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照了一个面,用他的理由,他也要享受假期。没办法,找个人打架也不能如愿,早知道这样,这假也不放了。
站在屋后空荡荡的大院子里,彭磊心里在暗暗发狠。突然心中一动,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更加强烈,好像还有一股浓浓的杀意。
一声清脆的弓弦声,就响在耳边。激烈的金风刺向自已的后心,彭磊是下意识地前扑、侧翻、拔剑、后撩,一支箭擦着脸皮飞过,另一支被撩个正着;左手探出,竟然被他抓住了第三支箭。后背着地,微微用力,人迅速弹起,望向箭射来的方向。
“什么人?给我出来!”若不是近日武功突飞猛进,今天就被这三支箭要了小命了。NND,自已的地盘里竟然也混进了刺客,要是他向别人下手,那还了得!
(自此以后,情节会有很大的起伏,不过是不是好看,还得大家评说。等着……)
第三十章 刺客
鸟人大帅府的后花园就像是学校的操场,平整开阔,四周除了几间堆放杂物的小屋外,就是大树小树结成的篱笆。大帅府的守卫只有很少的几个,都在前面居住的屋旁,这兼作后花园的演武场是城里的卫队巡视的地方。其实整个耒阳城也只有几千人口,几乎没有陌生人,巡视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居然有人潜入城里做刺客,不过这刺客的水平很一般,根本不会选择时机。要刺杀彭磊有太多的机会,如果是昨天的人群里,彭磊想躲也没处躲。
随着彭磊的喝喊,左侧的大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身高比彭磊稍矮,头发齐肩披散着,满脸是黑乎乎短须,鹰鼻凤目,身上穿着单薄的皮甲。那人和彭磊相距也就是五十米不到的距离,手上挽着一把长弓,腰上还挂着短剑。这家伙之所以没有再射,可能是没有弹药了,因为没有看见他带着箭壶——晕死!这样自信的刺客还真是少见。
随手扔掉手上的弓,黑脸刺客缓缓抽出腰畔的短剑。彭磊在暴怒的同时,也在向那边靠近,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之间就不满五米了。手中的短剑指向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彭磊愤怒的同时,突然也充满了好奇:“站住,想死也给我报个名字。我CAO,是谁让你来的?”
“鸟人彭磊,我知道你。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敢夺我爱人。”刺客冷冷地答。
“靠!放你妈的屁!老子就不缺女人,还会要你的婆娘?你TMD是吃屎的?有没有搞错,老子差点被你害死!”彭磊火冒三丈,刺客竟然是这个理由!
“哼,媛师妹一个多月不返家,都是因为你。接招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这野人凭什么能让媛师妹离开我。”短剑徐徐扬起,剑刃上好像有淡淡的清光在流动。
“媛师妹?你是说孜媛小妹?我和她们没有什么的。你TMD是谁?怎么这样糊涂!难怪媛姑娘会看不上你。”彭磊急退三步,短剑在虚空画出一串圆圈,将刺客送出的三道剑光套了起来。
“鹰考!”刺客嘴巴里只漏出两个字,收剑、侧身,短剑带起刺耳的啸声,如一道青色的电光,射向彭磊的右肩。
“好!你TMD谁怕谁啊?”彭磊正想找人发泄呢,这个家伙上来就是暗箭伤人,此刻展示的剑法也是非同寻常,把彭磊的斗志激了起来。半步不退,右腕一振,迎着那道剑光又是一串剑圈。
鹰考也是高手,知道彭磊画出的剑圈是碰不得的。鸟人的短剑虽然轻薄,但是彭磊的动作似慢实快,那一个个剑圈如变出来似的,竟然没法确定剑锋的指向。收住剑式,暴喝一声,手中的宝剑猛地幻出七、八条剑芒,向彭磊飞来。
“哇,厉害!比快是吧,我们就比比!”鸟人最拿手的就是快,当下也是闷吼一声,本来在身前幻成一串、大圈套着小圈的剑圈散了开来,在身前幻成一片错乱的弧光。一串轻轻的“叮叮”声响起,彭磊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鹰考的剑。鹰考的短剑在跳了七、八下之后,终于摆不脱彭磊剑上传来的一股扭力,连人带剑摔出三步。
