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乌龟生娃娃(晋江v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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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只乌龟生娃娃(晋江v文)-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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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的一声轻响,火光四溅,两个人已是同时飞身而起,在半空中利刃相接,白色的衣袂与黑色的袍边在空中飞舞,看似互补却永远也无法融合在一起。
  
  一连三招,如果有明眼人一看,必定已看出戚无归和赫连勃的剑法系出同门,无论起剑还是挥剑的姿势都那么的相像,只不过这套剑法由戚无归使出来飘逸柔和,而赫连勃则略显刚硬霸气。
  
  三招过后,两个人同时飘身落下,一时相望默默无言,这套剑法是戚无归父亲戚继宇的成名剑法,他们自小就一起习练的,那个时候戚继宇说过,希望他们长大后能以手中剑保卫武林,为武林除害。
  
  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想过吧,他们之间竟有一人成为了天下武林都急欲除之而后快的大祸害,戚无归心里泛起苦涩的悲哀,握紧手中剑,脚下这片黄土今日势必要染上鲜红的血,也许是赫连勃的也许是自己的……
  
  然而不论结果如何,战斗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戚无归手腕一抖,秋水剑一声清脆的嗡鸣,在鸣声响起的瞬间他已轻盈跃起,剑光如虹,闪电般朝着赫连勃飞射而去——
  
  




辉煌的落日

  “啊!”红刹女被暗藏内力的音律震倒在地,一口血染红了衣襟,她恶狠狠的抬起发红的眼瞪着手持紫箫的男人。
  
  颜泽箫身上也有几道鞭伤,但他脸上仍淡漠如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红刹女,“你的内腑已被震伤,再打下去性命不保。”他一顿,语气微柔,“说吧,云绣在哪里?”
  
  红刹女一手撑着地,一手仍紧紧的握着鞭子,带血的唇边含着冷笑,“我就是不告诉你。”这句话也就是默认苏云绣还在世。
  
  颜泽箫眼露欣喜,“云绣果然没死对不对?”他急切的走近一步,“她在哪里?”
  
  红刹女见他走近,眉间厉色一闪,鞭子一扬竟想偷袭,颜泽箫眼明手快的直接以左手接住鞭子,手心火辣辣的一阵痛楚,他却眼也不眨一下,就顺蹲下来,目光诚恳的盯着她含怨的眼,“让我见她一面,如果她要杀我,我绝不还手。”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五年了,他只是冷漠他并不坚强,如果再一直等下去,他也会崩溃的。
  
  红刹女心里一震,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伤痛,那种神情跟姐姐多么相像,饱受煎熬的相思之苦,每日每夜都不得解脱。
  
  她知道姐姐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男人,嘴里虽然不说,那是为了让自己放心,但心里依然念着他爱着他,否则不会再三的叮嘱她不要找颜泽箫报仇,这件事不是他的错。
  
  她何尝不知道其实颜泽箫也是受害者,她只是不能原谅他让姐姐变成如今的模样,让姐姐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
  
  “颜泽箫,如果我说姐姐已经瞎了,你会怎么办?”红刹女的冷笑已经变成凄笑,握着鞭子的手松开来,仿佛又看见姐姐被凳子绊倒后爬起来装作没事的样子。
  
  瞎了?颜泽笑刹那间眼前也是一黑,心痛欲裂魂魄俱碎,摔下山崖她没死却再也看不见了吗?这几年来她是怎么度过的?有没有人照顾她?
  
  一瞬间千万个念头充斥着头脑,昏眩不已,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陪她一双眼睛……”他缓缓的把手里从不离身的紫玉箫递过去,云绣曾遭受过的痛苦他甘心承受。
  
  红刹女震惊的睁大眼,然后沉默了半晌,慢慢的接过紫玉箫,低低的问:“你真的不后悔?”不后悔为了姐姐而失去双眼,不后悔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思念的人?
  
