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在千难万难之间,灵光一闪,参悟出了鱼龙太极图的玄机变化,并指连点,那张太极图顿时连旋带转,像是磨盘一样;居然把这道强大的佛光给磨的泯灭了,但是他自身也被这股力量掀飞了几十丈,连忙在半空中召出三个青巾力士当肉垫,免得被摔的粉身碎骨。
“你阻止不了圣佛的法降!”红巾老祖阴沉着脸,不知何时,他已落在了大佛的头顶上。
“道爷我是不知道你是在召哪个大光头党下凡,但道爷我知道,这大佛的材料只是木头,再牛?逼的木头,它也抵不过两千斤黑火药的爆炸,”李道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惨笑道。
红巾老祖面色顿变,连忙往下望去,只见有几只被斧头劈开的机关兽,体内是满满的黑色颗粒,然后这些机关兽按照道士的最后一道指令——互相喷出了火焰。
烟气所化的蘑菇云伴随着一道巨响,直接把这大佛的半个身子炸成了无数的木屑,在战场上所有白巾教徒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这尊大佛晃了三晃,直接砸在了地上,脑门着地,瘪了一半。
神也好,佛也罢,信徒的想象总是要高于它们自身的美好。
它这一倒,多日以来血祭生成的黑色佛力如同无根之木、漂浮之萍,转瞬间就已烟消云散,那天空上的阴云同样被日光冲开。
而在战场上,对于这些个信徒来说,打击简直是成倍的了,有的怅然若失,有的丢了刀枪,有的甚至痛哭流涕,士气直接减200;那本来已经快被打的崩盘的官兵们同样面面相觑,总觉的眼前的敌人不像是之前那样,只会杀人的怪物了。
“你以为老祖这样就输了吗?你太看不起老祖了!”红巾老祖披头散发的从佛像残骸里爬了出来,面色癫狂,那头发更是直接掉落了一半,像是道士,又像是和尚。
“老祖还有一路人马!”
‘轰隆轰隆’的声响响起,虎浮屠,或者可称之为虎浮屠重骑兵,从洛水的方向杀了出来,人人甲上皆是是血,而每个人的坐骑上,都栓了十来个脑袋,最前面的一个虎浮屠上拴着的头颅,正是死不瞑目的胡九勇。
不过冲来的兵马却不止是这一路,而是两路——
“不好意思,道爷也有一路伏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援军(摆碗求订阅)
朝廷调来镇压教匪的兵马最开始就有三路,湖南总兵宗之望的湘军、江州指挥使戴可的京营、定波侯柳成的柳营,湘军是先败后胜,京营是先胜后败,唯独这柳营,从大战开始时就不见踪迹。
本朝燕云十六州并没有失,所以传统王朝的几大马场都有所保留,最大的一座就是在雍梁之地的天水马场,这柳营便是驻扎在此处,靠近边关,是故多骑兵,少步兵。
按照朝廷的指使,这柳营本该是挺进山东,配合当地的官兵清剿教匪老窝,但是山东沦陷之快令天下侧目;连带着这柳营,也被认为陷入教匪的围攻,被困于山东境内,或者更悲观一点,已全军覆没了。
然而真实情况却截然相反,柳营不仅没有被灭,更是没有走山东路线,而在战局一开始,柳营的大部分人马便趁着水路未封,先行赶到了江南,幕后的主使正是老王。
作为曾经的甘省总督,曾经的兵部尚书,老王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次兵祸的不同寻常,早在听说山东白巾贼出关的时候,便用秘密书信知会了旧部,瞒着朝廷私自调动了兵马。
老王知道这是朝中大忌,但是他也清楚,以如今六部衙门的散漫,真要到了要反应时,这匪乱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他虽正但不迂,便悄悄做了此事,若是首尾处理得当的话,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但让他也所料未及的,匪乱居然如此猛烈,方出便如火燎原,那柳营的六千兵马此时派出,根本就起不到半点左右,便一直隐而不发,藏在洛都附近的宁国城内,作为最后一张底牌。
而这张牌,现在打了出来——
只见锐骑如云,地平线上开始显出了一条黑线,四蹄飞速的奔进着,领头的骑将大声的吆喝,手上的长枪短矛寒光闪闪,憋屈了近半年,任谁火气士气都要爆棚,毫无畏惧的朝着那两千的虎浮屠撞了上去,好像是大江入河,金属的浪头几乎要冲上天!
