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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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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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不那样做? 

  她心里疑虑,抬头看去,只见禁军已经组成人墙,将二人挡在后面,箭雨如涛,不少人中箭倒地。 

  形势又急。 

  愈急。 

  突听得一声厉喝:惊鸿,到朕这边来,让这边的禁军保护你和翘楚。 

  翘楚一惊,隔着十数排禁军(不断有禁军从后面几辆马车处补上来,只是,碍于地势险峻,补给极慢)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们背后的马车。 

  那里,有两人探身而出,其中一人一身明黄,目光炯炯,不是皇帝是谁?另一人铠甲环身,正是夏海冰。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马车……车里的居然是皇帝? 

  不对! 

  她记忆过真的车驾图,和他们马车前后相连的两辆马车,车里分别是两个朝臣的家眷,现在,这后面的马车怎么竟成了皇帝的车驾? 

  除非,今日返程的车驾位置被人重新改过了! 

  是太子改的吗? 

  可太子这样改,只会让皇帝在最危急的时候(便像现在一样)对睿王生出护犊之心,对他自己并无任何裨益。 

  但若非太子,还有谁有这能耐做这事? 

  不可能是上官惊鸿,他只负责协助,并没有这个权力。 

  “东陵皇帝就在那里!谁若能将皇帝杀了,主上有大赏!” 

  她正想着,突听得一声厉笑亘林动木,从密林透将出来。 

  她心头一震,只见又一批黑衫客从山上密林风卷火烧般席卷过来,向皇帝的马车疾扑而去,人数竟不下百人。 

  怎么会这样?竟还有第三批刺客一直暗暗潜伏在这密林里? 

  幽谷浩深,远处群山耸天入云,云蒸雾笼,翘楚惊撼,只觉眼前如远山,被谁抹上一层浓厚云雾。 

  她便在睿王怀中,一下就能感受到他的变化,男人的胸膛微微振动,紧揽着她回头高声道:“父皇,危险,快进车厢,夏大人,保护父皇。” 

  她和他所乘的马车早在刚才的打斗中坠入深谷,这时,只见他返身一扬手中长剑,高高举起,眸光炯锐如星,横扫过前方所有禁军,沉声令道:“全体禁军听令,排排传令下去,一律掉头行进,马夫配合让马车后退而行,谁都不能停下来!本王身前禁军听令,边守边退,我东陵所有军士毅勇,今日请随吾誓护我皇安全!” 

  “遵令!” 

  前后两迭声音,前者势,后者雄,震荡在山谷里,回声聩耳而来。 

  尝闻气吞山河,鲸噬万象。 

  待看到身着鲜红袍服,铖亮盔甲的禁军排排传话“睿王令,全体军士后退战斗,誓护我皇安全”,听着那震彻天地的声音,翘楚虽没有特意去看身边的男人,却清晰感受到他环在自己腰肢上霸道的力道,他携她掩在这排排禁军之后,却丝毫不显怯懦之感,她终于明白,那些字词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人,生来便合该是万人之上!哪怕并未被赋予指挥权力,却能军令如山! 

  她早知道,他绝不会退到他父亲身边寻求庇护,却从没想到可以以退为进,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以退为进! 

  是,在这条狭隘的羊肠道上,留在原地厮杀或前进,对皇帝都不利,只会让皇帝加快和两批刺客都碰上,掉头而行,让皇帝的马车得以向后移动,而原先前行的禁军和车马不断随着后退,便可立刻补给上来,阻挡刺客。 

  军士、马车在狭道上蜿蜒驰骋,仿佛一条蛟龙盘山而舞。 

  血腥漫天飞扬中,她看到皇帝撩开车帘,夏海冰持剑护卫,前者和睿王隔军相望。 

  皇帝眸含光亮,目光深邃。 

  那目光也许是嘉许,也许是感慨,也许是终于肯定,也许什么都不是,家国之外,君臣之外,多年来的恩怨情仇之外,这时,遗存下来的也许只不过是一个父亲看自己儿子的目光。 

  她的鼻子微微一涩,这一瞬,她选择抛却所有爱恨,紧紧握住他的手,就像,她还是他的妻子一样…… 

  哪怕,明天后日之后,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和他的父亲一样,他的目光同样深沉,睥睨着前方的刺客,盯着他的父亲,眼梢的位置却在这一刻留给了她,再也没有移开。 


