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说过会放了她的。”苏文利看着汤米。
汤米看了看手机，又看看苏文利，端起酒杯喝了酒，像是在交替欣赏苏文利和安娜脸上的恐惧的似，他看了一会，终于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冲那两个男人打了个手势。他们松了抓着安娜的手。获得自由的安娜立刻向苏文利跑了过来，而苏文利也立刻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在监视器上看到这一幕的莎拉向塞萨尔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赌场内，汤米站起身，从容不迫得整理了一下变皱了的西装下摆，他刚没走几步就被塞萨尔拦了下来，跟在他身边的是尼克和格瑞格。
“果然，我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汤米露出嘲讽的表情。
“LVPD，我是詹姆斯？塞萨尔高级探员。汤米先生，麻烦再坐一会儿，我们有些关于西格尔？梅森谋杀案的问题要问问你。”塞萨尔出示着自己的警徽对他说道。
“探长，我今天刚好心情不错，我的钱拿到了，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汤米说着重新坐回沙发上。
“梅森被杀的那晚，你在卡麦餐厅点了一份晚餐，距离案发现场只有一英里远，为了份芝士烤鸡，你还真是不辞劳苦啊。”塞萨尔揶揄道。
“我当时就是特别想吃。”汤米斜侧着身子，一只手架在沙发的扶手上。
“你是指这份意大意美食还是梅森从你那偷走的一千万美金？”尼克问道。
“e on，如果是我杀了梅森，我会让你们找到尸体吗？”汤米反问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但你的确在那里。”格瑞格说道，“现场所留下的轮胎痕迹与你用架绑架安娜的SUV相符。”
汤米叹了口气，“梅森打了电话给我，他说还贷遇到点麻烦，所以我安排了一次面谈。”
“当然，刚好是在像你这样的人喜欢射杀别人的地方会面。”塞萨尔轻笑着。
“从死人身上要不到钱的，伙计！我会先断了他的腿，把赌场收了。我知道勒索的事，梅森跟我说过。他说我根本不用担心，他前妻把西区的那地签给他了，勒索的人已经把那一千万转回来了。他本要在早上把钱给我，所以我多给了他一天的时间。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汤米说道。
“但是梅森说了谎。”尼克说道，“他前妻并没有把那块地给他。”
“不，她给了。”汤米肯定得说道，“他把签名给我看了，那就是我多给了他一天时间的原因。
会议室中。
“汤米的话与梅森前妻卡贝瑞的不符，卡贝瑞说她根本没有签字。”莎拉说道。
“也许，我们漏掉了什么证据。”格瑞格说道，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好像想到了一样物证。”
“嘿，哈吉斯。”格瑞格走进了证迹实险室。
“你的纤维报告，快要放在我这儿生毛了。”哈吉斯说着将报告递给格瑞格，“是羊毛，属于你带来的那块布料。而且我还查了，那块布料，它是属于一条羊毛围巾，而且这种围巾很特别，是完全用手工编织的。”
“真是不错的发现。”格瑞格兴奋得翻看报告。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在哈吉斯发现长篇大论之前，格瑞格就走出了实验室。哈吉斯看着空荡荡的实险室，耸耸肩，“下次记得说「谢谢」。”
“嘿，莎拉，我想这个发现你一定会感兴趣，”格瑞格走了进来，他将手中的ipad递到她的面前，“根据哈吉斯的报告，艾薇在尸体上发现的那块纤维是属于一条手工编织的女式羊毛围巾，我查了一下，在拉斯维加斯出售这种围巾的只有一家商店，然后比对了他们的客户名单，我发现这个。”说着他用手指一点，将其中一个名字选中，“卡贝瑞？梅森。”
“梅森的前妻，不过在买围巾的时候她还是梅森太太。”莎拉说道，“而且我这儿也有发现，根据尼尔的弹道报告，杀死梅森的枪是一把鲁格LCP，而梅森两年前曾买过一只这样的手枪，但却没有在梅森的车上和办公室里发现这把枪。”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离婚，看来这把枪他不是买给自己的，而是买给卡贝瑞的。”格瑞格接着说道，“而且纤维会进入到伤口里面，我想应该是有人将它当作消音器，包裹手枪开枪时才会造成的。而且我还在想那个问题，”格瑞格看向莎拉，“就是那份文件，如果汤米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份文件应该在梅森的身上，但是我们却没有发现。”
“要么就是汤米说谎，要么就是凶手拿走了。”莎拉站起来，“我想现在可以叫塞萨尔去申请搜查令，同时把她带回来问话。”
警察局审讯室。
当看到莎拉开门进来，卡贝瑞就开口说道：“我没有说谎。”
“OK，那么梅森离开公寓后，那份文件，你怎么处理的？”莎拉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到桌上，在她的面前坐下，而塞萨尔则双手叉腰得站在一旁。审问女士这种事，向来有违他的男人守则，所以他到是乐意这样站在一旁旁听。
“他带走了。”奥黛莉答道，她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金色的头发精致得盘在头顶，脸上画着得体的淡妆，怎么看都是一个光彩照人，优雅大方的贵妇人。
