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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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 )-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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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着食物的香气,她才喝了一小口甜汤,甚至连燕窝都还没吞下肚,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酸涩的液体,从胃部窜出。她只来得及推开碗,接着就弯下身,难受的开始呕着,呕出了那口东西,空虚的胃部,还不肯放过她,一阵阵的痉挛,逼着她呕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息下来。
  红玉守在一旁,满脸担忧,急着递上毛巾:“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欧阳暖摇摇头,道:“不必了,太医都来看过两回,也没别的法子。”倒不是她故意想不开什么的,实在是这个孩子太闹腾,简直是闹得她没法安枕,的确是叫太医都愁死了。大公主的病这两日倒是好了,来来回回地喊太医,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反倒更多人指责肖重华抛弃怀孕的嫡妻了,欧阳暖知道大公主是想要让肖重华抬不起头来,只是她太了解对方,肖重华不是那样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当初他能顶住那么多的压力死活不肯纳妾,今天自然也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
  “那奴婢扶着小姐出去走走。”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自己应该多走动走动,孩子才能健康的成长。欧阳暖点点头,刚走到花园里,却看到了一个人,红玉和菖蒲顿时吓得不知所措,盯着欧阳暖的脸,面色十分紧张。
  本以为不会再碰面,可终究还是遇上了。
  欧阳暖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大公主想方设法让他们再见面,是想要撮合他们吧。
  他站在走廊上,不知道是有意等着还是无意间经过,却也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而她,便也就装作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如同不相识的陌生人。
  不知为什么,她却分明看见,他变得很消瘦,眼眸更深不见底,令人看不透猜不透。
  然而,这样的见面不止是一次,接连三天发生两次。欧阳暖并不知道肖重华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她只是觉得,不想看见这个人而已,甚至不愿意去猜测,他为什么不带一个护卫,突然出现在公主府。
  第二天,贺雨然出现在了公主府,自请为欧阳暖诊治,可欧阳暖却连面也不曾见,便回绝了。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诊治,更不需要和肖重华有关的一切人。
  直到,有一天的傍晚,他终于挡住了她的去路。
  “暖儿。”他垂着头,低低地唤了一声。
  欧阳暖的脸色很平淡,几乎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世子,借过。”她掩在长袖下的手攥成拳头握得死紧,可是声音里带着一丝疏离和冷意,没有丝毫的感情。
  那刻意生分的语言在此时此刻,无疑是在肖重华备受煎熬的心里火上浇油。他静静地看着她,五脏六腑搅成了一团,如无数的刀子攒钻。他只想将她揽入怀里抱紧,紧得再无一丝间隙。
  可是,他却不能。
  “暖儿——”他的心弦难以压抑而凄紧地搏动着,从怀着取出一支珠钗,“这是你的。”
  赫然是那颗鲛人泪。原本是她送给鲁王妃的礼物,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的?”欧阳暖神色漠然,表情始终是冷淡的,波澜不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只是在看见珠钗时,细细的秀眉不经意地微微一跳,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晃动,扬起唇角,笑容冷漠,“世子,你我既然毫无瓜葛,这东西便不再属于我了。”
  听着她一字一顿,毫无感情的描述,他不知该要如何辩解,也没有一句反驳。然而,他还是将珠钗递到她的面前,“不,这是属于你的。”
  她并不理会,就要越过他离去。
  见她不肯收下,肖重华握紧了手,却非常坚持:“暖儿,这是属于你的!”
  欧阳暖只是微笑,但这冰冷的笑容犹如海水之上漂浮的碎冰,那种冻噬心魂的寒冷,全都被掩盖在眼睫之下,没有让他窥见分毫:“我不想看到这颗鲛人泪,每次看到我就会想起你是如何背叛我、羞辱我的。”随着那一个又一个字从唇缝里挤出,她便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到了最后,她眼神里全都是深切地恨意,就连那最后的话语也尖锐得不可思议:“你还在怕我将一切告诉别人吗?我不会的!爵儿那里只会以为我们一直在演戏,他不会破坏你的计划!”
  肖重华不说话,全无反应,只是那么僵直地站立着,觉得胸口内浸透了刀刃翻剐,随着她轻轻翕动的嘴唇和一字一句清晰的话语尖锐疼痛着。
  她的怀疑,令他无地自容。在她的面前,他已经成了一个不可原谅的人,甚至于,卑劣龌龊。
  后面的红玉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掉下了眼泪,她是知道一切的,可是却什么都不能说,说了的话,世子的心血就会白费了。
  欧阳暖极力用一种淡然的神色去面对他,“这珠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祝福你和香雪公主白头偕老。”说到白头偕老的时候,她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有一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冷漠。
  然而,他却执意地将那珠钗递给了一旁的红玉:“替你们小姐收起来!”
