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立刻在纸上写下一串号码，然后抓了抓那头像泡面一样的卷发回忆道。“棕色头发，大约高六英尺左右，穿得很体面，讲话带有北部口音。”
“北部口音？”格瑞格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打开手中的资料夹，取出一张照片，递到保罗的面前，“是他吗？”
“Yeah，就是他。”保罗点点头。
格瑞格看向塞萨尔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来用不着做画像了，我们已经知道他是谁。”
一小时后，汤姆？威廉姆斯再次坐在拉斯维加斯警局的审讯室里。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加克，依旧是干净利落的打扮，表情淡然得坐在那里。
“很感谢你能再次赶来，汤姆。”尼克对他露出笑容。
“没事，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汤姆微笑着，“我听说你们抓到凶手了？”
“是的，但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忙。将一些细节拼凑起来。”尼克看了看他，接着将一张照片递到他的面前，“这就是我们的嫌疑犯凯尔？詹斯顿。”
虽说是第二次看那张僵尸照片，但汤姆还是皱了皱眉，接着将照片推回尼克的面前，“我记得你上次问过了。”
“是的，你说你从没见过他。”尼克答道。
“当然。他很难让人忘记的，不是吗？”汤姆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如果我见过他一定会记得。”
“那就真是太有趣了，”格瑞格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因为凯尔说他看见你了。”
“是的，他说你也参加了「行尸走肉」。”尼克接口说道，“你从没告诉我们，你也是僵尸亚文化的一份子。”
“先生们，我在读法律预科，我可没时间钻研文化，更别说是亚文化了！”汤姆立刻态度坚决得反驳道，“我根本没有参加过什么「行尸走肉」。”
“汤姆，你太谦虚了！很多僵尸都称赞你。”格瑞格轻笑着，“因为你就是为僵尸体验提供莨菪碱也就是「僵尸药」的人。”
“什么？”汤姆的脸上露出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笑容，以惊奇得眼神看向格瑞格。
“汤姆，你出生于北部一个小镇，没有工作，却住在高档的公寓里、穿着体面，而且有能力支付学费……”
“我申请了助学贷款。”汤姆打断了格瑞格的话，“听着，先生们，我真不是毒贩。”
“你想出人头地和格蕾塔一起生活，可她却和某个有钱的混蛋搭上了，那个人不肯跟她分手。”尼克无视他的否定。
“洛克在他死的那晚想见格蕾塔，可是她拒绝了。我们调查了那个区，有人看见他坐在车里，在你的公寓外像个傻瓜一样苦苦守候。”格瑞格接着说道，“那晚你离开后，他跟踪你到「行尸走肉」。我打赌他跟你说他不会放弃格蕾塔。”
“他长得又帅，又有钱，而且两个人交往过，你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要是洛克告诉格蕾塔，你不过是个低劣的毒贩，就更没戏了。”一旁的塞萨尔接口说道。“所以你只能自己解决麻烦或者更具体点，借凯尔的手。”
在塞萨尔、格瑞格还有尼克三个人的一搭一唱中，汤姆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可是却又无法反驳。
“于是你想了一条妙计，你给凯尔服用莨菪碱，告诉他杀死洛克，这样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杀了人却还是两手干净。”塞萨尔直视着汤姆的眼睛，他知道这样很快就会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汤姆挠挠头，耸耸肩，扯出个笑容，“你们的手上只有一些精神失常的「僵尸」的证词，”他抬起头，目光轻轻得逐一扫过塞萨尔等人，“这些不足以成为合理依据。也就是说，你们的手里没有控告我的证据。”
“但这些足够我们扣留你24小时。那之后呢，”塞萨尔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看了看身边的尼尔和格瑞格，“CSI会找到我要的证据。”
汤姆愣了下，但接着又冲格瑞格和尼克摇了摇头，“NO，你们不会找到证据。”
塞萨尔挥手示意制服警察将他带走，接着他看向尼克和格瑞格，“嘿，伙计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说着他愉快得比着姆指。
“我觉得塞萨尔那家伙笑得很欠扁。”格瑞格看着塞萨尔离去的背影皱着眉。
“我也有同感。”尼克点着头说道。
☆、第19章 兵不厌诈 （3785字）
会议室里，尼克和格瑞格盯着手中的资料，“他说得对，我们手上没有直接证据。唯一能将汤姆与凶案联系起来的人就是凯尔。”
“可是他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而且所有的证据显示凶案是凯尔一人所为。”格瑞格接口道。
“每个凶案最怕遇见这样的情况，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找到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尼克叹了口气，“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凶手对质，但是汤姆说起谎来连眼都不眨一下。我们现在就没有办法了。”