鹰考是彭磊来到这个古代社会后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虽然能将他挡住,但是自己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一大步。心中暗暗惊叹,孜媛姑娘的师兄这么厉害,小姑娘的本事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难怪家里人肯让她们姐妹陪着熊妹守关隘。不过她们的这个叫鹰考的师兄真是够浑的,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争女人。短剑斜起,遥指向正缓缓转身的鹰考,问道:“你真是媛姑娘的师兄?你小子自己没本事追女人,怎么反而来怪我?我认识媛姑娘才多少天?我看你功夫很不错,干脆留下来帮我吧,女人都爱慕胸怀大志的英雄人物,你若是能够立下大功,还怕媛姑娘会不喜欢你?NND,你差点害死我,这要是让媛姑娘知道,你老小子更加没戏了。”
“哼,媛师妹是我的女人,她凭什么喜欢你?你的剑法很奇怪,今天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为什么要我帮你?鸟人真是很神吗?区区不满千人的鸟村,我一剑就能扫平,你凭什么和我争?看剑!”鹰考一声怒喝,宝剑一抖,也不摆什么姿势,连人带剑向前猛扑。剑才递到一半,剑身“嗡”地一声轻响,爆出一大团碧青色的莹光。
这是不是武侠书中常有的人剑合一?彭磊惊出一身冷汗。人疾退三步,宝剑缓缓撩起。
彭磊被鹰考的气势吓出一身冷汗,这位鹰考壮士也不比彭磊好多少。鸟人的剑术太出人意料了!看似轻柔无力,可是每一次都能抢先一步;剑上传来的力量也很怪,不是横的,就是斜的,还打着旋,让人不得不分出大量的精力防着。这一剑更过份了,看他的剑缓缓斜起,自己疾如电闪的一剑竟然避不开,而两把剑靠上之后就分不开了,鸟人的剑上好像有一股极强的吸力。更让人想不通的是,鸟人彭磊好像成了粘在剑柄上的灰尘,随着剑势浮了起来。
惊而不乱,是为高手!鹰考用力收剑,左手挥起,拳头砸向随剑飘来的彭磊。这时彭磊的剑上猛烈地传出一股大力,重逾千均,鹰考差一点拿不住手中的剑。人随着剑势向下沉,左手的拳头也变向彭磊的小腹。宝剑上的力却又变方向了,鹰考觉得自己就好似站在一个巨大的旋涡里,那怪异的力要将他持剑的手臂从身体上拧下来。左手的拳头已经没了方向,身子随着扭力向一边转去,手中的剑却再也经受不住折腾,“啪”地一声断为两截。踉跄横跌,还没站稳,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跆拳道注重的就是踢腿,彭磊是受过专业教授的,这一脚侧踹拿捏得恰到好处,决不输于中华武术中的狂风摆柳绝技。
“你羸不了我的。”看着灰头土脸地对着手中的断剑发愣的鹰考,彭磊冷笑。这一战虽然凶险,却让彭磊对自己的信心暴涨起来。
“师妹是我的!你夺不走,谁也夺不走!”鹰考根本不看彭磊,喃喃着,扔下手中的断剑,踉踉跄跄地从来的地方冲出鸟人的“后花园”。正遇上一队巡逻者,于是操场外面又响起一串惨呼声。
耒阳城才多大?鸟人遇上刺客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里就传了开来,搞得全城都人心慌慌的。最后还是彭磊同学亲自出面解释,当然也不能说实话,这争风吃醋毕竟也不是很光彩的事。最担心的当然是鸟人的MM们,白露MM终于忍不住将熊妹的底给露了——这一吓更超过了刚才躲冷箭!传说中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熊妹,竟然素面朝天地在自己家住了一个多月,若不是白露说出来的,鸟人是死也不会相信的。
“今天早上送熊伯的时候,好像没见着那两个丫头,是不是?”彭磊突然有点迫不及待。熊伯母亲遇到神仙的传说,还有那鹰考的武功,鸟人恨不得马上见着熊媛的师父。
…………
不管彭磊如何的心急,再见到孜桑和熊媛两位姑娘时,已经是七天以后了。熊伯说是要送妹来的,但是孜桑和熊媛还是独自来的,两头牡鹿冲进鸟人的大帅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长假还没有过完,前一天又下了一场大雪,所以这些天彭磊连屋门也懒得出,就在家里的小院子里做熏肉,顺便研究和鹰考一战的心得。白露和叶子她们对编织已经着了迷,连男人也不陪了,只是派了红药来做男人的下手,她们只是旁观。
两个女人带着一身的水汽,可能不知道身份已经泄露了,还是只用大围脖遮着小脸。见到鸟人,赶紧从鹿背上跳下来,长长地吁气,显然很高兴:“彭公,红药妹妹,这几天没有什么事吧?”
