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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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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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又是一声笑,那笑里没有丝毫干戈血腥之意,却莫名的有丝空灵的颤栗、惊悚的感觉从她心底幽生而出。 

  是啊,谁都不是谁。 

  若将来上官惊鸿有机会,他……会弑君吗? 

  心里突然悄无声息生了这个想法,随即又被惊惧一窒,悄无声息隐去。 

  弑君,也是……弑父! 

  若是如此,这男人得有多可怕…… 

  “回程的时候,你要怎么做?”半晌,她问道。 

  “现在,谁都不知道,二哥给大哥的假图到底将谁的车驾改成了他的,也许是我,也许是父皇,也许是其他人,”他淡淡说,“随遇而安吧。” 

  随遇而安,翘楚绝不相信这个人会随遇而安!但他既不愿多谈,她也不多问,她也淡淡道:“你自个一切小心。” 

  她说着,目光正落到他铁面上,他的眼睛深若池古,向来美丽,这时眼里微不可见的蜒着几丝细长血丝,也许此时夜太深人烟太静,她不觉伸手摸上他的铁面……手腕随即被一只大掌冷冽地紧拗住。 

  每人都有底线。 

  她想,在他的底线面前,有些地方他能容她,但除此,就再也不能逾越了。 

  “我告歉。”她笑着说,不同在车上的作弄,也不是示好或者什么,摘下他的面具,纯粹只是想让他能真正歇息一下。 

  他冷冷的“嗯”了声,微微挥开她的手,闭眼休息。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看,没有将卷轴合上。 

  她安静仔细去看那密密麻麻的车驾图……暗暗吃惊,沈清苓无疑是绝顶聪明的,凭借瞬间记忆绘成的图,竟无一丝凌乱,这样强大的记忆能力,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百十辆马车的位置,来回往返各不相同,各处禁军人数的布置……她收敛心神去记,一盏茶时间下来,才记住了少许。 

  帐外突然传来老铁的声音,“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 

  来自背后的回答迅捷而清醒,她一度以为他已经睡着,他们的心确实远没有距离那么近。 

  他将被褥拉高盖到她身上,将她全身拢住,随即下了榻。动作利落。 

  她也自守本份,窝在被子里听老铁低禀。 

  “爷,有个人要见你。” 

  老铁的声音有几分掩抑。 

  她心里微一咯噔,这深更半夜的,到底是谁要见他?沈清苓? 

  正想着,他已搁了话,“翘楚,我出去一下,你睡罢。” 

  那话并非征询她意见,典型的少爷控,我说你听就是……她甚至来不及应一声,脚步声已决然远去,依旧干脆利落。她只来得及闻到一阵炭焦的味道…… 

  一惊之下,掀开床被一看,刚好来得及给那幅车驾图收尸。 

  几秒钟前还是一卷纸轴,现在全都成了灰烬,落了一案一地的尘埃。 

  她知道那个人一定已经全部记熟,幸好,刚才她拼了人品,好歹记住了二十多辆主要人物的车驾。 

  ***** 

  林地。 

  这里是日间各猎区的入口,不同的只是从白天数千人的热闹,变成了此刻的黑寝幽静。 

  一抹黑色身影站在睿王猎区的入口处,素黑的头盖和披风在风里微微飒动着,似乎和夜里大片的黑色融成一体。 

  衣衫动,身影却是沉着的,直到听见背后声响,才转身过来,轻声笑道:“来了?” 

