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啵嘚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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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啵嘚啵-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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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华哥叹道,“我要是养你这么一闺女,非得气着不可。”
  “才不呢,至少我不会为了落选小队长吃不下饭去,我胃口可好了,什么坏事都不能影响我的食欲,要是你养我这么个闺女,你得多省心啊!”
  “美的你呢!”华哥笑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是啊,不就一小队长嘛,有什么想不开的,今儿回家劝劝丁丁,给他买个奥特曼,让他高兴高兴!”
  嘻嘻,美美坏笑:“对头,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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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带给我们什么
“谁看《奋斗》了?谁看《奋斗》了?”美美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大声喧哗。
  默默摇着头叹道:“美美,你可真吵!”
  英子说:“我看《奋斗》了,好几个台都在播,你怎么刚开始看?”
  美美说:“我以前只是听说,但没看进去,不过,昨天我看那集,一下子就感动了。”
  “还有让你感动的东东,说来听听。”默默充满兴趣地看着她。
  美美坐下来,声调温柔许多:“我一直断断续续看,没看进去,但昨天演的是向南跟杨晓芸离婚,准备搬出去,在临走前,他默默地收拾房间,那些他从来不做的事,在这一刻,他要把它做得很完美。这一段看得让我心疼,我一直在哭呢。今天开始,我宣布,《奋斗》不再被我列为矫情电视剧了。”
  华哥说:“呵呵,能把美美看哭的电视剧,就算成功的。”
  “她没有不哭的,什么电视剧她看着都哭。”
  “去你的,胡说。”美美瞪了默默一眼。
  华哥说:“我觉得《奋斗》给70后带来的感触比80后还深。跟《将爱情进行到底》有一拼。真的,我也看《奋斗》,我可能更是抱着研究的心理在看。”
  “想研究我们?”美美自言自语。
  华哥笑说:“没有,研究80后,但不敢研究你。《奋斗》讲的是80后,可它的编剧石康好像是60后的。”
  英子说:“《奋斗》我每集都看,讲的是80后这群孩子,给人的感觉是直接的、现实的、执著的。不过,老觉得这片子有点脱离现实。当然,电视剧应该脱离现实,还要略微高于现实,才能吸引人去看,人都愿意去够一些东西,但这个东西一定是要跳一下大概就能够到的,奋斗就是这样,所以大家都还爱看,一边骂着,一边看。”
  华哥点头:“美美说她看哭的那段,我也看了,感触挺深,要我说,《奋斗》就是70后的思维,向南临走时的表现,就像我以前说过那个被辞掉的70后哥们儿一样,他把事情做那么好,是自我惩罚还是想惩罚别人?”
  默默分析说:“《奋斗》是有点脱离现实,但是像向南、华子那样的人,在我周围比比皆是。他们非常真实,就像生活在我身边,他们的感情也都是我那些哥们儿经历的。”
  美美反对:“我特受不了向南跟杨晓芸去办离婚时那段吵架。明显地在作秀。”
  英子说:人家导演要的就是这效果,一种作秀的感觉,80后生活在一种作秀的快感里。”
  “可是我怎么不作秀啊,我要是在公众场合大声喧哗一下,都会招来别人恶意目光,就是在办公室喧哗一下,也会被默默蔑视呢!”
  “呵呵。作秀滴不要,做爱滴要。”
  美美冲默默喊:“非礼啦!”
  华哥示意让大家安静:“是有不少作秀的场面,什么我们必须去工作,必须去奋斗,还齐刷刷地说,跟红卫兵似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嗯,这绝对不是70后的做派。”
  美美说:“还有那个大HOUSE离我们也太远了,夏琳跟陆涛明明没那么爱的感觉还肉麻麻地说爱了多少分多少秒,这些都是让人受不了的地方。这哪儿是我们80后啊。”
  默默下结论:“《奋斗》既不像70后,也不像80后,整个儿一60后产品。”
  众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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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衫和卡通T恤
默默今天一直沉默不语,一副心意烦乱的样子。
  快下班了,美美问:“默默你今天怎么不高兴,下班有什么安排?”