兵器的交锋、人马的碰撞、吆喝声、厮杀声,击打声,给这本该消停的战场添了股熊熊大火,骑兵的力量在这个年代,那是绝对的战略级武器,虎浮屠再猛,刚刚屠杀近万人也不免有些劳损,况且对方人数是他们的三倍,一时间竟被压着打。
“都打成这个样了,你还不投降?”李道士喘着粗气道,若不是血脉特异,使他的体力悠长,这一番消耗下来,三个老王怕都是要累毙了。
“众生皆苦,何日成佛!”红巾老祖合手念叨一声,将手一挥,大半个地面被掀开,眼看着就要向道士压下来。
“中央土宿,总摄四方。黄中理气,奉命帝房。从天下降,飞摄祸殃。戍土流光!”
李道士连点法指,这鼓起的大土块竟又被压了下去,然后又并指连点:“正炁入天,黑炁入地,二炁合并,震风飞弹!”
五六团空气弹被打了出去,这种低级符术,道士都好久没用过了,但现在油尽灯枯,想不用都不行了。
对面的情况更惨,道士好歹没受多少伤,但是对方现在可是重伤加重伤,连几个飞弹都没躲过,顿时被砸飞了三四丈。
“别当道爷我敬老啊!”道士逼出了未穿越时校门口堵小学生的劲头,像条恶犬一样的扑了过去,五雷掌跟抽巴掌似的甩了出去,‘啪’的一下把对方抽的老脸乱颤外加浑身乱颤。
然后又补上了个断子绝孙脚,直接把这位老祖辈的踢的双眼一凸,然后按在地上就是一通王八拳。
“叫你丫的造反!叫你丫的堵城门!”
“叫你丫的剃光头,叫你丫的非主流!”
“道爷不惹你,你偏偏来找揍是不是!”
眼瞅着这红巾老祖被道士打的满脸血污,忽然背后一痛,三只箭插在了道士的甲衣上,有几个白巾弓箭手正满脸愤恨的冲了过来。
“擦,幸亏披了甲,感谢薇哥,这时候道爷我的小弟呢!”
道士一时不察,被对方给掀翻在地,那红巾老祖踉跄的就要往后逃去,这老家伙关键时刻竟然想要开溜!?
‘嗖嗖嗖’又是几声箭响,道士二话不说,捂脸捂裤裆,只有这两个部位不能被射中,带甲也不保险啊,不过预想之中的疼痛居然并没有传来,那三个白巾弓箭手的额头上,反倒是每人差上了一支箭。
“弓矢应念,神人合心,吾今用射,火速奉行!”
大小眼颤抖着左手,箭矢死死的瞄准了红巾老祖的背部,心里回想着白大胖死前的那一刻,红巾老祖骄狂的表情,‘凡人终究只是凡人——’
‘这一箭,是有人送给你的!’
‘嗖’的一声,百丈之距瞬息而过,箭矢钉在了红巾老祖的背上,这老家伙面色一僵,终于软软的跪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娘的,总算是搞定了!”道士抹了把脸上的赃灰和血污,该做的道爷都做了,剩下的就爱谁谁了吧。
而正在这时,远处的地面忽然炸开,露出了那只青铜大僵尸的身影,浑身黑烟滚滚,猩红的眼珠直盯着道士。
‘苦也,忘了这大兄弟了!’
