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虹怒吼道:“华百陀是什么东西,我正愁找不着他,没想到你们倒替他吹嘘起来,哈!朋友,请他滚出来,否则首先丧命的是你们!”
“大哥!”最右首的那个汉子怒吼道:“我们西北四凶在江湖上何曾向人低过头,这小子乳臭未干,便敢这样大言不惭,如果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锵!”
空中闪出一道冷寒的剑芒,忘情剑客白长虹像个天神一样的凝立不动,手中长剑一颤,泛射起道道流滟的寒芒。
“射日神剑,射日神剑……”
这八个字从袁大洪嘴里说出,使其他两个人同时一颤,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连着倒退五、步。
袁大洪问道:“你就是忘情剑客?”
“不错!”白长虹冷冷地道:“我忘情剑客之名对於三位不会太陌生了吧,如果三位能看在下的薄面将毒神夏巩仞放出来,在下也不想和各位以兵刃相见!”
“朋友!”袁大洪冷冷地道:“你的照子放亮点,我们兄弟可不是三岁娃儿,凭阁下几句话就能将我们给吓死,人在我们手里,要人就得从我们这里闯闯!”
“请吧!”白长虹笑道:“三位,可以动手了!”
他的身形陡地一跃,手中长剑如电的劈了过去,西北三凶神情大变,急忙将兵刀撤在手中,又退后七、八步。
袁大洪沉声道:“并肩上!”
“呃!”
这低沉痛呃之声,仿佛是发自身后,只觉一蓬血雨和斗大的一颗人头血淋淋的滚了进来,袁大洪一呆道:“郝老六。”
白长虹冷冷地道:“凡是背后暗算的人下场都是这样,三位好朋友,你们郝老六已经回老家了,现在还在大门口等你们,三位可以请了!”
“嘿!”一道人影自右边闪了过来,扬起手中长剑,对着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子切下。
白长虹闪身一移,回手一剑劈出,那个人连吭都没有吭出,便直挺的仰躺在地上了,那恐怖的神情使得其余两人心中大惊,呆呆地站立不动。
袁大洪颤声道:“白长虹,我们拼了!”
“住手!”
这声暴喝像是发自空中,沉重的喝声如雷响起的。
袁大洪抬头一看,只见华百陀双目寒光如刃,愤怒的瞪着忘情剑客白长虹。
华百陀冷笑道:“白长虹,你果然还没有走!”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冷地道:“有你这位朋友在这里,我白长虹如果这样撒手就走,不是显得太不够交情了么,老朋友,你说对么?”
“嘿!”华百陀低喝道:“正是,正是,你在大眉山庄的那一笔旧债至今未还,如果以复利计算,阁下今夜可能走不出这里了!”
杀机在他脸上一涌,阴沉的望着白长虹,自双目中恍如要喷出烈火。
夏馥萍一声惊呼,吓得紧紧靠着忘情剑客白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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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地底魔宫
华百陀脸上布满了杀机,两道浓眉斜斜飞起,目光里所浮现出的怒意,像是正在燃烧的烈火般,愤恨的盯着白长虹。
夏馥萍畏惧地倒退着,双手紧抓着忘情剑客白长虹,脸色已经吓得苍白,她身子颤了颤,道:“长虹,长虹……”仿佛这“长虹”两字能给予她无比的勇气,嘴唇颤动不停低低呼喊着白长虹。
华百陀嘿嘿大笑,望着夏馥萍那种神情,不屑的道:“小妮子,你过来!”
夏馥萍尖锐的道:“不!你把我义父放出来……”华百陀目中寒光一闪,一种诡秘的笑意自那厚厚的嘴角闪现出来,那种令人畏惧的凶像使得夏馥萍更加骇颤。
夏馥萍恐怖的望着忘情剑客白长虹,一股自心底涌起来的恐惧在她那皙白的脸靥上显露出来,她摇着白长虹的手臂,道:“我们出去吧!”
白长虹摇摇头道:“我要将你的义父救出来。”
那种口吻坚决的像一块冰碴,凉丝丝的透进大眉山庄庄主华百陀的心坎,他晓得这个青年所表现出的勇气,已凌驾在自己之上,虽然忘情剑客白长虹在他眼中还不堪一击,可是对於这样一个空前劲敌,华百陀也不得不有所顾忌,因为这个年轻人的成就在当今江湖上已是空前的。
华百陀嘿地一声大笑道:“你行么,嗯?”
