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腭蚁如此凶悍,老瓦利德连声叫苦,这是只感觉到地底一股大力涌来,水势急剧上升,彻底淹没了蚂蚁洞和蚂蚁大军,喷泉的水温越来越高,浑身像是置身在火炉里一样,老瓦利德心中叹道自己就要葬身此处。泉水的温度越来越高,再继续下去就有被活活煮熟的可能。浑身受伤的老瓦利德根本无法动荡,摔下来后断了两根肋骨,接着又被大腭蚁咬伤,伤口麻痒难当,现在只有等死的份儿。慢慢地,硫磺泉没过了老瓦利德的头顶。
水面越升越高,最后被顶上的墙壁牢牢地当住,像是瓦罐里装满了水却无法排泄,空气越来越少。老瓦利德只能拼死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在水中使出闭气术来。大腭蚁的黑色尸体在水中漂浮着,形成一种恐怖的场景。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瓦利德实在是憋不住了,一张嘴就吸了一口水和数只大腭蚁尸体,四肢乱蹬眼看命在顷刻。
突然,一股更加有力的水流从地底涌起,老瓦利德听到了石壁破裂和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觉得自己一下被抛了起来,然后老瓦利德看见了一片耀眼的白光,接着又陷入了黑暗,老瓦利德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瓦利德才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山谷里的沙丘上,原来刚才硫磺泉冲破石壁寻路而出,老瓦利德像炮弹一样被高高抛出来,侥幸地落在松软的沙丘上活了下来。那颗用生命换来的灰珠一直在手里紧紧地攥着,金法杖也安静地躺在大袍里。捡回一条命老瓦利德连称万幸,把家族传下来的规定早就抛在了九霄云外。
死里逃生的老瓦利德在山谷里躺了几天后,才一瘸一拐地返回家乡。把法杖卖了赚了不少钱财,但是那颗不起眼的灰珠,一时搞不清来历也舍不得扔掉,就一直搁在了家中。
没想到这以后,老瓦利德很快就衰老下来,十年后老瓦利德四十岁正值壮年,但却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双目逐渐失明、牙龈破裂皮肤变硬,过不了多久就浑身溃烂而死。家里人都称他是得到了法老的诅咒,但没想到这个诅咒像瘟疫一样在家族蔓延,从那时起,瓦利德家族就遭到了大难,家族里的人平均寿命不足五十岁,生命周期突然缩短,所有人最后都变得和老瓦利德一模一样,迅速衰老,然后在痛苦和折磨中悲惨死去。瓦利德家族只有举家北迁,为了寻找解咒方法散尽家财,只能住在廉价的开罗死人城里,瓦利德家族的人丁越来越少,迟早有一天会像沙漠的雨水流得一滴不剩。像光良和踢踢刚刚见到了三位黑袍女人,不到五十岁就变成了这种恐怖模样。而瓦利德才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却像发黄的树叶一样弱不禁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1)第十一章:法老的诅咒
第六章:
故事讲到这里,盗墓世家的传人停住了话语,呆滞的双目凝视着生机勃勃的绿色葡萄藤,看着最顶上那一茁新生的嫩芽,脸上流露出渴望的神色,绿叶的生命周而复始年复一年。明年的春天,葡萄藤会长得更绿更高,但明年的春天还会属于他吗?
