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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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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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公还是作美,篝火宴的时候不见雪霰,这场宴会结束没多久,又下了场雪。 

  但负手站立在冬树下的男人却仅着一身银白雪袍,衣履单薄。 

  这里已经是猎区极深的地方,再往下少许便是冬树林最深处,雪银的洞穴便隐匿在那林郁雪厚的地方。 

  景清到底没能捉到雪银,那东西的速度太快,要生拆无暇皮毛作大衣,最好不射死……男人淡淡想,一会,将事情都说清,他便亲自去捉。 

  这事今晚不做,便再没时间了,后天便拔师回朝,时间紧迫。而明晚的部署,不论对贤王、太子还是他来说,都是极重要的时刻。 

  他抿了抿唇,那双深黑犀锐的眸在浓黑的夜林里,烁烁而曜,一如冬季深林里的野兽。 

  让脑里再次勾勒了一遍那个大胆的主意,他沉思着,下意识抚住腰间的玉笛,突然就想起那天的戏谑。 

  ——北地夷女倒是有副好嗓子,夷女粗鄙,不通乐器吧,爷教你笛子,怎么样? 

  那个夷女当时心里在笑罢,哼…… 

  从没在思考江山之事的时候被其他须事插亘进去……他心里一沉,突听得老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爷,清苓姑娘到了。” 

  他冷冷一笑,到的怕不只她一个罢,数十尺外,虽然来人步履甚轻,但以他的耳力还是听出声音不少。 

  他也没说什么,回过身去,老铁早已退到深远处。 

  沈清苓还是作方镜的打扮,只是头上戴了氅子盖帽,略有些行色匆匆之色。她微垂着眼睑,声音淡淡,“我原以为……你今晚会让老铁送信给我,让我不用过来了。” 

  “哦,为什么?”他倚到一株冬树上,似饶有兴味的反问。 

  沈清苓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咬牙冷笑道:“上官惊鸿,你何必明知故问?” 

  睿王抬手拂掉肩上的雪,没有答话。 

  “温香软玉在手,何妨是那么个惊才绝艳的女人?”沈清苓本低低笑说着,这时蓦然一怔,随着他轻轻拍打着,他肩上的雪簌簌跌了下来。 

  他……等她很久了吧。 

  就在她怔默间,睿王从她身边走过,他笑着说,声色里却抿满嘲诮。 

  “沈清苓,莫拿翘楚来说事,论才,郎霖铃便不如她吗,你沈小姐也不如她吗?各有所长罢,除非……她是你这次拒绝我的借口。怎么,我给你这么多时间考虑,便是让你今晚将五哥他们一个个通知过来当说客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过了来?”沈清苓一惊,仿佛突然被什么刺到了,微微颤了一下,想也没想便喊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睿王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今晚我过来,本来只是要听你沈清苓的答案,你让五哥他们过来替你说话,那我留在这里有甚意思!” 

  沈清苓这时却慢慢转忧为喜,紧蹙着的眉也慢慢打开……刚才的一番对话,他似乎确实还没将翘楚放在心里。 

  今晚之后,她明白,她绝不能对翘楚掉以轻心,一为那首曲子的秘密,究竟是常妃还是翘楚,二为上官惊鸿的心思……她不能让翘楚进到他心里去。 

  是的,宁王等人便在不远的地方,她是想让他们相帮,劝服上官惊鸿。 

  上官惊鸿还不知道,若他知道她的答案,他将会如何的高兴?她要告诉他,她愿意当他的女人。 

  在她离开之前,她为什么不能也拥有他呢,她以前怕日后自己会痛苦,不会的,到她离开的时候,她便可以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她曾告诉过上官惊鸿,那人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实际上,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而那个人现在不在这个世界里,他似乎不可能是他的政敌,但他却是上官惊鸿的……对头。 

  但那个人曾和她说过,不管她在这个世界里做什么事情,都是被允许的。 

  因为,最后他们会在一起,过程不重要。 

  那她和上官惊鸿相爱甚至成婚为什么不行? 

