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悲哀的序曲
秋岚在旅游者三号上面一口气住了一个星期，将里面所有的景观都看了个够。
由于整天有生性活泼犹如罗卡的风原在身边相陪，而且王师父秘密教授的呼吸发又相当有效，秋岚已经一改初到旅游者三号时候的颓废，重新焕发了精神。不过，这也意味着他要离开王师父和风原了。
风原真的很不舍得这位大哥哥，他整天梦想着要去当战机机师，秋岚恰恰就是他所崇拜的偶像，风原恨不得立刻就去报考空军学校，只不过他还差一年才到达二十岁的机师报考年龄而已。
秋岚离开这一天，王师父和风原来到太空港码头送行，风原显得依依不舍，两眼甚至还有点红了起来，而王师父到底活了一把年纪，这样的分别情景见得太多，也没有怎么的伤感，只是暗地里叮嘱秋岚要继续练习那种呼吸方法，回去之后要好好保重而已。
飞往马洛卡星系的飞船很快就要启航了，秋岚正想最后告别两师徒，突然间，太空港里面响起了长长的警报声！包括秋岚三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那些住在旅游者三号里面的人，他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听过这种警报了！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太空港里面响起了播音员的声音，“太空城受到不明来历的袭击！太空港将于四十秒后关闭，穹顶将于一分二十秒之后关闭！”
“这是怎么回事？”秋岚向王师父问道。
王师父眉头紧皱，抬头望着正上方，只见由超高强度的合金炼制的太空城巨型穹顶正慢慢地从圆环外侧向内合拢。
“情况看来很严重！只有战争时期，穹顶才会合拢！”王师父说道。
“这怎么可能？现在不是和平时期吗？”秋岚问。
王师父摇了摇头，虽然这里是灰色地带，但是毕竟是新联盟的势力范围，难道太阳联邦的战机会飞越差不多零点七光年的距离前来袭击？
“跟我到守卫基地去！”王师父说完，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起来，他虽然年纪老迈而且还失去了一只手，但是论奔跑速度却丝毫不弱于一个年轻人。秋岚和风原只有在后面紧跟着。
守卫基地就位于太空港的另一边，距离民用飞船的码头也不是太远，三个人很快就来到了。
旅游者三号的守卫基地比一般太空城的守卫基地都要来得大，可能是为了适应“灰色地带”的要求吧。守卫着基地出入大门的士兵并没有阻拦三人走进去，反而还很恭敬地向王师父敬了一个礼。
王师父也没有时间还礼了，一边跑一边问：“你们的指挥官在什么地方？”
“他在防务控制中心！”
防务控制中心是一栋相当高的建筑物，守卫基地一切的作战调度以及协调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秋岚一路上看见的都是神色紧张，行动非常匆忙的军人，Ｘ翼战机一架接一架地腾空而起。在马洛卡星系附近的各大小星球上的联盟军已经陆续换上了ＸＲ１机械战机，可能是这里属于偏远地区的关系，武器还没有来得及更新换代。
在王师父的带领下，秋岚和风原进入了控制中心里的主控室，这里就是心脏里面的“心脏”了。半圆形的大厅里面，到处都是先进的监视仪器，当然也少不了大小各异，放着五颜六色光芒的显示屏。
身穿军装的人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紧张而忙碌地工作着，其中有一名上校军官，年约四十岁，在工作人员之间穿梭着，时不时又大声发布几条命令，看样子他就是指挥官了。
“老师！是您来了！”军官一看见王师父，顿时欢快地叫了出来，至于王师父身边的秋岚和风原他倒没有怎么理会。
“情况怎么样了？”王师父急切地问。
“我们派出了四十架战机出去，”军官指着主控室里其中一面显示屏，在上面可以看到一排红色的光点正在慢慢靠近另一排蓝色的光点，“大概三分钟之后就会接触！”
