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巴克摊摊手，“我是见过他。那天在赌场，我手气一直不顺，正好他赢了很多钱，所以我就去向他借点。这小子不愿意，所以我们就动起手来，虽然我挨了他几拳，但是最后还是制服了他，他同意给我钱，所以给了我那张五千元的支票。我兑换了，就这样。我没有杀他。”
“是吗？那把你的手伸出来，巴克。”格瑞格拿出一瓶试剂，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巴克皱着眉一脸警惕。
“别问那么多，乖乖得把手伸出来。”塞萨尔在一旁喝道。
“好，当然。我保留投诉的仅利。”巴克白了塞萨尔一眼，伸出手。格瑞格在他的手上喷上了试剂，接着用白色圆形棉膜攃了一下，棉膜变成了淡蓝色。
“看来你妈妈没有告诉你，饭前便后要洗手。”一旁的塞萨尔嘲讽道。
“弹发射时子弹的触及部弹壳中的火药随着子弹一起喷出而形成的子弹会留下硝烟反映，这说明你开过枪。而且呢，”格瑞格抬眼看着他，“从你屋里查到的那把德国瓦尔特的P22与死者体内的子弹相吻合。”
巴克无奈得叹了口气，“其实我没想杀他，他如果乖乖得交出钱来，这件事就不会发生。那只不过是个意外，就这样。”但他的谎言在证据面前不堪一击。 “祝你在监狱运动会上取得好成绩。”格瑞格站起身，戏谑道。
☆、第26章 结案，再遇 （3250字）
格瑞格站在验尸房的门口，第一次觉得这扇门是如此得沉重，他刚把手搭在把手上，门突然打开。
“格瑞格！”看着站在门外的格瑞格，艾薇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艾薇，要出去吗？”格瑞格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碰面。
“嗯，我想去……”
“买咖啡吗？”说着格瑞格将手中的咖啡递了过来。
艾薇有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咖啡，“谢谢。”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融化，馥郁芬芳。
“呃，亚尔维斯的案子已经结了。”格瑞格试着聊个话题，“凶手是一个混混。因为当天亚尔维斯赢了一万美金，被输了钱的混混盯上。典型的谋财害命。”
“所以说赌场是一个吃人的地方。”艾薇点点头说道，“恭喜你这么快就破了案。”
“这一次要多亏了塞萨尔强大的网络，很快找到疑犯。不过，他差点因为追捕犯人而跑炸了肺。”格瑞格轻笑道。
“可怜的塞萨尔。”艾薇轻笑着，“他和尼尔应该节制一下，继续13狼下去，跑炸的就不止是肺了。”
“是呀。”格瑞格答道，两个人莫名得一阵沉默，他抬头望着艾薇，用眼神温柔得拥抱着她，她的似乎又瘦了，尖尖的下巴，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沉寂了无数的悲伤一般，望过来让人不由得心疼。
“格瑞格，”艾薇望着他，那些画面，走出公寓时的亲昵、警局前的相拥，这些画面浮现而来，隐于心底就这般得一波波得荡漾开来，眼神中情意依依却又夹杂着无尽的悲伤，“……TakeCare。”
格瑞格刚要张口说什么，身后一阵动静，是新的尸体运了进来，他知道他们这短暂的谈话就要结束了，他回望着她，“你也一样。”
“谢谢。”艾薇露出一丝苦笑，她喝了一口咖啡，香醇的黑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她想起了曾在一本叫作《危险距离》的书中看到的话，“咖啡再苦，也不及对你的思念。”
是呀，这咖啡再苦也不及自己的思念，只是从此之后这思念的苦需要自己慢慢习惯。因为现在这一切都不再拥有任何意义。
轻轻得闭上眼，结局从一开始不就是已经写好了吗？自己永远都是诺伊斯手下的败将，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只是她从未感觉到如此得痛苦，失去格瑞格的这种痛苦是以前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心甚至比母亲去世时还要痛。
有人说爱情的保质期是三个月，而今天是认识格瑞格的第157天，第3768个小时，但在她知道在第3769个小时的时候，她决定不会再去爱他。再爱最后一个小时，再这样任性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不再去爱，为一切划上一个句号。如同一曲探戈，曲终不由你不散。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连值了两个夜班的艾薇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其实更多得还是因为心缺了一块吧。拖着疲惫的身体，艾薇回到公寓，站在门口，她将钥匙插入门锁的那一瞬，倦怠的身体突然警觉起来——锁被人打开过。她像是全身警备的猫一般轻轻得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屋里没有光，借着门灯可以看到鞋子整齐得摆放在鞋架上。艾薇拿出了手机，按下911三个数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着手机轻声得走了进去，如果发现什么异常她会立刻拨打出去。
屋里很安静，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有一个人坐在铺满月光的沙发上。月光温柔得勾勒着她的美丽的容颜，那精致的五官透着一种高华的冰冷，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揉进了月光一般散发着悠久的光，她看到艾薇，如白天的猫似的微微眯起了眼，脸上露出庸懒得不屑一顾的神情，“我们又见面了。”