  她为什么不能同时爱他们? 

  最后,她能和那个人在一起就好,而现在她就和上官惊鸿在一起,他们能在一起很久,她将来会成为他宠冠六宫的人。 

  会的。 

  当然,这些她不能告诉他。 

  她只要告诉他,她的决定就好,还有让宁王他们劝服他,让她继续留在太子身边一段时间。 

  上官惊鸿曾说,他无需她助他,不,她怎能比不过翘楚!她要留在太子身边,帮他做一件大事,让他明白,只有她才配得上他。 

  她才配做他心中的唯一。 

  哪怕她现在已经是。 

  她还是要让他看清她的价值。 

  将思绪一沉,她略有些激动的再次喊住已经准备离开的睿王。 

  “上官惊鸿,你听我说,你不是要听我的答案吗?怎么,现在我有了答案,你反而不要了?” 

  睿王一声冷笑,漠漠回过身来。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心里一时也生了丝羞涩,低声道:“你等我一下,我把爷儿和夫人找过来,也算作个见证。” 

  她走得有些急,脚下微微一踉,睿王盯了她一眼,随即伸手扶住她,手附在唇上扣了声轻啸,老铁很快便施展轻功过了来。 

  “爷?” 

  “听声辨位,五哥他们的脚步声刚才是在前面右侧小林的地方停下来的,你过去将他们带过来。” 

  老铁颔首,即刻领命而去。 

  沈清苓心里一甜,他却放开了她,站在一侧,淡淡举目远眺。 

  沈清苓眼中浮过一丝轻笑,这时反而不想去说破……他便只管气恼罢,稍会听了她的心思,指不定得多欣喜若狂,他等她多久,便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待得老铁领众人过来,睿王袖手在后,眼梢一瞥,勾了勾唇,“哦,将方叔他们也唤过来了。” 

  宁王夫妇、宗璞、秦冬凝、方明、景平和景清,所有人都来齐了。 

  宁王使了个眼色,沈清苓点点头,深吸了口气,走到男人的身边,正要说话,却突听得睿王微微沉声道:“有人正走过来,跟我来。” 

  众人一凛,但众人平日合作惯了,这时很快随睿王一起快步撤进林一株极大的冬树后。 

  刚隐遁好踪迹,声音已从前方的空雪地里传来。 

  “九爷,这样做……真的好吗?” 

  虽夜色苍莽,但相隔也不过数十尺,雪地映着薄光,雪地的人未必能看清冬树林里的情形,隐身在冬树后的众人却能隐约看到雪地上两道身影快步走过来,甚至能将对方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 

  但也是这声音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这说话的是……翘楚? 

  她口中说九爷,另一个人难道是……是夏王? 

  这深更半夜,他们孤男寡女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莫说半夜出行是大不韪,平日里也该多检点,他们是叔嫂呐! 

  按翘楚的话听来,按这情况看,这两人的关系……只怕早已不干不净了…… 

  众人暗暗心惊,一时都是莫大震惊,不约而同悄悄看向睿王,睿王本微微俯下腰,雪地上女子声音一落,他立即挺直了身子。 

  “你是不知道那魔星的脾气,若不这样做,这小畜牲你莫想能从他手上拿到……” 

  “原来,他和元宝一直在睡,是你做的手脚。” 

  女人的笑轻轻传来,铃般清脆。 

  沈清苓咬牙紧看着旁边的男人,众人紧密地靠在一起,他本站在她旁边,和她贴着衣衫,现在,她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度……似乎在翘楚的笑声传过来的时候,他便移动了位置。 

  她心里痛着恨着,却很快又生了股快意。原来,翘楚不洁…… 

  声音仍在传来。 

  “翘楚,你冷吗?” 

  “你的狐裘暖着呢,这不正穿着吗?” 


