手的能力,边打边退,一点不敢粗心,而凤邪步步紧随,毫不退让,一想到柳儿被那个疯女人整失忆了,连他认不得了,今日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把柳儿带下山东去。
南宫月本来不想帮那个女人,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师姑,但是从来不把他当内侄看待,这会子有麻烦了,关他什么事啊,而且以她的身子也不会败得那么惨,可谁知几招下来,云姑竟然节节惨败,败的原因是因为凤邪整个人像疯了似的,完全不按牌章出招,所以云姑一时间招式都被他搞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