蓦地,浊黄色的老泪从瓦利德布满皱纹的脸上滚滚而下。在他的面前,是惊讶地嘴巴张成“O”形的两位中国年轻人,我们的光良和赵踢踢,踢踢手心里更是攥满了汗水。
听完了这个传奇惊险的故事,半晌之后两人才回过神来。光良迟疑地问赵踢踢,“踢踢,有法老的诅咒吗?我们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们能帮他们吗?”光良的脑子里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
赵踢踢轻轻地喝了一口清水,面色平静下来,像是一叶轻舟刚刚从惊涛骇浪中冲出,到达风平浪静的彼岸。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光良的问题,慢慢地说:“传说中的法老诅咒莫过于来自图坦卡蒙墓的了,当年出钱挖掘图坦卡蒙幕的卡纳冯爵士最早死去,仅仅是因为被蚊子咬了一口而感染上了急性肺炎。
另外考察队里的考古学家莫瑟,他正是推倒墓内一堵墙壁,从而找到了图坦卡蒙木乃伊的人,但不久他就患了一种神经错乱的怪病,痛苦地死去。参加考察队的卡纳冯爵士的兄弟赫伯乌,不久死于腹膜炎。协助卡特编制坟墓物目录的理查德·贝特尔,于1929年自杀。次年二月;他的父亲威斯伯里勋爵也在伦敦跳楼身亡, 据说他的卧室里摆放了一只从图坦卡蒙墓中取出的花瓶。
埃及开罗博物馆馆长米盖尔—梅赫莱尔负责指挥工人从图坦卡蒙墓中运出文物,他根本不信“法老的咒语”, 曾对周围的人说:";我这一生与埃及古墓和木乃伊打过多次交道,我不是还好好的吗?";这话说出还不到四个星期,梅赫莱尔就突然去世,时年52岁。据医生诊断,他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到1930年底,在参与挖掘图坦卡蒙陵墓的人员中,已有12个人离奇地暴死。法老咒语显灵之说,从此不胫而走。发现图坦卡蒙墓的霍华德—卡特,自以为侥幸躲过了劫难,过着隐居的日子,不料也在1939年3月无疾而终。直到1966年,法国邀请埃及将图坦卡蒙陵墓中的珍宝运往巴黎参加展览,此举已得到埃及政府同意。主管文物的穆罕默德·亚伯拉罕夜里忽作一梦:如果他批准这批文物运出埃及,他将有不测的灾难。于是他再三向上级劝阻,但力争无效,只好违心地签署同意。他离开会场后就被汽车撞倒;两天后去世。
但是在六十年代,人类用日益发展的科学手段最终揭开了“法老的诅咒”面纱。1963年,开罗大学医学教授伊泽廷塔谊发表文章说,根据他为许多考古学家做的体验,这些人均带有一种能引起呼吸道发炎的病毒。他认为进入法老墓穴的人正是感染了这种病毒,引起肺炎而死的。
1983年,法国女医生菲利浦提出了一层更新的见解。她认为致命的不是病毒而是霉菌,由于法老陪葬物中有众多食品,日久腐败;在墓穴形成众多的霉菌微尘。一开始空气不流通,进入墓穴者不可避免地要吸入这种微尘,从而肺部感染,痛苦地死去。现在这种理论得到了学术界广泛的支持,“法老的诅咒”之谜也被正式揭开了。”
条理清晰地说完之后,踢踢如释重负地向光良摆摆手,“这可是原原本本的历史,没什么山精鬼怪的怪诞故事哦。”
瓦利德耐心地说:“姑娘的确是非常有见解,但是我们家族发生的事确实是非常奇特,所有人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瓦利德接着讲述了他们家族的故事,后来他的父亲在一个偶然的场合,邂逅了位云游天下的拜火教僧侣,知道他们家族的悲剧后,僧侣为他点出了迷津,说是灰色魔珠名叫“亡灵珠”,属于几千年前的一位法老,可能是法老把亡灵珠送给了宠爱的嫔妃。如果把这颗灰色的亡灵珠送还到法老的陵墓中物归原主,他们家族就能躲过灭族的惨祸。但埃及上下100万平方公里,到底是哪一个法老,确定起来就已经难上加难了,更别说找到他的陵墓。为了找这个法老的陵墓,我的父亲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最后,他终于找到了。”
光良和踢踢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但仅仅持续了两秒钟,心里均想:“原来在给我们讲一个大团圆的故事。”。
“但在我父亲去世之前,他也没有打开这座陵墓”,瓦利德悲痛地垂下了头。 。。
(1)第十二章:神奇的蓝钥匙
瓦利德解释说:“因为这座陵墓的大门重达千斤外力无法开启,而且四周都是坚硬的花岗岩石,只有这个大门是唯一的入口。”
光良和赵踢踢面面相觑,踢踢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瓦利德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认为我们可以帮你打开这座陵墓?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
光良也是面带苦笑:“老先生,谢谢你这顿丰盛的午餐,但我们对付这块大石头,更是没有办法了?”