  “别理我,烦着呢!”
  “切。”美美白了他一眼,撅起嘴不高兴了。华哥赶紧过来圆场:“默默不是为工作上的事情烦吧?”
  默默摇摇头。
  华哥跟英子对视了一下,朝美美挤挤眼:“肯定还是为了美美夜不归宿烦吧!”
  “谁管她!”
  美美气得涨红脸。
  华哥岔开话题:“哎,你这一句‘别理我,烦着呢!’对我来说很熟啊!以前流行过T恤文化,最著名的就是在T恤衫背后印上一句:别理我,烦着呢。”
  英子随声附和:“对,对,那时候流行这个。”
  “是吧。”华哥说,“那会儿经常在街头看到苦着脸的‘愤青儿’,骑一自行车,穿着这样的文化衫招摇过市。那时‘愤青儿’是很受欢迎的,愤怒着,特别流行。现在都文明了,不愤怒了。”
  英子、美美低头偷笑。
  华哥继续说:“那时候都是崔健一块红布闹的,等这红布再揭开时,大家都开始想挣钱了,满大街的文化衫变成了广告衫。那次我搬家找不到包裹皮,翻了半天找到一件印着原来广告公司名字的T恤,还让我感慨了半天呢。现在不怎么见这种T恤了,少了。”
  英子说:“现在商场里卖的T恤,印上中国字肯定卖不动。都印着花体的,让人看不清的英文大写字母,本地货也一样搞个英文名,反正谁也不仔细看。”
  美美说:“谁说T恤不能印中国字?印着蓝精灵图案和歌词的T恤,就火得不得了,我那些朋友都抢这种T恤衫呢!她们都邮购或者去淘宝网淘出来。我也特喜欢,上次不还穿过嘛!”
  英子点点头:“有印象,蓝精灵图案的。”
  美美点点头:“可能我们是拒绝长大的一代吧,所以我特喜欢卡通T恤。什么Kitty猫、米老鼠,我都特爱。穿这种T恤,会有被人宠、被人爱的感觉!”
  默默哼了一声:“干脆回到幼儿园吧。”
  美美也不理睬他,继续说:“唉!真想生活在童话中,永远不想醒过来。谁让我醒,我就跟谁急!”
  英子、华哥交换个眼色,无奈地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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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世界是中性的吗
美美换发型了,这次,头发剪得很短,默默看着不住叹气摇头。
  “摇什么头啊,我这个烟花烫难道不好吗?”
  默默说:“我就是觉得你头发太短了,回头再剪的话,比我的都短,不知道咱俩谁是男的了。”
  美美不满地哼了一下。
  英子说:“我们小时候,就流行过一阵小子头。那时候张瑜在《小街》里就剪了特短的头发,一下就流行了。我们几个女同学都剪了‘小子头’。毛茸茸的,像婴儿的胎毛。呵呵。”
  “英姐,原来你们那时候,也流行过中性啊!”
  “中性倒谈不上,流行就是一阵风,今天黄裙子,明天就全是喇叭裤,有一阵喇叭裤就像从地下冒出来的,满街都是。我们院的小痞子,都争着比裤腿的尺寸,最厉害的有八寸宽。满大街的喇叭裤,走来走去,就像扫地机,估计清洁工得乐死!”
  美美说:“现在不流行喇叭裤了,偶尔流行喇叭袖。”
  “喇叭裤不分男女,拉链一律开在正前方。”一说起学生时代,英子话就多,美美说过,上了年纪的人才爱回忆,此话看来不假。
  英子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可不习惯拉链在中间,我们穿的裤子,开口都在右边。刚开始穿中间开口的裤子还真别扭。不男不女的。你们知道,我们那时候管不男不女叫‘二尾(yǐ)子’。后来听说北京的东单公园是那种人的聚点儿,不知道真假,哪天去看看。”
  美美一扬眉,叹道:“够奢的,英姐,宝姿的女裤开口都在右边,世界名牌的女裤大部分开口都在右边呢!看来英姐那会儿够前卫的。不过,说实在的,时代在变,现在的‘超女’那么火爆,我都有心理负担了。我琢磨着,我是不是太女人了。”
  默默瞪她一眼说:“女人就应该女人啊!”