  看到他这样,欧阳暖只觉得异常讽刺,她竟然上前一步,一把夺过那珠钗,将它狠狠地掷在地上——极其清脆铿然的声响之后,用来镶嵌珍珠的玉在地上硬生生碎成了好几块。然后,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红玉完全不敢去看肖重华脸上的表情,他就这么直愣愣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那碎成了几块的珠钗。
  贺雨然终究还是留了下来,他身边只带着一个整日低头垂目的侍从,还有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药箱,因为是大公主允许他留下的,欧阳暖也不能多说什么,可她却有权力不理睬他,当他不存在。这是迁怒,可欧阳暖却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很快,京都就炸开了锅。肖重华在酒后为了慕红雪与太子大打出手,皇帝勃然大怒,将他囚禁在燕王府里反省思过,不仅是他,连太子也被严厉申斥,一时京都人人震惊,没想到这位公主竟然还是个红颜祸水,让大历朝的两个贵人为她反目成仇,彻底决裂了。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肖重华被关押在燕王府闭门思过的时候,当天晚上,他便和欧阳爵分赴两地,他去了南边,而让欧阳爵去了东面。南诏在南边,高昌在东边,肖重华很清楚,南诏的一百万军队由肖天烨统领,就算自己用慕红雪迷惑了高昌人,让他们期待于慕红雪,可是肖天烨不是傻子,他绝不会相信的。所以南诏比高昌要危险得多。不止如此,他为了保护欧阳爵,甚至将这一个月来筹备的军粮四分之三都让给了对方。他知道,这对于他率领的部队并不公平,但他不想让欧阳暖伤心,自己本已经成为了她憎恨的人,她最重要的人便只剩下了欧阳爵,他不希望,让她失去这最后一个重要的人。
  到了边境,肖重华手中只有自己的三十万军队,还有原本边境的驻军十万,他最需要解决的便是这么多人的粮食问题。
  “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发生兵变,我们只能铤而走险。”军帐内,从天而降的肖重华看着战报,低语道。
  “还有什么办法?”原本守城的将领被肖重华突如其来的到来吓了一跳,随后肖重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连续杀了数位将领,这时候大家才知道,这边境的异动原来都被这些人隐瞒下来,未有丝毫的异变传到京都去。
  “向人借粮!”肖重华笑了,笑的很冷静,刚被提拔上来的副将周康看着那笑容,却感觉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上来。
  傍晚时分,城中所有大商贾都接到了请帖,上面说京都圣旨到了,刚刚上任的将军周康请大家登门一叙。
  富商面面相觑,三三两两研究一番,却也看不出这周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天底下的富商,在赚钱的方法上都是有所取舍的,而这边境上的富商,大多数都是靠战争发家致富的,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家国,什么战争和平的观念,什么人给钱,他们就会给什么人东西,平常他们就经常用粮食交换南诏人手中的贵重物品,到了发生战争的时候,他们就会想着法子偷偷制造兵器卖给他们。大历朝禁止私自贩售武器,可这些富商却置国家法令于不顾,只要赚钱,杀人放火他们也照做不误!局势再乱,他们都是不着急的,这些人家中有金银珠宝,有囤积的粮食,只怕他们还想要等南诏人来了,再赚上一笔!受苦受难的不过是寻常百姓!
  守城的一把手将军相邀,这些富商也是不得不来的。
  宴会开始,众位富商坐在席上,看到新上任的周康一脸忠厚,再加上一派歌舞升平的气氛,便纷纷放下心来。
  “今日京都有一位贵客到,他想借着这个机会与大家一聚,多谢各位赏光。”
  “哪里,将军言重了,不知这位贵客是谁啊!”
  就在这时候,屏风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商人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一个曾经见过肖重华的人大声道:“是燕王世子!”
  他叫的是燕王世子,而非明郡王,说明他对京都的情况十分的熟悉,那么,想必连肖重华被拘禁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了,肖重华冷冷地看着他们,反而笑得更和气:“大家好好享用,这顿饭想必是最后一顿了……”
  这话一出,接连有好几个富商变了脸色,手里的酒杯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众人面面相觑,很快有人联想到自己最近卖物资给南诏人的事情,知道这一场分明是鸿门宴了。
  然而却还有很多人梗着脖子,红着脸,却丝毫不肯低头认错。他们虽然也意识到,肖重华必然已经知道他们倒卖粮食的事情了,可他们也在赌,看肖重华会不会在这种时刻将他们全部杀了泄愤!若是真的如此,他们的家丁护卫就会打开城门,和南诏里应外合将这守军一锅端了!
  “世子是什么意思?”
  “马上就要打仗,一旦真的打仗了,你们觉得,还能平安无事地做太平商人吗?”
  “世子这么说,难道是怕输给南诏人?”有人这样问道,揣测着肖重华的想法。
  “诸位不要恐慌,南诏虽然有一百万的队伍,但城中守军如今已有五十万,还有六十万的援军就在路上,只是——”一旁的周康看着他们,淡淡笑道。
  这群富商的首领,张恒站起来说:“殿下,既然援军马上就要到了,何必烦扰呢?”
  肖重华冷笑一声,看着他:“这还用问吗?援军和粮食还要五日才到,可惜我们的粮食却已经不够支持三日了。难道大家想要看着我们因为粮食不够而活活饿死吗?”