瓦利德僵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像是千年的冰山正在水底悄悄地融化,他坚定地说,“但我敢肯定,姑娘就是打开这座大门的钥匙。”
接着瓦利德讲出了这样一番话,原来在千斤门上刻有密密麻麻的远古时期的咒语,无人识得。瓦利德家族把石门上的一部分咒语符号拓了下来,刻在了一口铁箱子上,故意摆在罕哈利利的店铺里,希望有朝一日能遇到破解咒语的高人,来解救家族的苦难。这一天终于来了,不过破解者却是一位来自东方的妙龄少女。
踢踢无比惊愕,实在不相信这是个巧合,她在葡萄藤下慢慢地踱着步,似乎在进行着生死抉择。突然,她看了一眼光良,轻轻地问:“我们一起去吧?”光良本来也是有几分犹豫,一是对于瓦利德家族根本不了解,全凭他的一面之词;二来埃及之行的目的并不是去钻古墓。但看见踢踢的眼神里流露出恳求的神色,光良嘴巴里怎么也蹦不出也拒绝两字,于是咬了咬牙,心里一横点了点头,“小丫头都不怕,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光良心里想。
看见光良同意后,赵踢踢脸上现出一丝欣慰的神色,对瓦利德说:“这个忙我可以帮,我倒是知道咒语的意义,但是我其他方面就一无所知,我答应你去看看,但是我不能保证能不能打开大门哦。”
接着踢踢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另外,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陵墓里的一切古物都属于埃及政府所有,你们不能拿走一件东西,否则你们家族的诅咒永远不会解除。”
瓦利德早就等着这句话,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我们家族早就不盗墓了,开始作正经生意。这么多年就碰到了姑娘这一个高人,无论如何这次都要试一试,结果如何,那都是安拉的安排了。人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啊。”
看见踢踢频频点头,光良有点着急。考古系高材生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焦虑,“他是有求于我们,肯定会老老实实遵守我提出的条件,这一点我有把握。”
接着踢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刚才瓦利德讲得事情倒也不是杜撰,非洲黑刺大腭蚁大如拇指,通常生活在中北非,每隔两三年有一次集团性大爆发,在二战时期,蚂蚁军团就在北非吞噬了‘沙漠之狐’隆美尔的一支1800人的部队。墙上突然出现壁画这也能解释得通,我们的老祖宗不就是发明了一些隐形字画吗,只要泼上少许清水就可以现出庐山真面目。其实是画笔的颜料蘸了硫酸铜之类的特殊化学物质,因为水分的作用,墙壁空隙折射了光源,因此这幅深埋地底,像谜一样的画得以重见天日。”
光良坚定地说:“去可以,但我们绝不会去盗墓。”
“不是去盗墓,而是去送礼啊,去送走这颗灾星,这也不违反国家法律啊,向安拉保证,盗墓的事,我们家族早就洗手不干了。”瓦利德捶胸顿足地说,看起来确实是肺腑之词。
光良想想也是,这样两人的埃及行程,不得不增加了一次古墓游了。
这时,一直在旁倾听的萨里给光良和踢踢端上了两杯埃及人爱喝的红茶,加入少许白糖,然后再用汤匙慢慢和匀,最后放上两片薄薄的柠檬,两人品尝了一下,顿觉清香四溢沁人心脾。看着天真活泼的萨里,突然光良在脑海中闪现出萨里快速衰老的样子,不由得不寒而栗,这杯红茶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最后大家约定第二天日落时分造访古墓。两人告辞时,瓦利德特地告诉两人随时去罕哈利利拿那口箱子,光良和踢踢相视而笑。
箱子就是瓦利德布下的香饵,今天一下就钓上了两条大鱼。