秋岚当然知道那些蓝色光点就是敌人了，他粗略数了数，只有二十架，看来守军的胜算不小。
但是王师父却一脸凝重：“是人形战机？”
军官点了点头：“根据侦察站发送回来的消息，是属于太阳联邦的改良型ＸＲ２新型机械战机，所以我派了两倍的兵力出去。”
秋岚一听说是机械战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脱口而出：“不行，我方绝对应付不了，应该派上所有的战机！起码以四敌一！”
军官望了望秋岚：“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半个学生，在马洛卡一号上驾驶战机的，曾经和人形战机交过手，你应该听听他的意见。”王师父说道。
军官摇了摇头：“我目前只剩下二十架了，本来是打算做最后的防卫的。”
秋岚的眉头时紧皱起来：“没有办法了，只能全派出去，传统的Ｘ翼战机和人形战机的作战性能相差实在太远了！”
“那好吧！”军官马上通知航空管制官，“将剩下的战机全部升空加入作战！”
与此同时，红色的光点和蓝色的光点已经交错在一起，看样子战斗已经爆发了，虽然不能看见战场的景象，但是众人的心就像亲自上了战场一般紧张。
很快就可以看见红色的光点在急剧地减少，反而蓝色的光点却损耗不大。
这时，负责带领战机出击的飞行队长传话回来：“报告！战况不妙！对方机动性和作战性能比我们强大！很多弟兄已经阵亡了！请求增援！增援……”通话中断了，屏幕上又少了一个红色的光点。
“砰！”军官恼怒地把拳头砸在一张控制台的台面上：“妈的！距离最近的增援也要三个光时才到这里！增援个屁！”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很快发出了求援的信息。
战况更加恶化了，原本出去迎战的四十架战机已经被完全消灭，而敌方仅仅损耗了六架机械战机！“把那二十架招回来！”王师父明白那二十架战机也是去送死，于是提议。
“回来！全部回来！”军官下令道，“老师，你要派他们去守卫动力系统吗？”
王师父点点头：“敌人没有派大规模登陆部队，证明他们只是想破坏太空城，所以动力系统一定会受到攻击！在增援部队到来之前，我们一定要守住引擎区！”指挥官也知道引擎动力区的重要性，所以立即发布命令，将地面力量的主力向那边调动过去。
“我订购的那架Ｒ２到货没有？”王师父突然问道。
指挥官一愣：“大前天刚到，本想完全装备好才通知您老人家的。”
“那么完全装备要多长时间？”
“……已经装备得差不多，大概还需要十分钟！”
“那马上去装备！准备出动！”
“是……是的，”军官应王师父要求又下了命令，“可是……老师，我们没有驾驶员啊……”
“有！就是他！”王师父一下子指着秋岚。
“是我？”秋岚吓了一大跳，“王老，我从来也没有驾驶过机械战机啊！”
那个军官也说道：“老师……他，他没有驾驶经验，怎么可以……”
“放心好了！”王师父道，“我已经研究了一个月的资料，现在就临时指导他一下子吧，没有其他办法了！”
巨大的黑色机体此刻就矗立在秋岚的面前，他不知道有多少次自己在梦中驾驶着它了，想不到现在居然真的有机会了！
“你上去吧！一切装备已经安装完毕，随时可以作战！”站在一旁的王师父说道。
“可是，王老……”秋岚还是有些犹豫。
王师父拍了拍秋岚的肩膀：“不用担心，我来指导你……你是一个天才，只要发挥自身的潜能……”秋岚心领神会，顺着舷梯进入了战机的驾驶室。
耳机里面很快传来了王师父的声音：“Ｒ２战机的操纵系统比起Ｒ１没有什么改变，而且为了照顾那些驾驶传统战机的飞行员，除了操纵系统不同，加上了近身肉搏武器之外，其余的都和普通的战斗机没有什么两样！”
“我明白了！”秋岚面对着熟悉的驾驶舱，信心大增，可是他刚刚扳动操纵杆让机械战机迈步向前走的时候，差点就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了。
“别急！”王师父道，“机械战机和传统的战机不同，你不能用驾驶传统战机的惯性思维来操纵它！机械战机就好像一个人一样，每个动作都要讲求平衡！”