  月光打在黑袍人脸上,上面掩有绢纱,但那声音,分明是一个女子。 

  “回去。” 

  来人淡淡道着,这样说。 

  黑衣女子微微一怔,刚才等着的时候,她不断在想,他看到她会愠怒,因为他们现在不宜见面。她喜欢那种感觉……也许是日间看到他一怒为红颜,她也心动了,当然,她知道,他的所做的都是假的。 

  但毕竟这些年来,他从没有因她这样过……当然,也是他们之间无须。他,上官惊鸿和她是同一类人,足够理智、伪善。而于他而言,她知道,她是特别的,他心里有她,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但这时,心里仍然难免一阵失望。 

  “你大婚以后,我们就没再见面了,以后见面也不易了……我只是想见见你,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之前才出手帮了我家……不然,那回可是个大麻烦。” 

  她走近他,依偎进他怀里。 

  睿王旁边的老铁,自觉退进黑暗里。 

  睿王将她从怀中拉出来,轻声道:“晴语,你现在出来危险,回去。” 

  “惊鸿,就让我多待盏茶工夫。” 

  睿王“嗯”了一声,将老铁给他带来过的大氅从身上解下……老铁心细,夜里下了雪,四下霜寒慑人,老铁特地到碧水那里另取了外袍和大氅。当然,以他的身子,并不需要这些御寒,但却是这跟随他多年的忠仆的心意。 

  拿着氅子,他脑里突然飞快闪过一丝什么,似乎忘记了一件什么事,他讥诮的勾了勾唇,将氅子披到被唤作晴语的女子身上……并非什么要紧的事罢,他从来不会忘记对他来说重要的人或事。 

  晴语心中一喜,踮脚吻上他的喉结,拉着他的手触向自己身体。 

  “爷,那人有消息过来,情况甚急,你可能要到那边走一趟。” 

  老铁的脚步声和轻咳的声音打破了这已燃点起的情欲。 

  睿王冷静地将她松开,肩上的沉重感很快也消失而去……男人将大氅取回,“这东西教人看到麻烦,你且先回去,你我他日再见。” 

  晴语颔首,微微眯眸看着男人携老铁迅速离开。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的一个重要的眼线吧,她记得,在睿王府那晚,她也听到老铁来报,说那人带来了翘楚的消息。 

  ***** 

  同刻,太子猎区,昏黑的林地。 

  一番纠缠,将怀中人稍稍拉开,太子低哑着笑道:“说吧,小妖精。” 

  “殿下真坏……”女人拢着半开的衣衫,微微娇嗔了一声,方压低声音道:“今儿个,第二场比赛的时候,睿王一直昏迷着……” 

  半晌,太子才微微冷笑出声,“竟是如此?猎物是怎么一回事?那五弟和九弟的一场架……只怕也是假的罢!” 

  “似乎是……翘妃的主意。” 


163 吃醋的睿王(10) 

    “那个女人吗,”太子若有所思,微微垂眸,唇边随即勾起抹诡狠,“翘楚,你果然是买一个残废作赢家,你会后悔的,终有一天……” 

  女子低嗔道:“听殿下的语气,似乎他日登典之后还想将那翘楚纳了不成?” 

  “孤立谁自有孤的主张,谁替孤做过事,孤也自会记得,懂了吗?” 

  女子听他初始语气强硬,似带了丝微讽,心中正惊,很快又听得他语锋一转,才稳了心思,又想自己帮过他,将来何患这后宫一席宠位? 

  太子看着女子的神色,淡淡道:“可知他因何昏迷?” 

  “宁王对夏王说,宁王在出行前夜,曾夜探殿下府邸,却误中机关,身中剧毒,睿王为救宁王,以致昏迷。” 

  太子眉锋猛地收蹙,“那晚的人是五弟?” 

  女子微微不解,“殿下,可是有甚不妥之处?殿下不是说曾有人夜窃车驾图吗?由此看来,就是宁王。” 

  太子一声冷笑,“五弟堂堂一个亲王,不可能以身犯险,一旦被逮,不啻自毁前程!他这样说只是让这因果看起来更直接,让人更深信不疑罢了。按你所说,那晚窃图的很可能是五弟的人,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他才让老八出手相救,否则,这种事谁愿意多让一个人知道!若果是这样,那么确实是五弟欠了老八的情,以五弟的性子,会如此做倒也不出奇,但是——” 

  太子蓦地一顿,女子心中疑惑,惊怔道:“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没有答话。棋子,有时不需要知道太多事情,当初,柳子湖畔的事让他肯定,睿王必埋了眼线在太子府,难道宁王也在太子府埋下眼线?这次偷车驾图的不是老八,而是老五? 