“哼!”
自忘情剑客白长虹的鼻孔里暴出一声冰冷的哼声,一股凛然的煞气自他脸上弥漫布起,他冷冷地道:“我想试试?”
华百陀冷冰地道:“兄弟,我看你甭费事了,两个拳头没有我一根指头粗,随便捡起个石头比你看到的山还大,凭你那副窝囊还像想在这里救人,嘿嘿,我瞧你别妄想了!”
白长虹朗朗笑道:“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个老狐狸呢!原来还真有两把刷子,仅这张嘴皮子就够人瞧的……”当他和这个诡谲百出的老狐狸见面之时,心底就涌起一股不可遏止的杀气,他仿佛觉得华百陀和自己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深仇大恨,只觉得一见到华百陀便恨不得想立时杀了他泄恨。
华百陀在江湖上是一个名动四海的高人,手下高手如云,以大眉山庄为隐居之地,各派宗主俱和他有交情,他这次离开大眉山庄,设诱毒神夏巩仞,所为的是想要练一种绝毒的武功,搜集几种毒物的制法。
谁想到秘藏在这个隐密之地练功,让忘情剑客白长虹误打误撞寻来,扰乱了他练功的时辰,所以愤怒之下,恨不得将白长虹一掌劈死。
他嘿嘿笑道:“小子,在大眉山庄让你连着溜了两次,我始终是认为你生得两条好腿,比野狗还要会跑,今天……嘿!你想跑,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白长虹神情倏地一冷,道:“相好的,你不要再耍嘴皮子了,我忘情剑客白长虹今天可要让你尝尝跑路的滋味,你瞧!”
他单臂一挥,一缕剑影漫空布起,颤出数道冷森的剑影,以出人意外的快速,朝着华百陀的身上劈去。
“嘿!”
华百陀骤见对方斜挥一剑,如电的剑光疾劈而至,吓得他低喝一声,身形疾快的一移,右掌在空中兜一半弧,一股强猛的劲气击了出去。
白长虹目注对方劈出的掌劲,居然含有一股腥气,心中大寒,顿时忆起华百陀正在苦练毒功之事,他不敢和对方这种霸道异常的掌劲相接,急忙晃身斜移,将神剑一转,对着华百陀的胁下刺去。
“嘶!”
华百陀只觉一股冷气袭体,上衣衫袖让锋利的剑刃削下一角,他楞了一楞,没有料到白长虹在极短的时间中功力精进如此快速,暗中大骇,怒吼一声,连着挥掌劈出四掌之多,层叠的掌影如山压至,*得白长虹连退七步。
华百陀冷笑道:“白长虹,放下你的兵器!”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冰的道:“有这么容易么?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奋起全身功力,将真力*集於剑尖之上,只见一股剑芒圈颤吐出,流滟一个光晕飞掠而去。
白长虹神情倏地一冷,道:“相好的,你不要再耍嘴皮子了,我忘情剑客白长虹今天可要让你尝尝跑路的滋味,你瞧!”
他单臂一挥,一缕剑影漫空布起,颤出数道冷森的剑影,以超人意外的快速,朝着华百陀的身上劈去。
华百陀可是识货的人,一见剑光闪烁锋刃射芒,顿知对方在剑道上确实下过一番苦功,念头一动,身随形移,突然翻身往屋中退去。
白长虹奔出数步,大喝道:“华百陀,你不要走!”
华百陀冷冷地道:“兄弟,我们里面瞧,记住,这里是有进无出,你可不要溜……”他向袁大洪等一施眼色,三个人齐奔进去。
夏馥萍长长吐了口气,道:“我真担心,刚才要不是你将他们吓退,后果……”白长虹摇摇头道:“这只是个开始,华百陀不战自退,必是有什么阴谋,馥萍,我们去找你义父,小心华百陀在你义父身上动手脚!”