“确实如此，除非我们能拿到汤姆认罪的证词。”说着格瑞格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一张照片上，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笑容，“我们也许还有另外一条路。”他抬起头看向尼克，偏绿色的眸子里闪着亮亮的光。
警察局监狱。
汤姆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塞萨尔和尼克，嘲弄得轻笑着：“我还在等你们所谓的证据呢，警探先生。还没找到吗？”
“还没有。”塞萨尔有些无奈得撇撇嘴，低头打开铁门的锁。
汤姆站起身，双手合什，冲着塞萨尔说道：“Well，多谢招待！”接着他看向塞萨尔挑了挑眉，“有可以填写的服务评价卡吗？”说着他比划着写字的姿势。
塞萨尔微眯着眼，猛得拉开门，“你可以走了，汤姆！”
“汤姆，见好就收。中国有句话叫作：乐极生悲。”尼克看着他淡淡得说道，他脸上的表情也并不看好。
“格蕾塔告诉我你们的谈话了。”汤姆并不接受尼克的劝告，一副得意至极的样子，“那就是你们的把戏吗？利用我的示婚妻来对付我？”
“她迟早会发现你的真面目的。”尼克看向他，“到时候看你怎么应对？而且让一个无辜的凯尔替你背负罪行你的良心会安心吗？”
正在这个时候格瑞格走了过来看着他们说道：“凯尔？詹斯顿申请保释，几小时前释放了。”
汤姆脸上的得意终于消失，“等等，凯尔释放了？”
“保释金要一百万美金，他哪来这么多钱？”尼克问道。
“他有个很有钱的叔叔。”格瑞格耸了下肩，接着他看向汤姆，“如果我是你，我会避开他。”
“你们跟他胡扯了些什么谎话？”汤姆的脸色变得难看，大声得质问道。
“我们什么都没说，但凯尔是个聪明人。他会弄明白的。”格瑞格说道。
“至于怎么弄明白，我想他自己会有办法。”尼克接口道，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要求警方保护！”汤姆立刻说道。
“我想你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塞萨尔双手叉腰。
“我是没有！”汤姆说道，他的情绪有些激动，隐约可以看到他跳起的脖筋，“可是多亏了你们，凯尔以为我干了！现在他又被放出去……”汤姆看着盯着自己的塞萨尔，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你们在知道他有可能会袭击我的情况下释放我。如果他真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想想我会对你们提起的诉讼吧。”汤姆的脸上又露出刚才那种得意的表情。
塞萨尔和尼克交换了下眼神，耸了下肩膀，“好，我会处理你释放的相关事宜。并且亲自护送你回公寓，确保你的安全。但这之后，就全靠你自己了。”说着蹇萨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OK，塞萨尔警探，我一定会在评价卡上优良服务那一项上划勾的。”说着汤姆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是塞萨尔高级警探！”塞萨尔不满得纠正道。
塞萨尔护送汤姆安全得抵达了他的公寓停车场。车子停稳后，汤姆并没有立刻下车，他看了看四周，“我要在大楼外安排一辆巡逻车。”
“想都别想。”塞萨尔立刻回绝道，“你现在……”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车的档风玻璃突然被一根木棒重重得击碎了！发出巨大的响声，力量大得好像整个车子都为之颤抖。
“趴下！待在车里！”塞萨尔冲着坐在后座上的汤姆大喊道，然后立刻拔出枪冲出车子，他端着枪冲那人大喊道，“LVPD，放下武器，举起手！”然而待看清那人的面目时，塞萨尔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是僵尸，是和杀死洛克一模一样的僵尸！他握枪的手有些颤抖，“不要过来！”
僵尸像听不懂他的话似得，走过去，挥起手中的木棒，啪得一声将塞萨尔手中的手枪打掉，紧接着一棒将他打倒在地。
躲在车里的汤姆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刚要逃出车子，僵尸的木棒就挥了过来，吓得汤姆又再次跌回车里。木棒打在车顶，汤姆觉得好像要打汽车打碎。紧接着一只伸了进来，将他拉了出来，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在车边。
“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僵尸用低沉得，沙哑的声音对他说道，那声音就好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活死人一样，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NO，我没有！”汤姆举起双手大声喊道。
“你让我杀了人，现在我要杀了你！”僵尸揪着汤姆衣领的手加重力度。
“不，凯尔，求你，我……你、你听我说！”汤姆立刻放软语气，乞求道，“凯尔，我非常抱歉！”
“你在说谎！”僵尸似乎失去了耐心，说着要举卢棒子作势要打。
“不！我说的是真话！真的，凯尔你听我说！”汤姆大叫道，声音中带上了哭腔，“他要把格蕾塔从我身边抢走，我不得不采取行动！……”汤姆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乞求着，“抱歉，我利用了你。但是，求你，求你别、别伤害我！”