196 

    密林一隅。 

  “殿下,皇上马车的位置改了?我们只派出一少一多两拨刺客,少的混在贤王的人当中,这林里怎还藏着第三批刺客?我们这便过去救驾……” 

  远山云雾,这林里倒透了些阳光。光亮打在说话人脸上,这人竟是王莽。他说着警惕地扫视了斜侧方一眼……刚才,第三批刺客便是从那里冲杀出去。 

  他身边各人,依次而过,竟是绝不应出现在此处的太子,曹昭南和“方镜”。 

  王莽语气焦急,太子脸色凝重,却摆了摆手。 

  沈清苓也微微急了,“殿下,咱们不去救驾吗?这……” 

  倒是曹昭南压低声音道:“你二人平日智慧,怎现在也急乱了,现下怎能出去?可莫忘了我等正在这林中,从这里出去,皇上看到了,会怎么想?” 

  王莽和沈清苓相视一眼,相皆重重叹了口气。 

  沈清苓咬牙道:“这第三批刺客必定是睿王所为,借此再下一城,彻底拿下皇上的信任。” 

  太子微微冷笑道:“这最后一批刺客……孤看未必,父皇最忌手足杀伐,虚伪作假,他上官惊鸿不到必要,怎会兵行险着,留下蛛丝马迹可麻烦,更何况,他现在已兵符在望。” 

  “可殿下你不也兵行险着,派出杀手刺杀睿王……”王莽微一沉吟,道:“他急于求胜利,未必便不可能,若是如此,皇上则必定不会有危险,我们现下既不能出去,事后,设法查出证据,证明这批刺客是睿王派出……” 

  “你以为孤派出刺客是要借大哥之手伺机将老八杀死?” 

  他话口未毕,已被太子拂袖打断,太子眸光深凝,冷冷道:“孤是要将一个人引出来。” 

    ***** 

  翘楚没想到,形势很快又出现了变化。 

  睿王领着禁军和第二批刺客打斗,皇帝那边,第三批刺客的攻势变得凌厉,皇帝马车前的禁军有些低档不住、背后禁军有些供给不上的时候,背后(由于此刻是掉头回行,之前在她和睿王前面的马车变成了背后)的马车突然跃出一个蓝袍男子,执剑施展轻功凌空向皇帝的方向飞驰而去,另外,皇帝前方,远远又有一名白袍男子跃过人群,也向皇帝这边纵奔过来。 

  这两人……翘楚看得真切,一个是宁王,一个是他……夏王。 

  她心头猛一咯噔,原来,之前一直在他们前面的马车,车里的人竟是……宁王! 

  宁王的位置不该在这里。 

  不单皇帝的马车位置被改了,宁王的位置也被改了! 

  为什么? 

  而且,宁王和睿八两人既是过命之交,为什么在她和睿王遇险的时候,宁王一直不出来?直到此刻皇帝遇险才出来…… 

    ***** 

  林隅。 

  王莽眼眸睁大,惊道:“为何……为何这马车的位置会变成这样?皇上的马车在睿王面后,宁王却也这里……在他前面?” 