  失去光明的痛苦,她已经在姐姐身上充分的体验到,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
  
  “叮叮!”一连串金属相碰的声音,黑蔷薇撒出的飞镖被荆橦的玄骨扇击落大半,却有一只穿透他的袖子,只差一毫就见了血。
  
  黑蔷薇发钗凌乱,然而还笑的妩媚如花,“荆公子,看来你耍扇子的功夫退步了哪。”
  
  荆橦本来鲜亮的黄衣上已有两三处破裂,沁出的血不是鲜红色,而是带点黑的暗红色,即使他的防御再如何紧密,仍然无法避过所有的暗器,此刻暗器上的毒侵入经脉,荆橦的防御已经不复之前的敏捷。
  
  不过荆橦是那种即使刀剑加身也面不改色的人,况且他还没有失去还手之力,所有仍然可以摇着扇子笑的悠闲,如果不是衣衫稍显狼狈,肯定会让人以为他是在哪个红尘繁华之地品尝香酒美人。
  
  “黑蔷薇姑娘,你手臂上的伤如果不包扎一下的话,可是会失血而亡的哦。”荆橦似乎非常好心的提醒她,凤眼里闪烁的却是警惕的光芒。
  
  脸色已有几分发白的黑蔷薇自然也不会真的去包扎,即使那道被玄骨扇划出来的伤口血流不止,但她抬手整理鬓发的动作依然风姿妩媚,“荆公子,不如我们速战速决吧。”她身上的伤口不只一道,不赶快处理会死,而他中了毒,不尽快解毒的话也会死。
  
  “正合我意。”荆橦话音未落,折扇一合已是快若奔雷的向红刹女直刺过去,这一刺拼尽了他所有的功力,人和扇仿佛已经融为一体,就像一只离弦的利剑,有风声轻微呼啸。
  
  而黑蔷薇整理鬓发的手也顺势拔下头上的两支金钗,清喝一声,手腕一甩,两道金光快若流星的射向荆橦,一道直取喉咙一道直取胸膛!
  
  两人面对致命一招,没有丝毫退缩,竟是要以死相拼!
  
  两声金属刺入肉体的微响,荆橦捂着胸口倒退了两步,黑蔷薇倒在了地上,而那把玄骨扇却不是刺在了黑蔷薇身上,而是在一个突然横插进来的白衣人身上。
  
  黑蔷薇望着渐渐西斜的太阳茫然的眨了下眼,慢慢坐起,趴在她身上的人随之无力的滑倒在地,露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这个人竟然还没有昏迷,睁着一双细长的狐眼静静的看着她。
  
  黑蔷薇看着他背上那把没入大半的折扇,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白霜,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她说的残酷,手指却开始颤抖。
  
  大量的血自伤口涌出,染了他半身血红,白霜的神情却很镇定,竟然还笑了笑,“我知道……你、你喜欢的是……戚无归……”他只不过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而已,所以即使在和常逍打斗的时候依然关注着她的动静,依然在她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拼死的冲过来。
  
  幸好,还来得及……白霜安心的闭上了眼,这也算是自己能够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荆橦捂着胸口缓缓的坐倒在地,虽然喉咙的那一击是躲过了,不过身中几只毒镖,看来自己也是凶多吉少啊……
  
  失去对手的常逍身上也有几道血痕,见到荆橦模样马上就想过来搀扶——
  
  “荆橦!”一声心焦如焚的嗓音伴随着急促的铃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荆橦猛的抬起头,看见满脸忧心的水铃铛自场外跑过来。
  
  “铃铛……”荆橦发出一声叹息般的低语,凤眸含笑,怎么忘了呢,他还有个强大的后盾呢,这个女人不会让他死。
  
  “快点吃下去!”水铃铛跪在他身旁,捉住他手腕一把脉,就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倒出两颗解毒丹给他服下去,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不过可以暂时遏制毒性蔓延。
  
  “铃铛,你跑过来了,小鱼呢?”荆橦没有责怪水铃铛擅自跑进场内,因为也猜到她心里肯定非常着急,换做自己也不会忍得住。
  
  “她还在武皇前辈那里。”水铃铛一边帮荆橦包扎伤口一边道,她本来也不敢冒昧跑进来,但见到荆橦受伤加上他和黑蔷薇的打斗已告一段落,于是就跑进来了,而戚无归和赫连勃还打的不可开交,小鱼只能在那边干着急。
  
  “无归!”
  