“我明白！”秋岚努力地控制着笨重的战机，刚开始的确是难适应一些，可是渐渐地便摸出一些门路来。在另外一边，由于地面守军的顽强抵抗，前来偷袭的ＸＲ２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反而还损失了四五架。
心急如焚的指挥官跑过来看看秋岚的进度，发现他居然可以灵活操纵了，不禁大为惊愕：“老师，你真行！普通的驾驶员可是要一个星期的适应期啊，他怎么……”
王师父笑了笑：“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上天的功劳！”
秋岚很快就对机械战机的机动性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认识，毕竟他和ＸＲ１战机交过手，看见过对方是如何移动的。
这时耳边又响起了王师父的声音：“秋岚，时间不够，我不可能教你具体的机动和战术，要靠你自己去领会了！记住，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你不能想像自己是在驾驶战机，应该是自己和战机完全融合在一起，你的一举一动，就是战机的一举一动，明白吗？”
“知道了！”秋岚说完，向前一推操纵杆。战机背后喷出一道白色的光，等离子聚合发动机全功率运作，Ｒ２战机顿时腾空而起。
敌机只剩下十部了，但是旅游者三号的防御炮台几乎都被摧毁了，眼看着外部防线就要崩溃，引擎动力区即将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将那二十架战机派出去！”指挥官大叫。
那二十架已经收藏多时的战机此刻蜂拥而出，由秋岚的Ｒ２战机带头，向那十架机械战机冲过去。
虽然刚才那些ＸＲ２战机可以轻松击败比自己数量多一倍的Ｘ翼战机，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了，经过了连番战斗，许多机械战机都挂了彩，驾驶员也相当疲劳，加上出现了秋岚驾驶的Ｒ２战机，令他们的阵脚顿时大乱。
秋岚盯上了一部正和同伴在追击一架Ｘ翼战机的ＸＲ２，他对人形战机的驾驶技术到底还是初学，所以不敢贸然加速冲上去，只是悄悄地将速度提高，同时启动了安装在机体右臂之上的等离子炮。耳机里面传来了一阵蜂鸣声，表示等离子炮已经锁定了目标。
“好样的！”秋岚扣动扳机，只觉得机身微微一抖，一道强烈的红色光芒已经从炮口喷射了出去。那部ＸＲ２战机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形战机在背后偷袭，一时不察，被强大的等离子束穿过身躯，猛烈地爆炸起来。
“好！”主控室里面顿时掀起一阵欢呼声，由于战斗就在太空城的外围进行，所以战斗实况是可以显示出来的。但是这欢呼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两架ＸＲ２战机朝秋岚冲了上去。
秋岚发现自己被围攻，连忙拉动操纵杆，想和敌机拉开一段距离，不知道是控制系统出了问题还是秋岚自己慌张失误，Ｒ２战机居然原地打起转来。
那两架敌机看见秋岚这个驾驶都吓了一跳，以为对方在使什么厉害的招数，只有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秋岚好不容易才将刚刚机体稳定下来，那两架敌机马上又扑了过来。“糟！”秋岚心里面一急，战机再一次打起转来。
不过对方似乎看出了秋岚是个新手，也不管这是否真的虚张声势了，取出近战武器就扑了过来。
“他们的等离子炮没有能量了！”王师父看到这里，大喊道，“让所有战机与敌机保持距离！尽量消耗对方！”
秋岚的形势着实不妙，他从雷达上得知对方已经非常接近自己，那发着光的类似长矛的东西他已经是第二次看见了，厉害之处他很清楚，王师父也介绍过那叫做高能粒子振动刀，是在超硬度的合金上贯注一层强大的能量，简直就是无坚不摧。