“怎么会没事?你们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你们家里来我这里要人,差—点要了我的命!”彭磊叹道。
原来那日熊伯就在人群里见过鹰考,熊媛和孜桑当夜就在城里寻找,却是一无所获。她们俩是第二天一大早离开耒阳城的,直接就回了天门峡附近的师门。鹰考的目的她们都知道,离开耒阳也是不想鹰考在耒阳闹事。她们没想到的是,鹰考确实是跟着离开了,不过是比她们晚走了大半天,若不是彭磊手下留情,差一点就走不了。
彭磊等了这两位小姐七天了,这一刻见着,哪里还讲什么客气,拥着两人进屋,迫不及待地问起鹰考和熊媛师门的底细。
“这男人真是粗野,媛姐幸亏没有嫁给他。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彭公真不该饶他。”听到彭磊说起那日发生的事,孜桑绞着衣角狠狠地骂。
“桑儿,算了,想想现在该怎么办。鹰考行事全凭意气,我们总不能一直防着他。”熊媛蹙着双眉轻叹。原来鹰考从耒阳刹羽归去之后,确是回了师门,缠了熊媛三天,最后偷了师父的龙泉宝剑离家出走了。
“怕个鸟!媛姑娘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师兄?他想干什么?如果再来找我决斗,我绝对不会让他离开。NND,老子还真是不怕他。桑儿,你是不是真的要陪媛妹妹一起嫁人?”
“啊?这个死白露,答应保密的呢!”身份暴光,熊媛顿时慌乱起来。
“保什么密?我想通了,既然答应了熊伯,那就要勇敢地承担责任。不过你们也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大美女竟然嫁不掉。今天来了就好,让我来伺候你们洗个热水澡,然后乖乖地做我的新娘,省得被别人惦记。”
“不!我还没准备好呢!”熊媛怆惶而逃,孜桑反应迟了点,结果被鸟人舔了满脸的口水,胸脯也差一点被挤出水来。
从熊媛那里得来的消息,她的神仙师父确实来自另一个世界,不过让彭磊失望的是,那位叫张霖的老先生和鸟人的际遇差不多,也是遭人暗算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孜家姐妹虽然口口声声把自己算成了彭磊的女人,但是这最后的一步还是放不开,结果彭磊同学也没能如愿,只是爪子和嘴巴占了一些便宜。对女人来说,这点便宜和献身也没什么不同了,所以熊媛还稍好点,孜桑是恨不得粘在男人身上,连走路都不肯自己动步了。
第三十一章 各显神通
长假在惬意、温馨中迅速过去。这些天四处遣人侦察鹰考的踪迹,然而那家伙就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似的,再也没人见过。看来他对自己的武技失去了信心,一定是找深山老林面壁去了。
满月过后,彭磊就迫不及待地挥兵南进--时不待人,再过两个月就该春种了。
…………
丰伯这些天一直是坐卧不安,葛成的计谋只是有用了一小段时间,就被鸟人彭磊识破玄机,反而害得族内人心慌慌。本来只是防着熊伯,现在还带着鸟人彭磊。丰族的村庄都是开放式的,根本无险可守;一般的大村都不足千人,也根本不能和熊族的猎人比强悍,想不到熊伯的麾下还有一个鬼脸苗石。
铜鼎里的水早就沸腾了,凝结的鸡血在水中浮沉,水汽袅袅,在炉火的映照下,不停地变幻着形状和颜色。两片龟甲在手里反复地翻转,不时地还要在火光中比照。
终于,丰伯放下手中的龟甲,一个壮汉迫不及待地问:“父亲,神示我们该怎么做?”问话的是丰伯的三儿子丰藜。
“唉!”丰伯一声轻叹,“阳浊阴晦,混沌难料。”
“都是葛成那小儿,害得我们失地损人。他们竹山族却龟缩一隅,不损一点点皮毛。”
“三哥错了。”象乙淡淡地接口道,“有熊族人多地寡,熊伯早有南下之心。今鸟人起事,鱼凫合一,竹山实在是不堪一击。吾若不助他,鱼凫之族又是一个有熊族也,吾族迟早是腹背受放。所未料及的是,熊伯竟然早就准备好了,抢先我们动了手。我派人探过,他们在月牙湖和抢占我们的土地上垒土为城。这大城墙坚沟深,根本没法攻取。”
“那便如何是好?这葛成现在怎么又缺少计谋了?他们竹山也有数千之众,和鸟村只隔一道浅浅的溪水,他竟然不敢进一步,真是太没用了!”