  荆橦刚想接话,就听到卫小鱼这一声惊慌的叫喊,心急的抬头望去,只见戚无归和赫连勃两人一触即分,然后戚无归左肩上多了一道血痕,赫连勃身着黑衣看不出是否受伤,但戚无归手中的剑也分明沾着血迹。
  
  卫小鱼忧心忡忡的就想拔腿冲过去,被武皇拦住,“别过去。”这是男人间的战斗,不能插手也不能妨碍,况且那两个人的胜负关系着武林存亡。
  
  “可是无归他——”卫小鱼心焦的看着戚无归身上渐渐晕开的血,他已经受伤了,赫连勃的武功真的那么可怕吗?
  
  武皇一掌按在她的肩头,目光坚定的望着场内两人,“小女娃,你应该相信他。”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够胜得了赫连勃,那必定是戚无归。
  
  赫连勃凝视着戚无归手中的剑,面具下的薄唇勾出一丝苦笑,“无归,你的剑法果然比我了得……”他抬起握剑的右手,那里正有一道血痕从袖里滑下——他的右臂被划伤了。
  
  戚无归的伤看似比他严重,但是伤的不是要紧的地方,而自己伤了右臂,就意味着他已经不能再使剑了。
  
  戚无归缓缓摇头,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怅然,“那只不过是因为……你已经很少用剑了。”所以剑法生疏了。
  
  赫连勃慢慢的点头,“不错,我是很久不曾用剑了。”自离开戚家之后,他就很少再用剑,因为一拿起这把剑一舞起那套剑法,就会想起那些往事,心情就不能平静。
  
  今天拿出长天剑,不过是因为他想重温曾经和无归一起练剑的时光,而现在,已经到了了断的时候。
  
  赫连勃忽然右手一挥,闪烁着蓝光的长天剑在空中一旋,然后深深的插进土里,剑柄犹自晃动不已。
  
  长天剑插进地里的那一刻,赫连勃和戚无归都心中一颤,仿佛有些东西就此埋葬了,再也不会回来。
  
  赫连勃抬手把脸上的黄金面具解下,用染血的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摩挲了两下,然后也它抛了出去,正好挂在长天剑的剑柄上,耀眼的金色与灿亮的蓝色互相辉映,就像一轮缓缓沉入海水的夕阳,辉煌而衰败。
  
  戚无归眼神一动,黄金面具,那是赫连勃一族的象征,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竟然就此把它丢弃了。
  
  戚无归唇齿一动,仿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的看着赫连勃露出来的脸。
  
  赫连勃棕褐色的眸子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低沉的道:“无归,来做个了断吧。”说话的同时他全身的关节都发出啪啦的声响,仿佛有东西在伸展在爆炸,然后皮肤慢慢的变成红色,就连眼睛也染上了疯狂的红潮。
  
  这是他最后的一搏,拼尽一生的痛苦和挣扎,来换一个最终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杯具的校园网啊,竟然断网断到现在,人家本来八点半就更新的啦,打滚
大家给阿眠留几句话吧,呜呜,入V之后好寂寞啊(秋风瑟瑟,落叶飘零,阿眠内牛)




尘埃落定

  这是他最后的一搏,拼尽一生的痛苦和挣扎,来换得最后的结局。
  
  戚无归眼里闪过一丝惊疑,这是什么功夫,竟从未见过?
  