“我跟你们拼了！”秋岚干脆也抽出了Ｒ２战机上配置的粒子振动刀，配合上旋转的机体乱砍一通。其中一架ＸＲ２战机已经来到了秋岚的身边，本想一刀结果了秋岚，想不到对方在失去了控制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出刀！偌大的机体顿时一分为二，紧接着就是猛烈的爆炸，冲击波一下子将秋岚的战机抛了开去，反而帮秋岚脱离了旋转的状态。
余下的一架敌机见同伴被击落，顿时变得疯狂起来，拿起光刀，不顾一切地冲向秋岚，有点想同归于尽的味道。但是还没有飞到秋岚的身边，一架Ｘ翼战机已经盯上了它，机载能量炮齐发，一下子将其炸成了碎片。
“谢谢你！”秋岚对那个飞行员说。
只是短短的几十秒钟，已经有三架人形战机毁在秋岚手上，或者说是间接毁在他的手上。
一架被漆成深蓝色的人形战机突然出现在秋岚的附近，看样子，应该就是领队的长机了！
“啊！你们也太抬举我了！”刚刚恢复控制的秋岚不敢做一些动作大的机动，只有匆忙发射等离子炮。
敌机驾驶员的技术看来相当高超，一个简单的环形滑行，已经避开了等离子束，与此同时，另一道红色的等离子束已经朝秋岚射来。
“好快的身手！”秋岚大叫了起来，战机突然快捷无比地朝旁边一闪，红光就这么从身边冲过去了。
“好险！”秋岚几乎闻到了棺材的味道了。但是敌方长机的攻击并没有停止，闪烁着白光的粒子振动刀砍到秋岚的头顶了！
说时迟那时快！秋岚驾驶的战机一个飞快的闪身，向旁边一下子平移了十多米，乖巧地避开了攻击。秋岚可没有忘记战机的右手上还握着粒子振动刀呢！白光一闪，敌机两半！
“好！”主控室里再次爆发出喝采声，声浪比上一次更加猛烈，就连王师父也忍不住叫了起来，他拿起了通话器：“秋岚，干得好！”
干掉了敌方长机的秋岚仍不敢相信是自己干的：“我、我到底干了什么？”
“你干得太好了！秋岚，刚才你已经成功地将战机和自己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了！现在去把其他敌人也干掉！”
听到了王师父的鼓励，秋岚顿时信心大增。
王师父说得没错，刚才自己之所以能够做出如此迅速的动作，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该怎么样去控制战机，只是想自己应该怎么去闪避！在条件反射的作用下，双手自动操纵战机，就把机动动作做出来了，而刚才自己的失控正是因为没有好好地配合战机！
长机被击落之后，那些ＸＲ２战机只剩下六架了，哪里还敢作战，还没等秋岚冲过来，早已经是树倒猢狲散，一走了之了。
看来除了作战性能好之外，逃跑也是人形战机的一绝，秋岚和十几架Ｘ翼战机追了好远的距离，居然一架也没有追着，只有忿忿不平地返航了。
“老师！您找来的这个驾驶员实在是太棒了！是他救了旅游者三号！”指挥官兴奋地叫着。
王师父微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秋岚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驾驶战机的天赋。
风原更加不用说了，从战斗开始的一刻到现在，嘴巴都没有停过：“加油！冲啊！快闪开！”叫得嗓子都哑了，如果不是看在王师父的份上，说不定指挥官早就把他轰出去了。
“老师，这下好了，知道了我们的厉害之后，敌人再也不敢来这里偷袭的了！”
“不一定……”王师父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为什么？”指挥官感到很惊讶，“难道敌人还敢来吗？”
“这个很难说，我们旅游者三号既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要塞，所处的空域虽然是灰色地带，但也不是兵家必争之地，敌人居然敢前来偷袭，我想内中的原因还要详细调查一下，而且，有一个敌方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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