  但如果是宁王说谎,那么,老五和老八之间必定有大问题! 

  现在,兵符已是老八囊中之物,只差父皇宣布,如果更得老五拥护,则他这个弟弟便终于有了几乎能与他匹配的能力,已成大患! 

  狩猎的事已经过了,他再懊悔也无用,他是时候要好好计划一下回程的事……大哥还在做那个重返朝堂的愚蠢春秋大梦,必定会在回程的时候下手杀他。若能利用好这次之机,将该除的人除了,回到朝歌的时候,一切已可无忧。 

  女子半晌不见他回话,心里正忐忑,突听得太子低声沉声嘱咐道:“设法查清睿王和宁王之间的关系。” 

  她正应着,又见太子突然侧身,向着后方数株茂密而过的冬树冷笑道:“谁在那里,出来!” 

  女子一惊,幸好太子身形高大,她又身在暗处,想来不曾被人看见。 

  冬树后,女子轻轻踢开不小心踩到的断枝。刚才那一下轻响,这下麻烦了。 

  她咬了咬牙,她心念一动,还是觉得最好出去。逃跑,她怎敌得上官惊灏的脚程……这种时候,倒不如出去更好。 

  她还在迟疑思虑,嘴巴突然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自背后覆住。 

  低沉的声音随之在耳边响起。 

  “苓,别怕,我带你离开。” 

  “惊鸿……” 

  她将声音压至最低,心情却终于一下安定下来……有些人,你知道,他值得你信任,只要他在,你便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必怕。 

  但是,还差一点,她便能看见这个她以前根本不曾想到的上官惊灏的眼线是谁了。 

  这个女人,必定是他们认识的人! 

  她低声道,惊鸿,你先放开我。 

  捂在她嘴上的手松开,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不会舍得让她冒险,趁机道:“殿下,是我,方镜。” 

  “沈清苓——” 

  她听到睿王微微冷笑的声音,心里也微微一颤,怕他生气,赶紧奔了出去。 

  ***** 

  可惜,这晃眼之间,那个女子已经离开。  

  太子微微眯眸盯着她,“你怎么过了来?” 

  她是女人,她知道,这时最好的方法……她轻轻哼了一声,“那个女人是谁?” 

  那微嗔的语气,太子眉宇轻拧,好一会,终于慢慢放开,轻笑道:“怎么,阿镜,不,清苓,你嫉妒了?” 

  沈清苓侧过身,淡淡道:“放着那第一美人翘眉公主我不嫉妒,我倒须得着嫉妒些尘媚野花?” 

  “孤怎听得你这语气里酸味儿甚浓啊?” 

  只听得太子笑着,背脊气息一热,却是太子突然将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她一惊,若那人还在……但他应该理解她的,又想起日间他为翘楚做的,心里甚恼,她也不挣脱,任太子搂着,颈项微痒,男人占有地在她脖上吮吸起来,她浑身一颤,有些心慌,却又不敢过猛挣扎,又存了丝气激那人的心理,半推半就道:“惊灏,别这样,你承诺过我,待你登基之日,我才将自己交你。” 

  太子生了情欲,微微喘息着低笑道:“孤还承诺过你,让你当这一国之后,封你生的儿子为太子……” 

  “倒是你沈家小姐狠心,从不遂我……” 

  沈清苓低低的“啊”的一声叫出来,却是太子将手探进她的衣服里。 

  她这次大惊,佯装愤怒地转身推开他,“什么承诺,倒是你深夜半更的出来,和哪家姑娘在厮混!” 