  美美反驳:“错!现在的女人可不能太女人了,你看李宇春、尚雯婕,周笔畅什么什么的,哪个不是中性打扮。说实在的,默默,你看着他们有欲望吗?”
  默默低下头,笑而不语。英子和华哥都说美美没正形儿。
  美美继续说:“我看网上报道说,春春穿裙装,竟然有些女孩都痛哭了,真逗。我是哭不出来,不过,现在这么流行中性,我得向她们看齐。”
  华哥总结道:“我看过一本科学杂志,里面讲,未来人的体形特征是:大脑袋、宽阔的胸膛、短小瘦弱的四肢。科学家说,在未来,人们的大脑被极度开发,所以脑袋很大;城市文明高度发达,但空气质量越来越差,所以需要一个强健的肺来充分过滤空气,因此人会有一个宽阔的胸膛;随着科技的发展,一切都很便捷,所以人们的四肢就退化了,越发短小无力。科学杂志上还特别强调了一点,当技术革命进步到生育在体外人工合成时,人类的性别意识就越发淡漠,那时候,人们的标准形象就是中性。”
  “看来再不中性就落伍了。英姐上学那会儿都小子头、喇叭裤的中性了一把,我也得……所以默默,我剪这个头,绝对是与时俱进!”
  默默头都不抬地说:“你老实歇会儿吧,小心嫁不出去。”
  美美扫兴地瞪他一眼,终于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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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时代的火星文
快下班时,华哥跟英子说:“回头有空时,给我儿子辅导一下写作吧。老师让他写日记,他每天都犯愁,不知道写什么。”
  英子说:“这么小的孩子写日记,是够难为他的。我上小学时,也不爱记日记,老师让每天写,真不知道写什么,就翻出以前写过的,照着抄一遍。”
  “啊?”美美说,“英姐还干过种事,不应该吧。”
  英子听了,只是笑。
  华哥叹口气:“英子说得对,我每天帮我儿子想日记,都想不出写什么,天天写,有什么可记的呢?”
  英子说:“其实要真想好好写,每天也都有得写。如果是为了敷衍老师,那确实就累了。我们小时候写日记,多半是为了应付语文老师,天天写,根本不知道写些什么,不是捡到一分钱交警察叔叔,就是帮助盲人过马路,要不就是偷懒了然后看到红领巾飘扬在胸前就开始自责,终于克服惰性,克服了困难,诸如此类。大概老师看着都心烦,权当错别字大检查吧。真正的日记一般都跟情窦初开有关,那是自觉的,真正的日记,但是绝对属于个人隐私,那得等孩子大了才能自觉地写。”
  “喔,他可别写这个。”华哥直摇头。
  美美说:“日记当然不能让人看啊!不然就不是日记了。就是作文。”
  英子支持:“嗯。有一次我找出中学时代的日记本,打开一看,扉页上写着:春天不来花不开,秋天不来叶不落,主人不来,请把本子合起来!”
