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稍作休息后,我们一起冲浪,拾贝,小蕾更象放飞的小鸟,在海滩上赤着脚跑来跑去,穿着泳衣的她身材玲珑凸现,全身透露出一股待放的青春的活力,吸引不少游人贪婪的目光。做护士的压抑此时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释放,她能不开心吗?看着天真的小蕾,我用手臂推了推看得差点流口水的李峰,有点邀功似地说:
“我功成身退了,下面全看你的了。师父领入门,修行在个人。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对她好,我已认定她做我的妹妹了,如果你欺骗她或对她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一定。” 李峰感激涕零,朝小蕾那边走去。
可才一会,李峰就沮丧地走回来。
“怎么啦,穿帮了?”我着急地问。
“没有。她说要过来和你放风筝。”
话音未落,就见小蕾一阵风似的拿着一个蝴蝶风筝走过来兴奋地说:
“雨轩,我们一起放风筝好吗?”
没办法,带了她出来,总不能让她扫兴吧。为了让李峰有机会与小蕾沟通,我提议来个放风筝比赛。于是,我说:
“小蕾,你和李医生一组,我和小张一组。”
“不,我要和你一组。”小蕾有些任性地说。
“为什么偏要和我一组?”我坚持说。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组?我们是一个科,配合默契,你们说是不是?”小蕾得意地转身李峰问。
没办法,我向李峰做了个鬼脸,表示我已尽力了。李峰也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第六章 媒人计划(2)
“你拿绳子跑,我放起风筝,我叫一二三你就跑。”小蕾得意地说。
“你跑,我放。”我特别喜欢从背后看她匀称的身材,尤其是包裹在游泳衣下丰满而不臃肿的臀部优美曲线。
“不,你牵着线,我喜欢被你牵着的感觉。”小蕾满脸幸福地说。
一阵幸福感顿时涌向我脑海,但恐惧同时也跟随而来。这么*地表白,傻子都明白怎么回事。
我不好再坚持,如果我再坚持的话,不知这小姑娘又会说出什么让大家难堪和脸红的话来,我只好顺从她。
风筝终于飞上天了,似乎同时,李峰他们的风筝也飞得与我们的一样高,两只蝴蝶风筝在空中,很容易让人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
“唉,雨轩,你说风筝在空中被人牵着的感觉怎样?”
“风筝没有生命,它不会有任何感觉。”我敷衍说。
“你错了,我妈妈说,任何东西都是有生命。布娃和玩具都有生命,你对它好,它会感受得到的,风筝也一样。我想,它一定很踏实,很幸福。”说完,小蕾闭着眼睛陶醉着。
“如果有感觉,那也要看给什么人牵着了,如果被我这种人牵着只会感到古板、禁固、没情趣。” 我趁机贬低自已。
“你又不是风筝,你怎知道她的心事?”
小蕾避开我的暗示。
我无言,只能静静地看着在空中恣意放飞的风筝,突然,我象悟出什么似的。
“小蕾,风筝和人,永远只能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如果一定要在一起,那风筝唯有选择不飞了。风筝不飞就不美丽了,你想它不飞吗?”
我一语双关地说。
小蕾沉默了。
“今日的执著,会造成明日的后悔。”我怕小蕾没领会,又补充了一下。
突然,她掰开我拉着风筝的绳子的手,一松,风筝立刻飘飘摇摇地坠落在海面上。一瞬间便被海水吞没了。小蕾叹了口气站起来说:
“你看,如果没有你的手牵着,风筝多悲壮!就是美,也只美给牵着它的人看的。即使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起码还有一脉线索相连。虽然无法走近,可是更加不想远离。”
完了,再清楚不过了,这场爱情阻击战应该以我惨败告终,想不到,看起来直率的小蕾竟然也这么冰雪聪明,不着痕迹地将了我一军,我的媒人计划彻底失败。李峰也无精打彩地在旁边陪着过了一天,这让我多多少少生出辜负了他那一顿饭和那个关于女人那方面欲望秘密的不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漏诊风波(1)
那一晚,我很晚才睡着,我担心小蕾发觉我想撮和李峰和她,她会很伤心。我也不知道李峰又会有什么想法,他心情怎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李峰的床板也吱吱地响了一晚。
第二天上班时见小蕾还是那么细声细气地对病人,工作解释还是那么耐心。一点也看不出情绪有什么不同。做护士的就得这样,即使你工作之外受到什么打击,感情受到什么样的折磨,面对着病人,你必须得平静下来,用微笑去面对病人及他人的家属,这已不仅仅是职业的修养,也是保证不出差错和不被病人投诉的一个基本要求。
因为,在医院里,不只有地狱,同时也有天堂,既然有天堂,那肯定就有上帝,不过医院里的上帝却是让医务人员战战兢兢的病人。病人不是机器,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医生也不是工匠,修理机器允许一两次的失误。而人体绝对不允许出半次失误。绝对不行!损坏机器不会被客人揍,不会会丢饭碗,不会会因此而坐牢。但是医务人员却随时都会有这样的危机!那怎办?也许只能像小蕾一样,内心受感情的煎熬,表面也要堆起笑脸工作了。
我敢肯定小蕾心里一定是七上八落。她肯定要找我单独谈一次,我象等待判决一样等着那一天。
庄大富的伤口还在流脓,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庄大富也逐渐失去了耐性。
我觉得纳闷,照道理,切开引流了,凭他这个体魄,应该能愈合呀,该不会是糖尿病吧?我不敢想,如果真的如我担心的那样,那麻烦可就大了。
可入院手术前我明明很详细地询问过病史,既往并没有糖尿病病史呀。空腹血糖、尿糖也正常,照理可能性不大,可这伤口又怎么解释?