“这倒也是!不过早先葛成是顾忌着鱼族,又怕鸟人漏网,所以隐忍不发,以图一袭得手。后来鸟人发难,鱼族事败,鸟村也毁林筑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上次熊汗和我说过,鸟族的勇士人人都有百夫莫敌之勇。那日在小道上,鸟人以区区十人之数,竟屠戳我近百人,枭勇之极,难怪葛成要胆寒。”
“那如今该怎么办?熊伯蚕食我地,步步为城,难道我们竟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是!”象乙笑道,“我族粮仓盈实,即便是一年不耕,存粮也能让百姓免受饥饿。熊伯和鸟人可不一样,若是一年没有收获,他们的族人会饿死小半。乙和葛成商量过办法。为今之计,我们只要学他,于关隘之地筑城抗击,再遣人马骚拢有熊族,使他们不敢离开坚城。熊伯能有多少人?能筑多少城?春暖之日,北方战事重开,熊伯就首尾不能相顾了。”
“好,还是五弟聪明!我这就去调集人手。月牙湖附近的茅岗,红土坡东三十里的半坡,就这两个地方。”丰藜倒不算太笨,立马兴奋起来。
“嗯,鸟人身世可疑,有人说是天降的魔星,我看很有可能。葛成极有知慧,幼年时曾遇神人教授阳阳盈亏之道,所以能不惧鸟人。现在他正刻木造舟,只要鱼族和鸟族不能自如地在凫水上往来,用不了多少天,他们两族就会自己溃散。”象乙在兄弟中拥有很高的威性,丰伯老头这点本事非常了得,一大群儿子竟然没人争权夺利。
这是彭磊攻下耒阳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在丰伯父子间发生的谈话。因此,彭磊在耒阳大兴土木的时候,丰伯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同时葛成也在加紧建造舟筏,偶尔也会载着弓箭手,在凫水上射杀鱼凫两族内捕鱼人。
…………
雪如同风中的精灵,轻妙漫舞,在虚空中盘旋、吟唱,刚刚隐去,又辗转飘来。
竹山族靠近凫水的岸边,一个一丈多高的土台上,葛成瘦小的身影已经站了好久了。雪中的凫水,波涛茫茫,那是一个混沌的世界。虽然目不能及三丈之外,但是葛成却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已经沉迷。雪已经在葛成身上堆积了薄薄的一层,凫水上还是空茫茫的,连平日里常见的鸟雀都没了踪影。葛成的掌心有片薄薄的龟甲,被他双手不停地擦揉,姜黄的龟甲变得近乎透明。
雪花还在一朵朵地飘下,不断地落到葛成掌中那片龟甲上,然后融成一滴滴晶莹的水。葛成默默地数着,然后再搓揉这片龟甲,再等着雪花化成水滴。终于,脸上落出一抹惊喜。
“竹山公,熊伯已向丰伯动手,丰族失地流血,不堪熊伯之一击。鸟村弹丸小的地方,我族数千之众,难道真怕了鸟人?我族若是趁机而动,鸟人势急,熊伯或许会派人来守鸟村,也能让丰伯稍事喘息。”葛成开始研究他的乌龟壳的时候,一位身材比葛成略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