僵尸盯着汤姆，看似无神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确认是真是假，但最终他还是举起了棒子。
“凯尔！我发誓，我说得都是真的！是我让你杀了洛克的！对不起，凯尔！”汤姆大喊道。
“OK！”这时趴在地上的塞萨尔爬了起来，喊道。
“不错。”而旁边的另一辆上尼克走了出来，拍着手。
僵尸松开了抓着汤姆的手，汤姆茫然得看着眼前的情况，一时之间回不过来神。
“我们演得不错吧，骗到你了。”塞萨尔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汤姆走了过来，“汤姆？威廉姆斯，你因谋杀洛克？阿斯兰而被捕。”说着他拿出了手铐。
“等等！”汤姆伸出手阻止道，“凯尔、凯尔”说着他看向站在那儿僵尸。
“什么凯尔？”僵尸用含有笑意的声音说道，完全没有之前低沉与阴冷，说着他摘下戴在头上的假发和半边面具，虽然一半画着僵尸装，但还是能看出另一半英俊的脸庞——格瑞格。
“抱歉，凯尔来不了。但他，送来了他的问候。”说着格瑞格扬了扬手中的面具。
“转过去。”塞萨尔晃着手铐说道。
“你、你们不能抓我，你们没有证据。”汤姆在做最后的抵抗。
“我们有你的证词。”格瑞格晃着从兜里拿出来的迷你录音机，轻笑着。
“伙计，你知道吗？像你刚才那样冲过来，我差点相信真的是僵尸来了！”一旁的尼克说道。
“当然，我17岁的时候就已经演了近20场戏剧。”格瑞格看向一旁的塞萨尔，挑了挑眉，慢慢得走过去，嘴里发出低沉得声音，像极了电影里僵尸的吼叫。
“别闹了！”塞萨尔立刻转过身，脸色难看得冲着格瑞格大吼道，“别再玩了！怪吓人的！”说这话时，格瑞格和尼克明显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格瑞格和尼克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得击掌——惊吓塞萨尔，奇乐无穷。
警察局里，凯尔被通知正式释放。
“凯尔，你做的装扮非常得棒！多亏了你，我们才抓到汤姆。”格瑞格对他的这身装扮很满意，以至于现在他还没舍得换下这套僵尸装。
“是呀，你的装扮是成功的关键。”尼克说道。
“鉴于你的帮助以及汤姆的证词，D。A正在想办法撤销对你的指控。”塞萨尔说道。
“山德斯先生、斯托克先生还有塞萨尔探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凯尔的眼中露出感激之情。
“没什么。”塞萨尔帅气得挥了挥手。
“Well，，如果你真得要感谢的话，这套僵尸装扮能再借我一天吗？”格瑞格开口问道。
“当然，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凯尔看着格瑞格露出淡淡的笑容，“我「行尸走肉」的日子已经结束了。我希望忘掉这一切。”
“保重，凯尔。”格瑞格冲他挥了挥手。
艾薇推开验尸房的门，发现有些异常，自己离开时还是空着的解剖台上现在躺着一个人，难道是新运来的尸体，但是大卫却不在。这是怎么回事？她轻轻得走过去，那人突然坐了起来，转过身，是僵尸，冲她发出一声低沉得大吼：“吼——”
“啊——”艾薇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向后退了一步。但她很快回过了神，她看了一眼那僵尸，微微皱眉，“格瑞格？”
“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格瑞格摊了摊手，虽然没有戴面具，但画着僵尸妆的脸还是很难这么快就辨认出来，略略让他有些失望。
“当然，我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你的。”艾薇走过去，伸手摸上他脸上的妆，“这妆扮真是棒极了！你成功得吓到我了，刚才我真的以为是僵尸来了。”
“是吗？既然吓到你了，”格瑞格轻笑着，伸手揽过她的腰，“你说过要和我约会的，真正的约会。我知道一家非常不错的法国餐厅。”
“好啊，不过，”艾薇看着他，伸手搭上他的脖子，“你要穿成这样去吗？”
“你认为呢？不帅吗？”格瑞格望着她，眼中荡着浓浓得情意。
“当然，比艾瑞克？苏曼达还要帅。”艾薇微笑着，轻轻得吻上他的唇。
☆、第20章 约会吧 （4732字）
拉斯维加斯大街依如既往的繁华和热闹，霓虹灯的光亮为这条大街增添了夜晚独有妩媚。格瑞格将车停在了La Couple餐厅前停车场里，这是一家新开的法国餐厅，但味道却并不比香榭丽舍大道上的总店差。
La Couple的入口处是有盖的拱廊，这是法国18世纪与19世初的典型新艺术之风。站在那里的穿着一身燕尾服的接待员，他看到格瑞格和艾薇走来便礼貌得走了过来，带着他们走上柔软的地毯，那地毯厚厚的绒毛仿佛要把鞋子淹没。格瑞格对服务生轻声音说道：“我是预约了的山德斯。”
“是，山德斯先生，请这边走。”侍者将他们交给领座员，同样是身穿燕尾服的打着领结。
La Couple的内部装修却是一派文艺复兴时期风格，而且真真切切得完全还原法国总店，展现着典雅与气派，棚顶是豪华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四壁装饰着镂空雕刻，经过打磨而光彩夺目，墙壁上的许多多矩形区域里嵌着绘有德拉洛瓦（法国浪漫主义画家，1798～1863）和亨利？卢梭（法国画家，1844~1910）风格的画。
铺满红厚地毯的餐厅内，数张铺着浆洗得雪白桌布的桌子点缀其间，此时已经坐满客人，这是一家近来极受欢迎的餐厅。领座员动作优雅得引着他们穿过桌子，最后停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