他凝重的望了这黑黝黝的大屋一眼,只觉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幽幽地拂来,虽然这时已是晨阳初升、大雾褪去之时,可是这屋里密不透光,和外面有如分隔的两个世界,他轻轻握着夏馥萍的一只玉手,单手持剑,小心的往里面行去。
夏馥萍心中一甜,一股男子气息淡淡地飘进她的鼻息之中。
她双颊艳红,少女羞涩的艳丽自她的美丽的脸靥上浮现出来,一颗心像是东撞西闯的小鹿,忐忑的直跳,她紧紧地依偎在白长虹的胸前,索性闭起星眸,享受这短暂的刹那。
心中一颤,白长虹只觉一股莫名的冲动自心底漾起,像自山间流泻下来的飞瀑,无止无尽的涌来。
一股少女的幽香中荡在他的呼吸间,不自觉的将手臂紧紧搂着夏馥萍,两人的呼吸逐渐加重,恍如有什么东西缠绕在他们的身上一样。
“长虹!”
两片红红的嘴唇一动,夏馥萍轻轻呼喊着他的名字,这等温存使这个满怀春意的少女失去矜持,都几乎忘却那四周隐藏的杀机,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只希望白长虹能给她一点什么?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嗯。”
白长虹呼吸沉重的道:“馥萍,你要说什么?”
那双散发着吸引力的眼神,悄悄地投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心神剧烈的一颤,羞涩的低下头去,梦幻似的道:“我……”这个字一连说了几次,都没说出个结果来,只是她的身躯贴在白长虹的胸前更紧了,恍如要凝结在一起……白长虹淡淡地笑了笑道:“你要告诉我什么?说呀!”
夏馥萍几乎要羞得躲起来,急急地道:“不要问,不要问……”突然,自那幽暗的一角闪出一缕摇曳的灯影,仅仅一闪又消逝而去,消逝的太突然,像是空中闪过的雷电一样。
白长虹身形斜射,横空跃了过去,手中长剑在空中一挥,自剑刃上泛射一股寒芒,剑尖已刺进一道板壁。
“呃!”
自那厚厚的板壁间传出一声低低的惨呃之声。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冷地一笑,挥掌将那道厚壁击了个大洞。
身形斜穿,扑进里面,只见一个汉子钉在板壁上,鲜血缕缕的流了下来,胸前已让射日神剑穿了一个血洞,一种临死前的恐惧挣扎,在这汉子脸上显现出来。
白长虹身后的夏馥萍尖锐的一声大叫,吓得连退了几步。
“咚!”
随着这声尖叫之后,自幽黯的屋子里响起一声震人心弦的鼓声,袅袅的鼓音徐徐消逝,霎时,屋子里传来一连串沉重的步履声,只见两列汉子各配刀剑,从两扇门里缓步行来,袁大洪手持一面小旗向白长虹*近。
袁大洪冷冷地道:“白少侠,华老先生有请!”
忘情剑客白长虹一楞,没有料到华百陀还有这样一着,他双目一寒,脸色突然的一凝,沉声道:“他在哪里?”
袁大洪嘿嘿道:“华老先生在地底之宫相候,有请少侠!”
他胸有成竹一转身,那两列黑衣汉子突然将白长虹和夏馥萍围中间,袁大洪轻轻一挥手,俱往前行去。
阴暗而潮湿的腐朽味丝丝袭来,白长虹随着袁大洪走进一个黑幽苦寒的地洞里,一列石阶自外伸延进去,直达地穴里面。
袁大洪又一挥手,那些护送的汉子突然转身退了出去,将那石穴的进口用一道石板封死。
“地底之宫。”
这四个醒目的大字在火炬之下特别刺目。
白长虹冷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而夏馥萍却吓得神色苍白。
袁大洪指了指一道石门,道:“华老先生在里面,你请吧!”
白长虹冷冷地道:“你陪着我进去吧,朋友,我们之间难道连这点交情都没有么?嗯!”
他冷泠一笑,抖手扬起手中长剑。
袁大洪神情大变,道:“这!”
他心中大骇,只觉对方的长剑顶在自己的背后,心头转动,只得伸手推开石门,大步往里面行去。
“咻!”