  美美听着直笑:“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可不。我上中学时,有一个女生放在书包里的日记本被男生偷看了,气得那个女生坐在教室里哭,整整一节体育课,她都没有去。有的同学扒着窗子看到我们英俊潇洒的班主任坐在她对面,深谈了一节课。大家都捂嘴笑,说他们在搞师生恋。后来那女生成为我的好朋友,她说,当时如果不是班主任开导她,她真是自杀的心都有,因为在日记里,她记录了对高年级一个男生的青涩情感,她怕日记被父母看到,可没想到随身带着却被同学偷看了。后来,这个女孩继续写日记,每天把日记本随身带在包里,还换了一个带小铜锁的日记本。她告诉我,她研究了一套只有她才懂的文字,这是最安全的方法,我还真看过她的那套符号文字,当然,只有她自己看得懂。”
  “自己发明文字,这跟现在孩子挺像啊!”美美叹道,“80后经常说网语,很多长辈都听不懂,什么:美眉、NB、FB、PP、恐龙、偶、搞、赞、强、晕之类。更厉害的是90后的小孩,用什么‘火星文’,比如‘我爱你’写成‘wǒ暧人尔’;比如‘囧(jiǒng)’本意是光明,在火星文里就是恶搞、晕、‘I服了U’以及表情语等等,是网络最牛逼的字;再比如默默,就可以叫黑犬黑犬……”
  呵呵。众人笑。
  华哥说:“好在默默不在,不然非得跟你急!”
  英子说:“现在更是没有隐私的时代了。用什么保密方法都能被人发现。而且手机整天收到垃圾短信,听说QQ、MSN也都有监视呢!”
  “是啊,艳照门不也是个例子。”
  美美说:“这你们就老土了,现在是人家拼了命地想把隐私透露给大家,你不想听,别人也要告诉你呢。要不然,但凡是个人就开博客,现在都博客时代了,还强调什么隐私啊!”
  “也是啊!”英子和华哥点着头,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除非,你把隐私烂肚子里了,要不然,就大大方方地拿出来跟别人分享,这还要看,别人有没有闲心去欣赏你的隐私呢,隐私太多了,放在台面上,大家都看不过来。”
  正说着,默默走进办公室:“美美,你有什么隐私想拿到台面上啊?”
  “我。”美美一时语塞,但马上脑筋急转弯,“也不是隐私了,就是刚跟90后们学了‘火星文’,想用‘火星文’跟你打个招呼。”
  “哦?火星文?”默默想了一下:“就是自己造点字,或者把文字拆开了念的那套小把戏吧。切,那我的名字就是……”
  “对。就是黑犬黑犬。”
  “我看你是找揍呢!”默默挥起拳头,美美“哇”的一声叫,掉头就跑。
  

作者后记
一个月前,办公室的这四个人物终于浮出水面,在出版社领导九涛的建议下,我把前两稿彻底丢弃才有了今天的美美、默默、华哥和英子。
  村上春树的《舞!舞!舞!》里,男主人公与五反田君有过这样一段对话,男主人公说:“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生,各有各的生活方式。Different strokes for different folks。”五反田君“啪”地一声打个响指说:“狡猾的石头家庭乐队的歌!跟同代人说话的确省去不少工夫。”这是他们寻求友谊的依据,突然亲密的友谊来自于同代人的相互理解,这个想法似乎合乎逻辑。
  现今这个年代,人们很愿意为自己的生存状态圈定一个模式,归属一种类别,为自己的身份寻求合理的定位。中产、白领、SOHO、小资,达人、IN人、60后、70后、80后甚至90后,一系列身份定位词层出不穷,如果不对号入座,定力欠佳的人就会陷入身份迷失的漩涡。
  这本小书,也就是在这种迷乱多意的词汇世界里孕育而生的。在这本书完稿之际,我曾跟狐朋狗友们举杯庆贺。在交杯换盏之后,朋友对这本书做了诚恳的点评:“从头到尾,就听他们四个嘚啵嘚啵的。书很有趣,包罗万象,不是思想的书而是信息的书,有一点值得肯定,它是善良真诚的。”于是这本善良真诚、内容丰富的小书,最终被取名为:《嘚啵嘚啵》。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将嘚啵进行到底,而不应仅限于两代人调侃的小小层面。在这个建议之下,嘚啵系列开始酝酿、筹划,而书中的四个人物也将继续存在下去。
  在这里应该感谢一下人间春色文化的高原老板。很早以前,他就想推出一本70后与80后沟通的书,但几经周折,这个主题的书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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