  太子却沉默不语,三人只见他双手成拳,握得死紧,唇边一抹笑意浓讽翩然。 

  共事多年,他们从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模样。 

  他的眉宇甚至浮上一綹青白。 

  他抚着鼻翼,轻声笑,末了,淡淡道:“孤算是看明白了。” 

  “漂亮!这局,他赢得漂亮之至,干净到让孤也觉得害怕。” 

  王莽心头一震,便连向来沉着的曹昭南也微微变了脸色。反是沈清苓凝着太子,一字一顿问道,“殿下,恕阿镜大胆一猜,皇上和宁王马车的位置阿镜不知道是谁改的,都是殿下今日临时改的,因为,那晚那个神秘眼线给你带来信息,你怀疑,宁王和睿王可能早便联手,他们是同盟。” 

  “不若适才御史大人所说,你派杀手并非为伺机杀死睿王,和睿王一样,你明白皇上心思,不到必要,绝不会选择刺杀一途除掉他,万一被皇上知道,他虽最疼爱你,但睿王此时极得爱信,后果难料,贤王便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借这次行刺之机,除了让皇上调查刺客,将贤王一举铲除之外,你安排宁王马车靠近睿王,是想借此将宁王引出来,宁王车里有爱逾性命的夫人佩兰,睿王遇险,即使是兄弟,他和宁王平日也不过是点头交情,宁王必不肯弃佩兰安危不顾而相助睿王。” 

  “但若宁王能暂舍佩兰去助睿王,那只能说明他和睿王的关系不简单,你安排皇上的马车在后,是要让他看清楚,他越来越信任的睿王和宁王早已联手!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夺权。” 

  沈清苓说罢,心情激荡,气息也微微急促起来,她抚住心口,紧紧看着太子。 

  “你倒看得透彻,”太子抚掌,一声嗤笑,淡淡道:“可惜,为保周密,便连你们也不曾告诉的安排终究还是功亏一聩。” 

  众人明白他所指,宁王现在出来,只为保护皇帝,和睿王全无关联。 

  太子眸光一深,又缓缓道:“若孤没有猜错,这第三批刺客,是父皇安排的,他似乎想借此查察什么,他刚才掀开帘帐,一为八弟,二其实是想让刺客知道他的位置。因为,便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所在。” 

  “孤本要在这里看戏,反将自己的路子堵了,父皇有难,五弟、九弟都出去了,孤出去不是,不出也不是。” 

  他说着冷冷一笑,猛地阖上眼睛。 

  声息一瞬寂静,恍惚间,四野一片衰败。 

  曹、王二人或暗暗咬牙,或重重叹气。 

  沈清苓微微垂下眼睑,那没有人看见的眸眼里却带着绵长的轻笑。 

  带着几乎无法抑制的激动的笑意…… 

  刚才,他们都以为她因功败垂成而激动罢。 

  不,不是的。 

  并且,她说中了太子的心思,是因为,她在前一天,已经洞察到了太子今天的安排。 

  睿王通过给碧水的锦囊告诉她的。 

  不对,不是碧水,是秦冬凝易容成的碧水。 

  上官惊鸿这个男人城府和心机是可怕的。 

  从那晚,她约他出去那晚,窥见太子面见神秘眼线开始,上官惊鸿就猜出了太子真正的心思。 

  开始怀疑宁王和他的关系的太子会怎样做? 

  —— 

  一天一夜,他开始计划一切。 

  包括让他们当中易容术最为厉害的秦冬凝易容成小皇子的宫人。 

  在这之前,为防冬凝出纰漏,他让冬凝易容成碧水让他察看,因为真正的碧水领刑之后被带暗卫带走了,虽然,她不知道碧水为何会受刑,但是,冬凝易容成碧水却无妨。 

  因为,碧水已不在围场。 

  …… 

  得到上官惊鸿的认可之后,冬凝易容成小皇子的贴身宫人。 

  冬凝还有一项绝活……腹语。 

  模范任何人的声音,都维肖维妙,上至年迈老妪,下至幼小孩童。 

  吃了国手上官惊鸿开的药,小皇子沉睡不醒,要怎样的症状便有怎样的症状,密实的营帐里,只有那个最贴身的宫人陪伴着小皇子。 

  到底是谁在梦呓,谁知道? 

  只要不和精通易容术的夏海冰照面便可。 

  取药的时候,将施了摄魂的真宫人放回去便可。 

  嗯,在现代来说,那叫催眠。 

  真宫人也有了不该有的记忆。 

  …… 

  再后来。 

  返程前夜。 

  宁王是自己人,要让他和夫人外出观星还不容易? 