我把我的担心告诉江枫。江枫也一下子醒悟过来。
“极有可能!有可能是手术或药物诱发的,赶快做个糖耐量试验,同时,立即停掉输液中的葡萄糖。”
“要不要向罗主任汇报?”
我小心翼翼地问。
江枫沉默了一下。
“我看暂时不要了,等报告出来再说吧。”
“可怎样向病人解释?”
“照实说。我来和他解释吧。”江枫就是江枫,从来不推卸责任,这一点也是他比罗主任好的地方。
事情果然如我担心的一样,庄大富的糖耐量试验呈强阳性,现在复查的血糖也高于正常。
真的是糖尿病,怪不得伤口好不了。
很多时候疾病真的不是按照教科书上生病的,病来如山倒,说有就有,不用和你商量。
当我把结果告诉庄大富的时候,他显得很激动:“你们怎么搞的!怎么突然又给我传染了个糖尿病,我最讨厌吃糖!”
我哭笑不得,但还是忍着笑。
第七章 漏诊风波(2)
“糖尿病是不会传染的。也不是吃糖就会有的。这也是你伤口久久不愈合的原因。只要控制好血糖,伤口很快就好了。”
“好,好!好什么!这话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好了吗?”庄大富可是什么也听不进了,一改以前客客气气的礼貌。
这我理解。即使庄大富再吵再闹,甚至闹到院部,那也是他的权利,他是病人,当然可以有这个有理或无理的吵闹。何况,住这么长时间了却连个伤口感染都拖这么久,换成是谁都会有意见了。
“江枫,24床怎么了?”护长何青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着急。
“现在查出有糖尿病了,控制好血糖应该很快好起来。”江枫也为这事烦透了。
“要是病人吵起来去告状,说我们漏诊和误治怎么办?”护长又怜又爱地挨近了江枫轻声说。
“毕竟我们用糖盐配药这么久了,那可是禁忌的呀!”
“那也没办法,不过,我相信庄大富要的只是想快点出院,应该不会有事的,除非……”江枫警觉地停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搅和。”
“什么?不会吧。不过也很难说,上次骨科截肢的病人不是有人暗中告诉报社曝光后越搞越大吗?”
护长这回真的替江枫担心了。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江枫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明天周五罗主任查房时不知又会说些什么了?”
周五对我们这些住院医师来说是最诚惶诚恐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主任大查房,每一个管床的住院医师和责任护士,都得战战兢兢地口报病史,分析病情,聆听教诲,接受批评。而对主任来讲,这一天又是一周之中最风光的事。不但可以大展主任的威严和地位的尊严,同时更是赢得病人攀附的好机会。
很多病人一开始以为管床医生就是他的主刀医生,所以只对管床的医生或上级医师客气,一旦主任查完房后病人见下面的医生都唯唯诺诺,再傻的病人也会明白:哦!原来这里是主任说了算,要想省点钱,治好病,还是要找主任的。
往往这一天,主任的体力最好,每一个病例都在床边高谈阔论一番,而不管下面的医生护士是否腿都站软了。
“这个病人谁管床的?”
查到24床时,罗主任突然问。
“是我。”
我急忙拿出病历交给主任,口述病史。
罗主任看了看病历,眉头皱一皱,然后当着庄大富的面说:“这个病例手术前怎么不做相关的糖尿病检查?”
“这……常规检查都做了,病史也问了,可是没发现什么?” 我有点恐慌地说。
“手术前怎么不组织讨论?”罗主任继续问。
“罗主任,待会查房完了我们回办公室讨论好不好,当着病人的面讨论恐怕不妥。”护长附在他耳边轻声说。
罗主任脸色阴沉下来。很快,也不作声了。
第七章 漏诊风波(3)
查完房,罗主任显然还有气,坐在可以旋转的座椅上,头歪向一边,他慢条斯理地说:
“今天,我们重点讨论一下24床,病人出现这么大的事,我这做主任的怎么是最后一个知道?”