“那么我们就应该在尸体上找到这份文件，但是没有。这让我很好奇它的下落。”莎拉说道。
“也许是杀他的人拿走的。”卡贝瑞说道。
“是啊，也许是「她」拿走的。”莎拉说着翻开文件夹，将密封在物证袋里的证物放到卡贝瑞的面前，“这是我们在你家垃圾桶里找到的文件，上面有你的签名。还有这个，你的围巾，上面有一个因枪打出来的洞。经过弹道比对，弹孔与打死梅森的枪一致。同时和这条围巾一起的，还有一把格鲁LCP手枪，经过鉴定这把枪就是打死西格尔？梅森的枪。你说谎了，卡贝瑞。”
卡贝瑞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恳求我，求我签了那份文件。当我说不要的时候，他掏出枪，放进我的嘴里，跟我说，如果我不签，他就要我脑浆四溅。我之所以能跟他离婚，是因为他说我已是老了，他不要我了。我非常感激，得以逃出他的魔掌。”她的声音平缓轻柔，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好像在讲述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是只要与梅森这样的男人扯上关系，是永远也无法真正逃开的。因此当他说，有人想要他的命的时候，我想，我的机会来了。”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莎拉望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碧色的眼珠里闪动着笑意，那是从某项罪恶中解逃的笑意。
“他用我的电话约了那次见面。他走以后，我拿出那把鲁格LCP，结婚两周年时他送给我的枪，从员工通道跟出去。接着在仓库前，像野兽一般猎杀了像野兽一样的他。”
莎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突然觉得她是如此得悲哀，正如她所说的，这一辈她都没能逃开西格尔？梅森。
验尸房里，格瑞格正和往常一样向艾薇讲述着梅森一案的结局。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听完格瑞格的陈述艾薇感叹道。“。
“是呀，所以莎拉向D。A请求申请为她减刑。”格瑞格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男人是将女人推向罪恶深渊的刽子手。”艾薇总结道。
“我看上去像是那种刽子手吗？”格瑞格微皱着眉反问道。
“你说呢？”艾薇轻笑着望着他，如水的眸子里荡着款款情意。
“当然不是。”格瑞格望着他，用眼神温柔得拥抱着她，“Uh，我明天晚上值班，这样白天会有时间，你明天有时间吗？”
“抱歉，我明天约了人。”艾薇回绝道，看到格瑞格眼中掠过的那一丝失望时，艾薇轻笑着凑近他，“明天乔安娜过来，我陪她去见她的朋友。也许我在上班前会有一点时间。”
“那么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格瑞格伸手扶上她的肩，凝视着她的眼睛。
“或者我给你打。”艾薇笑盈盈的嘴角弯得更深，“现在我要去和尼尔练习击球，我可是很想在与LVPD的棒球赛中打赢比赛，因为塞萨尔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塞萨尔？你怎么会那么在意那家伙！”格瑞格有些别扭得说道。
“NO，在我心里，我更在乎你！”说着艾薇突然凑近，在他的脸上轻轻得落下一吻，在他反映过来之前突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明天见，City Boy！”说着转身离开，发稍掠过他的鼻尖，留下淡淡香气。
“喂……”格瑞格摸脸上艾薇吻过的地方，轻轻得摇头，脸上挂着的是比糖果还要甜腻的名为幸福的笑容，低语着，“在心里，我也更在乎你，艾薇。”
☆、第38章 一半的约会 （4427字）
拉斯维加斯难得的阴霾天气，天空阴郁得仿佛快要哭泣似的，那灰蒙蒙的色调总会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局促与不悦。这样的天气着实让人开心不起来。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格瑞格也是如此。
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在自己的床上迎接早晨，难得的休假遇到这样的天气，实在是一个让人懒在床上睡觉的好天气。可是如若出门的话，这真就不是一个会让人感到愉快的天气。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要出门，因为今天是艾丽莎召开画展的日子。格瑞格就是这种一旦答应了别人的要求就会努力去遵守的人。
一切收拾停当后，格瑞格便走出门。此时，天空中的云越积越厚，似乎很快就要下起雨来。当格瑞格停好车，前脚刚踏进画廊时，天空便落起雨来，这让他略略感叹自己的运气不错。
这是一家装修颇为高档的画廊，十分高档的摆设，随意得放着，却又不失协调，整个空间洋溢着令人安心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香，伴着轻柔的音乐，这个画展顿时变得让人感觉很轻松。
格瑞格刚走进画廊就听到一个愉快得又夹杂着激动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山德斯先生！”紧接着就看见从画廊深处，一个身穿着宝蓝色礼服，顶着一头红褐色头发的艾莉莎像小鸟一样飞奔过来。
“艾莉莎。”格瑞格冲她微笑着打着招呼。