  不等他想明白,赫连勃就低喝一声,迅速的抢身上来,一双肉掌变的红如烙铁,戚无归没有时间犹豫,直接以秋水剑迎上去,铿锵一声,利剑与肉掌相触,竟然发出刀剑相撞的声音,赫连勃的双手竟然变的坚硬如此。
  
  戚无归不敢大意,凝神应战,一把秋水剑仿若变化出千百道幻影,快时如柳条狂舞,将赫连勃层层包围;慢时如风吹湖面,涟漪一圈圈荡开,眩人心魂。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已过了二十几招,各自的身上都多了几道伤痕,而两个人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依然是拼尽全力。
  
  这是战场,不是比武台,不是切磋,而是生死较量,一个疏忽一个恍神就会丢掉性命的地方。
  
  在又一招的间隙,赫连勃忽然道:“无归,你还记得戚家庄后面的那座山吗?”后山里有绿绿的草、高大的树还有一条很清的河,他们曾在那里练剑、做金色的烟火,还下水去捉鱼。
  
  戚无归回答的同时下一剑已经刺了出去,“自然记得。”他从未忘记过过去,也许正因为如此,才难以原谅这个背叛了那些美好记忆的男人,明明说过今生做一对好兄弟,赫连勃却失约了。
  
  赫连勃自然也明白他心里所想,红色的眼眸后隐藏着深沉的悲哀和苦涩,他看着当胸刺过来的剑,双手一合作势要把剑夹在掌中,但当剑来到面前的时候他却忽然双手一张,任秋水剑毫无阻碍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你……”戚无归瞬间愣住,全身僵硬,看着鲜红的血争先恐后的沿着剑身流下来。
  
  赫连勃看着他震惊莫名的脸,竟然淡淡一笑,伸手把剑一点点自身体里□,当剑一离开胸膛的时候,大量的血自深深的伤口里涌了出来,湿濡了黑色的长袍,赫连勃晃了晃,终于慢慢的倒下去。
  
  戚无归失神般跪倒在他身边,手中剑喀的一声跌落在地,怔怔的看着他由深红而迅速变成惨白的脸,“你为何……”要寻死?
  
  赫连勃躺倒在地,没有试图去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即使你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只要他施出这武功,他就很快会经脉断裂而死。
  
  戚无归想起他刚才异常的模样,略有所悟,“你练的武功?”莫非有问题?
  
  “不错,我练的是邪功,”赫连勃望着逐渐往山头沉下的落日,面容沉静,“天葵心法你听说过吧?其实它没有失传,就隐藏在毒经里。”这套武功要辅以许多毒物才能练成,可惜到最后的时候他还是失败了。
  
  当初他就是查出了这个风声,才把顾家灭门,为了得到那部毒经。
  
  戚无归沉默,但凡在江湖中混过一点日子的人都听说过这部天葵心法,但从来没人见过,据说练成这套武功的人可以称霸天下无人能敌,但过程也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最后经脉寸断而死。
  
  戚无归想起魔教寻找蓝晶花的事,他低低的道:“蓝晶花在我手上。”
  
  赫连勃神色平静,“我知道,不过我……不需要了。”也许死在他手上就是自己最好的结局。
  
  赫连勃苍白的脸上那双褐色的眼睛竟然显出几分温暖,呼吸困难仍努力的说完,“无归,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偷偷的……跑出去喝一碗豆腐脑?”那时候偶然听到有个仆人说街南的那个陈伯卖的豆腐脑很好吃,他们从来没吃过那种东西,不由得心生好奇,加上孩子天性贪玩,就偷偷的爬墙出去,走了整一条街后终于找到那个陈伯。
  
  戚无归喉咙莫名的有点哽咽,这人怎么老问自己记不记得?从前发生过的事他都一件一件的记在心里,没有一日遗忘,就算遗忘,那也是刻意的不去想起,但到如今,记不记得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一剑虽然刺的很深,流血很多,但没有刺中要害,如果要救应该还有希望的,但是谁都明白,赫连勃是不能救的,他杀人无数他十恶不赦他危害武林,他……早就该死了。
  
  戚无归虽然也要杀他,但万万没料到他会自动放弃求生,甘愿就这样死在他的剑下,这是赫连勃的最后一点仁慈吗?以他的武功明明可以在死去之前与自己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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