“道友莫慌,”只见一位青年僧人突然出现在战场上,面目年轻,但是眼中却好像有无穷的光彩,面对着冲来的僵尸,捻指一笑,那地面上冒出的一座石莲,瞬间就把僵尸包裹在内。
“怎么又是个光头!”道士忍不住哀嚎。
“贫僧法号普度,奉陛下之命,前来降妖除魔。”
普度禅师,不就是当初捉蛟的那位,玄都司的一品仙师,还是什么国师来着,这么说来,他是自己一方的了?但是保险起见,道士又问了句:“你丫跟这些教匪没什么关联吧,你对于他们有没有什么类似同情的想法。”
“贫僧修的是小乘佛法,小乘度己,大乘方度人,”普度禅师洒然一笑。
“不度人的光头才是个好光头,”道士终于松了口气,浑身又痛又麻,各种要死的感觉。
‘嘭’的一声炸响,这青铜大僵尸居然挣开了石莲花,仿佛跟了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双眼通红的就要扑上来,忽然地面上钻出了成百上千条铁链,把对方跟包粽子似的捆的结结实实,并且越发勒紧,僵尸身上的尸气和凶气仿佛被这些锁链吸了个光。
难道是司马贱人?不对,就算是司马贱人,他怕也没这种强大的本事,也就是说——捕侯?!
“手下留人!”普度突然面色大变,道士连忙回头,只见同样有十来道铁链将红军老祖勒住,然后锁链猛的一个拉紧,对方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开来,血雾炸成了一团。
捕侯满脸杀气的走了过来,意味深长的道:“斩草方能除根。”
普度苦笑了声:“捕侯大人,您这般做,让贫僧回去怎么跟陛下交差?”
“这事老夫自会跟陛下解释,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收拾战局,”捕侯看向了一脸惊悚的道士,道:“小友,现在怕还要借你的这双眼一用。”
昏昏沉沉中,道士只感到鱼龙太极图近在眼前,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地书现在凝如实质,跟个大号罗盘似的,心念一动,就自动转了起来。
他的记忆之中,这太极图只在修炼的时候会自行变化,现在这般,至少代表着他对于鱼龙太极图的感悟进一步加深了。
日月非我形,阴阳自成质,乾坤造化中,**皆归一
这四句箴言除了在斗法时的运用外,似乎更有一层妙用,那到底是什么?
不知想了多久,只知道他迷迷糊糊的又醒了过来,身子是在一张床上,散着好似阳光的味道,好熟悉,这感觉——薇哥儿的?
最后的一个印象,就是自己在捕侯的帮助下,不知多少次的开了天眼,直到两千虎浮屠的符水都被蒸发了光,这才罢休;拜托,道爷的瞳力也是有限的,你这样乱用,万一搞瞎了怎么办?
道士心里吐槽了句,然后连忙往身上四处摸了摸,好在该在的都在,没有缺胳膊断腿。
“肺神,皓华兄,你在不?”道士试探性的问。
“咳咳,本神受了重伤,需要调养,区区凡人不要骚扰,”肺部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没挂就好,养好伤了又是个好打手,’道士放下心来,没想跟白巾贼的一战出现了那么多的变故,但凭借着道爷的聪明才智,最终还是赢了,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过程不重要,重要的结果,结果ok?!
“话说,道爷这是在哪儿啊?”
“在老夫女儿的闺房里。”大门推开,走进一人。
“老王?!”李道士惊道,这老家伙居然活过来了。
“怎么,见到老夫很惊讶吗?”老王笑道。
“不是,距离贫道最后一次见到您老人家,差不多有两个月了,”道士也是唏嘘感慨,原来这锅道爷都顶这么久了。
“你做的很好,就算是换作老夫,也不可能做的比你好了,”前国·务·院总,呸,是前宰相大力夸赞道。
老实说,道士心里还是很happy的,当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能全算在贫道的头上,咱顶多有七成,不对,是八成的功劳……”
老王笑而不语,等道士装完逼之后才道:“朝廷的赏赐还没下来,但是老夫也能猜到,凭借你的功劳,玄都司至少会是三品的仙封。”
道士差点泪流满面,真是不容易啊,这道家从业资格考试,道爷我总算是顺利过关了,以后再也不是道家黑户,可以有牌照上路了,而且一上来就是高级版的。
“呃,三品?跟五品有啥区别。”
老王解释道:“地位等同知府,除了见官不跪外,每月还可领取百两的供俸,均是出自陛下的私库。”
道士眼光一亮,这可以啊!知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道爷方外之人,怎么能说跪就跪呢;而且每月百两,皇帝老儿真是狗大户啊!