在回去的路上,放心不下的光良憋不住问踢踢有多大把握,年轻的考古学家笑嘻嘻地说,“我已经找到治他们家族怪病的方法了,不过嘛,留个悬念,暂时对你保密,好吗?”光良气得直翻白眼,心里想,“好啊,还跟我卖关子,到时就看你这个考古学家的本事了。”
回到酒店后,踢踢在邮箱里看到了爸爸发的两封电子邮件,一封是五天前的,说自己已经平安到达巴黎,并且和让埃尔教授约好了会晤时间。另外还替踢踢拜祭了埃及学之父商博良的坟墓,毕竟老商是埃及学这一行的祖师爷,踢踢毕业后就要正式入这行了,拜师礼不能忘。
第二封邮件是昨天发的,赵教授告诉踢踢,在他和让埃尔交流完之后,有了重大发现,等他到了开罗在再和踢踢详谈。赵教授特别提到如果在开罗碰到麻烦的话,可以去找他的老同学穆纳法格,穆纳法格博士是开罗博物馆馆长,也是他在哈佛大学读时的同窗好友。邮件最后面还PS了穆纳法格博士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读完信后,踢踢对父亲的思念之情更深了,脑海里浮现出父亲头发花白,带着黑边眼镜的样子,“爸爸,你快点来吧,我还有好多好多的问题要问你,这里很多人都需要你的帮助。”
思念是一种美丽的传染病,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光良抚摸着温暖的红色裙边在喃喃自语,感叹天地万物造化弄人,逝者随风而去,生者却仍要独自前行。
第二天日落时分,瓦利德父子、光良和踢踢四人先乘车后骑骆驼进入了吉萨省的大沙漠,四匹老骆驼岁数都不小,被踢踢戏称是“老驼识途”,踢踢从小就喜欢动物,不一会儿就和老骆驼熟悉起来。
远处三座巍峨的大金字塔矗立在天际,锋利的尖端就像要刺破蓝天,天空中灿烂的火烧云缓缓飘过,最后一抹夕阳钻了出来,毫不吝啬地照射在金字塔的塔顶,世界第一大奇迹沐浴在金黄色的光辉下,沉默而忠实地守卫着这座亡者之城。
四人被这庄严肃穆的壮丽景色震撼了,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光良打破了沉默,笨笨地说:“夕阳下的金字塔真是壮观,真是无与伦比的美丽,从来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走近金字塔。”踢踢点点头,突然生出一番豪情,“光良,一般伟大的英雄是怎么说的?对,无限风光在险峰,只有像我们这些盗墓者才能体会到这种最刺激的美丽,真是月黑风高夜,盗墓放火天。”
瓦利德听出了弦外之音,赶紧打住踢踢的话语,“我们真不是来盗墓?这里可是圣地,来看金字塔的人有千千万万,但是金字塔里面的秘密又何止千万,它们就是埃及的国宝啊。”
踢踢慢慢地说:“光良,你看这三座金字塔的位置有什么玄妙吗?”光良听后一片茫然,找不到任何头绪。
踢踢微笑着拍了拍老骆驼的驼峰,“我爸爸说,古埃及神话中的冥界之神奥西里斯死后化成了猎户座,而这三座金字塔的排列正好是猎户座腰带三颗星的位置。另外呢,你不觉得金字塔是块土丘吗?其实,金字塔模仿太古神丘建造的,太古神丘被古埃及人认为是世界第一束阳光照射到的地方,第一位神诞生的地方,法老希望像太阳神一样进入来世的世界。”
暮色渐浓,瓦利德赶紧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天就要黑了,我们还是赶紧干正事吧。“接着盗墓世家的传人拿出四张纸莎草纸,上面有每个人的画像,只见瓦利德跪下祈祷念念有词,然后把纸浸在碗中让众人分别喝掉,看见光良和踢踢有点迟疑,瓦利德先带头把自己那碗喝了,“这是我们祖传的魔法水,喝了能对法蛇咬。”两人硬着头皮把水喝掉,只觉得胃里泛起一股草纸的怪味,心里都想,“这是什么奇怪的风俗,回去一定要吃两片痢特灵了。”
接着萨里从行李中把大家的装备拿了出来,防毒面具、强光手电筒、军用绳索和瑞士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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