  “世子恕罪!”张恒惶恐不已地叩头说道:“殿下因何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当然期盼援军早到,方才可退南诏人啊!”
  肖重华的眼中仿若射出无数冷酷的利剑,他慢慢说:“是么,怎么我却听闻城中传言,你们之中有人与南诏勾结,等着城中粮食断尽,便里应外合与他们联合攻城!”说完,他砰地一声,砸碎了酒杯!
  酒杯在张恒的脚下碎裂,他满头大汗,连连叩头哭泣着说:“草民等决无此心!求世子明察!”
  “我知道你是没有这种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想法,可难保在座其他人没有这种念头!就算现在没有,等到了关键时刻,南诏人威逼利诱,只怕也由不得你们了!”肖重华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这话一说,立刻有数位富商离座,和张恒跪到一起,连声道:“草民等愚昧无知,还没想到这一步,只求殿下怜悯,给我们指条生路。”
  周康轻声道:“殿下息怒,我知道殿下是忧心时局,可我也相信,在座各位都是对大历朝忠心耿耿的人,若是殿下听信传言,枉杀了他们,便是中了南诏人的诡计,自毁栋梁之才啊!”
  “周将军说的对,一定是南诏人的奸计啊!”
  “世子宽宏大量,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被冤枉的!”
  众人回头看见涌进来的士兵手上都拿着锋利的刀剑,顿时哭喊声连成一片!周康笑了:“诸位都是聪明睿智的大商人,到了这样的危急时刻,是不是应该向大历表白一下赤胆忠心呢?”
  张恒一愣,看了一眼神情喜怒莫辨的肖重华,终于明白了这一场宴会的原因,不是问罪,不是杀人,竟然是……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保命要紧,什么金银财宝,以后可以再挣!
  “我愿意捐五千担粮食!以表绝无勾结南诏之心!”张恒一咬牙,慷慨道。
  “对,我们也愿意捐,我也捐五千担!”
  “我捐三千担!”……这样,一个接一个的,这些平日里吝啬无比的商人,在明晃晃的刀剑之下,全都争先恐后地捐出了本想在战后大发一笔钱财的余粮。
  周康按照肖重华之前教他说的话说着:“各位,你们都是谋求富贵之人,并不是真正的通敌叛国,也无需和狡猾阴险的南诏人做交易!你们今天所付出的,殿下不会忘记的,等将来这场战争赢了,他一定会禀报朝廷,将你们的丰功伟绩载入史册,让人称颂,你们的儿子中有才能出众的,也会优先向朝廷推荐,让他们为官。”
  商人们听了顿时大喜,他们辛辛苦苦攒下钱财,就是为了让子孙可以衣食无忧,但商人毕竟地位不高,远比不上读书人,若是可以当官,多捐粮食又算得了什么!他们纷纷叩首再拜,又争着抢着将自己的行为说的大义凛然。事后将这些人所捐出的粮食一合计,竟然足以四十万部队再维持一个月!
  肖重华离京的第三天,在朝臣们的请求下,肖衍获得皇帝的赦免,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去了大公主府,可惜被欧阳暖拒之门外。若是欧阳府,没有人敢拦着他,可偏偏是在大公主府,大公主可是他的姑母,他父皇还要让其三分,更何况是他,所以他只能忍住气,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肖衍明明气急败坏,却隐忍不发,只因为他知道,肖重华就算赢了这场仗,也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赢得欧阳暖。
  可惜的是,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
  就在晚上,周芝兰伺候肖衍沐浴时,发现他两臂肩背等处,有许多斑点,颜色淡红,艳如蔷薇,不觉失声轻呼:“啊!”
  “怎么了?”肖衍沉下脸,冷冷地回头。
  “殿下身上长了奇怪的东西。”周芝兰很是忐忑地答道,对旁边的丫头斥道,“还不快取镜子来请殿下自己瞧。”
  丫头取来一面大镜子,跪着往上一举,肖衍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异样,“这是怎么了?”他脸色微沉,“传太医来!”
  周太医看了那奇怪的斑点,心中忐忑,口中道:“不知殿下可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肖衍皱眉回答。
  周太医心里一沉,口中却笑道:“不碍事的,可能是天气太热上火了,我给殿下配上一服清火败毒的药,让红斑消掉,就没事了。”
  “究竟是什么病!”肖衍是个十分多疑的人,哪里肯相信,便厉声问道。
  周太医因为常给太子看病,知道他的脾气,赶紧跪下来说:“殿下放心,不过是天气燥热后人身体的热气散不出来,跑毒气而已。”
  周太医给他看了那么多年的病,从来没出过一点差错。肖衍点了点头,并没有过于怀疑。
  于是周太医开了一张方子,不过轻描淡写的金银花之类,从表面看只是轻微的去毒气的药物,而暗中却大为紧张,悄悄派人去给林妃娘娘通了消息。自从三天前皇帝亲临太子府,林妃娘娘就被太子放了出来,如今还是这府里的主事娘娘。
  过了三天,周太医再去看肖衍,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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