“诺伊斯，你来这里做什么？”艾薇站在那里盯着坐在那里的诺伊斯，眼神冰冷，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的胸腔里四处乱撞。
“想来就来了。”诺伊斯站起身走到艾薇的面前，伸出手，漂亮纤细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啧啧，多么有趣的表情啊！恨我吗？恨我抢走了他吗？”
艾薇甩开她的手，厌恶得与她拉开距离，“如果你是来炫耀的话，那么请回吧！因为我不想见到你！”
“那样最好，我建议你应该换一个地方，这里不安全。”诺伊斯看着她轻笑着。
“用不着你担心，在我还没打算叫警察来之前，你最好离开这里。”艾薇将钥匙丢到桌子上，她不想看诺伊斯的脸，因为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她与格瑞格在一起的画面，心就会痛，而那隐于心底的另人发狂的愤怒就会奔涌而出。她不想，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那一面，尤其是诺伊斯。
“拉斯维加斯不适合你，你应该立刻回加州，然后找个安稳的工作，嫁个好男人。那个男人应该会保护你的。”诺伊斯并没有打算离开，她看着艾薇，脸上不知不觉得露出了一丝怀念，“加洲的阳光很灿烂，记得外婆的别墅吗？你在那解剖了一只老鼠，为了找到那只耳环。对了，还有那个魔方吗，你解那个很拿手。你应该过这种平淡的生活，嫁个好男人，生几个聪明健康的孩子。现在的生活不适合你。”
“诺伊斯，”艾薇双手抱臂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胜利者的劝告吗？还是说以姐姐的身份来给我规画蓝图？”她微微扬起下巴，望着诺伊斯，此时她脸上这种柔和的表情如同对她的讽刺一般，就是这样一个曾经照顾着自己的如同偶像一般的姐姐，一直以来只是把自己当作生命中的玩具，掠夺、戏弄着自己，扮演着所谓的姐妹亲情的游戏，然后一次次夺走她的一切，甚至于自己爱的人也不放过。
“如果说这是出自于姐姐对于妹妹的关心呢？”诺伊斯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着温柔的情意
“呵，”艾薇发出一丝冷笑，“姐姐对妹妹的关心！”这话让她的心感到一阵刺痛，如同魔女的诅咒一般，心底的那根弦砰得一声断掉，委屈、气愤、伤心所有情绪以起翻滚上来，“我不过只是你生命中的玩具罢了！怎么会是你的妹妹呢！如果你把我当作妹妹就不会说出这些话，就不会你做出这些事！更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更不会抢走他！”艾薇瞪着她，黑色眸子里气愤中夹杂着悲伤，“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崇拜着你，你却还是把我一个人抛下！我是那么得深爱着妈妈，而你却一味得抵毁她！你就真得这么喜欢看我痛苦吗？好啊，现在你成功了！29年来，这一次是你最成功的一次！是的，我爱他，我发自内心得爱着他，可是你还是无情得把他抢走！你已经从我这里夺走了一切东西，所以我请你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诺伊斯望着她，张了张嘴，最后扯出一丝略有些无奈的笑容，长长得叹了一口气，“是吗？原来他对你这么重要呢。”
“是，我现在才知道他对我很重要，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你把他抢走了！一个是我最最尊敬崇拜的姐姐，一个是我深爱的男人，我又能怎么办！你笑我吧，尽可能得笑我吧！我在你的眼前就是这么的卑微！但是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痛苦！”艾薇盯着诺伊斯，用手背狠狠得擦了下流下来的眼泪，“我发誓从此以后，你不会再从我手里夺走任何东西！因为，你不再是我的姐姐！我……没有姐姐！所以现在请你带着你的骄傲，你的胜利，你的嘲笑，滚出这里！”
诺伊斯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倔强得站在那里，向自己宣战的艾薇，29年来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艾薇，拥有自己坚定信念的艾薇，突然她笑了，那是一个安静的笑容，如同阳光流水般倾泻而至，她走近她，伸出手轻轻得拭去她脸上的泪，“你长大了呢！”琥珀色的眼睛温柔得望着她，突然抱住她，轻轻得在她的耳边如呢喃般得轻语着：“这样的你，即使没有了我也会坚强得活下去呢，薇！”
还未等艾薇回答，诺伊斯就突然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转身离开，紧接着便是门关上的声音。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月光还如刚才一般静静得照进来。艾薇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甚至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盯着那清冷的月光，隐于心底的那些哀痛就这样一起涌了上来，拉扯着嘶咬着。
是的，我会试着将你们从我的生命中剔除，无论是诺伊斯，还是——格瑞格。
艾薇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格瑞森先生吗？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我听说您所在的费弗吉尼亚的宽提科实验需要人，我想请您推荐我……”
☆、第27章 血色圣诞节 （2462字）
拉斯维加斯，有一栋古老的建筑，巴洛特仿古风格，像是遗忘了岁月的老者，一个独立于世，以一种悲悯的目光望着这个世界。
一声尖锐的电话铃声划破静谧的夜色，苍老得如枯树般的手拿起电话。