“山德斯先生！”艾莉莎的脸因为兴奋而微微有些发红，好像一只苹果一般惹人怜爱，“没想到您真得来了！”
“我说过我会来的。”格瑞格答道，带着一种哥哥宠爱妹妹的笑容。
“谢谢您，山德斯先生，我真得很高兴您能来！”艾莉莎的眼睛变得亮亮的，“我带您看看吧，看看我的画。”
“Uh，不用这样照顾我，我自己随便看一下。”格瑞格急忙推辞着，但是艾莉莎却已经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向画廊里面走去。见到她这个样子格瑞格也实在不好推托，只能任由着她带着自己观赏她的作品。不能不说，艾莉莎很有才华，普通的布料在她的手里竟可以变成一幅幅精美的画，有瑰丽迷人的山水，有温馨舒适的田园风光，有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有奇思妙想的三维空间，每一幅作品都给人不同的感觉。
“……山德斯先生，这画是我在法国公寓里一开窗时就看到的景色。”艾莉莎挽着格瑞格，热情得向他介绍着每幅画的创意以及内容，不时望向他的眼睛里含着少女的羞涩与炙热。
“我最喜欢的是这幅画。”终于在一幅名为Hero的画停了下来，艾莉莎以一种期待的炙热的眼神望着格瑞格，“这是一幅特别的画，我花了三个月才完成，倾注了我所有的感情，如果没有山德斯先生就不会有这幅画，所以我……”
“艾莉莎！”这时，一位身穿浅灰色西装，有着一头银发如同英国绅士一般的老者向她招着手，“艾莉莎！”
“你去忙吧，今天是你的画展，不用只照顾我一个人，我可以自己在这里转转，而且我下午还有工作，也许一会儿就要走了。”格瑞格一边向她说着，一边趁机将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
“可是，我还想结束后约您……”艾莉莎的话被走过来的绅士打断了。
“艾莉莎！”
看着走过来的绅士，艾莉莎眼中掠过被打扰的不快，但很快又被淹没在礼貌的笑容里，“爱德华先生，我这儿有朋友。”
“艾莉莎先过来见一下威尔士先生，他很喜欢你的作品。”爱德华礼貌得冲格瑞格笑笑，但浅灰色的眸子里明显存在不悦，接着他凑近艾莉莎，在她的耳边轻声得说，“他可是个有钱的主，说不定一高兴会买下你所有的画。”
艾莉莎点点头，颇有些为难得看向格瑞格，露出不舍的表情，“山德斯先生，你还会在这儿待一会儿吗？”
“没事的话，也许。”格瑞格并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因为这种太过艺术的事情完全不适合他。
但艾莉莎并没有在意这其中的不确定，像是得到承诺似得，她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我会很快就完事的。”接着她跟着爱德华离开。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格瑞格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一是他并不太喜欢这种事情，再就是艾莉莎的热情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看着那幅名为Hero的画，除了一张好像隐于森林中的男人的侧脸之外，他看不出任何特别，也许自己真得就没有鉴赏画这种艺术天赋吧。
打算开始在这里寻找一些自己认为有趣的东西的格瑞格，这才发现，原本有些冷漠的画廊里，瞬间变得热闹起来。也许是因为突然下雨的原因，有些人只是为了进来避雨，但很快得这些人便被这种舒适的气氛以及展出的作品所吸引，由此可见的艾莉莎的作品还是很有魅力的。
有些无聊的格瑞格正想着是不是应该离开的时候，却无意中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身影。他的脸上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秋日的阳光般明朗。
“嘿，一个人吗？”格瑞格走到那人的身边，微微颔首，在耳边轻声得说道。
“是，不过现在不是了。”艾薇转过身，回应他的是灿若夏花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指可以陪我了吗？”格瑞格看着她，微微挑着眉。
“难道不可以吗？”艾薇反问道。
“当然，百分之二百的可以。”格瑞格急忙应道，“对了，你不是说约了乔安娜吗？我怎么没看到她？”
“喏，”艾薇冲画廊的另一边抬了抬下巴，只见乔安娜正在和一位打扮得体，有着一头银发，年纪大约在50岁左右的男人愉快得聊着天。男人虽然有些年岁，但是五官仍旧很立体，年轻时一定是一位深受姑娘们喜爱的英俊小伙。
“那位就是乔治？休伊斯，一位很成功的商人。而且他还是乔安娜学生时代的恋人，年轻时为了乔安娜在百老汇客串小角色，当时还小有名气。不过，因为家世背景的问题两个人被迫分手。乔安娜嫁给了雷蒙的父亲，而乔治则娶了位门当户对的小姐。”艾薇悄声得向格瑞格介绍，“不过，十几年过去了。乔安娜的丈夫死于911，而乔治的妻则于三年前死于癌症。一个偶然的机会，两个人再次相逢。”
“所以旧情难忘的乔治就重新开始追求乔安娜。”格瑞格接口说道。
“不错。不过，没想到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对待爱情居然这么腼腆起来。乔安娜似乎一直不太给乔治叔叔机会，总是羞于和他单独约会。”艾薇叹了口气，“而乔治叔叔和我的爸爸是朋友，而乔安娜又和我很熟，所以我就成了乔治想要约会乔安娜的最好借口。”艾薇摇摇头，“可怜的乔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