178 放雪狐

    冬树林外雪地。 

  密林夜暗,雪光薄映,将说话的人轮廓照得有些氤氲,但二人靠得甚近,仍能看清对方。 

  一个正是翘楚,一个是夏王。 

  翘楚看夏王本微皱着眉,这时唇角却浅浅勾着丝笑,倒是副矛盾的表情,她本笑拍着身上的狐裘,这时怔了怔,只听得他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穿,那时,我派了婢女过去找你,她远远跟着,看到上官惊鸿让你……将狐裘脱下来。” 

  她又是一怔,突然想起上官惊鸿当时那个古怪的吻……她心头一跳,他其实是不是早就知道后面有人,如果他知道,那当时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也就那样罢。就像一个人本已受了致命的伤势,你再多捅他一刀,又有什么大不了。 

  她闭了闭眼睛,末了,笑着回道:“怎会不穿呢?你忘了啦,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他喜欢她说“第一”这两个字。 

  看着她脸颊上淡淡的酒窝,夏王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几乎同一时刻,心里一阵后怕,活了二十年,他什么时候试过这种略带着恐惧去颤抖的感觉?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 

  也许是她说转赠礼物的时候,也许是她轻声弹唱的时候,也许是在营帐里她第一次说第一的时候,也许是那天她将腰间荷包扔给他的时候…… 

  他竟想将她据为己有。 

  她和他以往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 

  哪怕知也精通乐器,琴棋画他都会,他喜欢有才艺的女人,但他从来不爱听知书弹什么唱什么。 

  哪里不同,他说不出。 

  但他爱看她弹琴的样子,双眸亮得像天上的星。 

  他喜欢她的才艺。 

  他喜欢她仅属清丽的模样。 

  他不爱看到她受到任何委屈。 

  可她终究是他哥哥的女人,哪怕他再无法忍受那个人对她的卑劣,他也不能那么做! 

  若非……若非她嫁的是他的哥哥,不管怎么样,他……他……必定将她讨过来! 

  他有些烦躁地想着,不觉用力一握怀中的狐狸,元宝“吱哇”的一声叫出来,它本来尚在朦朦胧胧的睡着,这时睁开眼来,惺忪地看着两人。 

  翘楚看它模样可爱,将它接过,小狐狸此时倒哪有半分狐性狡猾的样子,当然,元宝只是只幼狐,不然也未必会被她和上官惊鸿“捉”到,她突然想起一事,微微奇道:“九爷,你怎么会想到要将元宝放生?” 

  夏王假装看着她手上的元宝,眼梢却暗暗攫着她……若不能光明正大,至少能这样看着…… 

  “还在你帐里的时候,我就见你盯着它看了好几遍,我当时就有种感觉……你想放了它,在你到你丫头的帐里去拿狐裘给我的时候,我找了随行太医,问他要了两颗宁神的药丸,设法让小九和这狐狸服了。” 

  “本来,让婢女给你送信也只是碰碰运气,若上官惊鸿……”他说着一顿,袖里的手微微握紧,面上却淡淡道:“若他在你帐里过夜,我便自己过来。”

  翘楚微微蹙眉,没有出声。 

  夏王心里突然忐忑起来,怕她不高兴,他咬了咬牙,脸上仍淡淡笑道:“也不是非要让你过来不可,是想让你亲眼看着它离开,让你求个安心。小九那里,明儿哭闹一会想必就罢了。” 

  翘楚一怔,她什么都没说,他却看穿了她的心思……心头渐渐暖开,刚才对那古怪一吻的自嘲之感一下全数消去。她点头道:“嗯,小九和它到底还是缘深情浅。” 

  将元宝小心放到地上,她一摸身上氅子,叹了口气,一拍元宝头颈,柔声道:“去吧,长大以后狡猾一点,莫要再被人捉到了。” 