  太子倒也不强她,反温柔地复将她抱进怀里,呼息、热气轻轻吹呵在她耳边,“清,那个女人你也是认识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笑吟吟地道:“孤不告诉你……倒有多少回能看到你这许模样的?” 

  沈清苓一急,又听得他低哑着声音道:“你这女人最是狠心,孤却事事顺着你,你知道,孤对你怎么样,要了你的身子,尝了你的滋味便舍弃你了吗,你我的婚约是父皇母妃子所定,你更知道孤爱你,这回,你从了孤,孤便告诉你。” 

  这些话……沈清苓又惊又急,眼梢看向林木深处,突然一声遽响响起,她正惊,只听得太子道:“莫怕,只是些冬鸟。” 

  沈清苓微怔,侧身看去,只见前方一群黑压压雀鸟哑叫着冲出树梢,飞上云月。 

  她却来不及多想,已被男人扳过身子,太子微微沉声道:“倒是些野鸟更能得你青睐,怎么不回答孤?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如此对孤!” 

  虽说并不爱太子,心里只惦着那个人和上官惊鸿,她咬唇,心里半惊倒也掺了半分喜悦,这个高高在上的帝太子和他的弟弟一样爱着她。 

  当然,她不知道,太子在说那句“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如此对孤”的时候,微微一顿,他虽甚爱沈清苓,那一下突然想起那个颇有几分神秘的翘楚。 

  ***** 

  大理寺官员营帐,每人独立一帐。

  从林地里归来,沈清苓刚迈进自己的营帐便感觉到不妥,帐内黑暗,她虽看不真切,但却隐约感觉到整个帐子弥漫,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 

  有人进了来!但账外数名护卫严整,又另有上官惊鸿派给她的暗卫暗中照看着,谁有着本事能瞒过所有耳目,进入她的帐子? 

  她正想着是自己多心,黑暗里,却见有什么从榻上起来,一个人冷冷和她擦身而过…… 

  她心里一震,没有细想便从身侧抱住了对方。 

  “惊鸿,你怕我有事,刚才让铁叔守在那边,又在这里等我回来,对不对?” 

  “全天下人有事,你沈清苓也不会有事。”男人低沉的声音挟着凉薄的冷笑。 

  沈清苓一惊,紧紧攥住他的手臂,她知道,他必定舍不得粗莽待她。 

  “惊鸿,今晚别走……” 

  ****** 

  翘楚帐子。 

  刚下床步到帘口的地方,从微撩起的厚重的帘帐缝隙里可以看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还有帘外丈护卫的厚重的盔甲、玄黑的靴子。 

  他还没有回来。 

  在这后半夜里,肩上的伤又有些疼痛起来,而夜也越发寒冷,霜霜的,麻痹着身子、手足。 

  她凝了眼案上的灰烬和昏暗的灯火,慢慢凑首过去,将灯火吹熄。 

  仿佛听到那遥远的歌声。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谁都厌黑,灯照归人,但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了,所以,这次她不必留灯,以后也一样。 

  她安静地将身上冰冷了的白色外袍脱了下来,叠好放到榻沿,抱着冰冷的身躯进了同样冰冷的被子里…… 

  这寒冷的一宿,倒是怕明天会犯病,刚才隐约看到老铁给他带了大氅,也许,刚才该将那大氅夺下的。 

  也罢,那氅子与她何干,又不是她的,罢了。 

 
164 篝火夜比试——夏王的狐裘(1) 

    夜,方镜营帐。 

  “我没有理由留在这里,方主簿。” 

  “这么急回去,是为了翘楚吧?”沈清苓垂首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复抬头看向那抹已走到帘口处的冷峻身影冷冷笑道。 

  “随便你怎么想。”男人的声音蕴着浓浓的讥诮,“你心里可以有人,我便不可以吗,何况除了那个人,我二哥不也是你裙下之臣吗?” 

  心里,他心里有翘楚……沈清苓仿佛一下被人捏紧心腔,无法呼吸,却随即想,那岂不是他的气言,思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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