“罗主任,对不起。前两天我们发现问题就立刻做了糖耐量的检查,结果也是昨天下午才到,本想等资料齐全了,检查报告出来了,再向您汇报,组织一下全科讨论的。”
江枫主动说。
“这病人手术前应该完善检查嘛。这种体形的病人患糖尿病机会很大,作为医生应该有这种常识。”罗主任话里带刺地说。
这就是常识?我有点不屑,照理说象他这个瘦体形的人患肝癌的是不是机会也大?我心里滴咕着,但不敢说出来。
“术前病史已很详细,他本人没有糖尿病病史及症状,家族中也没同类病人。况且术前我们也作了尿糖,空腹血糖检查都没异常。糖耐量检查是非常规检查项目,除非之前的资料显示可疑。至于为什么术后会查出,这就是我想请主任讨论一下的问题。目前这病人血糖已控制正常,应该不会大碍。”
江枫很有条理地分析。
罗刚的脸灰青灰青的。
“病人没意见就好,就怕吵到上面去,到时就麻烦了。散会吧。”言辞中竟有点看热闹的成分。
“但愿吧。” 我内心乞求千万不要出事。
“放心,一定会没事的。”小蕾拉着我的手臂心痛地安慰我。
“谢谢!现在血糖控制了,伤口也会很快好的。”我很感激她的细心。
“需要我们护士做什么吗?江医生。”护长还是不放心江枫,眼神深情款款。
“护理上多做点解释工作,多看一下病人。”江枫不以为然。
“夏医生,你受委屈了,走,我请你吃饭去。”
下午下班的时候,江枫脱掉工衣走过对我说。
“行,有点郁闷,喝点酒去。”我认为很有必要去发泄一下,要不,真的闷出病来。
当我和江枫经过护长办公室的时候,见门敞开着,护长身穿便装正坐着发呆,眼神有点迷茫。
护士长30出头,鹅蛋脸,面部丰润,五官比例恰到好处,有种令人向往和遐想的成熟美。用科室姑娘们嘴里常说的:“阿长雍容华贵,风韵犹存。”平常人缘也特好,没有其他科的护士长的那种泼辣,颐指气使的风格。不过我总觉得她性格中似乎多了点善感。上次她的那首《痴心绝对》,如果单纯听,不看人,还以为是哪个怀春少女的低诉浅唱呢!
第八章 怨妇的眼泪(1)
“咦?下班了还不走?”江枫随口礼节性打招呼。
“回去也是一个人,忙了一天,难得静一下,回去又不属于自己的了,上班不属于自己,趁着这会儿苟且残喘一口气。”
家似乎对何青没有吸引力。
“也是的,最好的心情就是宁静。”
“不过李胜主任不在家吗?”
李胜是何青的丈夫,似乎全科的人都知道。何青的丈夫是在市委办公室任秘书长的,权力不少,应酬更多。
“他呀,不是这个酒会就是那个饭局,一年在家的时间还不超过十天,也不知道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重要的人,那么重要的饭局。”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我一想子想起,用这句话形容何青现在的样子可能最合适不过了。
何青神情有点哀怨。
“怎么突然这么感慨了?象个怨妇似的。”江枫问。
何青没有正面回答。
“本来就是怨妇。” 何青很哀怨地说。
“我们正想去吃饭呢,走,一起吧!”江枫很豪爽地说。
“你不用陪人吗?”何青试探地问。
“陪谁?你知道的,丽芳她应酬多得很。”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我说的是你那些纷丝女朋友。”
“我没有固定的女朋友的。”江枫掩饰着,装出以前那种*。
“江枫,身在福中不知福。很多人对你很好的。”
“包括你?”
“我对你不好吗?我们同事多少年了,在科里我唠叨过很多人,但有唠叨过你吗?”护长说的确是实话。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先吃饭吧!”江枫怕说下去,何青会揪住不放。
就在此时,江枫的电话响了。
“对不起,我先听一下电话。”江枫很有风度地走到一边听电话去。
过了一会,他回来,神色有点不自然,满脸歉意地说:
“不好意思,刚接到丁萍的电话,她那边有点急事,必须要现在处理。看来不能陪你们吃饭了。这样吧,夏医生,你先和护士长去,我办完事就赶过来。真对不起,说好请你吃饭的。”
“行了,先忙你的事吧。看你急的,你就不要来了,我和夏医生今天要好好地吃一顿,不过,费用算你的。”
“荣幸之极!回来找我报销。”还没说完,江枫就拿急忙忙跑了。
我和护士长来到波尔多西餐厅。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怨妇的眼泪(2)
“听说我们医院的大美女丁萍和江枫是同班同学,是不是?”要了一壶铁观音后,何青便迫不及待地问我。那语气中充满妒忌。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刚才为什么不问江老师?”可能是江枫的缘故,何青对我一直非常友好,不只是友好,简直和大姐没什么区别。我心里也挺敬佩和敬重她,我们平时除了工作上,说话都很随便。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