“泄密者已经被清除，DC已经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的声音。
“很好，接下来是那个女人。”回答的是毫无感情的命令。
“那么JJ呢？要怎么解释？”电话那端有些迟疑。
“我相信JJ会明白的，就像15年前一样。”平静而无情。
“但愿如此。那个女人触碰到了核心……”
“所以要斩草除根。”
“……明白。”
“神与你同在。”说着，轻轻得挂上了电话，端起手边的酒杯，看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天气，如同这个腐朽得将要毁灭的世界。
也许因为是平安夜的缘故，街道上的车辆明显比以往要多得多，到处都是圣诞歌曲的旋律，彩灯闪烁，每个人的脸上都。而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急着赶回到温暖家中，坐在长长的餐桌前，吃着火鸡，喝着香槟，来渡过这样一个平安夜。
今夜天色有些阴，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云层很厚，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但整个城市仍被节日彩灯照得灯火辉煌。当时钟走过午夜11点的时候，街上的人群变得稀落起来，这个时候孩子们都进入了梦乡，乖乖得等着圣诞老人的礼物。一定要听话得早点入睡，不然圣诞老人是不会从烟囱里爬进来，将礼物放进红色袜子里的。
天空中的云层似乎变得更低，似乎要压了下来。11：45分，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老爷车缓缓得自像是快要凝固了的墨汁的夜色中缓缓驶出城，一路向西，终于在城外荒芜的郊外停了下来，后车门打开，一个雪白的物体从车上被推了下来。在黑色的夜色中，那白色显得是那么的刺眼，是一个女人，一个几乎全裸的女人。女人失去血色的皮肤像是上好的中国瓷器，在漆黑的夜色中散发着清冷的光。女人仰面躺在肮脏的地面上，微张着嘴，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直直得望着漆黑的天空，杂乱的栗色头发披散着，精致的面容像是造物主的恩宠，但此时却因为死亡而变得扭曲。
于此同时，传来大钟报时的声，仿佛是为她鸣响的丧钟。听到这钟声，车里发出一悠悠得低语：“圣诞快乐！”
接着凯迪拉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阴沉的天空终于到了极限，那低低的云层仿佛真得掉落地面，白色的如同泪滴般的雪片旋转着飞舞下来，一片一片，轻盈得，像是欢乐跳舞的精录，打着旋得飘落下来，落在尸体上，落在黑褐色的血液上……
“圣诞快乐！”
正在值班的艾薇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轻声得对自己说道。过了12点就是圣诞节了，今年又是一个人的圣诞。她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其中包括父亲的，已经有15年不曾与父亲一起过圣诞。从母亲去世之后，那个所谓的家就已经不存了呢。她主动留下来值班，今年的平安夜是验尸房的尸体陪她一起渡过的。这是她在拉斯维加斯渡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也许也会是最后一个。
验尸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取暖设备而使得这里异常得寒冷，但艾薇并不在意，她就这样站在那里。原以为身上受了寒能教人忘了心里的冷，却原来这阴冷从外边直透内心里去，直到五脏六腑都像浸在冰冷的雪里一般，教人不能自抑。
这时，兜里的手机发出声响，将艾薇从这悲伤的彼岸唤回，“我是艾薇……好的。”艾薇挂电话，转身去拿工具箱。
圣诞节里的死亡是为了迎接耶和华的重生吗？艾薇轻笑着。
雪渐渐停了下来，但道路两旁的房顶已经变白，光秃秃枝杈缀着白雪，这样的景像让艾薇不由得怀念起加州的那一片葱绿。
由于下雪的缘故路况变得很差，经过一个半小时，艾薇总算抵现场。刚一下车就看到布瑞斯在向她招手。
“圣诞快乐，艾薇。”布瑞斯说着替她拉高了警戒带。
“圣诞快乐，布瑞斯。看来今年的圣诞礼物是一具尸体。”艾薇钻过警戒带冲他笑笑。
“是呀，这些罪犯难道不过圣诞节吗？”布瑞斯撇嘴。
“那么你呢？也不过圣诞节吗？”艾薇看向他。
布瑞斯冲他耸耸肩膀，“这就是孤家寡人的福利。不过，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圣诞节应该……”他突然停了下来，接着露出略有些歉意的笑容。
艾薇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得笑着，有些话大家都心照不宣，“尸体是在那边吧。”艾薇说着便走了过去。
“嘿，吉姆，你知道吗？我最怕接到的就是你的圣诞来电。”尼克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也不想，白色圣诞节总比红色的好。”布瑞斯答道。
“这一次是血染圣诞吗？”这个声音让艾薇的心一阵刺痛，是格瑞格。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刻这个声音听上去分外的刺耳。
艾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在被白雪覆盖尸体旁蹲了下来，腿部有轮胎的痕迹，露出雪白双腿有擦伤，但这明显不是致命原因，根据伤口，明显是死后造成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死者是一位女性。
“致命的圣诞约会吗……”艾薇低语着，伸出手轻轻得小心得拭去尸体上的雪，先是栗色头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