  小狐狸却围着她打转,低低咽呜着,一时不肯走。 

  “缘深情浅吗……”夏王轻声重复着,看了她一眼,扣指到唇边,一声低啸。元宝惊恐,全身毛发微微竖起,朝翘楚深深睇了一眼,立刻转过身子,拔足向林子深处窜去。 

  林子黑暗,雪银踪影,再也不见。 

  翘楚霎时松了口气,想对夏王谢声谢,方一抬头,却见他深深凝着自己,她脸上一热,连忙将目光移开,这一动,眸光却落到他手臂上去……那里一直挎着一个小竹篮。 

  在猎区入口和他会合的时候,她已经看到这个竹篮,当时就有些奇怪,像他这样一个伟岸男子挎着这样一个小篮子,总觉有丝滑稽,但那时一直惦着元宝的事,倒把这茬忘了。 

  这时,借着掩饰心中微慌,她笑问道:“九爷,你手上的是什么?” 

  夏王经她一提,蓦地想起什么,连忙将篮子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将里面一个紫砂盅拿出来,喜孜孜道:“快趁热把这汤喝了,今儿个随父皇去打猎,猎了很多野味,这是用山鸡野兔熬的……” 

  “你自己孤零零一个在帐里,上官惊鸿不问不管,竟然连吃的也不差人侍候一下,”他说着心里又动了怒意,不禁微微冷笑出声,好一会才将怒气压了,沉声道:“我命人给你带的那些东西……油腻腥冷,你其实哪里吃的惯,你却很快就将那些东西都吃光了,我……” 

  他一顿,将几乎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咽了回去……心疼。 

  “吩咐奴才仔细剥了皮的,不会油腻了,又用了些野参来熬,对你的身子有益,我在篮子里放了些碎火炭,一直温着,不会冷了去……你快喝了它罢。” 

  怔怔看着男人喜孜孜又小心翼翼的说着,手脚笨拙的将盅盖掀了,像小孩献宝似的将盅子递到她面前,翘楚半晌说不出话来,末了,飞快伸手掩住嘴,反而哭了。 


179 我还不起

    她以为,她的泪水早已流干,没想到,突然便哭了出来……她真的以为她足够坚强了。 

  夏王看她这样,反而慌了手脚,粗嘎地迭声安慰着她说,“莫哭了,你若不爱喝,便不喝罢。” 

  他气怒这汤,抬手便想将它摔了,突然记起什么,略一皱眉,将盅子放回篮里的器皿里,甚至仔细地将盖子盖好,委婉了声息去哄她, 

  “翘楚,你还是多少喝一点罢。汤里我放了百草丸。那药珍贵,虽不能根治厉害伤毒,却有抗御毒伤强效,对身子大有裨益,父皇也只有十多颗,大哥、二哥、五哥、八哥、我和小九,每人也只分得两颗,之前在帐子里给你吃了一颗,这是最后一颗了。” 

  百草丸?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翘楚一怔之下,猛地记起来,狩猎前夜,在上官惊鸿的书房里,沈清苓说,若非上官惊鸿曾给她服下他自己也舍不得吃的百草丸,她便不可能在误中机关后还能回到他身边。 

  夏王身份尊贵,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有,他若说这药丸珍贵,必定只有更珍贵…… 

  让她的视线越发模糊,心里竟莫名地生了丝恼怒,她费劲地盯着他,重重道:“这汤九爷拿走罢,翘楚和你不过是泛泛之交,受不起这样的贵重的东西!” 

  夏王一怔,心里也腾的一声升起一股怒气,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骂过?皇帝虽对他偶有训斥,虽最爱太子,对他也极为疼爱,这女人,他掏出心肺来对她,她却恩将仇报吗? 

  但他眼里却净是她身着他的狐裘两肩仍削、鬓发微乱的模样——这挽千年狐氅,因为一个秘密,他从来不会让人碰,还在宫里,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却不问缘由,像个傻子一样将它给了她。 

  此时,她两眼红红的看着他,那汹涌而至的怒气突然便变得无力,胸膛因为怒气还微微起伏着,却只能紧捏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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