  听说,夏王近日冷漠少言,知书备受冷落,让知书的丫头向知书献计,在身上涂些剂量较轻的媚药香精,再引诱夏王外出散心,听说,围场温泉是个好去处。 

  虽然,她不知道,上官惊鸿为何独挑了温泉水滑之地,但无妨,知书的丫头,五百两白银,买下有余,这个丫头以后突然身死也无人会究,了无痕迹。 

  让太子外出到林地,以是沈清苓的名义邀约足矣。 

  在她从太子猎区和假太子见面过后过去林地,也不过是盏茶多点的时间。 

  也不能说太子是假的,因为假太子脸上没有带任何人皮面具。 

  想必,比秦冬凝一样精通夏海冰也不能看出破绽,因为,本来就没有破绽。 

  真的沈清苓,真的……和太子一般模样的上官惊鸿。 

  若说,有什么是假的,也许是很多年前宫里那两桩神秘的事故。 

  太后祭日,灵堂突然掉下的横梁。 

  午夜,被烧死的数十沅衣宫女。 

  嗯,还有后来入宫布道的皇家寺院的主持那一跪。 

  飞天座下灵童? 

  她曾问他为何要虚构一个神灵出来,他淡淡说,日后兴许便有他的用处。 

  那时,他还不到十九岁。 

  世上果真有神佛吗? 

  飞天寺的主持曾说,他的面相注定杀戮太多,终有一天,所有孽报都会报在他最爱的人身上。 

  他笑说,他不信。 

  不信因果,不信轮回,不信孽报。 


197 

    和他不同,她当时其实很是有丝慑怕的。 

  面相? 

  飞天寺是他们一众人见面的地方。 

  但每在那里见面,上官惊鸿总是覆铁面,她也面纱不离。 

  是啊,这多年来,他有多少时间是摘下那个面具的。 

  屈指能数。 

  主持却敢说:面相。 

  连给皇帝布道的皇家主持也不过是指鹿为马之徒。 

  这小小寺院的主持若非胡掐,便是高僧。 

  因为,她信有神佛。 

  没有神佛,她不会在这个世界出现。 

  可他那时却剪手站在寺堂佛像面前,盯着她说,你不信我能我保护你吗。

  那时,他羽翼未丰,她微微晕眩,有些怪责他的狂妄,心里却又有丝奇妙的感觉。 

  而现在,她信神佛,却也死心塌地的信他。 

  最爱的人……想起彼时,她眼里的笑意越发的细长。 

  昨晚,离去的时候,他说了一句,父皇虽知你我幼时有些薄交,知我亦悉你身份,但绝不会想到今晚之事。今晚,你助了我,已不枉费你这多年来在我二哥身边之功,你无需再做什么,在我心中,无人如你。沈清苓,记住生辰之约。

  她有些颤抖,笑意却又深了一丝。 

  这件事,他把她也计算进去了。 

  原来,他知道她的心思,他又一次猜对她的心思,他知道她想替他做一件事方离开太子府。 

  她却喜欢他的“算计”。 

  他费了心思的成全。 

  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要到他身边去了。 

  事已至此,已到尾末。 

  她问他,为何他最后让假太子改变主意,不直接派人假意刺杀皇帝,让皇帝和太子的关系愈加恶化? 

  他说,太子对皇帝情谊也不轻,除非皇帝改立皇嗣,否则不到迫不得已应不会动弑君之念。 

  是以,他虽揣测过太子会不会借机刺杀皇帝,但随即推翻,当太子开始怀疑他和宁王的关系的时候,太子必定会选择挑破他和宁王的关系而非急于弑君揽权。 

  这就注定了他必须要让假太子改变主意,因为,他自己这边不打算派一兵一卒冒充成太子的刺客,出现在皇帝眼前,则日后皇帝查起,将永找不出纰漏。因为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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