“还有,老夫也给你准备了些礼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波澜
老王走了,留下三个玉盒,据说是搜缴白巾贼遗产时扣下的,老王啊老王,你也会以权谋私——道爷开始喜欢上你了。
第一个玉盒里是一支手臂粗的人参,上面的纹路像是小儿的脸蛋,这是永宁伯赠的宝贝,两百年药力的人参娃娃,回头炼成参丹少说能减少十年的苦修,难不成道爷又要降魄了?唉,天才想不进步都难啊。
第二个玉盒是一口珍珠玛瑙装饰的短剑,剑名玉首,据说是削铁如泥、吹毛短发,是从那只青铜大僵尸的身上搜出来的,应该是它的前世,野王的贴身之宝。
至于这第三个玉盒则是两张残纸,按照老王的说法,这是莲花教至宝《天书》二卷的残篇,还是从火堆中抢救出来的,可惜大部分都被那教匪的正教使给带走,目前正在通缉之中;而且这天书果然是天书,上面字体非隶非篆,全是蝌蚪文,看的他有开天眼的冲动。
道士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是身上小伤一大堆,还得在床上乖乖躺个三天,期间看望的人不少,大多是燕营的兵将,大小眼、铁都头、耿指挥使等十来名大将小将,据说在这一战后,老燕营的人马甚至都不足三十,当年那只天下无敌的兵马算是彻底没了番号了。
永宁伯没来,倒是四公子过来看望几次,除此之外,呃,没了。
“虽然说人走茶凉,但这茶凉的也太快了吧,直接加冰块了啊!道爷我这‘代江南巡抚’才卸任几天,那些的富商贵族什么的,不应该提着大包小包的来看道爷,道爷保他们命的啊,还有哭着喊着要送双胞胎的那位,老王他都那么老了,能受的了嘛!道爷年纪轻,火力旺啊!”李道士愤愤不平,什么叫做喝水忘了打井人,眼前这些就是!
“师兄你在街头巷尾的声望是活菩萨级别的,但是那些个权贵人家可是恨死你了,你不仅抄他们家,还跟他们要了那么多的钱,现在人家暗地里都叫你李剃头呢,以后这活儿不好接了啊,”苗三四哀声叹气,很为日后的‘钱途’担忧。
“惩恶方能扬善,李兄做的这些都是大善事,必然会在青史上留下一笔,些许的非议又算的了什么!”余振不以为然,他也是除了老王外,唯一来看望道士的官儿。
“我说小余啊,道爷才卸任几天啊,你这大人大人的也不叫了?直接降个辈分叫兄弟了,这和外面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李道士斜眼,顿时把状元郎弄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有拍死对方的冲动。
单论战功,这位余状元的功劳可不比道士小多少,潜入白巾贼营地,联络福州水师,杀白巾水将一员,几次大战都有参与,斩获均是颇丰;更关键的是,他可是个文官,虽然资历轻,但是有这功劳,在翰林院中应该能升个两级,按照本朝惯例,这要是下放到六部的话,应该还会升个两级,这么一算,岂不是跟道爷的这个三品供奉差不多。
道爷我这抛头颅洒热血的,洒的血都冷了,这不是搞职业歧视嘛,区别对待啊;所以说,道士最近看这家伙格外的不爽。
“李老大,要不是人家最后关头帮你,你都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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