一道白光自门内闪出,袁大洪惨嚎一声,身上已中了一柄匕首,白长虹愤怒地一笑,将袁大洪尸体一推,身形化作一缕清风,斜斜地掠进洞穴。
华百陀一袭长衫,手里拿着一柄墨玉小扇,神情冷酷的斜卧在一张软榻上,他见白长虹斜闪而来,不由大笑,道:“你的命真大,死的居然不是你!”
白长虹冷冷地道:“这个地方真不错,给你送终正是个好地方!”
华百陀嘿嘿地道:“这可说错了,我这地底之宫只有人进来,没有人出去,你既然进来了,自然这辈子甭想出去了!”
白长虹冷冷地一笑,道:“你呢?是不是也出不去了!”
“嘿!嘿!”
华百陀嘿嘿大笑道:“小子,你真是吊死鬼看风水,临死还想拉个人,嘿嘿,相好的,黑夜的月亮不好看,说得太远了……”白长虹舒卷的眉毛一伸,不屑的道:“瞧你那副德性,比个屠夫都不如!”
这一句话可把华百陀给惹火了,他气得发须俱张,大吼一声,身形倏地自软榻上斜跃而出,恨恨地道:“兄弟,当心点,小心闪了舌头!”
忘情剑客白长虹一见这个绝世高手含怒跃至,射日神剑陡地在空中一颤,连着闪出数道剑影劈出。
华百陀身形一退,道:“慢来,慢来,还没到取你性命的时候。”
白长虹冷冰的道:“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华百陀诡秘的道:“在南疆群雄中,阁下算是出尽风头了,许多年轻辈的朋友却渴望和阁下一会,我想在没有解决我们的事情之前,先给你引见几位朋友!”
白长虹哼了一声道:“阁下既然请了帮手,怎么不请出来?”
“哈哈!”
话声甫逝,自左侧突然响起数声阴沉而不屑的冷笑,只见一个身着蓝衫的青年,冷冰冰的行了过来。
华百陀嘿嘿地道:“这是蓝衫公子,吕人杰。”
白长虹心中一震,没有想到雄踞黄河以南的蓝衫公子会是这样的年轻,眉梢微皱,嘴里忙道:“久仰!久仰!”
吕人杰冷漠地道:“好说,好说。”
华百陀随手向后一指,道:“这位是快刀手普善。”
一个光头赤足的大和尚随着华百陀的手势大步行出,手里倒提着一柄巨大的鬼头刀,在刀背上挂满了串串铁环,每行一步,铁环颤动而响,两道浓眉粗而斜,目中闪过一股煞气望着白长虹嘿嘿大笑,极尽渺视之意。
白长虹心神随着一紧,忖道:“快刀手普善是少林寺叛徒,被逐出门墙后奸杀邪淫,真没料到华百陀连这种人都网罗成手下,哼!少时动手我必先设法毁去这个凶僧!”
忖念未逝,冷冷地道:“还有哪一位?何不一并请出来!”
快刀手普善一见忘情剑客白长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心中顿时泛起一股凶残之气,他嘿冷笑道:“大爷普善没有看过这么狂傲的人,嘿嘿,华老先生,这种人留着他干什么?先让他***吃我一刀!”
他正待动手,华百陀在他耳际突然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普善虽然不甚高兴,却自动倒退了回去。
白长虹恍如根本没瞧见一样,傲然凝立不动。
华百陀轻轻一击掌,一个身穿蒙古装束的青年阴狠的眯起眼睛,仅露出一条细缝,冷哂地笑着奔跑出来。
华百陀得意的道:“这是格勒,在蒙古是第一位神剑手!”
格勒嘿嘿笑道:“哪里,哪里!”
白长虹见这里在一刹那出现这么多的高手,心中确实吓了一跳,他双眉一蹙,冷冷地问道:“阁下请的帮手倒真不少啊?”
华百陀诡异的道:“兄弟,在中原武林中能在几年中突起江湖,而闯下高名隆誉者只有阁下一人,阁下一人当道,万人皆黯然无色,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些老一辈的想再混些日子,都恐怕不行了,所以我想在此,请阁下急流涌进!”
“哼!”
白长虹冷哼一声,道:“何必说得那么好听,干脆摆明了更好,我忘情剑客在江湖上也不是混一天了,你那点鬼心眼还瞧不出来!”
快刀手普善一扬手中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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